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兄有一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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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449年,劉宋元嘉27年。秋。江都建康城北西山。深夜,皓月當空,繁星閃耀。山頂一座院落,一的面目清秀的青年當院而立,身前擺了一張杉木方桌,桌上一張尺大的圖紙,旁邊一冊卷書,還有曲尺,規矩等物,青年手持一竹筒樣的東西,遙觀天象,繪測星圖。
口中喃喃輕語“咦…羣星明亮,怎麼獨不見北斗紫微?
…
天狼星也消逝不見…”正在疑慮,更是驚詫不已,猶不相信眼見天星異相,只見北方羣星忽閃滅,天狼星位現出數顆新星,新星行跡詭異,泛出赤,青,黃,藍各,相閃耀。
原本隱而不現的天狼星突躍而出,泛出幽黑星芒。五星芒,烈鬥氣直衝南方。
“黑!這這怎麼可能!
…
我祖家幾代觀測天星,已有百年遍閲古籍也從未聽聞有星現黑芒,夜幕黑暗方可託羣星皎月銀光。這天狼星忽現異象,妖星,暴星,螢星,惑星,更是羣起而出?!莫非天下又將大亂不成!
星芒鬥氣直欺南方,兩朝又要開戰嗎?唉!天下百姓又要歷經浩劫,生靈塗炭了!想我祖沖之一介布衣,不理朝政,觀天文,理術數,即使得聞天機又如何挽救得了天下蒼生啊!”一時間,竟神失呆立,面容寂落。憂傷不平,良久,方才在桌上觀星紮上記錄起來,記錄已畢,又遙觀天象。天狼星芒尤烈,只是又現出一顆新星,星小而光芒柔和明亮。竟是顆扶主抑的平星!
星相攻而避之。眨眼工夫,羣星黯然失,異芒替閃爍夜空。祖沖之尤為平星出現而慶幸,卻驚見平星暴起銀芒,片刻竟成慧劃破天宇,直落北際,祖沖之又驚又駭,莫是天機難測,天下百姓終是浩劫難逃嗎?
立刻伏身在星圖上記繪其星行跡,推測計算,劃出其星跡經緯。
“啊!”祖沖之顏鉅變,心驚筆落,墨滴立時污染星圖。它竟是直衝神洲而來!
“嘭嘭…嘭嘭…”急碎的敲門聲忽然打破了表面的寧靜。祖沖之聞聲又驚又喜,想到了來客的身份。
打開木門,只見門外立了一位三十餘歲的壯年和尚,面容矍奇,身形枯瘦,衣着一襲破舊的僧袍。
“果然是你,寶誌大師,你可是因天象而來。”祖沖之忙請來僧進來。
寶誌和尚聞言苦笑道:“天機已現,和尚坐不住了。”兩人相視無語,行至屋內,分賓主落坐。佛教,西漢末由印度通過西域傳入我國。主要教義是四諦,八正道,輪迴,因緣,與空,空與有。講求因果循環,勸人為善。
其時,受教者眾,興盛之極。寶誌和尚,俗家姓餘,江東人氏。幼時出家,佛法湛,且習有高深莫測的佛門武功,是不世出的高手。
平也善觀天文,與祖沖之在西山比鄰而居,相莫逆,時常講經識星,縱論古今。寶誌和尚微睜雙目,出芒,一閃而逝,正容道:“祖賢弟,想來你也看到了,今夜星相異變。紫微不見,星齊現,可知天下又將兵戈四起,蒼生蒙難了。
尤其宋室內亂已初現端倪,太子劉勳兇殘暴桀,二皇子劉浚野心,聽聞三皇子劉駿在江洲亦暗自招兵買馬,靜待時機,吾皇文帝在位已近三十年年老智衰。
又經劉湛,範譁,謝靈運之變,想來天命不久。祖賢弟氏族世代在朝為官,可想見之。”祖沖之初聞頜首,繼而疑問道:“大師,你言與我見同,但不知大師對平星初現即化慧有何高見,而且,據我推測,此星直衝我九洲而來。預其可將兩歲臨撞,天劫已起。大禍臨頭。
唉!大師又可聞見過那星現黑芒又是何緣故?”寶誌一震,駭然莫名道“天劫!?
…
平星…星現黑芒?那,那是…”祖沖之驚道“大師不曾見嗎?適才,天狼星旁妖,螢,暴,惑羣起,後又現平星,但平星初現就化為慧,我正驚惑不解,大師就到了。”
“天狼?
…
”寶誌緊皺雙眉,突立地而起。急道。
“走,走,出去再看,我適才只見南方紫微消隱,就急忙趕了過來,倒沒注意到北方,想來天下真要大亂了,其禍之烈…”祖沖之一愣,站了起來,心道:“我只驚見北方羣星,紫微不現到是見了,卻被北方異星所引,難道南方也出異象?”兩人忐忑不安,驚慮重重,步入屋外,當院臨空望去。寶誌和尚見那北方天狼,星異象。口中恐道“星現黑芒!星現黑芒!果然!
