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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誰説皇宮冷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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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兒…”

“老孃,別哭了,我還活着。”雖然四肢僵硬的躺在這像是屍,但傅悠然的大腦絕對是清醒的,哪經得住皇后這般嚎啕大哭?

“亦兒,你醒啦?”皇后一臉驚喜的表情,連忙回身叫過太醫。

傅悠然無力地乾笑一聲“娘啊,我一直醒着好不好?”皇后充耳不聞,只是催着太醫詳加診治,傅悠然無奈,太醫更加無奈,只得裝模作樣的又檢查了一次,第n次開口道:“回稟娘娘,太子殿下腑臟受了震盪,所以現在不宜行動,只等好生休養,腑臟回覆原位,即可康復。”

“你可得檢查仔細,有沒有什麼內傷外傷大出血什麼?”

“娘娘放心,殿下筋強骨壯,並未有別處受傷。”皇后望着太醫,眼中滿是不信任,太醫也開始懷疑,太子的身子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不是都説太子貪杯好,身子孱弱麼?莫非又是謠言?

皇后還是不放心,正要太醫再查一次,門外忽傳一陣高唱:皇上駕到。

皇后連忙前去接駕,昭泰帝一臉急的步入殿中,顧不上皇后,徑直奔到內寢之中,傅悠然見着皇帝老子前來,連忙道:“父皇恕罪,兒子現在不能行禮了。”昭泰帝眉頭大皺地道:“還行什麼禮?現在覺如何?”這種無意間的親情讓傅悠然大為動,想當初她爹罰過她後,也是這麼問的。

傅悠然笑道:“沒事,再躺躺就好了。”昭泰帝再次向太醫詢明瞭情況,回過頭埋怨道:“你身為當朝太子,怎地這麼不珍惜自己?若是你反應慢一點,現在朕看見的就是一個餅太子了。”皇后聞言上前道:“皇上,亦兒只是為救他人,按我説,最可惡的就是懷王,明明避得開,非要逞英雄,才害得亦兒如此。”

“娘!”傅悠然忙道:“我不早就説了嘛,跟懷王沒關係,他要救人,我也要救人,只是趕到那了,算我倒黴。”昭泰帝眉頭一挑“亦兒,你叫皇后什麼?”傅悠然吐了吐舌頭,皇后坐到傅悠然身邊,心疼地道:“懷王他整騎馬練武,身子也抗打抗摔,咱們亦兒細皮的,哪經得住這番折騰?”昭泰帝嘆了一聲“懷王和德妃都在殿外跪着呢,你就消消氣吧。”

“什麼?”傅悠然掙扎着要起來“都説跟他們無關了。”皇后急忙壓下傅悠然的身子,高聲道:“無關也是因懷王而起,不行,我得去教訓教訓他們!”皇后説着一溜煙兒的出去了,傅悠然急得大叫,昭泰帝坐到牀邊道:“別叫了,你也明白你母后的為人,這口氣不出,她是不會消停的。”

“可這事與懷王無關,更與德妃無關。”

“你母后不會做得太過份的,先讓她去出出氣罷,這段時間為了懷王,她沒少跟朕置氣。”傅悠然聽出昭泰帝口氣中的無奈與一絲寵溺,失笑道:“父皇還疼母后的。”

“沒大沒小!”昭泰帝雖是板着臉,眼中卻裝滿笑意“你這次雖然魯莽了一些,但卻讓朕知道你的愛民之心不只是説説而己,父皇很高興。”傅悠然倒有些難為情“換了是誰都不會袖手旁觀的。”昭泰帝滿意的點點頭,笑道:“瑋天和悠然在外面等着見你,我先去看看你母后,你跟他們聊聊。”

“父皇!”傅悠然大驚失地道:“能不能…先別讓他們進來。”

“為何?”為何?老齊現在大概已經氣瘋了,讓他進來,不次於找死。

“呃…那個,父皇也知道,女人嘛,既羅嗦又麻煩,煩死了。”昭泰帝瞭然的一笑,同情的拍了拍傅悠然“兒子,以後的路還長着呢,什麼沉魚落雁,貌美如花,到最後你會發現,跟你吵吵鬧鬧的那個,才是你心中最割捨不下的人。”

