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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一人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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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一聲響、一仔細一聽,依稀是馬的嘶叫聲。朝那聲音處望去,果然見到一匹漂亮的黑馬,正在原地不停地打轉,六神無主地亂跑,好像拚命找着什麼東西。一邊悽悽的叫喚,就好像失去父母的孩子。三藏心中一酸,飛快跑到烏姬身邊。

烏姬見到三藏,沒等他靠近,便自己衝了過來。

烏姬雖然才三歲,但是畢竟有那麼大的個頭,就這樣衝講三藏懷裏面。馬腦袋使勁在三藏懷中蹭,淚眼汪汪地望着三藏,一個勁叫喚,彷彿要告訴三藏什麼事情,只不過三藏聽不懂。烏姬叫喚了半天,見三藏依舊不懂,便索用嘴咬住三藏的衣衫,朝着一個方向拖去。

三藏一陣驚喜,莫非烏姬知道阿狸朝哪個方向去,它可是一路沿着河追下來的。跟着烏姬走進了一條崎嶇非常的小路,這小路其實只夠一個人過去的。全部是石壁。這條路還是從石壁上開鑿出來的。石壁下面數十米,便是濤濤的江水。

烏姬年紀還小,一開始還跑得快,後來有些害怕,速度漸漸慢了幹來、~而且時不時朝下面的江水望去,越看越害怕。要不是要找自己的女主人,烏姬肯定是一步也邁不出去的。這個時侯,只有強忍着害怕,滿眼的淚花向前邁着步子。

三藏一陣心疼,不由得落後一步,不僅僅是拉着緩繩,而是一邊走路一邊輕輕‮摩撫‬着烏姬的脖頸。

不知道是不是三藏的撫摸有效,它的四肢漸漸不再發抖,走路也漸漸穩了些。三藏這是愛屋及烏,阿狸的一句話他記得很清楚,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對她好過,所以她的心對於任何人都是狠毒的。對任何人幾乎都是不信任的。所以。

在這之前她所有的信任,所有的疼愛,全部給了烏姬這匹馬兒。

三藏到現在還記得,阿狸帶着自己開始奔往深山的時候,烏姬從一幢民居里面竄出來,見到阿狸時無限歡快的情景。烏姬一開始的腳步還是走得非常果斷,但是到了後來,它的腳步也漸漸變得猶豫起來,一邊四處張望,一邊走路,一路走走停停,顯然也不知所措了。三藏知道了,剛剛烏姬正在亂跑的地方,是烏姬貝到阿狸最後一眼的地方,它只看到阿狸朝着這條小路的方向走。卻不知道她到底走向哪裏去。甚至,阿狸走上這條小路的時候是自己一個人,還是被人抓走的,它也表達不出來。

偏偏這條石壁小道很長,足足有幾十公里。

三藏和烏姬一人一馬走到了盡頭也沒有見到有任何蛛絲馬跡。比如説鮮血,或者是一片碎裂的衣衫碎片。石壁小路的盡頭是一個小小的山谷。山谷裏面有一片草地,雖然現在已經是秋末,所以草地不再那麼綠了。但是這種貼地的草皮,是不會枯黃的,就算在冬天的時候,它看來只是堅韌了一些,顏老了一些,依舊是綠的。

草地不是平的。而是隨着山谷的坡度而高低隆起。草地上稀稀疏疏,長着一叢叢杜鵑花。還有一些成的小野果。這本來是非常美好的景,讓人安靜的景,但是這種景在這個時侯出現,只會讓三藏變得更加猶豫,更加難過。

剛剛還好,只有唯一的一條路,下面就是江水。

而這裏,足足有四條路,誰也不知道阿狸到底會走哪條路,或者抓走阿狸的人,會走哪條路。三藏趴在草地上,想在草地上找出腳印。哪怕只是淺淺的,這樣也可以判斷出。阿狸到底去了哪裏?但是找了好一陣後,不要説腳印,就連小草被踩折的痕跡也沒有。

“烏姬,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可以找一些野果或者杜鵑花吃。”三藏輕輕拍了拍烏姬的腦袋,便要離開。烏姬本來還在地上亂嗅,可是它是馬兒,不是狗,嗅不出什麼東西來。見到三藏要走,它連忙飛快跑來幾步,用嘴巴叼着三藏的衣角,不許三藏再拋下它。

