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魔氣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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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農馬知道自己身處的地方怪異至極，但此時他卻是束手無策，他就這般靜靜的坐着，等待着局面的變化。

這一坐，農馬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長時間，在這裏，沒有白天黑夜之分，天空一直呈現蒙白之，本沒什麼變化。他現在就彷彿置身在一個封印之中，時間、景物甚至生命都沒有一絲變化。

等到後來，農馬實在耐不住這種滲透內心的寂靜，他不由開口大聲數數，從一開始，一直數到十萬八千數，可惜，這裏依舊還是那副景象，依舊還是死氣沉沉。

十萬八千數，農馬算了算，已是過了兩天。他不由一怔，都兩天了，自己竟覺不到一點飢餓，且一點睡意也沒有，他心中充滿了疑問，對眼前所生的一切越來越惑。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農馬這次再也忍不住，站起了身。

他看了一眼兩棵顏不同的樹，遲疑了一下，終於慢慢走了過去。

先，他走到金紅樹下，抬頭看着上頭果實，數了數，這長得像人形的果實一共結了一百五十個。農馬一愣，這個數讓他隱約想到了什麼，只是一時無法記起。

他皺着眉，又走到墨黑樹下，一數樹上的鬼臉果實，不多不少，亦是一百五十個。

“一百五十個！總覺得很悉，到底是什麼時候聽説過這個數字的？”農馬偏着腦袋，沉想半天，突然一拍腦袋，驚喜道:“對了，師父曾經説過，人體三燈一天納五十次，三燈一共一百五十次，此乃凡人天生所具，而像師父修煉了大半生，他一天納的次數已提到兩百次，功力與我相比，自是天差地別。我此時一天三燈納之數剛好是一百五十次，這不就跟這兩棵樹的果實一模一樣嗎？”想到這，農馬似乎抓到一絲明悟，他快步走到水銀瀑前，繞着瀑轉了一圈，突然一拍手，哈哈大笑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也不知他到底想到什麼，只見他急忙回到原地坐下，接着口中默唸:“雙龍雲息傲遊，蓋頂伏海氣閒絲。天海通，雲海空；皆是空亦通。神息固，人氣結；縱是息則氣。落翱處，浮禿地。滄海府城沉丹田，通天凝結在天門。”這一段字訣，儼然就是當年阮秋章傳授給他的修習“靈陽氣”的口訣，這時他再一次念出，不知用意何在。

拋開他不説，現實中的張小與叢翁此時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兩人一會走過來，一會走過去，幾乎沒半刻閒暇，只因農馬此時倒在陣內一動不動，怎麼叫也沒反應，這時間都過了幾個時辰了，農馬卻還是絲毫沒有甦醒的跡象。

張小等得火冒三丈，她至少問叢翁上百次，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叢翁卻也不清楚，都以“再等等看。”這句話敷衍她。

實在按捺不住心中怒火的張小再一次對叢翁咆哮道:“老頭，這到底怎麼回事？你不要再敷衍我了，不給本姑娘一個解釋，我我就燒掉你的鬍子！”

“哎呀呀，你不要急，不要急，農小子此時正跟他內心中的幻覺爭鬥，俺也不知道如何了，你要相信他。他必會衝出幻覺，胎換骨的。”叢翁見張小又動怒了，這次他早早做好準備，與張小保持着十步之遙，張小向前一步，他就退一步，向後退一步，他就邁前一步，全然沒有半點前輩高人的風範。

“你你放！”張小被叢翁氣得臉紅耳赤，連從未説過的俗之言也口而出了。

“哎呀呀，俺沒放啊，俺離你這麼遠，放你又怎會聽得見？”叢翁有意拖延時間，故意打岔道。

“還敢岔開話題，我”張小氣急怒極，自己追是追不上叢翁的，她四處看了看，現腳下有一碎石，她一手抄起小碎石，揚手就扔。口中還不忘怒喝:“我砸死你！”丟小碎石這等小伎倆又怎會對叢翁有用，叢翁腦袋微微一偏，躲過飛來小碎石，急道:“哎呀呀，女娃子，你別這麼衝動，有話好説，君子動口不動手。”張小一見小碎石扔他不中，氣得一跺腳，也低頭四處找碎石，卻現附近岩石光禿禿，什麼也沒有。

