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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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他為什麼會知道？

“你的眉、你的眼，都這麼説着。”曲翔集踏進房，關上門。

“騙人！”

“是真的。”他近她。

而她，接二連三地往後退，他愈跟，她愈退，一直到纖直的背脊頂到牆，退無可退。

而曲翔集更是趁此機會以雙手將她箍在他與牆之間。

“我不只一次説過愛你，因為愛你，所以總在細讀你眉眼間的神態，甚至可以説，你的眼神、你的眉只要一動，我就能看出其中涵義；正因如此，我才知道你上五台山的用意。”

“所以？”直身，她恨不得自己能嵌進牆裏，也不要這樣曖昧地時有時無地碰觸到他發熱的膛。

覺…好奇特。季千回覺得自己的身子隱隱竄起一股燥熱，像有把火在心窩處燒灼。

“為什麼非要盟主寶座不可？”擁有素齋的她與武林本無關，為何要爭奪這個位置？

她伸手推他，卻發現推不動，反而讓自己的手被裏進一雙大掌中，也不開。

“放開我的手。”

“先説。”曲翔集毫不妥協，沒得商量的霸道既突然也突兀。

什麼時候他也學會霸道了？季千回抬眼凝望，心底又萌生疑問:還是他本就霸道，只是從不外？

她敢説，後者的揣測恐怕才是真的，他一直都戴着面具見人，不是嗎？

“你放開我！”

“説完才放。”

“因為我貪心，我愛追名逐利，我想權傾武林、手握江湖，這樣不行嗎？”被極了，她忿然出口:“怎麼？見不得我爭名逐利的醜態是嗎？後悔自己眼拙看上的不但是名煙花女子、青樓老鴇，還是個野心的女人是嗎？放開我！不准你再碰我！”在被傷害之前寧可先行自己傷害自己，雖然痛，但因為是自己給的，她甘之如飴。

因為…若這些話是從他口中説出來，季千回不確信自己能否捱得住，所以，她寧願先行自傷，也好過被他所傷。

心高傲、脾氣如火的她很清楚自己無法忍受來自於他的蔑視。

“我是見不得。”素手在他掌心裏一縮，她眼底閃過的受傷令他疼憐，可她的心高氣傲又令他忍不住失笑。

為免她太過受傷，他趕緊斂笑“我的見不得是見不得你再這麼説謊下去。千回，我不信你愛追名逐利。”他眼裏的她專好快意灑、無拘無束，怎麼可能給自己找麻煩來爭奪盟主名位困住自己？

“你最好相信。”別再説這種令人心喜的話！天啊，天知道要她抗拒他有多艱難？她一比一更想任他圈進懷裏，更想受他千呵百護，這樣的心思、這樣的想望讓她的拒人於千里更難落實、更難貫徹。

可不可以別再用這麼深情的音調、柔和的眸子看着她？她受不了，也快抵擋不住。

然而，曲翔集卻沒有放過她的打算，渾然無覺自己的近對她是種壓迫。

“可惜，打死我我都不信你會自找罪受。千回，你以為你自己快意江湖、恣意惟我的子我看不透嗎？”不覺太小臂他曲翔集了嗎？

杏眸微睜，滿滿的是不信與錯愕，更閃爍着驚喜。

“你…”他看穿了她？他竟看穿了她？

他信她，信她並非戀權勢的俗世凡人！他懂她，懂她快意江湖、恣意惟我的心？

她從不知道他了解她，始終以為他對她不過是容貌上的一時惑，不過是短暫如曇花一現的驚豔戀，然而，他的懂，卻擊潰她自以為是的認定，才知他看的不單是她的容貌，還有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