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讓我怎麼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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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瑾瑜低頭輕笑了一聲,“都二十一年了,我為什麼不來?”夏瑾瑜揚了揚手裏的紅包,“為了這個,我也得來啊!”夏瑾瑜笑起來的時候,滿臉的冷傲都會消失的乾乾淨淨,唯有最純淨的笑臉,和這新年的初雪一般無二。
王京伸手把夏瑾瑜頭髮上的雪花拿了下來,把自己的圍巾取下來圍在了夏瑾瑜的脖子上,“這麼冷,怎麼也不戴圍巾出來?”夏瑾瑜低頭看着脖子上純黑的圍巾,“忘了…”太匆忙了,所以忽略了還要戴圍巾。
“去吃飯?東來順還在營業呢!”王京問道。
“你沒有吃年夜飯?”夏瑾瑜一邊問着一邊往外走去。
王京沒有説話,他是怕夏瑾瑜沒吃,以前的每個年,夏瑾瑜都不會在家裏吃年夜飯,每次都是王京陪他找地方吃飯,以前的時候,過年的時候本沒有飯店營業,王京就騎着自行車,帶着夏瑾瑜偷幾塊紅薯,去城邊的廢工廠烤紅薯。
到後來,過年的時候也有飯店營業了,王京就提前定位子,除夕晚上,在帶夏瑾瑜過去。
可是他忘了,夏津已經去世了,“東來順今年都營業了啊?”夏瑾瑜説道,“這個時代還真是變的有些快…”王京嗯了一聲,“我忘了今年你…”夏瑾瑜已經打斷了他的話,“那就去吧,我們好久沒有去哪裏了!”兩人冬天約的時候,都會約在東來順,雖然夏瑾瑜不碰羊,但是哪裏很暖和,羊鍋上來的熱氣,夏瑾瑜總是很喜歡。
“我騎了自行車來的!”走到廣場門口的時候,王京指了指靠着樹放的二八槓的自行車。
夏瑾瑜眉角跳了一下,“你,什麼時候落魄成這樣了?”王京呵了一聲,“坐不坐?”夏瑾瑜了手,“坐!”王京伸手給夏瑾瑜拉了拉圍巾,把半張臉都埋在了圍巾裏面,就出一雙漂亮的眼睛,睫上沾的白霜,看起來整個人都小了一圈,依然是十幾歲的那個孩子!
王京心裏動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把心裏異樣的覺壓了下去,把自行車推了過來,自己先騎了上去,不等他説話,夏瑾瑜已經坐了上來,雙手搭在了王京肩上,“走了!”雪花伴隨着冷風不斷的從兩人身邊而過,自行車穿過落了葉的白楊樹…
凜冬,我在你身邊。
初,我不曾落下。
酷夏,我也陪過你。
深秋,我從來都在。
二十一年了,所有的子,我都陪你走過!
讓我怎麼能放手?
那筋剝骨的痛,我不是不能承受,我只是不願意承受!
因為捨不得你!
王京腳尖一點,車子穩穩的停在了東來順的門口。
夏瑾瑜從後座上跳了下來,跺了跺腳,“快點,快點,太冷了!”東來順的老闆還沒有換,依然記得兩人。
“呦,來了?王少,你訂的包間,給你留着呢,火爐已經燒的很旺了!”王京笑着道了謝,“我自己過去就行了,按照老規矩上就行了!”
“曉得!”夏瑾瑜看了一眼王京,話到嘴邊還是沒有問出來。
王京也沒有解釋自己大過年的訂包間是什麼意思!
夏瑾瑜還是老樣子,整個人都窩在了寬大的椅子裏,等鍋端上來的時候嗅了兩下,然後就不動了。
王京給夏瑾瑜倒了一杯熱茶,“喝點熱的!”夏瑾瑜把茶杯捧在了手裏,入手滾燙的温度讓他很滿意。
兩人都沒有在出聲,羊和鍋是老闆親自送上來的,夏瑾瑜在兜裏摸了半天,摸出了一個紅包,“老闆,新年快樂!”老闆顯然是有些意外,這個紅包王京給,他都不會意外,但是夏瑾瑜…
以前的時候夏瑾瑜連話都不會跟他多説一句,老闆也是人,一眼就看的出來王京和夏瑾瑜那個好相與,能不跟夏瑾瑜打道就儘量避的遠遠的。
老闆有些受寵若驚的把紅包接了過來,“謝謝夏少爺!”夏瑾瑜微微笑了一下,鍋子騰起來的熱氣讓他整個人就跟嫡仙似的,“不用客氣,老闆,麻煩在拿兩瓶酒,白的!”老闆看了一眼王京,畢竟點菜這種事,一直是王京來的,老闆也是知道的這位夏少爺可是從來不碰羊的。
王京微微點了一下頭,老闆應了一聲,“馬上就來!”王京手裏的筷子在鍋裏隨便點了一下,“誰給你準備的紅包?”夏瑾瑜想了一下,“我媽吧…”其實是出門的時候,桌上放着一疊的紅包,夏瑾瑜隨手就往兜裏揣了幾個,依他現在的位置,過年身上備幾個紅包也是有備無患。
王京微微挑了一下眼睛,“你媽?以前伯母不是老忘了給伯父準備紅包的嗎?”
“那就是白梅吧!”夏瑾瑜説的毫不在意,王京手裏的筷子卻是一緊。
“白梅?”王京眸子裏有些陰晴不定,“她住在你家?以什麼身份?”夏瑾瑜眼皮一抬,眼神落在了王京的身上,“你説呢?”王京手裏的筷子隨手扔到了桌上,身子也往後靠了一下,從頭到尾,就只有他一個認不清罷了!
老闆推開包廂門走了進來,“王少,酒!”王京沒理,倒是夏瑾瑜招呼着老闆把就放到了桌上。
老闆戰戰兢兢的退了出去,這王少爺的低氣壓讓他有些慌!
夏瑾瑜從椅子上坐了起來,開了酒瓶,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然後給王京也倒了一杯!
“小叔叔,喝嗎?”王京伸手端起了酒杯,冷冷的看着夏瑾瑜,然後一飲而盡。
夏瑾瑜也喝了一杯,他在部隊,很少喝酒,酒量一般,這麼猛的一杯下去,立刻覺得嗓子有些燥。
王京已經給他倒了第二杯!
夏瑾瑜倒是來者不拒,兩人你來我往的,頃刻之間,一瓶酒已經乾乾淨淨。
夏瑾瑜看東西都有些重影了,王京倒是眼眸清明,雖説第一杯酒是夏瑾瑜倒的,但是後面的,全是王京倒的!
夏瑾瑜把身上的大衣扯了下來,燒的正旺的火爐,還有這下肚的白酒,都讓他渾身跟着了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