叢翁瞧她找不到可丟的東西，不由笑呵呵道:“丫頭，前輩將天下系之農小子，又怎會害他，你放心吧，再等哎呀媽呀”叢翁話還沒説完，只見張小抄起放在一旁的竹籃想丟將過來，正在這時，張小卻是一頓，突然放下竹籃走到一旁不遠出，沒等叢翁話説完，她一聲嬌喝，雙手抓住一塊比她身形還要大上一圈的岩石，接着又是一聲嬌喝，雙手一舉，將巨石輕易舉起，她也不給叢翁説完話的機會，雙手一掄，將巨石扔向了叢翁。

叢翁嚇得是目瞪口呆，瞧這巨石塊頭，少説也將近千斤之重，他萬萬想不到，張小這等嬌小苗條的身材，竟有如此神力，不但輕而易舉的舉起巨石，還將巨石朝他扔來，即使像他這般快要遁仙的高人，也不免暗自咋舌，張小這小丫頭，力氣絕對比阮秋章和農馬還要大上一截。

身後，是萬丈斷崖，退無可退，前面，是千斤巨石面砸來，叢翁進退兩難，見巨石來勢洶洶，他被無奈，只好手捏一法印，口中低聲唸了一句咒語，接着腳下一踏，一聲喝喊:“嘿！”只見他飛身向前，一手抵住巨石，捏着法印的手往巨石上一點，頓時巨石凌空一頓，沒等張小明白怎麼回事，巨石竟出“轟隆！”一聲巨響，炸成粉碎。

見到叢翁顯出這一手，張小嚇得是目瞪口呆，一手停住千斤巨石，再一手擊碎岩石，這叢翁的本事，實在已是登峯造極。

“丫頭，不要衝動，這要是干擾了農小子，後患無窮啊。”叢翁擊碎岩石後，快步走到“金剛困陣”前看了一眼陣內的農馬，現農馬無恙後，這才對張小説道。

張小雖吃驚於叢翁的本事，但這丫頭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她稍微一愣之後，立刻回神喝道:“農哥哥都這般坐了四個時辰，難道還會安然嗎？你這老頭，明知釋放魔氣危險，卻還讓農哥哥修煉。我告訴你，農哥哥要是也什麼三長兩短，本姑娘就跟你糾纏到底。”

“哎呀呀，小丫頭，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嗎？現在農小子並沒有死，結果還不得而知，你不要總認為是俺害了他，真是的。就沒見過這麼刁鑽的女娃子，比起那玩蛇小丫頭和聰明女娃子，你更加不尊長輩。”

“你還説！”張小怒上加怒，説着話就匆步上前，想再跟叢翁較量較量。

叢翁一見這丫頭又要找自己拼命，剛想撒腿就跑，就在這麼個時候，突然身後響起一聲驚天動地的嘯喊聲:“啊！”叢翁吃驚回瞧，只見陣內農馬站起了身，全身上下不斷盤繞着兩道金紅與墨黑之氣，他振臂狂嘯，聲震千里，全身勁力澎湃外散，連“金剛困陣”也被衝擊得晃動不止。

“哈哈，成了，成了！”叢翁只瞧一眼，不由欣喜異常。

張小愣愣看着陣內的農馬，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待農馬這聲充滿內力的叫嘯過去後，他才垂下手，回頭像兩人瞧來。

一眼跟農馬眼睛對上，張小心中不由突兀一跳，她不知道叢翁是否跟她一般的覺，農馬這一眼跟她對上，竟讓她有種不寒而慄的覺，農馬此時的眼神，跟以前他走火入魔時竟相似至極。

“哈哈哈哎呀呀，小子，果然不辜負俺期望，好，好啊。突破了陰陽兩極互相抵抗，將兩極融為一體，普天之下，只你一人。”叢翁笑不攏嘴，説着話，他揚手收起了“金剛困陣”農馬走到叢翁身前，行了一禮，説道:“多謝前輩成全，小子無以為報。”

“哎呀呀，説什麼拘禮之話呀，你先別得意，雖然你成功修煉了魔氣，但這只是一步，接下來是正式的修煉，還早着呢。”

“是，小子一定勤加修煉，不辜負老前輩一片苦心。”農馬再次行了一禮，説着，他瞧向張小，不由一愣，此時張小還擺着一副拼鬥架勢，適才見農馬突然站起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