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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陰陽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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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眾人,都是閲歷經驗有一定程度的修真,孽龍化形這麼突兀的轉變,當然也不難讓人想到他會這麼做的用心,只是被樞稜仙子這麼地指明瞭出來,倒也讓人有點坐臘。

因為這麼擺明了一提,大家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是自己的門中出了這麼一個人,大概也是沒有一個宗派,會容許這樣的人繼續在派中存在的。

這不但是為了宗派的團結,更是為了宗派的安全。

孰料這時候的孽龍化形,卻還是淡淡地説道:“這必須是宗派裏的這個人,是想要對宗派不利時,樞稜仙子的這種説法,才能夠成立。本人已經説過了,這一切都是本人要維護宗派的苦心,奈何諸位仙子總是不能體會…”誰都知道孽龍化形的所有説法,本就是鬼話,實在很難令人相信,但是他這麼咬死了不鬆口,倒也很難在道理上説他絕對不對。

畢竟藥淑最後不論是誰救了,總不是真的死了,因此孽龍化形所説他會在最後關頭解救的**,也沒有證明他説謊的機會,況且這種證明,還是陰陽和合派絕對不希望見到的。

至於他所説的,一切是為了陰陽和合派,確實也不能説他沒有道理。

因為他從一開始,就還苦勸着陰姥姥別這麼輕易地就説要殉派。

只是大部份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孽龍化形其實要的就是自己把陰姥姥的位置濟下來,如果偏説這樣也算是為宗派着想,可也沒有甚麼理由好説他不對。

陰姥姥無法帶領宗派應付現在這樣的危機,如果他孽龍化形可以,就算是把陰姥姥給擠下來,也不能説是不對的。

況且後來他也證明了,雖然他孽龍化形和仁義王像是有着一些暗通,但是替陰陽和合派找出了另一條路,確也是事實。

所以,如果要從另一個角度來講,孽龍化形説他這一切都是為了維護宗派,確實也不能説不對的。

即便是玲瓏仙子在心中對孽龍化形的話極為生氣,但是以他這樣的解釋,她一時之間也想不出甚麼話來反駁。

這時的陰姥姥,倒是沒有任何不悦的表示,只是對着飛龍躬身説道:“要不要讓孽龍化形留在派中,還是請飛龍祖師諭示吧!”飛龍聽來聽去,陰陽和合派竟把這個問題丟給了自己,只好想了想之後,對着陰陽和合派的眾人説道:“我想既然孽龍化形長老的意思已經表明了他很想繼續留在派中,那麼應該也沒有甚麼不可以的…”玲瓏仙子這時又忍不住説道:“祖師…可是他之前…”

“我知道,你也許會覺得他之前不應該對藥淑出手…”飛龍點了點頭説道:“我雖然沒有來真人界多久,但是就我所知,真人界的宗裏,派中彼此會動手的,好像也不在少數,而且既然孽龍化形體內有這麼一種氣機叫做‘極元光氣’,總也不好限制他不用吧!畢竟他雖然有對藥淑出手,但是藥淑不也有對他出手?而且一開始反而是藥淑先啓頭索戰,如果對自己派中的人出手就要摒於派外,豈不是連藥淑也得算在內?這好像也不大對吧?”孽龍化形巧妙轉替的話沒有讓玲瓏仙子心服,飛龍的這一番坦誠的説明,反倒是讓原本氣嘟嘟的玲瓏仙子沒有甚麼話説了。

