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二百三十八章他就這樣走了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聆風小築,秋薄薄的陽光照入薄薄的屋內,牀榻之上的男子斂目安然沉睡,薄削的勾着淺淺的笑意,仿是在做一個極美極美的夢。

鳳淺歌一早起來,看着滿院梨樹碩果累累不由心生歡喜,連風中都仿似帶着梨子清甜的香。她深深氣,摘了不少拿衣裙兜着,欣喜地跑到房中,將摘得梨往牀上扔,睡中的人立即警覺,一把便接住了她扔來的東西,卻一時不覺被他接連扔過來的砸在身上,他眯着眼一把便將牀邊的罪魁禍首拉到牀上,極美的面容出慵懶的笑:“看你還敢謀殺親夫。”鳳淺歌拿起一隻梨,一口咬下,清甜可口,順手再拿起一個到他手中。蕭颺掀開眼簾,看着手中的東西:“説吧,你又打什麼主意了?”她被説中心思,笑了笑:“四哥,院子裏結了那麼多梨,我們拿去鎮子上賣吧!”苦蕭颺劍眉微揚,瞪她一眼,翻個身咬了一口手中的梨,截然拒絕:“不去!”她面上的笑一下垮了下來:“你別忘了,你現在不是什麼親王了,難道要這樣做吃山空?”一邊説一邊撿着滾落在牀上的梨朝他身上砸。

他微惱一把將她放倒在牀,咬牙道:“女人,你不要太得寸近尺。”堂堂親王和王妃去鎮上賣梨,虧她想得出來。

故上次跟着花農養花,拿鎮上去買,她對着別買花人笑得比那花還燦爛,還説什麼笑臉人,自此之後敢説拿過去去鎮上賣,他一律否決。

“院裏長了那麼多,就是我們天天當飯吃,也吃不完,放着還不是費。”她揚眉望着他振振有詞,每次讓他一起去鎮子上,一見人他就拉下一張冷臉了。

“明天讓玄成摘了送燕城去。”他一句話粉碎了她的無端幻想。

“明天起我不做飯了。”她瞥他一眼哼道,抗議,她一定要罷工抗議。

他劍眉一揚望着威脅自己的女人,長臂一伸,薄勾起肆的弧度:“相比於吃飯,我還是喜歡…吃人。”説話間薄便湊上她的水潤的紅間帶着梨的清甜。

“別跟我使美男計,我不吃這套。”她瞪他哼道,推開他,身子不由往牀邊縮去,她知道牀上絕對不是她能囂張的地方。

他笑着躺到牀上,拿起手中的梨咬下,滿口清甜。鳳淺歌理了理衣衫,起身出門:“我做早飯,你記得把梨摘好讓玄成過來取。”蕭颺揚眉望着手中的梨,眉宇間揚起笑意,起身下牀跟着她一道出門。

這裏的生活,平淡而瑣碎,他們也會和平常夫一樣出而作,落而息,偶爾小吵小鬧,過得隨意而簡單。蕭天痕一行人想盡辦法找兩人,奈何玄成守口如瓶,一直也未讓他尋來。

夕陽西下,整個院落顯得加寧靜而祥和,幽幽的笛聲在院內起起落落。鳳淺歌皺着眉頭望着對面吹笛的人,明明那麼聰明一個人,學着吹笛子卻笨得讓她氣結。

他皺着眉瞪着那一臉不滿的女人,她是怎樣?這些東西他以前是看都懶得看的,已經很用心在學了,她還敢嫌,將竹笛一收,與她並肩坐在屋外,望着天邊漸逝的夕陽:“又一天過去的。”在這裏的生活,每天似乎過的極快,又好像過得極慢,這樣的生活對於出生在帝王家的他,本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他卻可以這般幸運的擁有。…風緩緩從庭院掠過,樹葉隨風沙沙作響。

“四哥,這裏是不是太冷清了。”她一側頭靠在他的肩頭,望着沉寂的院落。

“嗯?”他微一揚眉低頭去望她。

她抿了抿,嘴角勾起輕淺的笑意:“要是那個孩子還在,該有四歲多了。”如果當時可以保住他的話。可是她亦知道那本是不可能的事,皇宮那個地方的人,都會不顧一切摧殘別人的幸福,直到將人踐踏成泥。

他聞言薄微抿,探手摟住她:“以後會有的?”她默然望着院中,秋風卷着落葉飛舞,緩緩説道:“真的有該多好,我們可以看着他慢慢學會走路,聽着他學會叫我們爹孃,大一點他會爬到樹上摘梨,我們可以給他做鞦韆,可以陪他到後山放風箏…”聽着她的話,他眼底的眸光一點點沉了下去,薄緊緊抿起。

