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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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搭上了北上的列車,不知道什麼原因,當我有所醒悟的時候,我已經在列車上了。彷彿登上列車前的一大截時間都被我丟了,丟哪了我不知道,而這一大截的時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也不知道。我牛仔褲的後袋放着我的錢包,我放在大衣右口袋的手捏着車票,其它什麼也沒有。
只是,我的心一直擰着一種強烈的覺,説不出的覺,不知從何時開始就強烈的伴隨着我,烈地敲擊我的心。
也許,睡會覺,會好受些。我想着,於是也這麼做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應是很長的一段時間,昏沉中我睜開了眼,車窗外,是蒼藍中積澱着灰黑的夜幕,火車行駛在無人的夜中,偌大的風拼了命地從狹小的窗縫往混濁的車廂裏灌,車廂裏昏黃的燈光把影子打在地板上,覺得有些冷。這趟列車並不擁擠,除了我左手邊的空位外,都坐上了人,沒有人站着,他們都在睡,此時的我十分深刻的醒着。我沒帶手錶,但大約也應是凌晨。
我無事可做,於是我就腦袋空置了一大段的時間,目光呆滯地盯着地板。我覺得我該想些什麼,我想了她。
她是我愛着的,同時也愛着我,我們很少吵架甚至説幾乎沒有,我們愛得轟烈的時間遠遠小於平淡的時間。正是這細水長般的平淡讓我們都珍惜着彼此,温温軟軟的情纏綿,我享受着其間淡定的飽滿的温暖。我們有着許多相似的愛好,對着同一件事物我們有着相似的看法意見或覺,我們總喜歡泡出兩杯温温的咖啡在一起看電視把一個閒暇的半天看掉,或者各自抱着一本集子陷在軟軟的沙發裏看上一個下午。更多的時候我們會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攜手於巷末街頭漫步,看大街上形男女來往車輛看巷間小孩追逐看野外大樹參天鮮花怒放野草繁茂看天空中飛鳥羣舞雲朵形狀。我們總能很容易的妥協着彼此。我們悉着彼此,甚至於是習慣。我們心裏默認了一輩子,把彼此。
我想着就笑了,發出輕微的聲音,眼睛忽然有些乾澀。心仍舊被擰着,只是一剎那間彷彿又加重了一些。我覺有些累,於是又睡了。
再睜開眼的時候,天完全亮了,列車已經到站了。
這個時候。
我並不清楚這是什麼時候,只是我能很的清楚到就正好是這個時候,與我昨天登車時一樣,正好24小時。我下了車。
冬天裏的陽光並不扎人,明亮而綿軟地進眼睛在身上,我低着頭朝出口的方向走,一個覺拉着我抬頭,一個時鐘掛在正前方。秒針正在一顫一顫地抖動着。
我記起了。前天的這個時候,清晨,9點13分,她説,我們不要在一起了,不再一起了…對不起。而我腦袋嗡嗡的,我就説了,沒關係。她就頭也不回的走了。我站了好久好久不知道有多長的時間,在那裏。我忽然強烈的意識到那份一直擰着我的心的覺名字叫做疼痛。雜糅着巨大的哀傷沉悶鬱結與艱澀,還有濃濃的無奈與茫然。反覆把我糾結。
我伸出一直窩在口袋裏的右手,發現手裏一直捏着兩張票。
所以。
我左手邊的位置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