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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銀冬裏的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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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看來你是去了個了不起的地方呀。特種兵,還是水兵?”

“都不是,是一個更厲害的地方。”

“還有那樣的地方嗎?保安司?安全部?情報機關?”

“不是,國土…防衞!”

“防衞?我的天!偉大的cds還從來都沒出過去‘防衞’的男人呢!你是第一個!真丟人!離我遠點兒!”

“什麼,cds?別人聽見了還以為是什麼可怕的特種部隊呢!”

“當然了,難道不是嗎?s不就是soldier(戰士)的縮寫嘛!”兩個人一刻也不停地聊着,笑着。

承宇雖然表面上好似沒心沒肺地開着玩笑,但心裏如同翻江倒海。她…她居然在自己的身邊説着、笑着!六年間自己一個人多少次想像過這樣的情景啊!承宇平時本就不買彩票,剛才他把紙幣遞過去的時候,手微微抖着,因為盪的內心如同炸藥不斷爆炸一樣。為了見面之後從一開始就使用非敬語,他一個人對着鏡子不知練習了多少次!承宇之所以不惜被指責為無禮而堅持使用非敬語,是因為他想首先超越語言的障礙。語言中藴含着社會習俗,使人們之間的距離和上下秩序在一定程度上保持穩定。

上大學時,承宇一直很有禮貌地稱呼美姝為“美姝前輩”他擔心在社會上與美姝重逢的時候,自己不自覺地又加上“前輩”的稱呼,或美姝用非敬語,自己用敬語,以致重新恢復大學時嚴格的輩分關係。因此,儘管美姝警告他“不許用非敬語!”他還是在不惹惱美姝的前提下堅持用了。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使美姝成為自己的愛人,為了使美姝把自己當做一個男人。

可能有人要問,你為什麼愛這個女人愛得這麼深呢?作為三十歲的女人來説,她確實漂亮,但格過於天馬行空了。或許還有人會問,過了三十歲的女人還算是女人嗎?你寶貝似的藏在心中、戰戰兢兢不知如何對待的就是這個女人嗎?你説喜歡苗條的女人,可是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們,也是因為這個女人嗎?這實在令人費解,她到底有什麼好的?如果有人對承宇提出上述問題的話,恐怕承宇真的無法做答。

但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只要一想起她來,就似觸動了心裏最的部位。除了這個女人,無論是誰都不行。如果能跟美姝一起生活,哪怕只有幾天,我情願放棄自己擁有的一切。承宇想要大聲呼喊:這難道不就是愛情嗎?

“…呀!承…承宇!靜…靜嵐還沒…來嗎?”美姝喝醉了,她趴在承宇背上,伸直了胳膊,嘴裏嘮叨着,像夢話,也像醉話。

“沒來。靜嵐前輩剛才不是打電話説來不了了嗎!她在值班,剛想出來一會兒,恰好一個病人因通事故需要急救。你忘了嗎?你醒醒!”承宇揹着美姝去打出租車,走到車道邊,舉起手來。已經過了凌晨兩點了,暮冬的街道冷冷清清的,出租車飛馳而過。偶爾有車停下來,馬上被那些獨自一人行動比較捷的酒客搶先佔領了。

美姝開始放心暢飲是從跟靜嵐第一次通話之後,因為靜嵐説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可以出來。但等到十點半,靜嵐又打來了電話,承宇接的。

“真的很高興,非常想見你,本來已經找了一個人替我值幾小時的班…嗯…她來是來了,但突然一下子來了兩個急救病人。今天不行了,無論如何都不出時間了。我不上班的時候一定約個時間見見面吧。美姝怎麼樣了?

醉得很厲害?她跟你好長時間不見了,可能想起以前當cds會長的時候吧。反正…她的情況不太好。美姝因為相信你,才喝了那麼多,怎麼辦呢?恐怕只能拜託你了。真不好意思,替我好好照顧美姝一次吧。”靜嵐説完,就把電話掛了。他們喝酒的地方距靜嵐工作的醫院只有十五分鐘的車程,但美姝已經酩酊大醉了,本不可能帶着她去找靜嵐。

承宇好不容易打到一輛車,半扶半抱着美姝坐了進去。美姝本坐不穩,即使承宇把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還是一會兒就軟綿綿地滑到前面坐位的靠背上或倒向對面。承宇索把手擱在美姝的額頭上,把她的頭固定住。

他們喝了兩瓶洋酒,美姝比承宇幹得更快,喝成這個樣子也是理所當然的。

對於承宇的個人情況,諸如做什麼工作、在哪兒住、是否結婚了、有沒有女朋友等等,美姝一概不問,承宇也是一樣。兩個人只是開着雜七雜八的玩笑,都打心眼裏覺得開心,兩人之間的距離逐漸拉近,酒也越喝越有興致。靜嵐跟美姝説好一定會來之後,美姝喝酒的速度明顯加快了。

“美姝,你喝得太快了!”

