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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馳拉起了寧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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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蒲和嘉馳是表兄妹,由於父母親的關係,他們從小就跟着外婆。寧蒲小時候喜歡跟着表哥嘉馳跑,樓上樓下左鄰右舍,有時候嘉馳開心着就慢慢讓她跟着,有時候嘉馳發現其他小夥伴等不及了就會拋下寧蒲一個人奔着去,可是每這個時候寧蒲就會因為跟不上嘉馳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而嘉馳就會乖乖回來等着她一邊抱怨她跑得慢一邊安她不要哭。

小小的嘉馳是疼惜表妹的。寧蒲從小就白白胖胖的樣子,全身軟乎乎的任誰都搶着抱,然孩子稚氣念頭總不免會發生衝突,嘉馳和寧蒲有時候會打上那麼些個孩子家家的小架,而長着虎牙的寧蒲總能將嘉馳咬得大哭。但當寧蒲犯錯被外婆拿衣架子打的時候,嘉馳總會在一旁跟着哭。哪時候的嘉馳翻出以前的舊照片看着寧蒲白白胖胖的樣子總會一陣發笑,而照片上是兩個小人兒頭部纏着紗布的樣子,嘉馳不記得是兩人都摔了樓梯還是隻是嘉馳摔了樓梯而寧蒲學着表哥的樣子才纏了紗布,有時候嘉馳看着看着會泛起淚光,帶着疼惜,為着寧蒲。嘉馳小時候就發現自己顯然比寧蒲幸福得多的,雖然嘉馳的父母工作忙但嘉馳每週總能見着母親而且多數的週末父母親還會帶嘉馳回到爺爺那邊玩上一天,而寧蒲的父母是幾乎不來看望寧蒲的,似乎把寧蒲丟給外婆就沒了事兒一樣分外輕鬆。也許是如此,12歲那年的寧蒲給嘉馳的覺是一夜間的變化,不是成,只是帶着少年特有的叛逆持續成長。

12歲那年,原本扎着一頭的馬尾只穿連衣裙的寧蒲放下了頭髮,將厚發削薄,把自然的捲曲拉直,喜歡上閃閃的彩妝指甲油,常穿初中發的校服和黑紫的長褲。那時候的嘉馳由於上學的關係搬到了爺爺一起住,寧蒲仍舊跟着外婆,而嘉馳週末就會回去外婆那邊玩。當嘉馳看到變了個樣子的寧蒲後傻了眼,可能是由於男孩子成長總是較女孩緩慢的緣故,嘉馳還是以前的那般樣子稚氣未,而彼時的寧蒲看上去更像是嘉馳的姐姐。而寧蒲那時候就告訴給嘉馳説,千萬不能讓她母親知道,能晚一天是一天,因為要被知道了,她是要打她的。而之前寧蒲就先捱了外婆的一頓揍,寧蒲翻起袖子出發紅翻皮的傷痕給嘉馳看,白皙的皮膚上一道又一道紅的條痕。嘉馳只能紅着眼睛叮囑寧蒲説,你以後要乖點別在讓外婆生氣了。嘉馳無能為力。寧蒲的事被母親知道只是早晚的事,某天的晚上正在寫作業的嘉馳接到寧蒲的電話,電話裏只有寧蒲一咽一噎的痛哭而這邊嘉馳也只能跟着一起哭。

於是嘉馳開始聽到寧蒲的種種壞消息,翹課,逃學,和老師對罵,打架,有些來自家人有些是寧蒲告訴給嘉馳的,這些都讓當時簡單得只知道乖乖學習的嘉馳到多麼惶惑和不安。然後就聽到,寧蒲戀愛了,而對象是嘉馳的弟弟——向

不是嘉馳的親弟弟,是嘉馳由於父母工作環境的關係認識的男孩,和寧蒲同年,比嘉馳小一歲。向是個懂事的男生,兩人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便以兄弟相稱。起初寧蒲並不認識向,只是某一天嘉馳提起了這個向,寧蒲產生了興趣,時不時讓嘉馳帶她去和向一夥人玩,於是哪天嘉馳就帶了寧蒲去見向。向是懂事的鼻子高高的好看男生,而12歲就出落得婷婷玉立帶點叛逆氣息的寧蒲會和向在一起是嘉馳想都沒想過的事情。因為一個是他“弟弟”一個是他“妹妹”一直到某一個週末嘉馳回外婆那邊上樓梯的時候遇見了寧蒲的玩伴告訴給他,昨天向和寧蒲在天台親嘴。嘉馳腦袋當時空白了一瞬然後哦了一聲。看到了在家的寧蒲就試探的問了,你和他…?寧蒲沒等嘉馳説完就笑着説是呀。嘉馳有點啞然,那昨天他來外婆…?寧蒲還只是笑笑然後小聲的説,噓外婆不知道他來我們是在天台見的面。嘉馳這才緩過神來,那你們…你自己小心就是。

年少的戀愛是否都這般。寧蒲每天晚上都會給向打電話,想了就打,想到什麼相關的也打,沒事打,有事打。由於向不與寧蒲同校所以只能在週末見面而嘉池此時則是作為應朋友邀約順便帶妹妹參加的兄長,遂了兩個人的心。

