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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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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血布衣”之術,其實就跟阮秋章使用三燈傷敵的手法一樣,使用“血布衣”者,須以畢生修為傾注,體作為基礎,將本身功力在短時間裏成倍釋放,從而達到傷敵的威力。然使用這種功法者雖不會造成生命危險,卻會給自身多年的修為帶來嚴重創傷。打個比喻,這人體就好一個空杯子,而功力則是一滴水,一個人功力的深淺,便是靠着復一,年復一年的修煉慢慢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當這杯子盛滿了水,那這個修煉的人便會功成圓滿,修煉有成。當杯子盛滿水後,往後即使一點點倒出去,只要基礎在,它還是可以慢慢恢復過來,但“血布衣”之術卻是一下子將這杯水完全倒出,以致杯中基礎也被一下子端掉,這對一個修煉者,特別是修道的人來説無疑是致命的,使用這種法術,輕者元氣大傷,幾年間無法恢復昔功力。重則修為大敗,幾十年修為毀之一旦!王不一動用“血布衣”這種危險的法術,玄素真人自是擔憂驚訝,這等於是在拿本身的修為在開玩笑啊。

“快上陵墓!”墓碑頂上王不一大喝着,兩手緊捏着法印,身上那些奇怪的血符咒時不時閃現出紅光芒。

“不一!快住手!你想將修為毀之一旦嗎?”玄素真人一生不為名不為利,然他卻十分看重修為這種事,説白了,他也是個追求飛昇之人。王不一聞言一聲苦笑“血布衣”既然已經施展開來,他就沒打算停手,實際上他也是迫不得已,像剛才那種情況下他要是不出手的話,那阮秋章和玄素真人這兩人之中必有一個會倒在劍虎豹爪牙之下。就在這個時候,兩人身後傳來“轟…”一聲,劍虎豹仍然未受致命重創,再次向兩人壓了過來。

“快逃!”墓碑上王不一見其不妙,喊喝一聲後,他兩掌合一,口中緊促吐納着,身上符咒散出來的光芒越耀眼,似是要再次動攻擊。底下玄素真人見王不一已經催勁運功,這時他就是想阻止也來不及,沒辦法,趁着劍虎豹尚未近之際,他一手托住阮秋章,口中一聲大喝,帶着阮秋章朝陵墓奔了過來!他們跑的快,後頭的劍虎豹追的也快,劍虎豹厲害之處,莫過於它背上那些尖刺,滾壓着,它所過之處的地面無不被刺出一個個黑乎乎的小口,躲在陵墓之上的眾力士看着無不暗自咋舌,心裏大是驚愕,這要是壓在人身上,那人還能好得了嗎?

“兩位快一點!”墓碑上王不一運功已畢,此時他兩掌表面紅芒大放,臉上紅光閃爍,這是一個人功力運至極致的體現。被王不一一催促,這玄素真人奔的更是賣命,這樣拼命的奔逃,還是他有生以來的一次。不一會,玄素真人帶着阮秋章來到陵墓底下,後頭的劍虎豹已距離他們不到五米,玄素真人不敢再遲疑,丹田猛地一提氣,大喝一聲“嗨!”後,便帶着阮秋章跳到了陵墓之上!與此同時,墓碑上王不一見玄素真人和阮秋章已經跳上陵墓,他蓄勢已久的“血布衣”終於爆,只見他合掌一劈,頓將一道如同劍氣般的紅氣勁猛然間掃向劍虎豹,去勢大有排山倒海之勢,所過之處無不巖崩石裂。劍虎豹早前捱了一記“血布衣”創傷雖不大,但獸卻完全被出來,明知王不一的攻擊厲害,但它還是毫無畏懼,依然滾動着身軀朝陵墓砸來,大有將陵墓撞個粉碎之意。也該説劍虎豹到底只是一隻獸,明知危險,它卻依舊蠻力亂施,這一下它終於要吃苦頭了。早前王不一因怕傷及玄素真人和阮秋章,所以一擊“血布衣”並未出盡全力,現在玄素真人和阮秋章兩人都安全了,他自是毫無顧及“血布衣”全力施展,眨眼間“血布衣”所化出的劍形氣勁狠狠砍中劍虎豹,頓見劍虎豹身上好幾尖刺應聲而斷,強大的攻擊力,令劍虎豹不由慘嚎一聲,身體不受控制舒展而開,巨大的身軀就好比風中枯葉般,隨着“砰!”一聲響,劍虎豹帶着悽楚的嚎聲向後翻滾而去。末了,跳上陵墓的阮秋章和玄素真人見機不可失,兩人趁着劍虎豹舒展開身軀之際,趁勢追擊,一人打出“開山術”一人則打出“雷火符”再給劍虎豹增添了幾分傷害!這三大高手一旦聯起手來,別説是一隻劍虎豹,就是再來一隻恐怕也討不了便宜,劍虎豹縱使是上古魔獸,可也經受不了這一番攻擊,翻滾着,它獸血噴灑,有如一隻受了傷的貓兒,哀聲鳴鳴。

