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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面見修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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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淺歌全身**地站在齊的冰水之中,不知是因為動,還是因為這冰冷的温度不住全身一個顫抖,她怔怔地站在水中,沒有任何動作。

祝雨行一行人已經迅速掠至她身前:“王妃。”若是讓人帶走了她,要想進宮救人就更加難如登天,他們回去如何面對四皇子。

凌霄提着的燈籠,及祝雨行等人所帶的火把照亮了整個冰窖,她獨立在水中,素的裙衫在水中飄漾,淨若蓮,靜若蓮。雲霄等人都不由繃緊了神緊,有人來到這裏,便是他們入京之事已經暴,偌大的汴京都在宣帝掌控之中,要想逃出談何容易,不愧為蒼礱王,連夜太后都拜於下風,更何部是他們。

整座冰窖陷入一片沉寂之中,連呼都不由放輕了,冰涼的水滴沿着指尖滴落在水中,手指一收握入手心,一繃緊,她深深氣,舉步朝外走,祝雨行等人心中大駭:“王妃,不能去。”苦雲霄默然不語望着穿過他們朝外走的人,有人來找她,不就代表血蓮已經在宣帝手上,費了這麼多功夫才來到汴京,四皇子危在旦夕,她豈可空手而歸。

她抿了抿,望向凌霄道:“我跟你去,請別為難他們。”凌霄掃了一眼祝雨行等人,道:“是皇后娘娘。”他只是奉命前來請她過去,並未要為難她身邊的任何人。

故雖然她一去兩年,縱然如今也嫁於九章親王,但她依舊蒼礱的皇后娘娘,曾經是,現在是,將來亦是。

雲霄朝她望了一眼,道:“王妃,小心。”

“嗯。”她輕輕點了點頭,踏着水中的台階一步一步離開了冰窖的水中,一身身衣不斷滴着水,出了冰窖,冰涼的夜風一吹周身如冰刀刺骨。

凌霄打着燈籠走在前面,馬車已經在府停好,他走近馬車取了厚重的披風遞到她面前,她淡淡搖了搖頭,準備上馬車,凌霄將披風朝她面前一遞:“是皇上要屬下帶着的。”她微怔片刻,探手接過,將披風裹在身上。凌霄一掀車簾道:“皇后娘娘,上車。”她舉步上了馬車。

冰窖之內的祝雨行幾人也很快出了來,看到府外遠去的馬車,每個人都不由揪緊了心。

“現在怎麼辦?”祝雨行出聲道,在汴京城中,他們如置案板,任人宰割,王妃一人獨入深宮,連個幫手都沒有。

雲霄一向最冷靜,而此時顯然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沉默半晌道:“想辦法通知疾風堂,讓錦州和燕城知道此時王妃的狀況,早作應對,實在不行只有一戰。”這兩年來,蒼月與西方南西北看似相安無事,但暗地之中爭鬥不相上下,起戰事也是在所難免的。

“我跟去看看,其它的事你先處理。”祝雨行説完便朝着馬車離去的方向追去。

這深冷漫長的秋夜,註定無人安眠。

明月清冷,夜風習習,馬車自寂靜的長街緩緩行過,路上偶有行人,鳳淺歌默然坐在馬車之中,一片黑暗看不清她面上的神,一身濕衣讓裹在身上的披風也變得半,濕漉漉的長髮不斷濕着水。

這段路,似乎特別漫長,又似乎特別短暫。

兩年前自汴京離去,她以為這一生都不會再回來,也不會再見到他。修涯是一個特別存在,不是愛,卻有情,不想傷害,卻註定虧欠一生。

“皇后娘娘,到了。”凌霄停下馬車,掀開車簾道。

她深深氣,起身下了馬車,馬車停下的地方不是皇宮之內,高大的府門外,兩盞長明燈在燈風中舞動,鎦金的巨匾上“衞國將軍府”五個大字,在幽暗的光影中時隱時現。

她望着那高大的府門,目光有些怔然,不覺間所站立的地方已經積了一灘水。凌霄讓侍衞將馬車拉了下去,到身前道:“皇后娘娘,外面風涼,先進府吧,皇上已經等着了。”她緊抿着,一語不發地隨在凌霄身後,邁進衞國將軍府的大門,府中一草一木依舊如往昔,沒有一點變動,夜風攜着紫藤花的香氣,撲面而來,離夢園越來越近,她的腳步越來越慢,心越揪越緊…

凌霄將她帶到夢園門口,道:“皇后娘娘,您自己進去吧。”説罷便轉身離去。

園中沉寂,夜風清涼帶着花香淡淡,她立在園門之外,遠遠看着房內的燈火明亮,只覺得腳步沉重再難邁出,衣衫上水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都變得格外清晰。