倒是孽龍化形聽了飛龍的話以後,臉也不知怎地,顯得有些不大自然。

樞稜仙子這時又説道:“飛龍祖師,孽龍化形一直就垂涎着想做陰陽和合派的宗主之位,如果他留在派中,必定會時時想取而代之的,陰姥姥如今已將本派代理宗主之位,請祖師暫攝,孽龍存此異心,豈不是本派未來的大患?”飛龍搖了搖頭,不大同意地又説道:“這有甚麼大患?我雖然不大明白為甚麼真人界的宗派裏要害怕別人心存異心,非除之而後快,動不動就説甚麼‘叛宗’大罪。其實以我看來,很多其實也不是叛宗,只是意思和門派之主有些不合而已…我以前見過山裏的狼羣,或是草原上的野牛,它們都是族裏最強的做王,可是這個做王的雖然是王,卻依舊必須時常接受族裏其他年青強壯的後輩挑戰,它得把這些挑戰者都打敗了,證明它依舊是最強的,才能繼續當它的王。一旦其他強壯的挑戰者,勝了現在的王,這個狼羣或是牛羣,馬上就變成由其領頭,之前的王也馬上就承認其新王的地位。所以如果你問我的話,我倒覺得派裏經常有人想取代宗主之位,是一件再正常也不過的事了…”飛龍這樣的話一説出來,全場愕然,幾難相信會有人抱着這樣的想法,以致於都大大地愣住了,好一會兒安安靜靜地,沒有人説話。

這個飛龍先生的想法,真可以説是眾修真們所難以想像的。

居然會有一個宗主,對派中想取他而代之的人,如此毫不忌,實在也可以算是真人界中從來未曾聽聞的了。

老丸兒門主停了好一會兒,才皺着眉頭打破沉默:“飛龍先生,以獸比人,好像在比喻上不是那麼適合吧?”飛龍聽了抓抓頭:“我們都是大自然的一份子,我怎麼想不出有甚麼不適合?”被飛龍這麼一問,老丸兒立刻説道:“人之異於禽獸者,乃在於靈之有無,思慮之有無,德之有無…豈能相提並論?”飛龍聽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靈是甚麼,也不知道怎樣才叫德?再兇惡的狼王,一旦被新的狼王打敗,一定馬上讓位,絕不會有甚麼其他的花樣;就算是它想再次挑戰,也一定當面再和新王爭鬥,不會糾集其他的狼,來把新狼王做了。我不曉得老丸兒門主…這樣算不算是狼羣裏的德…至於思慮…我們既不是狼,又怎麼知道狼沒有思慮?而且以我的經驗,每一種生物都有其特殊的自我組成模式,以及它們傳達訊息的方法和途徑;如果不是它們的一分子,同時具備它們的所有功能,確實是極難察覺到它們的思慮模式的…就我看來,大到一座山,小到眼難見的菌類,都有屬於它們才會明白的思慮運做方式,甚至連木石都有它們自己所獨有的思慮,這些大部份都和我們人的模式截然不同,所以我們很難捕捉到它們的訊息。若因為這樣就認為花草樹木,山石湖海,甚至其他的生物沒有思慮,好像是太快了點吧?或許我們該説,它們沒有我們人類這種模式的思慮,會比較接近事實一點的…”樞稜仙子聽得不由得有些好奇:“飛龍祖師,看來祖師真的是不知道在哪裏隱修,竟有如此奇妙的論調…祖師的意思是…樹木也會有其思慮?”飛龍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觀察這些是來此之後,以前也沒見過甚麼樹木的…而且,我們從頭到尾都是由很多不同的質東西所組合而成的,樹木也是一樣,怎麼我們就會有人的特殊思慮模式,而樹木就一定不會有屬於它的思慮模式呢?這豈不是很怪?”貝錦派的貝花紅宗主,這時突然問道:“飛龍先生之前所提,如果狼羣中的狼王,每天都在應付其他狼的挑戰,豈不是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了?宗派如果也是這樣,那不是會天下大亂了?”飛龍對着貝花紅笑了笑:“紅宗主會這麼問,一定沒有仔細地瞧過狼羣的生活,不論是狼羣或是野牛,它們的生存都是非常艱辛的,大自然給它們的難關都是極其嚴酷的,它們必須隨時都由最強的強者來帶頭,才比較容易生存得下去。

