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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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藥主張,安民必要從律法、税賦上看手,唯有給所有百姓公平的機會,才能讓天下百姓離貧困。
詩認為,朝廷應該打破重仕輕商的觀念,因為能創造最多銀子的是商人,倘若她是皇帝,定會讓商人入朝堂,為國家開闢新財源。
只是孩子,卻能説出一番道理,足見兩個都聰慧過人,凌致清和莊柏軒都不明白,為何莫老爺會不看重這樣的孩子?
康元二十九年,莫歷升升官了,因政績良好,被提為六品宮,人京上任。
莫府舉家遷往京城,但因為父母年邁不喜搬遷,且京裏宅屋昂貴,怕沒有足夠的屋院住下那麼多人,莫歷升便留下嫡與一雙見女在晉州照顧雙親、承歡膝下。
宛娘無異議接受了,對於丈夫,她再不存半分希望,如今她眼底只看得見兒子和女兒,她盼着一雙子女快些長大,盼他們成材爭氣。
但也因為此事,宛娘重新職掌管家大權,她把江媚娘留下的眼線,一個個打發出去,換上一批新人,温順不爭的子有了些微改變,她告訴自己,兩個孩子尚且年稚,她必須堅強。
康元三十三年,公婆相繼去世。
直到公公病重時,宛娘才讓兒子到公婆房裏安。
握住祖父的手,莫鈁在兩老面前輕聲説:“祖父、祖母,鈁不是傻子,訪定會像父親一樣,光耀莫家門媚。”祖父母看着嫡孫清澈聰明的眸光,兩老心安了。
他們雖不明白媳婦為什麼要藏着這個天大秘密,但宛娘這麼做,定有她的苦衷,別的不提,宛娘嫁進莫家十餘年,是什麼作派,兩老豈會不明白?
莫老太爺是合着笑離開人世的,三天後,憂思成疾的老夫人也跟着丈夫離開人世。
莫歷升領着江媚娘和莫鑫、莫芬回老家奔喪。
江媚娘一踏進靈堂,就在公婆靈前撫棺痛哭、捶頓足,一路哭、一路説,他們夫不是不願意侍奉公婆,夫君夜勤勉努力、戰戰兢兢,一心一意當上高官,掙得更多的銀子,好在京城買幢大宅子將他們兩位老人家給接進京…
戲演得彩萬分,鄰里間都認定她是個孝媳,可這個話聽在詩耳裏,忍不住想笑,別人不懂江姨娘的心思,她豈能不明白?
那話,本就是在挑父親的心病。
案親雖不屑商民卻頗有讀書人的骨氣,之前挪用子的嫁妝是不得已,一旦有了官職,他便不再肯碰。
可他不想,江姨娘未必不想,明裏暗裏試探過好幾次。
去年年下,江姨娘回晉州侍親,她不斷暗示母親,京裏的宅子很小,可丈夫的銀又買不起大宅院,倘若公婆百年之後,母親想搬到京城,怕是沒地方可住。
還説,如今京城的房價尚不太貴,應該及早作打算,免得後他們母子得繼續和父親分隔兩地,夫生分,連父子親情也疏離了。
母親聽着,只淡淡回道:“我們母子在晉州已經住邊,不隨老爺進京也沒關係。”今年新年回來,江姨娘更過分,她一**往竹院裏坐,非要母親拿出銀子買府宅。
母親冷冷拒絕了,她説:“我的嫁妝得用來醫治藥的病,若老爺銀子不夠使,就請老爺同我回孃家一趟,夏家的哥哥們定願意幫這個忙。
“醫什麼病啊,傻子是醫不好的,何苦白白花銀子?還請什麼師傅讀書,姊姊錢多,也不必這般打水漂兒。”在一旁的她聽見,怒不可遇,卻笑咪咪地對鈁哥哥説:“哥哥,我們來背書好不好?”見妹妹眼光一轉,他怎不知道她心底打什麼算盤,便拍着手,滿臉樂和道:“背書、背書,鈁最愛背書了。”她拉着哥哥的手,道:“我們先背寢不屍,居不容。接下來呢?”
“見齊衰者,雖押必變。見星者與曹者,雖裹必以貌…”鈁哥哥一字字緩慢揹着,臉專注而認真,背得江姨娘臉難堪,有氣卻無處發,因為莫鑫成天上私塾鬼混,別説文童,就是首短詩都背不出來,可她臉拉不下來,只好在嘴巴上刻薄。
“哼,砸那麼多銀子,便是鸚鵡也學會啦。”
“是啊,偏有人砸再多銀子連鸚鵡都不如,還是…窮吶,窮得連讀書的銀子都重不出手。”她幾句惡毒話,堵得江姨娘無話可反駁,怒氣衝衝的走了。江姨娘前腳走,鈁哥哥就捏了捏她的鼻子,嘲笑,“總講大話呢,説什麼隱忍、屈而不驕,説!今天是誰沉不住氣?”
“不就是氣悶嗎?她自己的傻兒子不罵,反罵到鄰居家來,誰受得住。”
“你倒真把她當成鄰居?”宛娘戳了戳女兒的頭。
詩皺皺鼻子,賴到母親懷裏撒嬌。
“如果是鄰居倒還好,哪家的鄰居敢算計旁人的嫁妝?”前世,鈁哥哥死去,母親六神無主,只要江姨娘不鬧,她要什麼便都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