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無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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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本的鬼道中人，失敬，失敬了。”摩羅雙手合什，不鹹不淡的説到，伸手虛引到，“請，舍下小媳下如何？”馬嘉對着雅麗點了點頭，摩羅看了看三人，帶頭往前走去，石康靜子剛要伸手拔起在草地上的蛇矛的時候，馬嘉已經伸手雙手將蛇矛抓了起來。

“我先幫你拿着吧，你受傷太重了。”石康靜子默默的收回了手，靠在了雅麗的身上，三人慢慢的走着，摩羅似乎在等着他們一般，他的身影在眼前清晰可見，可是，仔細的看去，卻可以發現他的腳有在走着，只是似乎每一步都在漫步，每一步都在原地不動，再仔細看去，卻發現自己跟他的距離似乎永遠成了等值的遠近，自己進一步，他也進了一步，馬嘉心裏不大為驚歎，身後，石康靜子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一般，淡淡的開口説到，“這只是佛家的小神通而已，如果你有機會去印度的話，你會發現，那邊才真的是佛法無邊，不過，跟藏邊比起來，印度的佛法，更加偏向於修今生，而藏邊的密宗，則更重視轉世。”

“可是，他不是説他是修鬼道的人麼？”馬嘉有點疑惑的問到，石康靜子看了他一眼，許久，才緩緩的説到，“鬼道亦然是大道，道無正，包容萬象，佛道之中，尚且有阿修羅十萬死域，冥攞七千冤印，此間大道，又豈是你們這些專修**的異能者可以明白的？誠然，你是怎麼金系異能，運轉起異能來，**強度可以增加十倍，我不如你，但是，那又如何？我運轉天地之威，就算你**再強化上百萬倍，難道，你還能夠強行抗衡天崩地裂之力？我無須接近你，揮手之間，就可以讓你灰飛煙滅，我們之間的差距，道不可以裏計，你又如何能明白我説的是什麼呢？”説着，石康靜子微微的嘆了口氣，抬頭看了看月亮，似乎深有悟一般，“算起來，異能者也應該算是修道人中的一支了吧，只是，終究是太弱小了就算你們再怎麼修煉，在我們眼中，跟普通人又有何異？普通人在我們眼中，亦不過只有有資質跟無資質之分而已。算起來，你們這些異能者，不過就是舊事裏面的武林高手，我們本的忍者武士而已。五行元力，應何難？我舉手之間，就可風起，破石開山，斬金斷鐵，你們這些五行者，在我們看來，倒不如那些旁系異能者來得讓我們心動。世人體內皆有五行元力，只要我們願意，丹藥灌頂，要將他們培養成一個高階異能者，輕而易舉，如你身邊那個擁有透視之眼的女生，蘇三如果有意的話，可以將她培養成虛空之眼，乃至破空之瞳，瞳術，比之你們的異能，當真是高明不知百倍，後如果她果真修成了破空之瞳的話，恐怕就是我也要避她三分。”

“破空之瞳？”眼前的摩羅忽然停住了腳步，轉身看了過來，他的瞳孔不知何時又轉換成了無瞳之瞳，看起來尤其的嚇人。

“佛曰紅塵三千，救贖者不計其數，濕婆羅三千法眼，居中之，有破空之瞳，滅世之瞳，霹靂之瞳…種種其他，不生不滅，無死無相，難道，真的有人修成了破空之瞳？”摩羅的臉上震驚的神情幾乎將他的臉扭曲成了一個弧度，看起來甚是嚇人，石康靜子不看他的眼睛，淡淡的説到，“是，破空之瞳，萬里無一，舉目之間，取物，移病，透，是為佛法大慈悲救世之眼，可惜，不在這裏。”

“何處可見？”摩羅神情終於回覆了過來，神也自然了些，口氣也變得淡淡的了。

“陷空之山，萬鬼域前，我們的師門本。”