之前它的女主人已經拋下它一次了,雖然阿狸説它有三歲了,其實還稍稍不到一點。

“我一會兒就回來。”三藏再次拍着它的脖子安道。但是烏姬依舊跟了上來,而且做出撒蹄快跑的姿勢。和小孩子是講不清楚道理的,按照烏姬的思維。你到任何地方我都要跟着,反正我跑得快。

三藏憐愛一笑,目光朝不遠處最高的山峯望去一眼。

那座山峯很高,是這方圓數十公里最高的山了,而且全部是石頭,只有些許生命力旺盛的樹木。再輕輕拍了一下烏姬,三藏腳下一點,騰空躍出數十米。一腳輕輕踩在樹梢上,一手抓住樹枝不讓自己掉下來,腳下又是輕輕一點,那小樹枝輕輕一彎,接着彈起。

三藏身軀輕如羽一般,被彈了出去,又踩在另外一樹梢上。

就這樣,三藏踩着樹梢,疾如星般朝那最高的山峯飛馳而去。其實無論是剛剛的踏水,或者是現在的踩樹,他之前都是不會的,也從來都沒有試過。只是當時心中,完全被一股屈辱、憤恨、自責、戾氣所籠罩,完全忘記了其他,只記得自己是神級高手,要去救阿狸,要殺掉黑山妖王。

這麼自然而然地踩着水飛馳。

這麼自然而然地探着樹梢飛馳。他本來應該到神奇的。他應該到欣喜若狂的,但是他不敢,只要有任何其他的情緒,就會讓他心中的氣勢減弱一分。孫行説過,他必須保持這種氣勢。那次在海上,那些人形妖怪抓住芭比等人做人質,正要吃掉的時候,三藏心中一股庚氣迸而出,讓所有的妖怪都變成了白痴。

在藍葉子的家裏,妖怪抓住了芝蛛,迫藍葉子自盡,強迫妖怪強暴老嶇芝蛛,而且另外一隻妖怪已經衝進了屋中。屋子裏面便是令麥的阿狸。那個時候,他一股戾氣衝出,面前的那些妖怪更灰飛煙滅。被埋在地道,掘墓人要殺死自它鈞時候,都是從心底衝出了一股氣勢,讓神級的威力立刻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而此時,這股氣勢足足憋了一整天,尤其的濃,尤其的厚。所以,三藏才能支撐許久,成為一個無所不能的神級高手。而一旦這股氣勢掉,那麼他將成為一個柔弱的普通人。烏姬見到三藏踩着樹梢飛馳,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小黑點再也看不見,不由得一陣亂叫,又在草地上亂轉。

片刻的功夫,三藏便到了最高山峯的峯頂,踩在最高的石頭上。周圍的情形一覽無遺。他沒有心情去嘆“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情懷。他用手搭着涼棚,朝四下眺望,尋找任何寢跡。此時他不敢奢望見到阿狸的身影了,只希望能夠看到一點點的痕跡,哪怕是見到一個人可是,他眼睛所能夠看到的地方,不是山就是樹,不是樹就是草。

偶爾的野兔,偶爾的飛鳥,還有一輪正要下沉的夕陽。再找不到疲跡。就要天黑了。天黑之後就更加難找了。只要晚一分鐘沒有找到,那麼阿狸便多了一分的危險。當然,還有更大的可能,阿狸早已經遇到危險,甚至是…望着越來越下沉的夕陽,三藏一陣怒吼,揮劍便要劈掉長在這石頭上的一松樹。

但是劍揮到一半,硬生生地停住。這松樹長得很艱難,駝背的,很不營養健仕的,老態龍鍾的。它長在這個地方,本來就是一個奇蹟,而且能夠長大,更是一種奇蹟。只不過它長在這裏。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對於這裏其他無數的松樹來説。它是幸運的。

因為它是非常獨特的,驕傲的,囑目的,因為它最顯眼,長在最高的地方。

它也是不幸的,因為它遠比其他松樹辛苦,它或許已經幾百歲了。和它一起長大的夥伴,現在正活得滋潤,高大壯碩,正如中天。而它已經垂垂老矣;風吹雨打,不知道還能活幾年。這些自然不是三藏的嘆,他眺望了許久,沒有看到任何痕跡後。

轉身下山,用最快的速度,踩着不知名樹木的樹梢四處飛竄,用最快的辦法,在方圓幾十公里鉑側處方向過一誼如同飛鳥一般。三藏開始四處亂竄,最後又彷彿撲騰着翅膀回到了原地。這時候,天差不多黑了,烏姬已經跪卧在地上了。

見到三藏回來,它也沒有鬧彆扭,只是輕輕挪了幾步,捱到三藏身邊,將腦袋靠在三藏的小腿上。

三藏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或者應該再繼續往哪個方向走?

