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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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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鄢二人連連點頭,神間又是歡喜又是欽佩,諛詞媚語,一時滾滾而出。嚴嵩微咳一聲,道:”那麼,你説説,皇上為什麼又不肯殺了那姓楊的呢?”嚴世蕃沉思道:”楊繼盛奏章中曾有‘召問景、裕二王’的句子,父親當初以此句反駁,正中了皇上的忌諱。兒子猜想,皇上現在不肯殺楊繼盛的原因主要也是在懷疑楊某是受了某個人或者是某些人的教唆和指使,懷疑那些人想要扳倒父親您,從而奪得國家大權!”見嚴嵩三人聞言都是一驚,忍不住面上變,嚴世蕃失聲笑道:”當然,這只是世蕃的一番猜想罷了。

不過,刑部的審問也太過草草,給楊某定的那一項‘詐傳親王令旨罪’也並不怎麼令人信服,老實説在我看來,其中的破綻也是多多。真不知何鰲這老東西怎麼當刑部尚書的?皇上想來也覺得此案中有許多不盡不實之處。

當然也就不肯草草了事了,所以將其押送金陵,着令幀王加緊處置,以幀王對聖上的忠心,聖上自是信得過的,不過還是派了父親和鄢大人一同來會審,可見幀王也已不若往裏受盡寵信了。

不過,楊繼盛始終一口咬定是他一人之舉,並無他人指使,這個事情也就難辦了。”嚴嵩瞪了他一眼,沉道:”難道我們就此罷了不成?那我等還趕到金陵來做甚,莫非真的等着為幀王的女兒賀壽麼?況且這些子以來,京城裏對此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街頭巷尾,無不談論楊繼盛此人。

在離京前國子司業王材還來跟我説,當楊繼盛從詔獄提往刑部過堂審問時,沿途觀者如堵,甚至還有人痛哭失聲。他道‘人言可畏’,勸老夫在會審時網開一面,力主給姓楊的留條生路。你們看如何?”嚴世蕃伸了個懶,他心念着明便是陵陽郡主的慶辰之宴,須得早點到場看能否博得佳人歡心。因此對這等勾心鬥角之事不勝狀煩不已,不耐的道:”我的意思已經説清楚了。

此人是死是活,只在皇上所,我們也是無法左右的。

“嚴嵩哼了一聲,轉眼望向趙鄢二人。趙鄢二人同時起立,異口同聲地道:”相爺,萬萬不可!

“嚴嵩不動聲的問道:”為何?

“鄢懋卿沉聲道:”相爺難道忘了‘養虎貽患’的道理麼?

且禎王若非被她那寶貝女兒陵陽郡主纏着,又礙見相爺近親臨金陵,礙於口舌,怕不早對楊繼盛採取營救行動了呢?

“室中沉默下來。片刻之後,嚴嵩站起身來斷然的道:”你們説得不錯!

哼哼,果然是‘養虎貽患’。此人不除,他若又得崛起,必害我家!

“二人忙應和道:”相爺明鑑!”嚴世蕃見幾人不納自己意見,亦是無可奈何,倏然起身,施施然的去了。

***當今天子嘉靖帝寵信道士陶仲文,而陶仲文深以龍虎山一教之力,難以與整個中原佛門的代表”千善寺“抗衡。

因此,在五年前京城大興隆寺之案後,親赴西藏邀請格魯派第二代傳人宗南卻郎出山,助他完全擊潰中原佛門禪宗。

格魯派是密宗之一,在原噶當派的教義思想和行持作風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認為世界萬物、佛和眾生皆由地、水、火、風、空、識”六大“造。前”五大“為”法“,屬胎藏界:”識“為”心法“,屬金剛界。

主張心不二,金胎為一。兩者賅宇宙萬有,而又皆具眾生心中。佛與眾生體相同。眾生依法修習”三密加持“就能使身、口、意”三業“清淨,與佛的身、口、意三密相應,即身成佛。