“父皇是説母后?”傅悠然來了興致“既然如此,父皇為何還廣充後宮?不怕母后吃味兒?”昭泰帝一捋鬍子“這你就不懂了,將來你做了國君,為向天下展示自己英明神武、能力過人,也得如此,況且君王生活單調,需要美人調劑,你母后在後宮也悶得緊,不多找些人來陪她勾心鬥角,她豈不要無聊至死?”傅悠然驚歎道:“原來這竟是為母后着想?”昭泰帝哈哈一笑“兒子,學着點吧,這叫保住二,守住一,發展三四五六七。”傅悠然笑道:“那就是説,無論如何,父皇都會守住母后這個‘一’的?”昭泰帝朝身後看了一眼,而後轉過身來低聲道:“可不行讓你母后知道,不然她該不跟我吃醋了。”傅悠然萬沒想過萬人之尊的大晉天子也有這樣的一面,她強忍笑意道:“我替你保密,放心吧老爹。”昭泰帝聽到傅悠然對自己的稱呼後臉上一板“注意稱呼,”而後又不嘴角微翹“臭小子。”昭泰帝離去不久,傅悠然只覺一陣殺氣漸漸朝自己靠近,出於現在自己身不能動的事實,認命的閉上眼睛,等待着最後的審判。

“你這個笨蛋!”意料之中的怒吼在耳邊響起,傅悠然哀嗷道:“看在我重傷在身的份上放過我吧。”

“你也知道你重傷?”齊亦北氣憤地道:“一個山賊,當什麼見義勇為好少年?懂不懂什麼叫量力而行?知不知道什麼叫‘怒其臂以當車轍,不知其不勝任也’?”傅悠然怒目圓睜“山賊怎麼了?山賊就不能做好事麼?你只知道‘螳臂當車’,知不知道莊公還説過‘此為人,必為天下勇士矣’,我是勇士!”齊亦北一時語,傅悠然不屑地道:“你以為就你念過書?你以為神風寨裏的書房是擺着玩的?本大爺平時是不樂意跟你文縐縐的胡掰,你還真當我是文盲!”墨瑋天從旁笑嘻嘻地幫腔:“她做得沒錯,換了是你,你不去救那個孩子麼?救了懷王不過是順勢,否則三人一起倒黴。”齊亦北冷哼一聲扭過頭去,墨瑋天好奇地道:“你究竟在氣什麼?”齊亦北默不作聲,傅悠然道:“他是氣我差點壞了他的身體,乾脆死了倒好,要是碰着不該碰的地方,毀了他下半生的‘’福,豈不要不男不女的過一輩子。”墨瑋天可不信齊亦北是因為這個生氣,真正的原因,或許連齊亦北自己都不明白吧。

齊亦北煩躁的在屋裏溜了兩圈,沒好氣地道:“好好養着,別再出麻煩了,林姑娘也吵着進來,我怕她出岔子,就沒同意,你有什麼話想對她説,我替你傳達。”

“説什麼…你隨便編吧,我還沒死呢。”傅悠然打了個哈欠“你們走吧,讓我清靜清靜。”這大概就屬於典型的“話不投機”可惜,齊亦北和墨瑋天走了以後,傅悠然並沒得到想要的清靜,菲兒和月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將傅悠然煩個半死,而後德妃又咽咽的前來給太子賠不是,再來就是一羣傅悠然從未見過的公主姐姐們,讓傅悠然一個頭頂倆大,不過也不是全無好處,比如帥帥的懷王於太子的捨身相救,就親手喂傅悠然喝了一碗湯藥。

而後兩天,齊亦北和墨瑋天都沒有進宮,傅悠然樂得如此,且不説昭泰帝和皇后每天前來探視,只説懷王一有空便侍在牀前,光這個就值了。

到了第三天早上,傅悠然已經能下牀走動了,正在舒展筋骨,聽見門聲輕響,連忙躺回牀上,開玩笑,要是這麼快就好了,天天的美男服務豈不也取消了?她才不要。

“殿下。”本以為是懷王進來的傅悠然聽着陌生的聲音不由得一愣,抬眼望去,一箇中年儒生面帶微笑立於牀前。

只見那人面白無須,眉清目秀,一身天青的長袍未束帶,鬢髮垂肩,頭頂髮絲用一支玉簪挽住,臉上掛着的和煦笑意,使整個人顯得温文爾雅,和諧至極。

傅悠然不由得被那人引“你是…”來人微微一笑,雙手抱拳“在下墨燕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