“臭小子!酒這東西不就是為了喝醉才喝的嘛!嘻嘻,靜嵐會照顧我的,她是這方面的專家,無論我醉得多厲害,她都知道怎麼對付我。”

“靜嵐前輩還沒結婚嗎?”

“結婚?”這個話題對美姝來説好像觸動了雷管一樣。

“你這孩子,怎麼拿這麼老套的問題來煩我!你們這些男人呀,平白無故地拿女人的年齡説三道四,這是我最受不了的。為什麼要結婚?結婚對誰好?你們這些男人,應該坦白點兒。女人沒有男人也能活,但你們這些男人,大部分沒有女人連幾天也堅持不下去。你們有什麼可狂妄的?經濟能力?噓——難道女人就沒有這個能力嗎?都是你們這些雄動物,把經濟大權奪到手,就趾高氣揚地大呼小叫,説什麼‘你們就在家裏做做飯看看孩子’罷了!”美姝很快喝醉了,一度忘記了的憤怒開始爆發出來,因為那個在賓館咖啡廳裏見過的無人的社長,承宇也被她罵得狗血噴頭,僅僅因為他也是個男人。

“哎呀,美姝!這段時間你是不是從事女權運動了?你説得對,我國在男女平等方面確實還有待提高,你用的詞雖然有點兒過,倒是實情。”

“哦…你倒是做好了懺悔的準備呀!”

“美姝,只要你讓我做,我就做。要是能讓你開心的話,我馬上就可以做,哪怕是去找那些壞男人,把眼睛瞪在頭頂上的那些傢伙的下巴打飛,然後高呼‘女萬歲!’或高喊‘呀!要是你再敢瞧不起女的話就要你的命!’怎麼樣?要不要試試看?去揍那邊那個胖子,怎麼樣?”

“哎呀,你真是!這件事就算了吧!現在…只有一件事我一定要搞清楚,其他的都無所謂。”

“什麼事?”美姝用手指着承宇的臉,她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了,説話也有點兒吐字不清了。

“你…這傢伙!真氣人!”

“呵,怎麼啦?為什麼?”

“你這是勢利眼嗎?不…不是吧?那…你…對前輩實行區別對待嗎?嗯?你叫靜嵐前輩,可是叫我什麼呢?

美姝?你從一開始就一直叫我美姝!美姝!我們又不是什麼校園情侶,你…怎麼能對我直呼其名呢?因為我好欺負嗎?嗯?到底為什麼有這種差別呢?”

“…”

“呃,瞧!你不回答?你…真的要惹火我嗎?你就不能明明白白地回答我嗎?你…今天什麼都好,就是你從一開始就不用敬語,讓我聽着不順耳。快點兒,快叫‘前輩’!”但承宇自始至終不肯答應她的這個要求,而是調轉話頭,為給美姝解氣而説了三十多分鐘的廢話。

承宇讓出租車等一下,自己跑進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了幫助消化的酸和解渴的飲料。解酒藥已經裝在他的口袋裏了,美姝酩酊大醉的時候,他出去在附近的藥店買了對付醉酒的藥和頭痛藥、恢復疲勞的飲料和胃藥等。上大學時,如果美姝喝了太多酒,第二天早上肯定會頭痛和胃疼的,每次美姝都要吃酸和頭痛藥,承宇把這些事記得一清二楚。

秋葉片片落葉飄過窗前有紅有黃的秋葉我看見你的留着夏吻過的跡痕我看見你的手在太陽下曬得黝黑那是我牽過的手你走以後子變得漫長不久我又會聽到那古老的冬歌謠我是如此思念你我的戀人在這秋葉飄落時——autumnleaveseve摸ngtong的歌,是在美姝的夢中飄揚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