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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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不知道你愛吃什麼。”

“你不會問嗎？”他那張嘴是用來幹什麼的？

“就…先是忘了問，後來想起來的時候已經回到家了，又沒你手機…”所以就亂買一通了。

姜成一臉的挫敗。他第一次談戀愛，什麼經驗都沒有，手忙腳亂的，沒討好到女朋友不打緊，還總是做錯事讓她罵…心欣見他垂頭喪氣，也明白自己對他太嚴厲。她知道，他只是單純的想討好她，本沒別的意思，對他那麼兇似乎也太不近人情了。

“你手機號碼幾號？”姜成立刻報上自己的號碼。

心欣照着他念的號碼撥出，等他手機響起，她立刻就掛斷。

“現在你有我的手機號碼了，下次再想買東西討好我之前，得先問過我。”省得他像這次亂買一通。

“先問過你？那不就沒有驚喜了？”

“我的人生不需要驚喜，我只要實在。”他還不懂嗎？她家境並不富裕，所以她養成了節省的好習慣，她不想要任何人來慣壞她，讓她變得吃不了苦。

她知道自己不是公主的命，所以她只想安分守己的過子，不做非分之想。

“我説的，你做得到嗎？”

“你明知道只要是你説的，我都只有聽話照做的份。”

“你最好一輩子都這麼乖。”一輩子啊！

姜成頓時又笑得傻呼呼的，那模樣一看就很好欺負。

心欣懶得理他，又坐回餐桌前，把土司、蛋餅分成兩半，他那一份比較大，她這一份比較小。

姜成乖乖地回來坐好吃早餐。

心欣一邊幫他張羅早餐一邊叮嚀他:“下次犯不着趕在我來之前打掃家裏。”

“你知道我在打掃？”

“我有眼睛，我看得出來。”他家裏一塵不染，所有東西整理得井然有序，本不像是他一個人住的模樣，鐵定是知道她要來，才刻意收拾過。

“你讓我白跑一趟。”

“不會白跑一趟，我們可以做別的事啊。”他想過了，“我們可以吃飯看電影。”

“又是吃飯看電影！”

“還是你想去遊樂場？”姜成把他所知道的約會行程全拿出來講一遍。

心欣卻只回答他一句:“我不想花錢。”她不想把母親一個人要養三個小孩很辛苦這事時時掛在嘴邊，但這是不爭的事實。

“錢我會出。”她本花不到什麼錢。

“為什麼我要讓你幫我出錢？”

“因為…我們是男女朋友不是嗎？”姜成終於鼓起勇氣把男女朋友的關係套在他跟心欣身上。男朋友幫女朋友出錢是天經地義的事，她跟他不需要分得那麼清楚。

“我的就是你的。”

“就算有一天我沒跟你在一起，你的還會是我的嗎？”她反問。

姜成被這問題問得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們會不在一起…“你會跟我分手？”

“我是説如果。”她只是假設，他幹嘛一副天快塌了的表情？更何況她跟他這樣…算是已經在一起了嗎？

她看着姜成，覺得自己似乎很難擺“女朋友”這個身分了。

“沒有如果。”姜成拒絕想象。他怎麼可能讓那個如果發生。

“如果你拒絕想象，那麼從現在起，就別再為我亂花錢。”她不想相同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

“那我們怎麼約會？！”

“我們沒時間約會，我禮拜一到禮拜五得幫忙擺攤子做生意，禮拜六禮拜得留在家裏温習功課，所以…我本沒時間談戀愛。”心欣把她的為難處先説清楚講明白。如果他想談一場時時都能黏在一起的戀愛，那他別再把時間花在她身上了，他們倆本不適合。

“那…我們就在家裏約會吧。你以後把書帶來我家，你看書我看影片；你早上帶早餐來給我吃，我中午出去買你愛吃的意大利麪，這樣好不好？”如此一來一往，她把時間留給他，換他寵她一下下，這樣可以嗎？

姜成望着心欣，那表情充滿期待，害心欣不忍拒絕。

只是…他真的要談這樣的戀愛嗎？

“跟我談戀愛既孤單又寂寞，你真的要嗎？”

“我要我要。”他急切地點頭，像是他稍一遲疑，她就會不要他了。

這個傻瓜，她真是服了他了。

“那待會兒用完早餐，我們就出門去租影片。”心欣算是被姜成給打敗了，她想，或許他們倆可以試着往看看，她就順着他的心意寵他一下下好了。

等吃飽喝足了，他們一起出門租片子。

姜成租了《神隱任務》，心欣則是挑了她一直想看的《少年pai的奇幻漂》，當做是他們倆的往紀念。今天小小的放縱一下，不想未來、不想大考的事。

只是看少年pai的時候，姜成一直沒辦法融入劇情裏，沒一會兒他頭就點一下，再一會兒他的眼皮又閉一下。這麼有深度的電影對他而言太折騰人了。

“你困了？”心欣悄悄地問，就怕太大聲驚嚇到一直在打瞌睡的他。

“沒有。”姜成硬是撐開眼皮，就怕讓她知道這電影他看不大懂，以後他就再也沒機會讓她陪他一起待在家，享受兩人世界。

心欣見他硬是撐起神看他不愛看的電影，覺得他為了談戀愛真是可憐，於是拉下了他的身子。

姜成滿臉狐疑地任由心欣擺佈。

心欣要他躺下來睡，而且還拍拍自己的腿。

她的意思是…他可以枕在她的腿上睡！

姜成瞪大眼睛，這下子他是真的清醒了。

他的人生怎麼可以一下子變得這麼彩絕倫！

“你不要？”她看他的表情像是很排斥。

“要要要。”他點頭如搗蒜，而且是立刻就睡下去，就怕這樣的福利轉眼就被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