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花魁大賽就是他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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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在落葉徑,秋蟲哀鳴的深秋季節,冷雨敲窗,孤燈寒衾,陰山雁鳴,巫峽猿啼,帶着某種蒼涼悲越的樂韻沖霄而起,一瞬間瀰漫了整個大廳。悠揚綿長的曲調,透出無盡的悽
悲涼,好像那秋天的落葉,一片一片隨着冷風離開了樹枝,無奈地飄落地面。
看着一個個目瞪口呆的觀眾,還有席上捻鬚微笑的八叔,龐昱忍不住嘆:哇哇哇,好一個陳師師啊,這就叫別出心裁、獨樹一幟啦,花魁大賽上別家姑娘奏得都是豔詞靡曲,唯獨她竟然
了一首悽婉樂章,若是擱在現代的選秀節目中,這樣大異其趣地選手一定會因為用心
巧獨闢蹊徑而獲加分滴!
好姑娘啊,生得漂亮,人又聰明,可惜了四哥是個正直的人,沒有挖牆腳的愛好,更加不會去奪兄弟…睡過的女人。
陳師師手轉一弧,琵琶聲再變,顫抖的音韻彷彿在傷心地嗚咽,又似在哀怨地低訴,傾訴着那無邊無際的憂鬱,同時唱道“一更天,最心傷,爹孃愛我如珍寶,在家和樂世難尋;如今樣樣有,珍珠綺羅新,羊羔美酒享不盡,憶起家園淚滿襟…二更裏,細思量,忍拋親思三千里,爹孃年邁靠何人?宮中無音訊,夜想昭君,朝思暮想心不定,只望進京見朝廷…”她的唱腔透出一種放任、慵懶而暗透悽幽的味兒,古樸的曲調配上悽美地詩詞,別有一番無人能及的清綺情味。沒半點瑕疵的優美聲腔,配合動人的表情,相得益彰,勾起每個人深藏地痛苦與歡樂。湧起不堪回首的傷情,可詠可嘆。
際此月夜清幽地時刻。被她悽婉的琵琶聲一引,眾人心底潛藏的哀思愁緒紛紛像山洪一般湧而出,萬千重既無奈又不可逆轉的悲傷狂湧心頭,賓客中縱有剛硬心腸。也不
魂為之顫,聽到哀怨處,甚至有人咽不成聲,淚水奪眶而出。
“…五更裏,夢難成,深宮內院冷清清。良宵一夜虛拋擲,父母空想女,女亦倍思親,命裏如此可奈何,自嘆人生皆有定。”一曲唱完,琵琶地音調再轉,透出飄逸自在的韻味,比對剛才的哀傷。就像浸溺終生者忽然大徹大悟。看破世情,晉入寧柔純淨的境界。
琵琶聲淺淺低徊。似有如無,似散還聚。陳師師清美的玉容輝映着彷彿神聖般彩澤,雙眸深沉平靜,本來籠罩不去的愁雲慘霧雲散煙消,不餘半點痕跡,美麗地音符像一抹抹不刺眼的陽光,無限温柔地輕撫平定眾賓客心靈的摺皺。
樂聲倏止。
眾人幾乎聽得痴了,幾乎忘記了這是大賽,忘記了是在表演,忘記了一切,直等到歌聲寂絕,還是久久都不能動彈。
隔了好半晌後,全場才發出如雷掌聲,不自覺地紛致頌讚歡辭。
趙玄黃長長嘆了口氣,動容道:“花魁大賽,眾芳競豔,本王只道除南宮大家外無人不以明豔之曲冀博眾寵,卻不想姑娘妙手,竟得此悽婉佳奏。”台上。評審之一地程捋須讚道:“姑娘所唱乃是是有名地《五更哀怨曲》。傳説為王昭君所作。滿腔幽怨。無限傷。混合着濃重地鄉愁。但又有一絲絲地憧憬。千般情思、萬縷惆悵。手把琵琶唱盡了昭君地娥眉憔悴。孱弱與孤伶。實為大賽迄今第一佳作!”話一説話。眾評審紛紛點頭稱是。
忽然場下一人站了起來。朗聲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師師姑娘這首《五更哀怨曲》悲涼悽切。唱盡了昭君深宮冷遇和被迫出和親地寂寞與哀傷。在下不才。即興做《明妃曲》一首。以賀姑娘佳曲。”花魁大賽上詠詩作曲那是常例。一來可在滿堂賓客面前展
文采。若得佳作旬
之內便可名揚四海。二來青樓姑娘們雖然多數愛“財”但是“才”也愛。以往不乏有在花魁大賽上憑一詞或一詩、一曲、一賦搏得佳人青睞。然後成其好事地例子。陳師師出場前已經有不少才子騷客們在其她姑娘表演前“展示”過了。其中不乏佳作。引來掌聲讚譽無數。大賽地氣氛也因此變得更加熱烈。
所以詠詞作曲本不足為奇。
然而。當這個人站起來時還是引來全場一片驚噫。
首先他很矮。很矮很矮。矮地像個小孩。然後他地聲音很。很
很
。
地像個小孩——啊不對。仔細一看。他就是個小孩。十一二歲。虎頭虎腦。
世風下,人心不古啊!
