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出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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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局長的房間內一的叫聲已是無比惹火。在那張狼籍一片的牀榻上,一個男人壯碩的背影像撲食的狗熊一般趴伏着將身下的一切都壓埋其中,只有左右兩個肩上伸出兩隻白皙纖細的小腿隨着背影的猛烈撲動而前後翹動着,一個女人已有些沙啞的“啊…啊…”叫聲如同被悶在水底般地從男人的身下不斷傳來。張局長平一直自我標榜的現實版“偉哥”形象果然不是什麼虛言,他的同樣壯碩的部上下撲動的頻率和力度既快又狠,次次拉出很長一截又猛烈地頂入回去,陰囊也跳躍着不斷拍打下那張濕膩滑的口,發出“啪”
“啪”的聲響。
張局長臉頰旁探出的那張女人的臉,被汗水濕透的髮梢散亂地黏連着,張大了嘴白眼虛翻,有些機械般的叫牀聲被快速而有力的得抑揚頓挫,還略帶哭腔,皺着眉紅着的神情看不出是在享受快還是在忍受痛苦。張局長顯然被身下這個女人已經不堪了的神情刺着,他會突然放緩節奏讓幾乎完全出口,然後用力狠下去,一下一下的,每一下都帶出口的一圈,而每一下又都讓身下的女人發出驚恐的叫聲:“啊…不要啊…痛…不要啊…被你戳死啦…”靠窗的三人沙發上,林局長一邊欣賞着牀榻上烈的戰況,一邊抱着一個女人不温不火地進行着騎乘位,他懷裏的那個女人正是晚宴時“分配”給張局長的女人,而他的女人正在張局長的下痛苦地呻着。這兩種風格迥異的場景構成了一幅頗為靡的畫面。林局長懷裏的女人妖態萬千,一會兒和他雙舌纏綿,一會兒將兩隻白圓潤的子貼到他臉上任他舐,而緊密媾和着的部忽而上下坐騎忽而前後左右旋動搖擺,扮出一臉的仙死樣用嬌媚的顫音叫着。
窗都沒有關,風不時掀起窗簾將沙發上赤的人形遮掩着又曝着,雜亂的聲音竄入夜並很快被沒。此時,林局長腿上的女人翻身下來,跪到他的間褪下避孕套把不算很堅硬拔的含到了嘴裏,嘴和手替着快速套起來,很快就變得硬朗,林局長抱着女人的頭閉着眼哼哼起來。牀榻上的兩個人也換了位置,那個女人有些無力地趴倒在張局長的身上,曾經誇張的叫牀聲已成了斷斷續續的“嗯嗯”
“哦哦”張局長似乎仍無疲態,部依然有力地向上聳動着,兩隻手抱着並不豐腴卻白得有些耀眼的股,手指則在已被汁打濕的菊門處遊走摳動,還不時地將它掰開成一個黑。
張局長顯然還想玩得更火爆一些,他朝林局長“嗨”了一聲,又用手指了指身上呈軟體狀的女人,林局長明白他的意圖,但不可抑制的高恰在這時於間女人的手掌中猛然來臨,他“嗷嗷”叫着身體緊繃腿雙蹬直顫抖了幾下,然後又慢慢地癱軟下來,同時癱軟了的還有和牀榻上的人嘗試“三明治”的可能。他一邊着氣,一邊拍拍間的女人朝牀榻處指了指,女人用地上的浴巾擦了擦手便貓一般地爬上了牀榻,林局長身上的女人也翻身下來,兩個女人一個上體一個下體用嘴和手在林局長的每一個點處或用力或輕柔地、舐、撫摸、套,終於讓這個壯碩的男人在一陣搐中傾瀉而出…
剛才還此起彼伏的嬌聲語頓時變成了一片息。率先恢復清醒的張局長圍着浴巾賊一般溜出房間,貼在牛乃夫的門上悄悄聽了一會兒,又溜回房間:“老牛那兒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啊,他不是老是説自己喝了酒就是〖一夜不狼〗了嘛,今天不會那麼快就光了吧?”
