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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整理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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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那年輕道人似乎覺到她的目光,微一轉目,忽然對着她淡淡一笑。上官卿裳和他目光相,只覺此人一雙星眸明亮鋭利,恰如蒼天上攝取的兩道閃電一般。

卻又深湛神秘,隱隱有勾魂攝魄之。她一看之下,不覺微一恍惚,連忙收攝心神,臉上雖不動聲,卻暗暗驚心,知道此人定然練過極厲害的攝魂術。

也不知是何方神聖,竟來到了滄海山莊做客,自己竟未見過?她離家多,回來之後又只關心着情郎的傷勢,對外事沒有絲毫興趣,自是不知自己家中究竟有什麼人在。

況且滄海山莊素來有眾多武林豪客來往,面貌各異,也記不得那麼多,上官卿裳此刻不知眼前二人是誰,卻也並不奇怪。那面目死板之人似是毫無知覺,頭也不抬。

而那少年道士驟見眼前忽然出現的盈盈巧步,風姿優雅的絕佳人,一身布白衣,卻有一種華服無法比擬的健康潔美覺,束在頭上烏黑閃亮的秀髮,只以一隻青玉木釵穿過,顯得古樸高拙。

有若空山靈雨般秀麗的輪廓,使得她整個人有一種清逸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恬淡氣質。他似是震於上官卿裳的美貌,臉上出驚豔之,眼中閃爍着奇光異彩。

但看到上官卿裳神情清明時,細長的劍眉微微一挑,似乎也有些驚奇有些無奈。眼中神采一斂,笑了笑,笑意中卻有些説不出的深沉之意。二人這番眼神一對,一個是驚於這清麗美貌的佳人驟然出現眼前,一個是不知家中何時多了這麼一個怪客,各自心頭生疑,腳步卻未曾停留,錯而過。

上官卿裳記掛着前去見穆大先生之事,一時無心打探那二人來歷,匆匆趕向逸鳳宮。到得宮外,右側方十來丈以外,一大片密翠浮天的修篁內,突然隨風傳來豪放歌聲,唱的是:“世事短如夢,人情簿似秋雲。不須計較苦勞心,萬事原來有命。幸遇三杯酒美,況逢一朵花新!

片時歡笑且相親,明陰晴未定。”上官卿裳出於武林世家,雖已沒落卻還是不同於一般江湖草莽,自小邊被教授音律歌舞琴棋書畫,雖然並非是個痴於八音之人,卻也頗有造詣。一聽便知的是南宋名詞人朱希真《樵歌集》中的一首“西江月”但歌聲詞意兩相揮和,極為豪放豁達,不心頭暗想,畢竟齊魯燕趙,多出異人,北天居士此刻黃昏倚竹,引吭高歌,何等勝慨豪情,迥異於紅塵俗士!芳心內不暗暗將心上情郎與其比較。

那人可沒這麼多閒情逸致的月,他的心理全被仇恨添滿了,一不報得深仇一不可做個正常之人,但自己卻偏偏死心塌地的喜歡上了他,無可救藥。

心下思量,正待飄然舉步,林中歌聲又起。這回唱的卻是元代儒僧子聰大師劉秉忠《藏樂府》中的《木蘭花慢》:“笑平生活計,渺浮海一虛舟,任憑風沙,鳥蟲瘴霧,即處林丘,天靈幾番朝暮,問夕陽無語水東

自首王家年少,夢魂正繞揚州,鳳城歌舞酒家樓,肯管世間愁?奈糜鹿多情,煙霞痼疾,難與同遊,桃花為憔悴,念劉郎雙鬢也成秋,舊事十年夜雨,不堪重到心頭。”上官卿裳知道這穆大先生向來氣度風,雍容自若,是個清風淡月、笑看煙霞的素雅之人,此刻不由葦為一笑,緩步從容地往那一片深碧煙,疏陽碎地的竹林深處的逸鳳宮走去。

尚未入得宮中,眼前林中空闊之處的一塊大青石上,坐着一個眉目清秀、神彩飄揚的中年白衣文士,他約莫三十六七,身着月白長衫靜靜坐着。

身旁一墨玉簫,身材清秀瘦削,渾身上下有一種從容淡定、寵辱不驚的華貴氣度,正是的隱居於北天山的江湖隱士穆大先生。上官卿裳趕緊稍整衣衫,鈐衽作禮,嬌顏含笑道:“卿裳凡俗之人。

突然而至,不想清渠落葉,擾及天上浮雲,尚希先生原宥?”穆大先生搖頭微笑道:“卿裳何須於我客套?你這次離開山莊,雖然獨恨重傷而回,但卻不知報仇之事究竟怎樣了?那你回來我見你神憂急,也沒有立即問你,此刻當可解我疑惑了!”上官卿裳臻首輕搖,苦笑道:“那嚴嵩雖離開京師老巢,但金陵府內亦防範嚴密,我等絲毫尋覓不得機會。

後來終於得人之助混進了幀王府,意相機刺殺嚴老賊的走狗鄢懋卿,不想那鄢賊亦是身有武功之人,且功力深厚不在當世一溜高手之下,在他和王府侍衞的連手下,我等不但無功而退。

而且獨恨為了救護我還連受那兩人的重手,差點傷重不治,後來我帶着他來到了金陵儒醫之處,不想那安世仁雖有方法可治,卻缺少一味重要‮物藥‬。

好在隨後來了一男一女二人,自稱是兄妹姓方,好象身份極為尊貴,見我傷心難忍,不但出言安還慷慨解囊,從家中取來那味‮物藥‬增了給我,獨恨方才保得一命,卻還是要將養半年,不斷服以珍貴藥材。

但那一身武功卻難以恢復到從前的境界了!”説到此處不由嚶嚶啜泣起來,穆大先生聽得出神,在知曉二人此去無絲毫之功時眼中出一絲異光,愕然良久,方才出聲道:“穆某雖然十年學書,十年學劍,但空自辜負歲月,於文武兩道,一事無成!