龐昱忍不住哀嘆,這麼丁點大就來花魁大賽湊熱鬧,長大些那還得了!
孃的,老子以前就是太天真太純潔太不開放了,結果得到穿越、到今天了才他媽的不是處,小夥子,有前途,四哥頂你!
“介甫介甫,你別玩啦,都是大人們在作詞詠詩呢,咱們湊什麼熱鬧。”男孩身邊另一個小男孩不停的拉他,竟然是那答題進到綠綺軒的兩個小“才子”
“介甫”不為所動,起他小小的
膛,用他那略帶稚
的童音唱道:“明妃初嫁與胡兒,氈車百輛皆胡姬;含**説無語處,傳與琵琶心自知。黃金植拔
風手,彈着飛鴻勸胡酒;漢宮侍女暗垂淚,沙上行人卻回首。漢恩自淺胡自深,人生樂在相知心;可憐青家已蕪沒,尚有哀弦留至今。”一曲唱罷,全場震驚。
“好、好曲啊!警闢絕,情韻深婉,真乃好曲。”
“我的天吶,這孩子才才多少大,可憐青家已蕪沒。尚有哀弦留至今可稱千古佳句,他他他、他倒底…”
“這…這是哪家小孩,不不不,是哪家的才子。哪家地!”張先失口叫到,連一直低頭不語的柳永都忍不住朝“介甫”望去。
“介甫”昂首道:“我姓王。字介甫,是國子監的學生。”
“你爹是誰?”七八個聲音同時問,只道是哪位大文豪的公子。
“家父父益,字損之。曾為臨江軍判官。”眾人面面相覷,這裏坐地少説也是尚書級別的,一個判官誰認識。
“嘩啦——”有人跳了起來,在最豪華地頭等席,是四哥。
“王安石!?你、你是王安石!”龐昱一動,説話都有點語無倫次。
“對。我就是王安石。”被全場近百雙眼睛盯看,他竟然一點不害怕,驕傲順手一拉旁邊的“子固”
“這是我在國子監的同窗曾鞏。”龐昱腦袋“嗡”的一下子爆了——知道一座金山突然擺在你面前,是什麼覺嗎?
就是他現在地覺。
我xxxx了,歐陽修、范仲淹、王安石,還一個曾鞏,這他媽的是華麗到什麼的陣容啊,簡直千古無雙!
趙玄皇疑惑道:“安樂侯認識此子?”
“廢話。千古名相。唐宋八大家之…”龐昱差點説漏,急忙閉嘴。
“在下也有一首《和明妃曲》。還請諸位品評——”關鍵時候,歐陽修幫忙打圓場。一下子把全場的注意力引了過去,果然有個義氣哥們就是好哇。
柳永端坐不動,歐陽修無疑成了大賽最受期待的“明星”一時大廳靜謐,鴉雀無聲,都等着這位京城第一才子亮出大作,只聽歐陽修唱道:“胡人以鞍馬為家,獵為俗。泉甘草美無常處,鳥驚獸駭爭馳逐。誰將漢女嫁胡兒,風沙無情貌如玉。身行不遇中國人,馬上自作思歸曲。推手為琵卻手琶,胡人共聽亦諮嗟。玉顏
落死天涯,琵琶卻傳來漢家。漢宮爭按新聲譜,遺恨已深聲更苦。纖纖女手生
房,學得琵琶不下堂。不識黃雲出
路,豈知此聲能斷腸。”
“好,好曲啊!”他一唱完,賓客們都來不及鼓掌,調整好狀態的龐昱已經大聲開始捧了“某一首《蘇幕遮》,今人莫能為,唯李太白(李白)能之;介甫小哥這首《明妃曲》,太白不能為,唯杜子美(杜甫)能之,杜子美今不在,唯永叔兄能之也!”《蘇幕遮》便是他在綠綺軒做地那首“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連一直沉默的柳永也忍不住讚道“永叔兄此曲臻至妙絕,開篇由胡地習俗之異,寫到昭君落之苦,再寫到明妃思歸作曲,玉顏”句以下由人而曲,寫樂曲傳入漢地。人是由漢入胡,樂曲則又由胡來漢。由胡地敍述起,由漢地敍終,如此往復敍述,突出胡漢之異、夷夏之辨,
慨應該是漢人最
難堪的樂曲現在卻被漢宮當作新聲來翻奏,但真正知會其中愴懷悲思的又有幾人?深刻的命意寓於從容委婉的敍述,平易婉曲的語言和清晰自然的層次接轉中,反襯出對昭君悲愴生世地
