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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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地説來，文鋒他或許很了不起。作為丈夫和父親他或許更出，但在方面他卻像一個魯莽的學生，每當他在她身上氣吁吁自得其樂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假裝情慾高亢已經習慣了。

剛從體院畢業的鄭大剛到一中報告的第一天就見到了周玫，那進她正從走廊經過，一身咖啡的泥子大衣恰好及膝，包裹着玲瓏曲折的身子。帶緊緊束着盈盈一握的小蠻，更加凸顯高高鼓起的部和優美的部曲線。

外翻的領子裏出月白高領衣，襯托着嬌滴的臉蛋更如羊脂白玉一般，腳下穿的一雙深褐的鹿皮翻小皮靴，更使她整個人看起來活力四。她步態平穩地從他跟前經過，顧盼間淺笑如謎，眉梢眼角間立時出一種成女人的嫵媚風情。

只一眼，大剛就整個人僵住了，他的脖頸好像扭不過來，只是瞠目結舌地望着眼前這個氣質高雅、美豔動人的女人，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女人走路的樣子太特別了。

那條款款輕盈的柳似乎關節比一般人柔軟似的，並沒故意扭動但每一步伐，渾圓飽滿的部都會隨着步伐輕柔搖擺。

而隨之帶動了整個身體的每一處，如同按照某種節奏一般隨之律動，給人一種綿軟柔媚之，彷彿在翩翩起舞，然而又是那麼的自然，完全沒有騷首姿之態，讓男人想入非非的同時又卻能保持住一份高雅。

真至周玫的人影在走廊消失了，大剛還在那兒神魂顛倒痴痴張望着。一中是市裏的重點中學，這裏的師生員工都是些出類拔萃的人物，大剛也不例外。

除了高大槐梧的體魄外，他五官端正相貌堂堂，濃濃的眉、深褐的皮膚，眼角有些皺紋，的豐厚嘴，牙齒潔白整齊。

眼睛很好看，當它們睜開時，眼球黑白分明。大耳朵，優雅的脖頸，一頭濃密的短髮，寬闊的脯肌發達，和部勻稱，大腿強健有力。

儘管剛剛畢業，但像他這樣這些年走南竄北見多識廣，很自然在他心中對美女自有一番評判，在他看來真正的美女首先是要經受得歲月的侵月蝕風摧雨殘，再就是那種美必須與生俱來與完美的氣質融為一體，一言一行都要渾然天成，毫無嬌柔做作之。

而最重要的是一哭一笑都要盡顯其美，不醜態，這才是極品美女。他自認他找到了心中完美的女神，他處處留意着周玫，他偷偷地看着她上課。

當她出現在講台一時有姿態稱得上真漂亮，在她的學生面前她稱得上是教師的典範，優雅、從容、美，透出一股高貴氣息。

她講課時極其平靜安寧，娓娓動聽的描述很快就把聽着的人帶進她的世界，講完了還抿了嘴無聲無息地對着聽眾微笑。

她在講述的間隙沒有忘記提醒幾句，諸如，這是重點。諸如，注意你的神要集中。她説這話的時候臉上有一種平淡的認真，讓人動，願意接受，這些都讓鄭大剛着，周玫的身影在他的心中越發清晰起來。

又嬌媚又俊俏，柳一樣嫋娜，風一樣無所不在，無所不能。周玫的面龐異常頑固地烙在了鄭大剛的某個地方，像一塊疤，撫不掉，抹不平。

周玫是畢業班的班主任而大剛卻是高二的體育課老師，直到兩個月後他們才説上話。趁着又是值的機會，大剛又一次在周玫的班上巡視，一直到周玫下課出來。

周玫今天的裝扮頗有些特別，似有若無的大波捲髮自然優雅地斜分開來，一條天藍的圍巾在雪白的脖子上繞了一圈垂在前。

黑絲絨連衣裙緊緊包裹着飽滿堅的房和渾圓翹的部，同緊身小皮衣中和了柔媚的同時卻更增成女的獨有魅力。

修長圓潤的‮腿雙‬上穿着黑的長筒絲襪，再配上一雙黑小短靴，這身裝扮與她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使她看起來越發的人了。

她從大剛跟前目不斜視在走過，大剛正毫無指望地凝視着她，她卻倏地轉了身，拿眼睛對住他。大剛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微微笑了笑，好像自然的。周玫怔了怔，隨之也笑了。

只見她有面龐讓陽光下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暈，粉的膏使飽滿的嘴更加嬌豔滴，加上這身穿着非但沒有絲毫的妖豔反而更加突出了她緻細膩的五官，使她看起來是那樣的嫵媚動人，清新優雅。

望着周玫的臉他不由得痴了，大剛鎮靜下來，並不掩飾他的愉快之，輕輕招呼了一聲，嗨。她慢慢走過來，大剛有些如墜雲霧之中的暈乎，但周玫真的過來了，大剛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這個笑容，用在女人身上可稱之為燦若桃花，用在男人身上，只能説很特別，彷彿消除了所有的陌生與忌，彷彿早已識，並隱隱地有了些愛意。