“哈哈,有娜娜那個美豔婦少在,老牛想憋也憋不住啊,估計現在已趴下成死牛了,哈哈…”在陣陣來襲的強烈倦意中,兩個男人帶着各自當初“分配”到的女人互道晚安了…
事實上,當牛乃夫鑽進那張唯一的牀上僅有的輕薄絲綿被裏,就像一位內心焦躁的盜寶者面對近在咫尺的寶藏卻不知該如何下手一般,娜娜温潤的脊背離他是那麼的近,近得都可以清晰地看到文粉系帶勒出的淺淺凹陷,近得都可以清晰地受到她的體温,隨着呼輕柔起伏的肌膚散發出的淡淡清香,強烈地撥着他的神經,但幽靈般不時隱約傳來的雜亂和在濟南暴戾的那一幕卻讓他心煩意亂。
娜娜似乎已經睡着了,對於身邊男人的輾轉反側毫無反應。牛乃夫知道自己在娜娜的心裏只是某種替代品或是某種寄託而已,但這種寄託又使他覺到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情深藏其中,他想也許只要自己去抱住她,她是會很自然地投入自己的懷抱的。這樣的意念引導着牛乃夫的手不由自主地撫向她的身體,娜娜下意識地朝裏縮了一下,但卻沒有讓自己的身體離他的手。
一切都在這一剎那被衝潰,被點燃。當牛乃夫的手慢慢越過的背脊向豐腴的雙峯撫去時,娜娜忽然轉過身一把抱住了他,像是要攀住巖壁似地緊緊地抱住了他,雙眸中竟然濕潤着,聲音有些哽咽像個小女人般地嬌嗔:“你是豬!你是豬…”一股久未有過的熱熱的覺瞬間貫穿牛乃夫的全身,儘管懷抱裏的身體曾被他佔有過,但這一刻是如此的新鮮與不同;儘管這一刻他曾無數次地覬覦和想象,但真的來臨時還是令他動,令他動…他像一個真正的情人般撫摸舐品味着她的每一寸肌膚,情地穿行在她多褶濕潤而又温暖的中,兩個人彷彿一見鍾情又彷彿傾心多年的戀人彼此迅速融化…
“我…我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了,直到你…你有了真正的歸宿!”牛乃夫覺得懷抱裏的這個女人如同子般真實。
慢慢平靜下來的娜娜輕輕離開了他的懷抱,坐起身來:“把燈關了吧…給我一煙。”她沉默了許久,才又説道:“我…我不需要你的什麼承諾,你也給不了我什麼承諾!”黑暗中,牛乃夫看不到娜娜的表情,也難以猜測她的表情,只有煙頭的紅在一閃一閃着…
雲雨山莊的一夜“雲雨”讓牛乃夫花費昂貴,但大家各得其所,第二天早飯後各奔東西時每張略帶疲態的臉上都似乎顯得依然興奮。牛乃夫中午趕去了醫院,昨晚黑暗中娜娜最後的那兩句話一直讓他心情索然,直到酒與福爾馬林的氣味將他包圍,他才重新整理了心情去面對嫺。嫺已在睡午覺,小紅也在一旁打着瞌睡,牛乃夫看到小紅忽然想起了她昨天對他説的語意詭秘複雜的話--“唉,嫺真的…真的有些…”--真的有些什麼呢?
他輕輕喚醒了小紅,和她一起來到走廊裏,便問她那些話指的是什麼事。小紅似笑非笑地看着牛乃夫,直看得他有些心裏發。半晌,小紅才小聲地説道:“嫺真的什麼都沒有告訴你嗎?她在老家買房子的事你知道嗎?”平時很少主動跟牛乃夫要錢的嫺能夠在老家買房子,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一種不祥的預隱約襲來。他搖了搖頭。小紅繼續説道:“她今年節回老家過年時認識了一個男的,據説是在當地開酒吧、飯店的,她今年經常回家,你就沒看出什麼來嗎?”被小紅這麼一提醒,牛乃夫這才想到嫺這一段時間的確有點奇怪,在和他結識的三年裏不怎麼回老家有一年節還留下來守着他的嫺,今年幾乎每個月都要回家一趟,一會兒是弟弟要學駕駛員了,一會兒又是哪個親戚家婚喪嫁娶了,而且一回就是一個多星期,過去她即使回家也是來去匆匆。
“哦,還有這事啊!”牛乃夫的心裏有怒火在竄動,他相信小紅説的都是真的,而且肯定是嫺告訴她的。他的怒火不僅來自於小紅所陳述的那些事實,更來自於嫺竟然什麼也沒有告訴他,但牛乃夫的臉上並沒有表出來,反而強忍着被人出賣般的羞辱,微笑着用一種很寬容的語氣説道:“她一個離了婚的女人,才二十六、七歲,找個男人很正常的,我又不可能一輩子和她在一起的。”小紅有些訝異地望着看似平靜的牛乃夫:“牛哥,你…你別誤會,我跟你説這些沒有啥別的意思,也不是要説嫺的什麼壞話,就是覺得你對嫺真的太好了,她…她不應該這樣對你的!”
