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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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給父母看的。
可以放在你那裏。
不排除你會打開看。
但那其實是我默許的。
不可能沒有關係,就像無論怎樣撕碎,信封上的“顧夕夜”三個字已經像烙印一樣嵌進了自己心裏。甚至在做心理測試時遇見“如果不做自己,你最想成為誰?”的問題,即使心裏彆扭,最終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寫下那三個字。斷絕不了。
顏澤放棄了繼續從櫃子裏拿走任何東西的念頭,將記本一併
回原位,失魂落魄地在暴雨中朝教學樓外走去了。
[二]“少了別的東西麼?”
“嗯,沒有。”
“那應該不是小偷吧。説不定是被你隨手錯放在哪裏了。”——被你隨手錯放在哪裏。
顧夕夜驚覺又複雜的眼神隨着顏澤起身的動作上升,最後懸浮在了半空。顏澤回到座位,早晨的陽光正斜斜的地觸及到課桌正中間,在雪白的桌面上,形成一明一暗兩種涇渭分明的彩,像極了此時自己的心境。一半在強調“怨不得別人你活該”另一半則漲滿了心虛。
和顧夕夜並不是什麼“從小像雙生花一樣長大”的好姐妹,但初中三年形影不離的往已經親密到——在外人眼裏——提到顏澤就想起顧夕夜的的地步。
只有當事人自己心知肚明,高中女生的友情不可能像小學生那樣單純,而是應了那句話——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陰影。也許沒那麼嚴重,但的確不能簡單地用“相親相愛”這種幼稚詞彙來形容。
“嗯,肯定不是小偷。”顧夕夜拿了書後走過顏澤座位旁丟下的一句輕聲低語讓女生渾身湧起一陣燥熱。
像她那麼聰明的人,應該會有所察覺吧?
自己掩藏得不怎麼高明的敵意。
[三]第二節下課做完廣播,顧夕夜瞬間沒了蹤影。
平常這個時候顏澤總是和顧夕夜兩人一同往教學樓走,今天卻落了單。顏澤無法推測顧夕夜是否為自己第六得出的結論生了悶氣。
大概是看見顏澤難得一個人出現,其他班級路過時打招呼的同學格外多,最後總結般跟上來的是賀新涼。
“誒?怎麼顧夕夜不在啊?”果然如此,好像認定了顏澤和顧夕夜兩人天生就應該連體似的。
“她啊,急着去找廁所。”顏澤勉強編出個藉口。
才突然發現原來賀新涼也是叫她“顧夕夜”男生回頭望望身後的觀禮台。
“不過,剛才好像有聽到叫各班文體委員去開會。她不應該還在那邊麼?”
“哦,”原來是自己太心虛,揣測錯了。幸好如此。顏澤如釋重負地笑了,“我也不太清楚呢。”
“運動會班長大人不報什麼項目嗎?”
“…嗯”顏澤隨便擺了擺手,“我跑得很慢的。”這只是謙虛的説法。
“和你打過球的男生都説你運動神經很好啊。”
“謠傳而已。”
“噢。我就説嘛!”
“嗯?”
“人還是有點缺陷好,太完美了、價值過高容易損毀吶。”顏澤被男生故玄虛的表情和奉承話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