倒是頻年轉江湖,閲人甚多,對風鑑一技,略有所得。”頓了頓,繼續道:“據我往觀察所得,以獨恨的五官氣及掌上指紋推究起來,他出身淒涼,但得貴人之助幼運安康,生成俠骨不耐平凡。

膽肝照人情直率,終於飄零書劍,徙江湖。縱然行仁會義,無愧於心,惟命宮魔蠍,似屬陰人。一生中難免紅粉知已過多,不容易跳出情海波瀾以外,倒無橫死之相!”上官卿裳聞言雙頰羞紅,啐道:“先生安我呢!不過安世仁曾言道,若能得到天香豆蔻,獨恨的傷勢或者還有一線希望。”穆大先生搖頭嘆道:“天香豆蔻,武林奇藥,天材地寶,舉世才得三粒,兩粒在茫茫海宇之中何處尋覓?另一粒雖知所在,但京都國師府豈可輕侮?”上官卿裳自然知道其中難處,當下也不多言,這時漫天彩霞,均已消逝,沉沉夜,挾着寒意俱來。

在皓月光下,上官卿裳只覺對面的男子神彩軼月,腹中更是博學,無論經史子集,詩賦詞章,以及武學一道中的各種功力,均極諳,並時有微言奧旨,啓人沉思。她心下早已欽敬不已。

心中卻兀自思索,自己雖然知道這穆大先生博學多聞,文武兼資,但他從未在自己眼前尚未顯示過所擅武功,高到如何程度。正自思忖之際。

忽然微道:“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琵琶…卿裳,你也是武林中後起之秀,文武兩途均頗深有底,對這首白香山的《琵琶行》不太陌生吧?”上官卿裳想不到他突然與自己談起《琵琶行》來,點頭微笑,櫻輕啓道:“琵琶行六百一十六言,是香山居士集中極其出作品,卿裳曾經讀,尚能成誦。”穆大先生聞言微一點頭,問道:“曾經讀最好,我要你把這六百一十六言,倒序背誦過來。你向來聰明靈慧,且試試在明月當空之前,可能做到?”上官卿裳知道他武學深,暗猜此舉必有深意,見此時明月尚在東面林梢,自信的道:“倒誦《琵琶行》的六百一十六言,似乎用不了那久光陰…”話擾未了,穆大先生便即接口答道:“用不了月到中天當然更好。你且自用功,我去找件東西即行迴轉。”轉字才出,人已到了竹林之外,以她上官世家嫡傳弟子的眼光以及不浴功力,居然未看清穆大先生走時用的是什麼身法。

駭然之下,不由越發欽佩,便照他所説的暗自從《琵琶行》末尾一句“江州司馬青衫濕”起“濕衫青馬司州江”地逐字細細背誦。

這種既無韻腳,又不成文的倒序背誦,雖極拗口,頗難記憶,但上官卿裳天分甚高,由尾至頭默誦兩遍以後,也就能夠琅琅上口。***封十五一付言又止、猶慮難決的樣子,遲疑了一會,在看到楚行雲眼中出不耐的神時,終於小心道:“在下遭逢意外災厄,看來暫時是無法行動的了,有一事想要拜託楚公子,不知楚公子能否幫這個忙?

只是此事關係着無數生靈,甚至可能影響到天下氣數、江山社稷,實在事關重大,萬萬不能風聲,而且須得儘快辦妥!楚公子…”楚行雲聽他羅裏羅嗦地説了一大段,還沒有説到正題,忍不住打斷他道:“以我楚某在武林中的名聲,雖説不上一言九鼎,卻也是千金一諾,封大哥若是信不過小弟,還是莫要再説好啦!”封十五聞言尷尬地道:“不,不,不是在下對楚公子有懷疑,只是此事實在關係重大,我是不得不謹慎從事,請楚公子多多諒解!”説着便要強行起身作禮。

楚行雲忙扶住他搖搖墜的身子,歉然的道:“是小弟耐欠佳,該道歉的是楚某才是!封大哥傷重之身,不宜勞動,快快躺好!”在小心的躺下後,封十五隻趕渾身是散了架一般,知道自己受傷實在非常嚴重,看來自己是無法行動的了,那事必須要請眼前這年輕一輩中聲名最顯赫的傑出高手代為處理了。

不再猶豫,閉了閉眼,整理一下思緒,忽然開口問道:“楚公子已經知道在下因年少無知曾在武林幫會混過一段時

但楚公子可知在下自叛出鐵鷹黑龍堂之後,以那不入的三腳貓把勢,卻又憑什麼能躲過趙文華的無情追殺的?”楚行雲微微一笑,道:“聽那趙武居所言,這段子裏封兄一直託庇於戚繼光將軍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