宗南卻郎野心,意圖將師尊宗磕巴創下的格魯派發揚廣大,使其成為密宗第一大派,然而在西藏,密宗各派都有自己深蒂固的勢力範圍,格魯派想獲得極大發展難度甚大。

因此宗南卻郎將目光瞄準密宗自少涉足的中原地區,而密宗要在中原發展,必將和已在中原實力最大的禪宗產生本的利益衝突。

恰好此時陶仲文前來遊説他是,兩人當即一拍即合,訂立了聯盟。禪宗,即主張修習禪定,和密宗的教義完全不同,兩宗教義不同,自古即勢若水火,兩不併存。

而自漢時佛教傳入中國後,禪宗的修禪思想一直獲得廣泛傳,在東漢至南北朝時曾譯出多種禪經,禪宗成為中原最主要的派。它提倡心本淨,佛本有,見成佛。主要依據是達摩大師的”二入“”四行“學説。”二入“指”理入“和”行入“。理入是憑藉經教的啓示,深信眾生同一真如本,但為客塵妄想所覆蓋,不能顯,所以要令其舍妄歸真,修一種心如牆壁堅定不移的觀法,掃蕩一切差別相,與真如本之理相符,寂然無為。這是該宗的理論基礎。行入即”四行“:報怨行、隨緣行、無所求行與稱法行,屬於修行實踐部分。一切般若智慧,皆從自而生,不從外入,若識自,”一聞言下大悟,頓見真如本“,提出了”即身成佛“的”頓悟“思想。其禪法以定慧為本。定慧即”無所住而生其心“。”無所住“指”定“,”生其心“即”慧“。禪宗的一切思想,皆從此義引申擴充而來。宗南卻郎極端仇視禪宗教義,認為除本宗外其餘皆是外道説,他準備進軍中原和幾位禪道大師一較高低。但因其時他的”密乘圓滿神功“正自修煉到了緊要關頭,無暇分身,所以決定先將一眾門下弟子派遣過來。這些弟子來到中原後,在陶仲文龍虎山道教的全力支持下,在全國各地廣建廟宇,宣揚黃教教義,令禪宗大受打擊。

此刻金陵城內就有座喇嘛寺廟達拉寺,此寺地處城北,佔地廣闊,樓殿聳立,氣象萬千,充滿了藏邊的異域風情。

常常引了不少民眾來此進香禮佛,其鼎盛的香火令周圍各座禪宗寺廟大是眼紅不滿,此刻在達拉寺正殿後側的一座不起眼的寺廊中,一個身着青披風的人正站在那裏。

他遮住了大半面目,只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在了外面。不久,廊前的一叢大樹下忽然顯出了一個人影。

此人身着錦衣,身形瘦小,面上一隻紅紅的酒糟鼻子又圓又大,極是顯眼。青衣人待他來至近前,鼻中微哼了聲道:”柳叔,都安排好了嗎?”那被稱做柳叔的人先向他作了個揖,顯得極是恭謹,回答道:”稟香主,所有一切都已打點好,幽燕歌舞團的賈老闆和屬下是拜把子兄弟,他答應幫我這趟忙。

“青衣人道了一聲好,動之道:”此次行動不管是成是敗,‘幽燕’都拖不了關係,這賈老闆能有如此義氣,極是難得!柳叔,你可要好好謝謝人家!”柳叔望着他堅決的眼神,有些遲疑的道:”這倒也不必,老賈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只是仇爺這般着急動手,以禎王府的實力和鄢老賊的狡,怕是難以一擊成功?縱是得手了,香主和上官姑娘恐亦不能安然身!”青衣人聞言,眼中出痛苦悲慨的神,悲憤的道:”我已不能再忍受下去啦!

師傅從小把我兄弟養大,對我們恩重如山,他臨死時的悽慘,幾年來時時刻刻的煎熬着我的心,每當想起那時情狀,師傅都似乎現身眼前,質問我為何到如今還不能為他報仇!今趟縱然舍了命,我亦再所不惜。”柳叔看他臉上肌扭曲,不暗暗了口唾沫,心中知道面前這人急於報仇的迫切心態,只是此行實在太也兇險,他還是盡力勸道:”仇香主,何不等與沈小姐聯絡上再做重長計議呢?

縱然如願殺得了鄢老賊,小姐異歸來,對未能親手報仇只怕亦會耿耿於懷呢!”黑衣人臉上一黯,語音忽轉低沉的道:”自當下達聖旨將師傅緝拿在大內天牢,思晴立誓救父,和無心一去之後再無音信。

也不知她如今是生是死?她和我兄弟倆青梅竹馬情同一人,想來不會怪我自做主張的?當雖是李振衣這廠衞頭子帶領東廠密探動的手,但嚴嵩才是首惡,我們暫時奈何不得嚴老賊。

然而老天有眼,秉承老賊旨意在皇上面前參本極力污衊師傅的鄢懋卿,明肯定會在陵陽郡主的慶宴上面,如此良機我們怎能錯過?你不必再勸我了,我已下定決心此事已不能再等,就在今動手!”柳叔見他意不可回,只得叮嚀道:”鄢賊平防範嚴密,今在禎王府必致有所疏忽,香主看準時機一擊而退,不管成功於否,千萬不可留戀!就算你不顧惜自己命。

但若上官姑娘有個散失,不但會損害我教和上官世家的合作關係,而且教尊必然大為震怒,不會善罷甘休,到時不知又有多少人要倒黴了?

“他語聲戰慄,顯是想到那時情景駭異異常,不可自制。

青衣人想起教尊對那嬌豔若仙的小女子的寵愛以及他的恐怖殘忍的厲害手段,不由到一股涼氣直串上來,亦是十分驚懼。

他默然了一會,望着這自師傅時起便忠心耿耿的跟着自己的屬下,安道:”我理會得,柳叔毋庸太過擔心。”他驀地哈哈大笑:”仇獨恨這條命,便是上天留着為沈家復仇的。若是做不到,送了就送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取出間酒壺,喝了一口,目光轉到酒壺上,突然顯出一絲暖意。他還清楚地記得當年錦衣衞經練、從小收養自己的恩師沈練,被謫貶保安後鬱郁不得志時喜歡用這酒壺喝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