“呵呵…”牛乃夫依然微笑着,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朝小紅擺了擺手“這種事沒什麼的,如果有個人真的對她好,我也放心的啊!”這最後一句話是牛乃夫此時此刻的真實念頭,他忽然覺得有些故事真的該有個結局了。小紅的嘴角牽動了幾下,似乎還想説些什麼,但看到牛乃夫若無其事的樣子,又把話嚥了回去。
他用一種絲毫沒有受這次談話所影響的姿態,陪午睡醒了的嫺聊天打趣,倒是小紅在邊上稍稍有些不自然了。當牛乃夫和嫺她們道別後,他其實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憤懣複雜的情緒中走出醫院大門的,在駕車回公司的一路上,心裏就像被貓抓的一般説不出是什麼滋味,嫺在他記憶中所有美好的温存的情的影像都開始嚴重失真起來,他忽然有些同情起嫺的前夫,也好像理解了他為什麼老是要對嫺拳腳相加了…
娜娜如往常般站到他面前時,神情一如往常,只是眼睛裏像是多了一絲難以覺察的柔意。牛乃夫看到娜娜,心情頓時釋然了許多,但接下來的一個訊息又讓他到了煩躁。
“蕪湖鄭總的那筆480萬貨款這次又沒按時匯來,負責這筆業務的小張上個月去過,鄭總當時保證這個月15號肯定還上,今天都28號了,我剛才和他聯繫,他又説手頭週轉不靈,要我們再寬限三個月。”
“媽的!”牛乃夫隨口罵了一句“這個小滑頭想賴賬了,這筆款子再要不回來就要變爛賬了!不行,你馬上再和他聯繫,明天咱倆趕過去一趟!”娜娜答應了一聲正要轉身離開,牛乃夫又叫住了她:“明天就叫小張開車吧,要不咱倆太累了!”他説“咱倆”時語氣顯得很是深情。
娜娜笑了笑道:“不用了吧,明天我來開,反正最多也就四個小時的路程。”被牛乃夫稱為“小滑頭”的那個鄭總只是個三十歲不到的傢伙,油頭粉面一幅紈絝子弟的模樣,他接手自己父親這家規模並不算大的家族企業純屬陰錯陽差,正值壯年的父親因為突發腦溢血造成偏癱而不得不把企業給了連他自己都不放心的兒子,可就是這個紈絝子弟樣的“小滑頭”卻是個極其明的貨,雖然在經營管理上並無什麼過人之處,但頗能算計,這一點牛乃夫深有體會。
雙方的見面自然是毫無例外的熱情融洽,接下來便是各倒諸如眼下資金週轉緊張、有幾筆業務急需注資、銀行催着還貸之類苦水的虛與委蛇,但牛乃夫堅持要“小滑頭”先至少還掉300--380萬,餘款商定期白紙黑字後可以寬延。
“小滑頭”一口一個牛哥,一再懇求牛乃夫看在與他父親多年情的份上照顧照顧他,等手頭一有資金肯定立刻全部還上。
牛乃夫與“小滑頭”的父親的確有着多年情,而且很欣賞他的豪熱情,恰在這時“小滑頭”的父親給牛乃夫打來了電話,那有些含混不清顯得很是蒼老的聲音讓牛乃夫心裏不覺一陣發酸。
“小滑頭”的父親也向牛乃夫述説了一番企業眼前遇到的種種困難,臨了又對“小滑頭”説牛總來一趟也不容易,既然牛總親自來了無論如何一定要給付一些。娜娜一再對牛乃夫暗使眼,但吃情的牛乃夫還是看在“小滑頭”父親的面子上態度有些軟了。
“小滑頭”趁熱打鐵,見天已開始轉暗,便提議大家先去吃晚飯邊吃邊商議還款事宜。席間“小滑頭”代表他父親頻頻向牛乃夫敬酒,還把“牛哥”的稱呼謙恭地變成了“牛叔”他父親也再次給牛乃夫打來電話説這次給你添這麼大的麻煩心裏實在過意不去,因為身體不便不能陪老朋友好好喝幾口了,實在非常抱歉啊。這樣的情形一再擊退着牛乃夫的心理底線,一番象徵的討價還價後,達成了這次帶走150萬支票剩餘的330萬八個月內分兩次付清的協議。
在回賓館的車上,娜娜看着身旁已酩酊作鼾的牛乃夫只能搖頭苦笑,心裏暗暗説道:你啊你啊,被那父子兩個賣掉了也不知道啊!
很久以後的某一天從牛乃夫別的生意夥伴處傳來的訊息驗證了娜娜的猜測,鄭氏父子其實早就不想再把企業經營下去,絕大部分的資金已轉移到“炒房”上了,這樣的結果導致了牛乃夫剩餘的330萬最後是通過費事耗力的司法訴訟才得以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