因此不論是狼羣或是野牛,他們都會有他們自己種族裏特殊的規矩,就以狼羣來説,爭王的時間是有限制的,而且每一次都只有一隻來爭,而這一隻要取得向狼王挑戰的權利,就必須先壓得住其他的狼只,所以你説的疑問,對狼羣而言,是沒有這種困擾的。狼羣自有它們自己的一套規矩。同時也因為這樣,才能保證這批狼的羣體,隨時都是由最強壯的狼王在領導着這個羣體。如果像真人界這般,對想爭王位的狼,也像人一樣地將其處死或驅逐,這個狼羣不用幾代,就會熬不過嚴酷的自然考驗,非死盡不可。因為這就是自然給我們的天,狼羣有,野牛有,我們人類一樣有…我想盡管不少宗派都嚴這種挑釁的行為,甚至經常以叛逆視之,但是我想這麼一通令絕,完全沒有了規範,説不定還會讓這種挑戰當王的情形變得更加混亂,無法像狼羣那般,再怎麼爭,也是它們兩個的事,戰火不會波及到其他的無辜服從者哩…”在飛龍解釋的話語中,不論台上或台下,尤其是那些宗主級的人,都不由得對着飛龍的這一番話沉思了起來。

其實以宗而言,雖然對於所謂忤逆宗主的門下,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一套嚴厲殘酷的處罰方式,但是事實上,真人界如此長久的歷史中,宗里門下興起取代之心,進而明奪暗謀地把宗主拉下來,換自己坐上去的例子,那可實在是不勝枚舉的。

因此,這種天,幾乎可以説是無法抹滅的。

想到這裏,貝花紅不由得嘆了口氣:“飛龍先生你説的一點也不錯,便看俗世界,常為了個人之爭,掀起多少連天烽火,爭戰所及,無處不到,就算用生靈塗炭,哀鴻遍野這樣的話來形容也不為過。”這種嘆,竟然是從一向以挑撥為能事的貝錦派宗主口中説出來,倒給在場的人有一種錯愕的覺,實在有些不大適應,也不曉得他是不是真心這麼説。

飛龍這時倒安起心有觸的貝花紅起來了:“紅宗主也不用太擔心,就我的推測,如果俗世界的人們,經過這種洗禮多了,應該也會自己去找出比較好的辦法來解決這種問題的。

不過我現在的看法,天就是天,如果想解決因為天所引起的問題,那便必須去正視這種天,如果找到了可以抒發這種天的方法,就是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想去否決這種天,大約只會讓這種天隱匿變形,從另一個角落,另一種形式爆發,説不定會變得更加混亂…”飛龍這無意間所提起的話語,卻是引起了眾多修真們心中各種不同的觸。

有的人認為這位飛龍先生實在太天真了,有的人認為他以純粹之心觀世界,反而還比較能切中入裏,各自都有不一樣的想法。

但是有一點,卻是在場大部份的人,都有相同的覺。

就是不管再怎麼説,這位飛龍先生,其心之廣大,確實是真人界所少有的。

飛龍祖師的意思既然已經講得這麼明白,清涼六仙子中還清醒着的五仙,對於一位懷如此寬大的人,確實也已經沒有甚麼好再計較的了。

因此藥鸞也只得輕輕嘆了口氣,不由其不心折地説道:“飛龍祖師之襟,確實是弟子們所遠有不及…”飛龍還是聳了聳肩:“這個沒有甚麼及不及,我只是把我自己的看法説出來罷了…”玲瓏仙子眼中出了極為好奇的神,望着飛龍説道:“飛龍祖師,這些看法和受,祖師是從哪裏學來的?怎麼祖師會認為連花樹都有思慮?難道祖師真的可以和花樹説話不成?”對於玲瓏仙子的問題,飛龍還沒回答,已是被陰姥姥從中打斷:“玲瓏,這些話我們還是等回到宿處再和祖師細談吧…現在如果大家沒有甚麼問題,那麼我們還是請飛龍祖師回來本派廂座休息一下吧…”説到這裏,陰姥姥就從廂座正中的宗主座上站起了身,移到了旁邊的位子,剛好和陽公公一左一右,在宗主位的兩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