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哭得真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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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爺爺,陸妤既然叫了我聲媽,我就有責任照顧她。”禾裏不想陸妤受絲毫的委屈,這些風雨她來承擔就好。
聽了半天,唐圓圓腦筋一轉,想着這還不容易,得意洋洋的道:“這簡單,放在爺爺名下養唄,快開學了,也好給陸妤辦入學手續。”人笨可以理解,可是笨到唐圓圓這種地步還出來丟人現眼就真的是要不得了,唐家在京都也是排得上名號的,不説是財閥,那也是豪門一族了,唐家掌權人名下突然多出來一個小女娃,唐振夫婦怎麼想?也就是唐圓圓的爸爸,就算是唐振可以理解,那外界媒體會怎麼想?媒體可不管其中有什麼緣由,亂寫一通,真假難辨,老爺子就是死也不會瞑目。
人都是自私的,禾裏是不願把這樣的麻煩帶給唐家的,做人得知恩圖報。
禾裏當即戳了一下唐圓圓的腦門,沒好氣道:“就你聰明!”唐圓圓淚了,這個主意不好嗎?兩全其美啊,禾裏既不用名下養個小娃,陸妤的入學問題也可以解決。
禾裏和老爺子同時笑出來,唐圓圓就是心思單純,這也是老爺子希望的,太多勾心鬥角實在是一個老人不願意看到的,禾裏想得全面,爭奪遺產這事更是他所不想。讚賞的看着禾裏,點點頭,算是支持禾裏的意思。
可是想到這裏,老爺子再度嘆氣,若是以禾裏的名義收養,那勢必要找趙繡拿户口證明,哎,這孩子最不想見到的恐怕就是她媽媽了,這次為了陸妤,也是難為禾裏這丫頭了。
“那就跟我們一起回京都吧,後天就走,不然時間不夠,繡兒哪兒,我去説説。”老爺子大包大攬的行為讓禾裏一陣發酸,趙繡是她媽媽,如今卻要老爺子先去溝通關係,這世上的事情還真是諷刺。卻也清明,老爺子能做到這份兒上,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百年後,自己可以幫襯唐圓圓一把,唐圓圓該得的,是要禾裏守住的。
這人情最是難還。
趙繡嫁入豪門,自己的户口卻一直是在趙繡哪兒的,王勳死後,禾裏的户口自然歸趙繡。要領養陸妤,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如果不是陸妤,或許自己永遠不會去找那個女人吧!
禾裏還清楚的記得趙繡看自己的眼神,惶恐,害怕,震驚還有什麼?
恍惚間,禾裏似乎又看到自己滿手鮮血的模樣,其實,自己也是怕的。
所以,怎麼能怪趙繡呢?那樣柔弱的一個女人。
她怕自己是應該的,她弒父,還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緊閉的門被衝破,所有人都看見自己拿着那把刀,在王勳口的那把刀。
事情商量好,禾裏抱着陸妤回到房間,順便整理到京都的東西。
禾裏走後,老爺子才沉重的嘆息,喃喃自語“該來的總會來,逃不了,孽緣啊!”走在後面的唐圓圓聽到老爺子似乎説了什麼,但不真切,疑惑的回頭,什麼孽緣?可想着趙繡和禾裏的關係,努嘴哼哼,可不是孽緣麼?不在乎的搖搖頭,還是不要提起趙繡為好,估計禾裏也正心煩着。
將陸妤放在自己的牀上,禾裏憐憫的仔細看着陸妤稚的小臉,臉上的傷痕還沒有完全消下去,睡眠也很淺,一點點的響動就能醒過來,禾裏心裏一陣泛酸,如果她的爸爸在,應該會疼她的吧?畢竟陸妤那麼乖,看着就是招人愛那種,秀秀氣氣的小臉,乖巧的很。
“妤兒,陸喬説你爸爸在你出生前就死了,你信嗎?”禾裏是怎麼也不信的,在監獄的時候,陸喬甚少説關於陸妤爸爸的事情,禾裏記得當時陸喬的眼神,茫然的孤寂,似乎透着這黑暗的牆在看着某人。
那是恨嗎?還是絕望?
那時候禾裏也不大,陸喬被關押了兩年,才執行的槍決,她總是笑着對她説:“你呀,就是太小,看不得這些骯髒的東西,有時候,比這骯髒的東西還可恨的,是愛。”禾裏只是淡淡的抿聽着,不發一言,心裏很多疑問,老王對趙繡那是多愛啊,天天疼着寵着,啥事兒也不讓幹。
老王的愛,怎麼會比這腌臢的壞玩意兒可恨呢?
陸喬冷着臉,拍禾裏的腦門,總是翹起嘴諷刺的説“等你遇見,你就懂了,那玩意兒,可怕着呢。”禾裏眨眨眼,裝作懵懂的樣子,她總是這樣説,可她自己不明白不也是白搭?
愣神的禾裏醒過來,俯下身子親親陸妤的漂亮的眼睛,輕輕説“你舅舅那麼壞,放心吧,就算跑多遠我都會把他抓回來的,給你賠罪。”頓一下,在心裏接着道,給陸喬賠罪。
當初陸喬説,陸妤給她哥哥的,憑着是陸妤舅舅的份兒上,怎麼着也會養大陸妤的,恐怕陸喬也想不到,她哥哥居然會選擇賣了妹妹的骨。
這世上,最難琢磨的,便是人心。
禾裏出門回了趟王家老宅子,陸妤要上户口,趙繡哪兒是必須得去了,要怎麼和老王説呢?
禾裏搬了個小板凳對着大廳坐着,坐了足足一個下午,看着頭慢慢落下,那天空的顏,絢麗得很,和老王説的一般漂亮。
痴痴的看着,彷彿看見老王也坐在跟前,躺在貴妃榻上吃着茶,眯着眼享受這難得的好天,對自己招手“來,阿禾啊,陪老爸喝喝茶,這大紅袍可是我今兒剛淘的,你。媽我都還沒捨得給呢!咱家的小公主哦,以後長大了,老爸可怎麼捨得你嫁出去?”然後老王架着自己舉高高,小禾裏一個勁兒的笑着,笑彎了眼,細聲細氣的説着:“不嫁不嫁,陪着老王頭。”轉眼間,太陽就落了土,禾裏眼神一暗,兩行眼淚毫無徵兆的就落了下來,臉上冰涼一片,禾裏怔住,伸手摸摸臉上的濕潤,嘴角一扯,胡亂的擦了幾下。
“拿這個擦擦,平裏看着秀氣的一小姑娘,沒想到哭起來這麼醜。”程豈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禾裏的身後,遞過手帕,清潤冷峻的側臉出現在禾裏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