…
這,這…”祖沖之細觀南部羣星,果見帝星隱沒,四顆星齊耀,尤其是近帝星之位的赤暴星尤烈,芒蔽羣星。
統觀天宇,八顆星當空,羣星無光,天狼星黑芒閃見,與皓月爭輝。那平星渺渺可見。看的兩人心情沉重,愁雲漫布。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才可挽救蒼生,消弭此人間浩劫。回到屋中坐下,寶誌沉聲道:“此等星芒異象,從末聽聞。
但禍多過福,定矣!想你我二人可算是當朝天文大家,遑論其他。唉!自晉元帝南遷以來,北方五胡亂華,戰成不斷,雄起雄滅,歷經十六國,近百年。
劉宋繼晉興朝也不過仍是偏安一隅,無力北伐。想賢弟之祖祖逖聞雞起,中擊楫,何等英雄氣慨!最後也落的憂憤病故。現今朝廷積弱。文帝又害死名將檀道濟,朝中再無可抗北魏之將,謝氏也漸不能支,大半隱故鄉園了。
再觀北魏太武帝拓跋燾,禳志,以鮮卑一部興國。十幾年前,更是敗然,滅夏,燕,北涼三國,一統北方。國力雄厚,久有南侵之心,今年北征,明年怕要南來了。”祖沖之默然低首道:“我父在朝也聽聞有此議論,北魏已經在加緊訓練,調兵遣將,重兵屯於邊境。朝中眾臣人心惶惶,大多貪安怕戰。只有軍中重臣,好大喜功,整誇耀軍威。
士族門閥高枕其位,食君祿,思已私,拉權結黨,內鬥不休,更有閹宦之禍害最毒。文帝只顧享樂,哪知百姓疾苦。”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善惡有報,因果循環,只悲天下百姓何辜,天機難測,竟責皓民於血難。…吾輩僧人正當廣普佛法,廣渡眾生,願能化戾氣為祥合,也不枉我佛教化。”寶誌雙手合什,一片祥合之態。祖沖之立時到寶誌身上散出一股浩然之氣,柔和純正,人也彷彿化身為佛,具大智慧,大念力,使人心生善念,幾頂禮朝拜。
不由的驚訝道:“大師,這是何奇功?”寶誌散去氣勁,搖首道:“此乃微末之技,只用來行走防身,比之佛法無邊,相差以道計了,以武技來論,也比不上祖家的‘晨陽真氣’。”祖沖之臉一紅,道:“祖上傳下奇功絕學,因我天賦不足,習之有害,加之我興不在此,竟半絲不懂。”寶誌微笑道:“賢弟何出此言,你天資聰穎,學究無極,當世定可成大器,且術有專攻,心志一致,才有大成。
反觀愚兄,武不第一,佛法淺修,半倫不類,事事淺嘗輒止,怕是要一世無成矣。賢弟,習武雖講求天賦緣法。
但普通人習之亦可強健身體,充沛力。若兄沒看錯,賢弟的‘晨陽真氣’已有小成,只因你常子時觀星,陰有餘而陽不足,恐與‘晨陽真氣’不符,才進境遲緩。”祖沖之點點頭“我父親也這麼説,只可惜我祖家漸式微,只留下武功冊籍,練者無幾了,大師,明我將功冊拿來給你。”寶誌含笑道:“賢弟有心,兄先謝了。
久聞‘晨陽真氣’純而正大,真氣猶如清晨初陽,陰中孕陽,博大深,是道家的上乘功法。
但與我佛門武學有近有岐,我拿來無用,除非散功重修。還有句話,‘晨陽真氣’雖屬道家功法,但終是戰場上殺伐而創。與我佛佛旨相駁,況且神功奇學,應贈有緣,兄與此功無緣,望弟諒之。”祖沖之心寬厚,並不因拒而怨,問道:“大師,念後有何打算,想來大亂將至。大師必有所行。”寶誌起立道:“賢弟所料不差,愚兄有意北行,一則探險魏之虛實,氣數,為百姓申訴乞福。二則留學生待北方,等弟所言平星化撞地之事,望能不致成大禍。三則尋一故人後裔。
我少時與‘智天子’崔浩先生一遇,蒙其教誨甚多。可惜崔先生學究天人,功高造化,終因魏史一案,為魏帝不容,慘遭滅門之禍,牽涉甚廣。
我想崔先生智深似海,定是留有後着,希望尋到其傳人,或可解此天象異變之秘。”祖沖之問道:“大師,我亦久仰崔先生以文才武功助魏統北,魏史一案,終其本是才高遭忌,但不知崔先生對天文也有涉獵嗎?”寶誌油然道:“”我的天文知識多半就是崔先生所教。
想當年,崔先生南遊之際,我曾十相隨,多聆傳教,情同恩師,只是自己年幼,不能北往。阿彌陀佛是謂緣法了,賢弟,你懷奇才,只可惜身逢亂世,兄有一贈言,或可令你免此大劫。就是’莫理世間苦,只研心中學。’必能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