時間安靜的逝,屋內的人沒有出來,屋外的人沒有進去,就這樣一直僵持着。她微微斂目,深深氣,冰涼的空氣入肺中仿如冰針一般刺痛,她舉步朝園內走去,夜風捲着落花在空中飄搖,偶有落在她身上的,這片園中有太多回憶,沉重得讓她無法息,兩年了,她從未提及,也從未想起,以為就可以這樣忘了,原來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屋內沉寂,一襲青衫的男子在燭光,俊美如玉,手指拈着一粒白子卻已經半晌都未落盤,另一隻扣着桌案的邊沿,指骨微微泛着青白,如劍的眉緊緊皺着,他知道她在外面,卻極力壓抑着自己奪門而出與她相見的衝動。

他沒有在皇宮等着她,那不是她喜歡的地方,只有這裏,只有這裏是曾經讓她到一絲喜歡的,只有這裏才有一些屬於他們的回憶。

他卑鄙嗎?拿血蓮脅迫她前來相見,他何嘗想如此她,如果不是這樣,她本不會來的。

兩年來,他有多少個夜在這個房間徹夜無眠,她與他的點點滴滴每天傳回京中,她在錦州一年獨守,他們在元州相遇,他們去了燕城,他們成婚,他們的聆風小築…

一樁樁一件件都如利刃般凌遲着他的心,也許真的有因果報應吧,曾經她為他受了太多苦痛,所以要他如此心痛來償還嗎?

她的腳步聲漸近,很輕很輕,很慢很慢…,他拈在指尖的棋子頹然滑落在棋盤之中,傳出清晰的聲響,很快歸於沉寂,他抬眸望着站在門口處的女子,她瘦了,也憔悴了,是因為那個人嗎?

鳳淺歌立在門口,再沒有再往內走,直直望向屋內的人,依舊是那樣花香瀰漫的園子,依舊是那樣俊美如玉,潤似清風的男子…

:夢園,夢園,到底也只是人生一夢罷了,夢醒了,人事已全非。

她站在那裏,一身狼狽,濕發貼在臉上,夜風吹得面有些蒼白,全身不住地滴着水。他看在眼中,心中一緊,起身到門口一如往昔般拉她進來,衝園外候着僕從道:“來人,備水沐浴。”鳳淺歌一回神,便開口道:“不用,我…”

“這身衣服穿着容易着涼,有事等會再説。”説話間便拉她進了內室,拉開衣櫃,隨手撿了套以前的裙衫給她放在屏風處,屋內的人很快送了熱水進來,他也隨之一道退到外室,放下簾子。

她一個人立在空寂的內室,半晌也未有動作,屏風後的浴桶之中不斷冒着熱氣,很快屋內便也變得熱氣繚繞。

屋內的一切都還是那樣悉,她梳過發擺放的豐髮釵,她未看完還半開的書卷,他一如往昔的温潤笑容,所有的一切,恍然間讓她有種錯覺,這兩年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所有的經歷彷彿只是一場夢,而她從未離開過這裏。

她抿了抿,深深氣,舉步到屏風後沐浴更衣。在來的路上她想過千萬次與他見面的情形,卻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一般光景。

外室之內,修涯微抿着望向內室的方向,握着茶杯的手了他的緊張,指骨泛着微微的青白,手中的茶已經涼透,他知道她為何而來,知道她為誰而來,抬手飲盡手中的涼茶,冰涼而苦澀的味道蔓延至全身。

他是魔也好,是帝王也罷,面對她,他只是一個深愛她卻無法擁她的男人。

鳳淺歌在屋內,温熱的水驅走了周身的冰冷,她捧起水捂住臉,努力讓自己冷靜清醒過來,她沒有時間了,十天已經快五天了。可是她曾想過無數的次開口的話,卻在踏入這道門時全都忘了乾淨。

是她辜負了他的一片深情,是她傷害了他的心,是她棄他而去,她沒有資格向他開口,即便那株血蓮是該屬於九章親王府的,可是他曾經也為她取了一株血蓮救命,她負了他太多,欠了他太多,像他這樣的男子該有更好的女子陪伴她,而不是執着在她的身上。

如果她是元清皇后,又為何要遇上蕭颺?

如果曾經愛得那麼銘心刻骨,又如何會忘記?

整座院子一片沉寂,只有夜風中的紫藤花香格外的馥郁,蔓延在夢園的每一個角落。鳳淺歌站在那一道簾子之後手停在半空,深深氣,該面對的總要面對,她抬手掀開布簾舉步從內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