“甚好。”摩羅定定的看着石康靜子，雙手忽然合什，口中輕聲的呼了一聲佛號，轉身過去，“我與你們同去。”

“要去，就要現在就去。”石康靜子忽然站住不走，揚聲説到，摩羅揹着他們站定了腳步，一動不動的站在他們的面前，雅麗負責石康靜子，馬嘉手持蛇矛，兩人愣愣的看着在打機鋒的兩個人，許久，摩羅才又轉過身體來，石康靜子毫不畏懼的看着他，摩羅的臉沉沉的，“為何？”

“鬼門宗道之主將歸冥界，莫非，你沒有收到訊息？”

“不是半個月後麼？”

“事出突然，冥界勾走了他的兩魂四魄，你為修鬼佛之道，擁有無瞳之瞳自然可以透過冥河，看看我所言虛否。”摩羅的臉變得及其的古怪，他的瞳孔不變，就那樣的直直的看着石康靜子，許久，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盤膝坐了下來，身上的梵文彷彿自然而然的動着一般，馬嘉仔細看去，眼睛一花，卻是石康靜子隨手給了他一巴掌，“想死的話，就繼續看吧，再看下去，你的三魂六魄就該讓他帶走了，閉上眼睛。”她的聲音軟軟的，幾乎沒有力氣一般，但是一人捱了一巴掌的馬嘉和雅麗馬上閉上了眼睛，連一秒鐘都沒有停留。

石康靜子也做了下來，她沒有看摩羅，而是緩緩的吐了一口氣，看着天空，左手摸了摸懷裏的東西。

許久，連雅麗都站不住坐了下來之後，摩羅才換回了正常的瞳孔，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喉嚨間咯噔了一聲，一動腦袋，鼻尖和額間的汗珠刷的一聲滾落了下來。

“破瞳之眼的人現在何處？”彷彿思量了許久，摩羅才問道，對面，石康靜子閉着眼睛，嘴角詭異的笑着，若非那披散的頭髮幾乎從側面遮蓋住了她的整張臉，怕是要嚇到馬嘉和雅麗了。

“不知，但是，我知道他們一定會上陷空山的，因為他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石康靜子堅定的説到，摩羅看着她，神不停的變幻着，許久，才長嘆了一口氣，“你在打我的大毗婆果的主意？”康靜子毫不否認的應到，嘴角微微的笑到，“既然知道了你是鬼佛道的人，既然我受傷如此之重，我相信你看得出來，如果要等我養好傷，至少要半個月後了，只是，現在我們一天都不能等了，我沒有理由不要你的大毗婆果。”

“大毗婆果並非非常珍貴之物，給你亦無妨，只是，如若讓我得知你是為了騙我佛門之物而如此的話，我是必然不會放過你的。”仔細的盯着石康靜子的臉，摩羅鄭重的説到，石康靜子忽然撲哧一笑，“佛家的人，也是這般的凶神惡煞麼？”

“佛亦有怒目金剛法相，大毗婆果服後，你體內的鬼氣會自然凝結成晶，而且，你體內的四隻役鬼可省卻百年的苦修，直接成為鬼童，修道太易，不是好事，還望你好自為之。”摩羅鄭重的叮囑道，才從懷中掏出了一粒櫻桃大小的果子，那果子看起來乾癟異常，賣相委實難看，石康靜子卻慎重的雙手接了過來，仔細的放在鼻子下面深深的嗅着。

“鬼佛一道，果然是隻修心不修道的，有了這等提升道法的好東西，只要讓自己的道心跟上，其他的，卻是不足掛慮，難怪鬼門萬道，鬼佛道名聲鼎赫。”説着，石康靜子歉意的一笑，“有勞護法了。”説完，她小口一張，把那大毗婆果整個的嚥了下去，摩羅搖了搖頭，隨手解下身上的黃緞子，原來竟是一件寬大的袈裟，只是在月光下那黃得耀眼，以至於馬嘉他們現在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