“砰!”一聲響,終於,劍虎豹在翻滾了十幾個跟頭後,這倒退之勢才停止了下來,獸軀重墜在地,已經身受重傷。見劍虎豹躺在地上半天不動,陵墓上馬葉緊張詢問阮秋章:“道長,那怪物死了嗎?”

“死?怎麼可能,那可是上古魔獸啊。”阮秋章回答着,目光依舊緊盯着劍虎豹,他可不相信劍虎豹是這麼好對付的玩意。不管劍虎豹生死如何,另一邊的王不一卻已力盡氣消,能連着使出兩記“血布衣”也算他本事高強了,即使是他的師父也未必能做到這種地步。玄素真人見王不一搖搖晃晃,生怕他墜下墓碑,急忙躍身跳到墓碑上,將他一把扶住,擔憂詢問:“老弟,乾的好,沒事吧?”能得到玄素真人這等高人的贊同,王不一雖修為大損,但心中還是欣不已:“沒事,就是現在氣力使不出來了,看來往下晚輩不能再幫大夥的忙了。”

“無妨,要不是你不惜耗損修為出手解救,老兒和阮老弟此時只怕已不能全身居安,這往後的事情就付給我們吧,你安心調息恢復元氣吧。”説着話,玄素真人一手托起王不一,反身將其帶到陵墓上。就在兩人剛剛踏上陵墓頂上,有力士突然驚呼:“啊!那怪物又站起來了!”眾人聞言大駭,急忙回頭瞧望,果然,只見怪物滿身鮮血淋漓,搖搖晃晃站身而起。再一看怪物眼神,阮秋章和玄素真人不由倒一口冷氣。自劍虎豹從一出來後,它的眼神中雖充滿了戾氣,但卻未充斥殺氣。然而此時劍虎豹的眼神已是渾濁一片,兩眼通紅,駭人的殺氣隨着鋪天蓋地襲來,令人不由為之一顫,看來劍虎豹那天生的獸要作了!

“怎麼辦?”一眾力士手足無措,開始驚慌起來。

“畜牲,老兒就不信你能以一己之力對抗我等眾人聯手,好,就讓你嚐嚐老兒的‘屋山透’!”玄素真人這也不過是為了安穩人心而虛張聲勢罷了,實際上,他直到現在都沒有使出“屋山透”原因正好就在於“屋山透”必須要打中目標才能揮威力這點上,那劍虎豹背上那一身尖刺本讓他無法接近,他的“屋山透”再強,不能接近又有什麼用了?就在玄素真人喊話間,一突然飛出一個人影,這人影來勢甚快,直奔向剛站起身來的劍虎豹。就在眾人眨眼間,劍虎豹突然出一聲震天哀嚎聲,眾人再一看,原來來人正是農馬!只見他手持一把奇怪的兵器,兵器前端是個鋒利無比的矛頭,而矛頭一側則帶着鋤刃,這兵器要説多怪就有多怪。此時農馬使着古怪兵器就仿似在鋤耕一般,喊着一聲響,他對着怪物背上的尖刺就是狠狠一耙,也不知那鋤刃是何物所制,就這一下看似簡簡單單的揮耙,卻把怪物背上的尖刺耙斷了一大段。尖刺被斷,還不至於令劍虎豹慘叫,讓劍虎豹慘叫不止的是鋤刃前端的那個矛頭,在農馬揮耙時,兵器前端的矛頭就跟開膛利刃一般,每耙一下就將怪物背上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這才是怪物嚎叫的原因。劍虎豹吃疼,仗着獸作,反身咬農馬,然農馬已經佔據的先機,又豈會給劍虎豹扭轉局面的機會,就劍虎豹轉身的一瞬間,他又是連揮兩下,轉眼間便將劍虎豹背上一堆尖刺都給剷平了。沒了一身尖刺,劍虎豹就跟沒了爪牙的老虎一般,陵墓上玄素真人和阮秋章見機不可失,兩人急忙從陵墓上躍身而下,朝農馬這邊奔來時,兩大高人勁灌掌中,各自運出拿手絕活。劍虎豹受困於農馬,顧前顧不了後,還想掙扎時,阮秋章的“指路天門印”和玄素真人“屋山透”已經結結實實打在了它的獸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