漸深,沉寂的房中,秋風穿窗而入,將懸掛於牆的字畫刮落在地,鳳淺歌拉了拉衣衫,起身將窗掩上,轉身拾起落在地上的字畫,這幅字是他們一起寫的,她抿笑了笑,撣了撣上面的輕塵,重新將其掛起,抬眸一看,懸掛字畫的牆面有些許的異樣,她微微皺了皺眉,抬手在牆面敲了敲,牆面空心。

她轉頭朝外屋望了望,思忖着他到底藏了什麼東西,揚眸望了望暗閣的機關,目光落在掛字畫的釘子上,抬手一按,暗閣如她所料打開了。他探手將放在裏面的瓷瓶取出,將裏面的東西,放到鼻間一嗅,整張臉霎時慘白,手中的藥瓶頹然跌落在地,瓶身碎裂,藥丸滾落一地。

瓶烈的聲響引來了外面的蕭颺,他疾步進房,看到屋內的一幕,眸光一沉,袍袖內的手指霎時繃緊。

“那是什麼?”她望着她問道,聲音輕柔,帶着微不可聞的顫抖。

他薄緊抿,默然不語。她望着他,那雙眼睛,不是質問,卻比質問更讓人痛心。她那麼聰明,識藥理,又何需要他來解釋説明,那是…避孕的藥。

“為什麼?”她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問道,為什麼要吃這種藥?為什麼不要她有他們的孩子?

她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原來是他,是他不要他們的孩子。

她怔怔地望着他,清澈的眸子翻絞着無盡的思緒,澀的淚在她眼底湧現,彷彿下一刻便要奪眶而出。

一室沉寂,彷彿連彼此的呼都凝固住了。

良久沒有他的回答,她一咬牙將淚嚥了回去,舉步朝門外奔去。他反應過來轉身去拉她,她卻已經快步跑出了前廳。

他快步朝外追去,口壓抑得難受,扶着院中的梨樹,大口大口的着氣,只看到那抹纖秀的身影消失茫茫夜之中,深沉的眸底閃過一抹刺痛。

)他又何嘗想這麼做,他何嘗不想伴她白頭到老,他何嘗不想看着他們的孩子出生,成長。可是他怕自己做不到了,他怕等到他離去,會讓他們母子孤苦無依,還留下自己的骨成為她的負累。

他若離去,終會只成為她生命中的回憶,即便傷心,漫長時光有那個人在她身邊,總有一天她可以忘記他,開始新的生活。所以他不能留下她的孩子,成為勾起她心痛的痕跡。

他最想珍惜的是她,最捨不得也是她,可是人之生死,不是他可以阻止掌握的。慕容雪海那一劍,看似小傷,卻是沾着引發他毒發的藥引,所以她才那樣輕易罷手離去,那是藥引,無無味的藥引,連通醫術的她都未察覺。

他的武功在一點點失去,他的生命在一點點消亡…

人説樂極會生悲,真是如此吧,在他生命最幸福的時光,他的生命也要走到盡頭了。

無邊的夜,看不到一點光芒。出了庭院,她神志恍惚地沿路走着,目光渙散,腳步虛軟。

原來他早就打定了主意要離她而去,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娶她,還要帶她來這裏?

深秋的夜風吹來,帶着無盡的寒意,她一直朝前走着。

“夫人?”那種花的榮叔與孫女一道往回走,看到夜中的人影,仔細一看是她,便喚她出了聲。

鳳淺歌回過神來,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小,抿不語。

“跟你家相公吵架了?”榮爺爺一見她不説話,便猜了七八分“好了,到我家裏去坐坐。”她無處可去,在這鎮上也只認識他們一家,便隨着朝他們家走去,榮家是種花賣花,院子裏全種的花草,很是雅緻。

榮婆見是她,但親暱的招呼她在房中坐下,沏了茶,端來剛做的點心。鳳淺歌低着頭默然坐在哪裏,一語不發。

“夫,一輩子吵吵鬧鬧總免不了的,一輩子説長不長,説短不短,走到一起就是緣份是福氣…”榮婆在一旁唸叨着。

可是,他們的一輩子有多長?

她心中一緊,便站起身來朝外走:“榮婆婆,我想…我還是先回去。”榮婆留她天亮再走,還未開口就見人已經出了大門,無奈搖頭一笑。

鳳淺歌遠遠望着山谷中那處明亮的燈火,急急趕回院中,院中沉寂無一絲聲響,她焦急地衝入房內,到院中裏裏外外都找遍了也不見他人影。

剛一出門,便見一人進了院中,玄成進院望了望她,拱手道:“王妃,燕城出了急事,十二殿下應付不了,王爺先回燕城去了,讓你在這裏等他回來。”走了?

她木然扶着門,怔怔望着無邊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