然而看在嘉馳眼裏的寧蒲與向之間的相處並沒有嘉池想的那般温情脈脈。然後嘉池發現,原來向是個不善在人前表達內心情的人,總在用錯誤的方式。而寧蒲卻是缺失安全的,想要尋求時刻的温暖。於是,嘉馳看着寧蒲在這段稚情中哭泣,淚,傷心,疑慮重重,矛盾吵嘴,分分合合,至終,散了。嘉馳沒有站在任何一方,沉默的看着向與寧蒲將這份稚的情進行,他知道這是他們必須自己去經歷的過程。他不是導向標,不是助的帆,他只能以旁觀者的身份觀看,然後小心的安,緘默的守護,他不想看到任何一個人受傷。然而在這樣的情中必須要有受傷的一方。必須。

哥,我這樣給他打電話他會不會覺得我很煩啊…

哥,他不理我…

哥,我現在好想見見他啊…

哥,他有沒有怎麼了…

寧蒲在每個週末的前夕總會不時的向嘉馳嘟囔這些那些的。而向在只和嘉馳一起玩的時候,嘉馳很少甚至沒有聽過向起寧蒲。於是向就在這段情中佔據了主導地位,寧蒲就是比較受傷的那一方。

在他們分開後嘉馳幾乎沒有找過向,那兩三個月嘉馳需要備戰中考,也很少回外婆那邊。向那以後是怎樣的情況嘉馳無從知曉,而寧蒲應該會漸平復吧。當再見到他們,似乎相安無事,兩人雖不見面,但偶爾會以略帶酸味的語氣提起對方,嘉馳總是打哈哈馬虎帶過。經年後,再見到,已是落落大方相視而笑,偶爾的提起帶着隱隱的關懷。嘉馳當時,不免輕輕的嘆了口氣。生活教會我們很多,很多。

嘉馳不只一次的想過,是否任何一種情都會在距離的產生與相處時間的親疏中逐漸淡漠…

上了高中的嘉馳在每週的早上與外婆小表妹還有寧蒲一起喝完早點後,就會回家,很少再上外婆家裏坐坐,他喜歡上了他自己房間的那台冰冷的電腦,坐在電腦前一個人關在一間屋子裏彷彿就要與世隔絕了般偶爾的外出是和高中的同學一起,有時花上午休的時間甚至翹課。嘉馳逐漸遠離了寧蒲的生活。寧蒲偶爾還是會給嘉馳掛個電話説點不着邊際的小事,打發時間。於是關於寧蒲的事情,嘉馳只能斷斷續續的通過家裏人來了解。比如寧蒲高考沒考好上了高職,然後又在學校裏鬧了些事,然後寧蒲退了學,然後寧蒲通過關係買了所大專院校等等。後聽寧蒲向他説起,鬧事是因為班裏有人先招惹她,退學是因為她呆不下去了,那所大專院校是她男朋友的家裏懂人才容易進去的。

嘉馳原先一直以為他和寧蒲的關係不再如從前是由於寧蒲的原因,但那天嘉馳發現其實是自己本身的原因。

記得那天是週的一箇中午,嘉馳極偶爾的上了趟外婆家,當時寧蒲的母親也在。寧蒲的母親和家裏一直都是反對寧蒲談戀愛的,説她還小説她不懂事故説她應該想着學習為後工作生活着想。於是那天中午就因這樣寧蒲和她母親吵架了吵得很兇,寧蒲哭紅了眼啞了嗓因為除了嘉馳沒有人站在她那邊,原來嘉馳並沒有説什麼只是在一旁跟着外婆等人一起勸,而當寧蒲的母親打了寧蒲一巴掌後,嘉馳趕緊跑到寧蒲旁邊,朝着寧蒲的母親喉了一句話:“你憑什麼打她,你有什麼資格打她,你除了把她生下來你從來就沒有盡過母親的責任,你本不瞭解你的女兒。”當時的寧蒲哭得更大聲,身體彷彿無助般的顫抖着…

從那天嘉馳發現是他自己從上了高中以後再沒關注寧蒲的生活和內心的情,是他將自己從寧蒲的身旁離,是他讓他們倆的關係逐漸的淡漠。然而寧蒲從來沒有離開過,她一直呆在原來的地方,希望再次跑掉了的嘉馳能夠又一次的回到她旁邊,拉起她的手,帶她一起跑。

嘉馳記起寧蒲再男朋友的時候有隱約的透給他知道,等穩定後還帶來給他看過。記起每次生寧蒲總會立刻打電話給他祝他生快樂開心云云,而自己卻沒將寧蒲的生記在心上。記起寧蒲每當發生一些事情總會第一時間告訴給他,而他坐在電腦前敷衍回應不耐煩的樣子。

然後嘉馳發現,只要有心就能夠將很多東西延續下去,包括情

嘉馳又記起,某個人曾跟他説過,寧蒲在小學畢業紀念冊上許的願望是:我好想談一場戀愛。

嘉馳拉起寧蒲的手,好了,別哭了,我們走吧。

嘉馳將它付給足夠保護寧蒲的手掌中然後留在他們的身後。

嘉馳看着寧蒲的背影説了聲: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