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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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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妞?”他聽了皺眉。這麼美的女娃,怎能配這樣低下的名字?

“我看這名字不好,我替你重新取一個吧!從今以後你就叫…就叫…”仔細瞧着她,不意撇見她肩頭殘存的餘雪,他靈光一閃,便道:“就叫淮雪吧!蘇淮雪,今後嫁到我家叫書淮雪,兩個名字聽起來相似,也都很好聽。”他越想越得意,更解下身上的貂皮斗篷親熱地為她披上。

“你喜不喜歡?”繫好斗篷的帶子,他便摟着她笑問。

“喜、喜歡。”她被他親匿地摟着,俏臉霎時紅酡滿面,羞怯無比。

“好,你跟靈墨下去吧,她會照顧你的,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是,少爺。”靈墨也躬身答應,領着蘇淮雪退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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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scn***山月漁雪閣,是書家在金陵城秦淮河畔的產業。

書家世代為官,有時隨着授官不同,遷徙異鄉,因此在各地購地築園,而秦淮河畔坐擁六朝金粉,虎踞龍蟠,玉樹香波,書家祖輩連難忘,當然不能錯過。

蘇淮雪跟在靈墨身後,左右古木參天,前後怪石林立,處處水曲橋,放眼劍竹疊翠,襯着周圍層層疊疊的樓閣,彷彿人間仙境一般,可她只是默默低着頭,一點兒也不敢抬頭多看一眼。

“蘇姑娘,劍山可曾把前因後果都跟你説清楚了?”靈墨領着她,邊走邊問。

“是。”

“我家少爺打算娶你為,但又不准你像真正的子一樣和他平起平坐,他要的只是無拘無束的生活,所以成親以後,他肯定繼續風快活的過子,這些你都不介意嗎?”

“是。”蘇淮雪始終低垂秀面,聲如蚊蚋,“我只當自己是個奴婢,可以有夫之實,不可以主人自居,可以錦衣玉食,不可多言、多問。”靈墨可憐地瞥她一眼,低哼道:“你要這麼説也行。不過,你的處境不比我們這些真正的僕役,以後回到書家,大小主子也許不會認同你,下人背地裏看你笑話,還要承受許多言蜚語,這些你都不怕?”她只淡淡回答,“總比餓死好。”有她這句話,靈墨也無話好説了。

自己小時候也過過苦子,自可想見這少女的生活窘境。少爺能給她的雖然不多,但對她而言説不定已經宛如天堂。

只不過,人都是貪婪的,等以後她進了書家,吃慣好的,用慣好的,如若懷上身孕,難保不起別的念頭。

權宜娘子?

説得好聽,她就不信世上真有這麼便宜的好事。

蘇家大妞如果不起異心,安安份份的,或許可以在書家過得長久些。要是她動了別的念頭,只怕馬上被少爺攆出門去,從此生活由奢入儉,子只怕更加難過。

繞過幾處迴廊水榭,靈墨領着她走進一間嫺靜雅緻的小房舍裏。

“你就先住在這裏好了。少爺這些天心神不寧,不知在盤算什麼,也許對你們這場婚事還不篤定,這幾天不定時會找你過去問話,你哪兒也別去,免得在園子裏走丟了。”

“是。”蘇淮雪垂頭答應。

靈墨見她乖乖順順的,比自己還像個奴婢,不搖搖頭,嘆了一聲,便撇下她回少爺身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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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scn***書仲綺這個人呢,要説他任真率也好,荒唐無術也行,總之是得天獨厚,天之驕子,打從孃胎生下來就過着炮鳳烹龍、肥馬輕裘的好子。

只要是他想要的東西、想做的事,無一不是手到擒來,隨心所,這回自然也不例外。

範含徵拍着一身白雪,匆匆走進湖影亭。

亭中臨水設了香案紅燭,書仲綺穿着大紅喜袍,輕搖摺扇,正笑地賞看四周點點白雪,紛紛嫋嫋落入湖心。

範含徵去雪衣,笑道:“好啊,我隨口説説,你真敢如此行事?”

“為什麼不敢?要玩,索就玩大一點。”冷風灌進亭子裏,他掩扇擋去撲面飛雪,俊顏始終勾着一抹優雅淡笑,勝似明月照人。

範含徵咧嘴笑問:“伯父伯母那邊,你要如何代?”

“已經派人送信回去了,就説這回行到江南,遇上一名女子,令我魂銷夢縈,索向她求親,成婚之後,再擇期返家。”他眸子裏漾着一抹戲謔的興味,隨即向範含徵一揖,“今就請範兄做個見證。”

“好説好説,等你要回家之時,記得告訴我一聲,我身邊若無要事,必隨你回汴梁去湊湊熱鬧,看看好戲。”正説着,就見靈墨攙着一抹紅影,遠遠踏雪而來。

新娘子的倩影沿着曲折迴廊或藏或的,範含徵十分好奇,伸長了頸子,卻什麼也看不清。

“嘖,走這麼慢,不知新娘長得如何?”

“她怎麼説也是我子,你當是賞花魁嗎?”書仲綺不悦地橫他一眼。

範含徵自知有失風度,當即還他一揖,陪罪了事。

等靈墨攙扶新娘進亭,看見新娘子頭上蓋着紅蓋頭,看不見臉蛋,範含徵登時有些失望。

書仲綺可不是玩假的,婚禮一切行禮如儀,雖然從簡行事,但是必要的項目一樣也沒少。兩人拜完天地,靈墨又攙着新娘往新房去了,恆劍山便撤走香燭,換上酒

亭中氣氛霎時一換,彷彿平那樣,書仲綺和範含徵臨湖對坐,吃喝品酒,悠閒的消磨時光。

範含徵這天似乎懷抱心事,幾杯水酒下肚,突然瞅着好友道:“仲綺兄,你將終身大事如此亂搞,難道不怕後遇上傾心相愛的女子,無法給人家一個名份?”書仲綺聞言睨他一眼,不低笑起來。

“如此多愁善,真不像範鬼的作風。”

“世事難料嘛!”他乾笑兩聲,腦中突然閃過一張燦爛笑臉,乾笑登時轉成苦笑。

“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

“那就等碰到鬼再説吧!”書仲綺擎着酒杯,姿態狂放慵懶,下頷斜仰着,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態。

“女人牀上玩得開,牀下處得來,也就夠了。傾什麼心,相什麼愛,還不都是過眼雲煙。所謂歡情易逝,容顏易老,自古如此。再説,就算遇上喜歡的女子,想辦法到身邊來就是了,眼前的權宜娘子,豈能是我的阻礙?”範含徵聽他如此説來,不側頭冷笑。

這個天之驕子,從小養尊處優,沒在女人手上栽過跟頭,才説得出這番話來。

如果有一天,那個治他的“鬼”出現了,他非鬧到他生不如死、死不如生,直到他盡吐中惡氣,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