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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衞長城道:“馮翊與司馬玄坤兩人均是心術陰險,行事辣毒之輩,幸虧他兩人在其師毒尊者門下已貌合神離,如今更形如水火,極不相容,武林才得暫時平靜,但他們各在暗中破壞對方,期使能一戰而勝,所以司馬玄坤在落魂谷設了佈設,森厲異常,雖自己人亦不得偷覷,否則格殺勿論…”説著長嘆一聲道:“老朽昔年有恩於司馬玄坤,茲為拙荊染罹沉痾,下藥罔效,去世後因此老朽灰心世事,覓地歸隱,絕意江湖,為此司馬玄塗就説此谷金鯉潭山明水秀,風景佳絕,又隱誨異常,邀老朽在此隱居…”南宮鵬飛道:“所以老前輩攜同令媛來此隱居?”衞長城搖首道:“並非全然,拙荊病中便已耳聞華修翰大方禪師早已失蹤之事,只因病女幼無暇分身,隱居落魂谷可從司馬玄坤敵對馮翊情勢中獲知真象,故而應允。”南宮鵬飛道:“前輩居此十年,司馬玄坤一無起疑麼?”衞長城道:“絲毫未起疑心,因為老朽將拙荊遺骨瘞此洲上,小翠又年幼,老朽足跡從未履落魂谷一步,更不知老朽與華修翰毒尊者兩人均有深厚的誼。”説此略略一頓,又道:“守護此二十八之人卻是司馬玄坤的死黨,再不然便是心靈受控的江湖高手,主其事者系司馬玄坤之妹司馬文珠,給養由專人按時送上,老朽父女也有一份給養…”松鶯娘詫道:“怎麼宋傑未提起過司馬文珠?”衞長城道:“二十八一切佈設除了司馬文珠外只有赤城山主知情。”驀地。
銅鈴叮叮之聲大作。
南宮鵬飛只道宋傑夏霆兩人返回,道:“諒系宋夏兩人返回了!”衞長城面一變,道:“翠兒,來者系司馬文珠,你去接待小心應付。”衞小翠應了一聲,姍姍走出,一面問道:“誰呀?”外面傳來一聲嬌媚悦耳脆笑道:“是我!小翠妹妹。”衞小翠聞聲知是司馬文珠,玉靨上泛出一絲愉悦的笑容道:“珠姐麼?小妹正寂寞無聊,珠姐來此可作竟之歡。”快步行去,只見一黃衣少女盈盈含笑,斜倚著堤岸旁。
司馬文珠一雙明眸又圓又大,膽鼻櫻,雪膚花貌,不失為美人胎子,惜其眼神似嫌陰森譎冷。
“令尊呢?”衞小翠道:“家父現在書房與令兄兩名手下商談,令兄片刻之前曾來寒舍,稍留須臾又匆匆離去。”司馬文珠點點頭道:“家兄曾來我處,晚來之事我俱已知情,不過我有事請問令尊。”説時兩女並肩走入客廳,衞小翠喚道:“爹!”衞長城一閃而出,見了司馬文珠不由呵呵笑道:“姑娘可是與令兄爭吵過負氣而來麼?”司馬文珠略現不愉之,倏轉笑容道:“前輩料事如神,家兄嚴令晚輩不準參與今晚拼搏,更不得面,前輩評評理看,晚輩又非他屬下,為何定須奉命唯謹!”衞長城微微一笑道:“此事關係令兄成勝危亡,今更有增無已,責艱任重,令兄不能不慎重將事…”司馬文珠冷笑道:“這個晚輩知道!”衞長城深深地注視了司馬文珠一眼,道:“慕容彤及武林羣雄,昨晚首戰骷髏蒙面布巾老者侵擾與令兄為敵其故安在?”語音似帶冷沉。
司馬文珠聽出衞長城語音似甚為不悦,這是往沒有過的事,不一怔,道:“聽説是為了相救葛慕九餘旭兩人,那蒙面老賊更指名索放乾天金輪魯天揚。”衞長城點點首,道:“不論此事有無是非,姑娘職責何事,令兄為防姑娘有甚失閃,方寸一亂,難免顧此失彼,如老朽所料不差,那蒙面老賊必由一條秘徑潛入,雖然落瑰谷周絕壁危崖,聳削如刃,猿猱難渡,但世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未必不能設法攀越翻入,可知令兄付託之重,不使姑娘分心須臾稍離。”司馬文珠秀眉微蹙,只覺衞長城之言闢論方正,無詞所駁,突然户外空中傳來一聲鋭嘯破空,不面一變,疾掠了出去。
衞長城父女如影隨形掠出,只見一隻白鴿由長空疾瀉投入司馬文珠懷中。
司馬文珠星眸泛出兩道冷煞,道:“前輩説得不錯,有人潛入落魂谷在晚輩所居之外逡巡。”説著疾轉身軀。
衞長城忙道:“老朽應允相助,一同趕往瞧瞧來者是何人物,小翠,你留此等候夏霆四人轉回後趕來。”衞小翠漫應一聲。
