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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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鑫看上一個賣花女，居然將人給搶進門、壞了人家的清白，那女子是有媒聘在身的，自然不依不饒，他不得不向同擠借銀子，把此事抹平，沒想到，家醜不可外揚，事情居然捅到皇帝跟前，是詩那丫頭説的嗎？

看着他的臉，皇帝豈不明白他的心思。

皇帝緩聲道:“你也別怨你家閏女，話不是她説的，對爹爹、對母親，她半句話毀批評都沒有。”他半信半疑，卻不敢抬頭。

見他那副固執模樣，不敲打敲打還真不行。

“你啊，你到底明不明白，為什麼明明自己有幾分才幹，這些年朕硬是把你晾在一邊？你當真不知道，莫鑫不長進，還帶累了陳將軍的獨子，以及一票權貴的子孫，人家是打心底把你給恨上了，我要是用你，不讓他們給我扯鬍子才怪。”驚雷轟頂，莫歷升總算明白，這些年的仕途不順，竟然是那個孽子所為？家門不幸響！

他一揖伏地，硬吧道:“臣有罪。”

“你是有罪，莫鑫的事又被言官給盯上，朕跟前又得好一陣子不消停，你還是去當七品縣官吧，若你還是不能把內院給打理好，就上一紙摺子告老還鄉，免得連累莫鈁，朕是打算重用他的。”莫歷升離開後，皇帝靜靜看着桌上的摺子，那是榮親王呈上來的，他指頭輕敲桌面，越敲越用力、越沉重，一個動，他咳出鮮血。

這天回去，莫歷升拿子，狠狠把大兒子給毒打一頓，關在柴房裏，不給吃食。

秋天，宮裏傳出消息，太子皇甫書病重而亡，在榮親王的力保下，皇上立二皇子皇甫亭為太子。

入冬第一場雪，皇帝駕崩，太子皇甫亭繼位，王皇后殉葬。

先帝方入頰，王氏子孫起兵謀反，新帝皇甫亭，命榮親王及常勝將軍李祺領兵征討，一北一南，力克已故王丞相長子王成賓與三子王成興。

冬天到了，詩又是成裏樂陶陶地數着她的銀錢，只不過每每打開木匣子，看見那塊龍紋玉佩，她就想起兩年多了，傅競與師傅皆否無音訊。

是不是他們早已忘記自己？

不過，傅競賭贏了，繼位之人是皇甫亭不是皇甫書，連九五之尊都改變了，她不過是一介小女子，命運也應該與前世大不相同吧？

這個想法安下她的心，她漸漸不在夜裏哭醒，那個教人噁心的夢，慢慢地不再侵擾她。

如果不是因為思念太深，她的生活稱得上順心極意。

建平元年三月，邊境戰爭持續開打。

有着御賜金區的濟慈堂，自然是將藥材一批一批送往戰場，詩雖是女子，卻也明白國不在、家何存的道理？

因為濟慈堂開的頭，京裏許多富户名商紛紛慷慨解囊，一批批的軍前米糧送往戰場，昂了軍心。

榮親王用兵如神，屢出奇計，再加上後方源源不斷的資源，雖然手下只有七萬名士兵，面對王成賓所率的二十萬大軍，毫不畏怯，兩軍戰，榮親王屢戰屢勝。

而常勝將軍李祺，戰場經驗豐富，戰王成興更無他話，只是限於地形關係，無法一舉攻克，然勝利是早晚之事。

建平元年五月。

莫鈁的水利、農事工程已在各地見到成效。

去年遭逢大旱的州縣漸漸恢復過來，新帝恩賞，賜莫鈁宅第一幢、官升四品，待八月晉州知府三年任期滿，便回京任職。

想到哥哥即將回京，又可一家團圓，詩笑得嘴背不攏。

這些年她訓練出來的管事、制絹花能手和幾家下人，足堪大用，不必事事由她親管，就可以將事情辦得妥貼。

連續兩年的進帳，讓她開心得想找個人好好炫耀一番，可惜…握着玉佩，它的主子不在。

不管怎樣，大家都滿心期待等着莫鈁回京。

漸漸地，時序過去，他們來七月盛夏。

天氣炎熱不已，由裏的菜蔬盛產，便是挑到城裏也賣不到好價錢，在管事媳婦的建議下，他們攬了醬菜、曬了菜乾，預備冬天菜蔬少了，再同橘醬一起販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