“我們繼續找下去吧,你累不累?”三藏朝烏姬問道,烏姬當然不會回答他,它才三歲,規在非常沮喪,沮喪得只想哭。三藏輕輕嘆了一口氣,抬頭望了望天。月亮已經鑽出來了,正探頭探腦地閃着光。不過今天晚上繼續找。肯定是要走夜路了。

三藏躍到一高大的松樹上。

這些大松樹的樹幹底部,肯定都是乾的。而且木質裏面都是油脂,一點就着,是最好的火把了。輕輕用劍一削,頓時削下來一塊十幾斤重的樹枝,然後他又用劍割成了方方長長的五條,將其餘的四條捆好了,本來想要放在烏姬的背上,但是三藏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背在自己的背上了。

不過應該怎麼點火,三藏倒是不知道了。雖然是神級高手,他知道怎麼飛,腳一踩就可以了。知道怎麼打架,寶劍輕輕一揮就可以了,什麼招式都不用,對於神級高手來説,所有的招式都是虛的,隨手一揮,就是招式。但是應該怎麼點火,就不知道了。阿狸指甲輕輕一刮,就能升火。

於是,三藏還是用老辦法,鑽木取火。

當然不能用寶劍來鑽,這寶劍只怕任何東西都鑽破了。他找來一塊石頭,用寶劍削成尖尖的石子。那石頭本來是堅硬如鐵的,但是被這寶劍一削,如同豆腐一般,削好了石頭,正要鑽木取火,忽然烏姬用腦袋蹭了三藏一下。三藏伸出一隻手,撫了它一下,沒有轉頭。

誰知道,烏姬嘴巴用力扯了一下三藏的衣衫,三藏轉過頭去。

頓時,三藏見到下面的江面上,出現了一道火光,如同鬼火一般若隱若現,正從遠處緩緩而來。從西邊往餘邊方向移動。

“那應該是一艘船。”三藏立刻警覺起來,雖然有可能是普通的過路船,但是也有可能是黑山妖王派出來的船。

“你在這裏等着,我一會兒就回來。”三藏朝烏姬低聲説道。

扔下手中的石和木條,三藏將寶劍背在身後。此時,心中因為屢次找不到阿狸而減弱的氣勢,頓時又高漲了起來。這裏地勢比之前的地方高,距離江面足足有百來米。那船雖然行駛得近了,但是在這裏看去,依舊如同一片樹葉一搬。

三藏一陣起跑,猛地朝江面躍去。

“之前從來都沒有試過,若是神級威力失效,這麼高摔到水裏,只怕也粉身碎骨了。這個念頭如同魔兔一般從心底探出,使得三藏心中氣勢一弱,身體真的就不受控制,完全被重力加速度掌控,拼命地朝江面摔下。三藏連忙想起阿狸離去的背影,那絕美的眼眸,那離的淚水,還有苦澀的吻。

頓時,心中氣勢如虹,腳下虛空一踩。

整個人如同星一般,朝那艘船去。三藏並沒有直接落在船上。而是直接在距離船隻幾百米處落在水面上。江面的風不小,吹動着三藏的黑袍,但是沒有發出任何聲息,落水的三藏,如同幽靈一般,雙腳踩在水面上。只盪出了些許的漣漪。片刻就消失不見。

黑袍下的幽靈,踩着水面靜悄悄地滑到那船的側面。

這是一艘仿古的樓船,只有一層,有彎翹雕欄的屋頂。屋角下,掛着兩串燈籠,在江風的吹動下,搖搖晃晃。

三藏如同蝙蝠一般貼在船頂上,同樣沒有半點聲息。這艘船不小。船上的屋子有十幾平方米。不過和想像中的不一樣,屋子裏面並沒有歡歌笑語,沒有女人的嬌滇調笑,也沒有杯盞吃喝聲。一片寂靜。但是有呼聲,三藏聽不出有幾個人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