司馬文珠與衞長城疾如星奔向一座名喚文筆峯而去,一至峯底深谷藤棘密鬱外,只聽一聲陰惻惻冷笑,迅如電奪掠來三名面蒙藍巾,身著短裝老者,一列橫身阻在兩人身前。
三蒙面老者屹立如山,目光炯炯視著衞長城司馬文珠,不聲不語,氣氛陡冰冷肅森。
衞長城道:“三位朋友到此何為?”中立蒙面老者冷笑道:“我等來此索放餘寨主!”衞長城似不經心左掌一擺,暗中作了一翻手式。
他已得南宮鵬飛指教,諳曉此式之人均是同道,應暗中維護,否則即可放手施為。
三蒙面人竟若無覺,令衞長城大寬心,冷笑道:“老朽此處並無此人,三位朋友是何來歷,還望解下蒙面紗巾明言相告,老朽已數十年不動殺機,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三位已陷身天羅地網中,最好不要恃強妄動。”中立蒙面老者哈哈大笑道:“老兒,須知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就是赤城山主在此,老夫三人也未必懼怕,憑你們兩人也敢在老夫面前賣狂。”語音未落,藤蘿密翳中出無數牛芒飛針,疾如閃電罩襲三蒙面人。
只見三蒙面人身形倏轉,六掌同推,吐出無形罡勁,將襲來牛芒飛針震飛,簌簌落下。
司馬文珠面帶煞氣,右臂蓄勁意將三蒙面人一擊斃命,衞長城低聲道:“姑娘且慢,這三人身手極高,非可易與,我們務須將他們生擒活捉,才可問出底細,萬一一擊不中,再想生擒就難了。”一聲淒厲慘嗥騰起,藤棘中竄起一條身影,約莫五六丈高下,噴出一蓬血雨,斷線之鳶般摔跌在地,死狀猙獰恐怖。
衞長城暗中心神一震,道:“來人武功卓絕,不如讓他們削弱赤城威勢,自己與南宮鵬飛亦可減少艱阻。”不厲聲道:“朋友好俊武功,恐這筆血債朋友甚難全身而退。”三蒙面人同時哈哈大笑,霍的旋身竄入藤棘深處,只聽數聲悶嗥傳出,四條屍體飛擲出來,叭噠墜地。
司馬文珠殺機吐,冷笑道:“前輩不準晚輩出手為何?”衞長城正道:“姑娘,他們乃調虎離山之計,你我如被匪徒困住則後果堪虞。”司馬文珠深知衞長城之言並無虛假,卻心有不忿,冷笑道:“晚輩豈能視若無睹。”衞長城道:“這三人闖入落魂谷,志在探聽虛實,必不久留,姑娘如果不認老朽之言為然,請躡蹤其後,或可知三人由何處侵入。”藤蘿密翳中傳出喝叱聲,逐漸遠去。
司馬文珠面一變,道:“他們要離去了,晚輩豈可任其逃。”説看身如飛鳥撲出。
衞長城如影隨形跟著司馬文珠竄入荊棘藤蘿叢中,立掌如刃,砍開一條通路。
沿途發現數名匪徒屍體均遭重手法拗斷頸骨,心脈震斷致氣絕身死。
司馬文珠撲至如仞削壁之下,只見六名黑衣人散在崖下,各自展式或攫,或砍,但都目定口呆,不言而知,這六名黑衣人道均被制住。
衞長城張目凝望崖上及四外有無可疑跡象,瞥見司馬文珠伸手向一黑衣人解開道,不大驚,忙道:“姑娘,不能…”但已自不及,那黑衣人身軀一顫,面慘變,張口發出淒厲慘嗥,接著一股黑血噴泉似地噴出口外,仰面叭噠倒地,面痛苦不勝。
司馬文珠只覺大出意料之外,目惶惑之。
衞長城長嘆一聲道:“這六人同為陰毒奇奧手法制住,若不明其手法神奧,強行解將加速其死。”司馬文珠道:“前輩明白其解法麼?”衞長城搖首道:“點一道,深博浩,迄無止境,尤其各家均有其獨到之處,若強以為知,則差之毫裏,謬失千里,這六人對方已無仁德之念,下手歹毒已極,生機已斷,何可能救。”司馬文珠意似不信,道:“死馬當作活馬醫,晚輩不能坐視無動於衷。”衞長城道:“愛其生而不願見其死,此乃人之常情,但無可解救,姑娘不如出手將五人點斷心脈,免得臨死難忍之痛苦。”司馬文珠只覺五人尚有可救,腹誹衞長城之子言,意甚不願。
驀地。
一名黑衣人裂嘴狂叫,猛跳拔起五六丈高下,倒栽下地,面目慘變,滿地翻滾哀嗥不絕,七孔中涔涔溢出黑血絲。
無獨有偶,其餘四名黑衣人,先後裂嘴狂叫,騰起跌下,與前者一模一樣。
司馬文珠不由驚得目定口呆。
衞長城嘆息一聲,虛空推出,罡勁如山,將五名黑衣人一一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