喟深沉…似此詠懷
嘆之詞曲,三變自愧不如。”他似乎很忌諱和親又或者過於
傷地話題,嘆了一句便不在言語。
“哈哈哈,三變兄不如,那便我來吧。”四哥怎會放過出風頭的機會呢,柳永一説話,哈哈笑着接過了話題“我做兩曲,前後唱和,還請諸位品評一“明妃初出漢宮時,淚濕風鬢角垂。低徊顧影無顏
,尚得君王不自持。歸來卻怪丹青手,入眼平生幾曾有;意態由來畫不成,當時枉殺
延壽。一去心知更不歸,可憐着盡漢宮衣;寄聲
問
南事,只有年年鴻雁飛。家人萬里傳消息,好在氈城莫相憶;君不見咫尺長門閉阿嬌,人生失意無南北。”龐昱用他充滿磁
和温柔地聲音神情唱來,當聽到“意態由來畫不成,當時枉殺
延壽”一句,滿場賓客包括柳永在內,無不動容,等到最後一句“君不見咫尺長門閉阿嬌,人生失意無南北”小王安石、小曾鞏眼中又一次浸滿了崇拜和仰慕,歐陽修更是忍不住拍案叫絕,七位名
包括陳師師之內,看四哥的目光都燒了起來——以前關於這位“閹佞侯、戰柳永、獨挑王爺黨”地天才家丁的種種“傳説”都是聽聞,唯獨今
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真正領略到了他的斐然文采、無雙才華,再加上他的英俊面容、偉岸身形,還有安樂侯的尊貴身份,哪還有姑娘不
心蕩漾,暗暗濕透的,哪怕就只一晚也要睡到他的牀上去!
四哥最喜歡的,就是被一堆美女注視的覺,瀟瀟灑灑的舉杯一飲而盡,趁着酒興,悠然
道:“漢宮有佳人,天子初未識,一朝隨漢使,遠嫁單于國。絕
天下無,一失難再得,雖能殺畫工,於事竟何益?耳目所及尚如此,萬里安能制夷狄!漢計誠已拙,女
難自誇。明妃去時淚,灑向枝上花;狂風
暮起,飄泊落誰家。紅顏勝人多薄命,莫怨
風當自嗟——姑娘們,韶華易逝,該歡樂的時候盡情歡樂吧,不要辜負了你們的瀲灩青
;禽獸們,當瀟灑時自瀟灑,得風
處且風
,此時不縱情享樂,更待何時啊,啊哈哈哈哈哈!”他酒勁上頭,什麼**話兒悉數都迸了出來,卻也恰恰説出了在場大多數人們的心聲。
女人,誰的心底不思,男的,哪個骨子裏不**,花魁大賽,不就是他們找歡樂、找享受,相互
藉“愛”的最好的平台!
龐昱話音才落,大廳裏99的人跟着一起動起來,有的狂叫,有的大吼,有的拍桌子,狼嚎處處,姑娘們則是嬌羞不已,
意盈面,至少有六位打定了主意夜裏定要溜到他牀上去,和這個“家丁中的侯爺、侯爺中的家丁”
風一度!
不過為什麼是99的人呢,因為大約兩百賓客,有兩個是滴水不進,絕對不會被龐昱挑動滴,一個是鐵石心腸的包老黑,一個嘛當然就是黑着臉的八叔咯。
縱情享樂?丫就這思想!
八叔憤怒了,他想:就是這混帳東西帶壞了女兒,女兒就是受了這傢伙的蠱惑,才做出婚前xo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他那本來天仙一樣清雅高傲的女兒啊,現在居然收到一個裝水的破瓶子就動的難以自抑、歡喜的現出笑容!
可憐他這做爹的,三年了,除了這次再沒看見過女兒笑!
就是這傢伙,這個滿口享受、歡好,及時行樂的混帳東西!就是他,毀了女兒的清白,就是他,污了女兒的仙格!
八叔的眼裏在冒火。
ps:可憐的四哥,好容易的破處了,就收到一個紅包自卑的去撞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