“你是新來的吧？”周玫用低而圓滑的嗓音問，大剛反應過來，輕輕嗯了一聲。

“你也是教語文的，喜歡我的課？”周玫淡淡地問，他説:“我是教體育的，今天我值。”説完，把臂上的紅袖標向她展示。她笑了笑，她的聲音始終和她的眼睛一樣。

總能飄得很遠，有些心不在焉，但總是引人的。

“你的課上得真好，我琢磨着你上怎樣引了學生的。”大剛急中生智地説，她卻很認真地打量起他來，這種職業化的審視不帶温情也沒有猥褻。

大剛巧舌如簧:“我巡視了所有上課的班級，發現你的課堂最為安靜，秩序最好，我以為是那個老氣橫秋的老教師在帶班，卻發現原來竟是個如此年輕貌美的女教師。”

“你過獎了。”周玫嫣然笑道。

“還年輕貌美，我都有差不多二十年的教齡了。”周玫嬌嗔地説，她羞怯的神態讓大剛心中又是一顫，有點心慌意亂，口中卻還一本正經地道:“這確實看不出來，難怪課上得這麼好。”他説。

然後不易察覺地笑了笑，周玫為這個陌生男人的欣賞的目光而不知所以然地愉悦起來，他們就並肩一道走着，周玫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剛從學校畢業出來的。站着和走着，一股子剛跨出校門懵懂無知的男生神態，然而學生歸學生。

畢竟是帥哥，站着和走着就不一樣了，又陽光，又帥氣。她遏制不住地想跟他説話，變成了一隻庸俗的小麻雀。

當他們從教學樓走到場時，他們都已很絡了，周玫答應他儘量出時間參加體育鍛煉，同時也答應傳授他教學經驗。＊＊＊每個人都不是生活在真空中，有男女的地方就有愛情，那怕你已經成家立業結婚生子，愛情還是像一隻彩蝴蝶，靜悄悄地飛翔而來。沒有聲音，沒有風。只有你的口能受到它有翅膀，撲稜稜地一陣子，隨後又是撲稜稜地一陣子。

鄭大剛已乎纏上了周玫，像虛心好學的學生一樣，總會帶着諸多的問題向她討好，當然，他更希望能跟她做朋友。出於對年輕同事的尊重，周玫禮貌地回應了他。

像周玫這樣的女人，對年輕大剛的意圖一清兩楚，他們每天在校裏泡在一起，回到家中還通着電話，或者短信。

至於內容長短不一，吃喝拉撒，但對於的詞句，都比較謹慎。因此，好長一段時間，兩人的往正襟危坐，虛情假意，其實周玫心知肚明，對於如枝頭鬧騰的雀兒的大剛一舉一動全在她的心底，她不是不想，而是有所顧慮。

像他們這樣子已到心照不宣的那種關係，這不是姐弟之間才有的心照不宣，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那種，致命的那種，難以啓齒的那種。

周玫覺自己的身體內部有噼裏啪啦作響的聲音，她好像有些急不可耐地要抓住什麼，總之她的衣着裝扮越來越佻了。

與以往的她可真不一樣，大剛連哄帶騙讓周玫每天出點時間參加體育鍛煉，周玫小時候曾在少體校練過乒乓球，也就將計就計地答應了他。

一起到了體育館的乒乓球室，已有同事早已揮拍汗玩了多時，好説歹説讓出了一個台，大剛説:“我讓你幾個球？”

“誰要你讓。”周玫説，帶着親密朋友的嬌嗔。乒乓球在桌上一來一去地飛速跳躍。

“吃轉球。”周玫一邊削球一邊唸咒。

“你接我這左旋，你這右旋…我可了！”她側身拉步一個大扣殺，球彈在他的台邊一個變線飛到地上。圍觀同事們嘩地一聲笑了“你真不是我對手。”周玫對站在球桌另一側的大剛説“你這樣的水平還要讓我球。”

“你吹什麼呀！快發球吧。”大剛把球扔過來笑着説。

“真不知死，那我可真不給你留面子了。”周玫的頭髮上濕漉漉的，有一綹貼在她的額角上。大剛拿着球拍扇扇風説:“你要這麼説，我也不讓着你了。”果然這一次大剛不講情面，把周玫殺得慘不忍睹。周玫折服了，虛心地向他請教。他也就自鳴得意當起了她的教練。

隔天他為她準備了一把好的拍子，還跑到專賣店裏為她挑選好運動服裝。他興致沖沖地對她説:“你下午下課到我宿舍來，我有驚喜帶給你。”周玫要他先説，他死也不説。

大剛是外地的，一直就住在體育館兼管着一些運動器械。午飯之後周玫就向山上去，小徑的兩旁盡是一排排高大的樹木，越往上越是稠密，一堆堆蓊蓊鬱鬱的。

風一吹，葉子統統翻了起來，樹頂上起了一朵朵銀綠的花。一大片，海水一般的波動着，沙啦沙啦，葉子上發出來的聲音，由近而遠飄灑過去。

周玫進了體育館，看台下的一間房門虛掩着，她輕輕敲了幾下，沒人應聲，門卻開了一條縫隙。周玫沒有再向前邁一步。她站在門口，好像這就不算擅自闖入別人的房間。

她環視了一下房間的陳設，對面是任何一個廉價傢俱市場都可以買到的那種塑料布衣櫃。一張桌子的右角擺着電腦，此外是一些別的文具，桌面上東西不多，也不凌亂。窗户敞開着，房間裏沒什麼特別的味道，也許是因為窗户總是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