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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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鈁呢?”
“少爺也突然變成個小大人,説話、見識都與之前不同。”
“生死走一遭,誰能不改變?”雲娘嘆息。
“可不是嗎,成天樂乎乎的姑娘在夫人被害死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裏,她比誰都勇敢堅強、比誰都有主意,可夜裏卻常常矇住被子偷偷掉淚,少爺看見心疼不已,便發誓要考狀元、當上比老爺還大的官,保護妹妹不受欺負。”是死亡讓詩飛快長大?看着小姑娘的側臉,雲娘好心疼。
“舅母,再幫我點幾蠟燭過來吧,我怕看不清楚,萬一把人家的給縫糊了,後他身上東皺一塊、西皺一條,可就對不起這位大哥的美嬌娘啦。”她嘴巴痞,可下手卻專注無比。
雲娘失笑,明明是關心、是謹慎,卻要用那種漠不在乎的口吻,讓人誤會她不上心,這丫頭啊…
“知道了。”雲娘走出去,尋來幾蠟燭,順手將孃烤乾的棉布條給帶進來,她將桌子移近牀邊,讓詩可以看清楚。
打個結,她繼續下一道傷口,她本想開玩笑説“舅母,把他縫完,我的針線工夫就更上一層樓啦。”可才要開口,她就發現男子醒了,兩顆黑得發亮的瞳仁盯住她,一瞬不瞬。
“你醒了?”暗競疑問,他有昏過嗎?不確定,也許糊了一下子,可他確定自己聽見,她要往他肩膀繡朵花。
“痛不痛?”詩望住他的臉,他的眉很濃,直飛鬢邊,雖然受傷,可眼睛仍然炯亮有神,他的五官清秀、丰神俊朗,屬於美男子那一型,如果換上白衣白袍,定是位人見人愛的文弱書生、翩翩佳公子。
可惜,詩先認識他的發達肌、傷痕累累的身軀四肢後,才認識他的五官,所以…對不起,先入為主,她無法想象他是文弱貴公子,比較偏信他是殺手界的翹楚。
他搖頭,否認持續不停的痛。
詩笑開,甜甜的笑後,惑了他的眼。
她低聲道:“逞強。”然後惡意地舉了舉長針,在他眼前靈兩下,一個瀟灑優雅的動作,她把他的挑起、刺入、穿過,然後偷瞧一眼他的表情。
他的眉皺成扭曲的小蛆,不痛?哈哈!
加快動作,長痛不如短痛,她飛快處理好一道傷口,而他的灼熱目光始終定在她的臉上。
詩被看得全身不自在,刻意忽略,卻若是覺得灼熱在臉上蔓延,甚至在處理下一道傷時,手指微微發抖,差點兒拿不住針。
惱了,這人是怎樣,沒力氣拿刀,就用眼光當刀刃使啊!生氣,她揚聲一喊。
“舅母。”
“怎麼啦?”在整裏棉布的雲娘轉過頭。
“您去廚房幫我拿背面。”
“拿背面做啥?”拿縫衣針療傷己是前所未聞,現在連掛麪都派上用場,凌師傅是怎麼教導詩醫術的?雲娘一頭霧水,走近牀邊,才發現病人已經清醒。
“把他敲昏。”
“你是想醫人還是坑害人?”雲娘埋怨一句,不搭理她。
詩鼓起腮幫子,瞪他一眼,橫了心,打死不看他,管他的眼光愛定哪裏就定哪裏,再不管針腳美不美,她迅速將傷口縫好,再用酒水擦一遍、用棉布條裹起。
傷口碰到酒有多痛,她會不知道?可那人不吭一聲,硬要充好漢,行啊!她惡毒地在他肩上的箭傷處來回擦好幾遍,直到他疼得臉慘白,才放過他。
走到桌邊,她開好藥單子,讓舅母代下人到凌師傅的院子裏去取藥、熬藥。
孃取來一套莫鈁的衣服,手腳俐落地替男子換上,連同被褥都換上新的,才退下去。
屋裏沒人了,詩坐在牀頭,與他四眼相望。
“既然你清醒着,我來問幾個問題,如果你還懂得什麼叫做恩,請不要隱瞞,照實回答。第一,你是不是殺人越貨的大強盜?”他爍亮目光對上她的,裏頭有説不出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