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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守身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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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恪望着面前的兩人,半晌也未動作,畢竟曾經都是水火不容的對手,他不得不生出幾分防備來。蕭天痕上前來一瞧,便道:“鳳淺歌,你什麼風,你想再被他們害死嗎?”鳳淺歌轉頭瞪他一眼,警告他閉嘴。

蕭天痕望向蕭颺,他一副不搭理的神情,難不成真要由着鳳淺歌救這兩個仇人。

“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告辭。”蕭恪道,看那神情都是一臉敵意。低頭望了望身邊的人,她已經成了這般,他不能再讓她受傷害。

苦鳳淺歌上前淡聲言道:“過去的已經過去,我不會再追究,我答應過鳳夫人不會為難她,現在只想將她治好而已,我想你也希望她好起來吧。”她不是什麼仁慈,只是希望鳳夫人在天之靈能安息。

蕭恪望向鳳鸞飛,眸中幾分思量,這一個來他帶着她到各地尋醫救治,都沒能治好她,鳳淺歌是鬼醫傳人不定能治好她,可是治好她,是不是她還會變成以前那樣。

“好,我跟你們走。”他應聲答道。

故蕭天痕在一旁乾着急望向蕭颺,他哪有半分要阻止的意思,四哥也太寵這女人了,這樣下去她尾巴還不得翹上天去,女人是寵不得的。

蕭恪扶着鳳鸞飛上了馬車。鳳淺歌跟着上車被蕭颺一把拉回,回頭瞧她臉黑如鍋底不由一臉討好的笑:“那我陪你走過去?”雖然她是很想快到點客棧,不過看在他好心成全的份上,還是依他一回。

蕭天痕一行人先往客棧去,就剩他們兩人站在熙熙攘攘的人之中,隨風傳來的叫賣聲帶着濃郁的市井氣息。

蕭颺始終沉着一張臉,對待敵人一向是絕殺,這回竟然要他當面放走曾經置她於死地的仇人,偏偏要他放的又是她,他不想答應卻又不忍她失望。

“別那麼小氣啦。”鳳淺歌拉了拉他袖子道。她這個受害着都不氣了,他還氣個什麼勁。

小氣?

蕭颺劍眉一豎瞪向她,抓着她的手一緊,眼帶警告:女人,你不要太得寸近尺。

鳳淺歌抿笑了笑,拉着他朝城北客棧走:“走吧,我餓了。”從昨晚到現在她連東西都沒吃過,怎麼可能不餓。

看到不遠處的麪攤,她迫不及待衝過去坐下,蕭颺咬着牙望着坐在攤邊賴着不走的女人,面微沉,女人果然是寵不得的,一寵她就本

見他半天不動,她起身將她拉過坐下:“這裏到客棧還有段路,吃碗麪再走。”麪攤此時並沒有其它客人,她便跟攤主説自己去煮。

蕭颺微抿着望着幾步外忙活着煮麪的女子,角不由自主揚起微妙的弧度,恍然看到梨花苑那一幕幕,她就在他一睜眼可以看到的地方。

鳳淺歌端着兩碗麪到桌邊坐下,將一碗放到他面前,便自顧着埋頭吃起面來,蕭颺從未在這種市井之處吃東西,一時之間多少有些不適應,自己還沒吃多少,她卻又將他碗中的面拔去了自己碗中,他索只看着她吃。

也許這才是她,是她想做的那個她,簡單而隨意。鳳三小姐也好,將軍夫人也好,那個優雅端莊的她都只是表面而已。

隨風,隨風,她是想過得像風一樣隨意而自在吧!

鳳淺歌喝了口麪湯放下碗,望向他笑眯眯地道:“以後過不下去了,咱們也賣面吧,我煮麪,你賣面。”有這麼俊的店小二,一定生意紅火。

蕭颺嘴角搐。賣面?虧她想得出來。

“吃完了就走。”他沉聲言道。

鳳淺歌望着他笑了笑,起身付了面錢便走,她只是説説而已,怎麼可能真賣面。

他握着她的手不由緊了幾分,似是要盡力握住這份難得的幸福。她能在他的身邊卸下防備,展現她真實的一面,讓他心中不由顫動,冷靜從容的她,俏皮嬉笑的她,倔強堅強的她,每一個都如此讓他心動。

“四哥,你不想留下他們,但曾經的恩怨已經過去,他們能走到一起不容易,不如我們就多一份成全。”她側頭一臉認真的望着他,回首這幾年在汴京的風雨浮沉,只覺恍如隔世,仇恨過,掙扎過,逃避過,絕望過…

蕭颺緊抿着薄,默然不語,有誰又來成全他們呢?

“鳳夫人是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如果沒有她我也活不到今,因為我她虧欠了鳳鸞飛,所以她才會恨我,是我奪走了她的母愛,如今鳳夫人已經不在了,不管鳳鸞飛曾經做過什麼,也不論她以會怎麼樣,現在我只想治好她,還鳳家這個恩情。”鳳淺歌緩緩説道,鳳夫人,每每想起都會讓她心生暖意,那是第一個帶着家的温暖的女人,她不是她的母親,卻勝似母親。

“治好了就送走。”蕭颺冷聲言道,語氣堅定,不容她有半分反駁。

她抿一笑,點了點頭。她知道他是不希望他們再做出傷害她的事,那樣一個冷峻入骨的男人卻給了一生最深沉刻的愛,她何其幸運。

她一挽他的手臂,神秘兮兮地問道:“能不能問你個問題?”蕭颺微一揚低了低頭:“什麼?”

“那個…你一直沒碰鳳鸞飛是不是在為我守身如玉啊?”她一邊憋笑一邊問道。親王府並沒有其它女眷,娶了鳳鸞飛把人家晾在那裏不管不顧,她剛才還看到鳳鸞飛手臂上的守宮砂。

蕭颺面一沉咬牙望着笑得如狐狸般的女子,長臂一伸攬在她際摩挲,眼底意有所指。鳳淺歌乾笑兩聲:“回客棧了,他們還等着呢?”説話間合開放在際的手。

回到客棧,玄成等人已經安頓好了鳳鸞飛和蕭恪二人,鳳淺歌過去蕭颺明明一臉不樂意卻還是跟着過去了。

鳳鸞飛已經安撫睡着了,蕭恪這才出了內室,到外面與他們對桌而座。

“她這樣已經有多久了?”鳳淺歌問道。

蕭恪沉默思量片刻後道:“有一年多了,一年前我落水被人救起一直在養傷再回到汴京,修涯已經登基為帝,皇宮是不可能回去了,親王府的人都撤出了汴京,我去了親王府在地牢找到她,將她帶出來,一醒來之後就變成了這樣。”説話間朝蕭颺瞥了一眼。

蕭颺依舊一臉冷然,面上沒有一絲愧,他沒要她的命已經是最大的容忍了。鳳淺歌沒再追問下去,想必也是他知道了鳳鸞飛的欺騙所以才會下這樣的手,在他手上人還沒死,已經是個奇蹟了。

:“這一年來,我帶着她到各地尋方名醫救治,還是無一絲起。”蕭恪微微嘆息言道。

鳳淺歌打量着面前這位曾經在宮中養尊處優的皇子,歷經生死,高皇后處死,高家一門覆滅,從高高在上的皇子成為逆臣,這一年來的生活生活想必艱難,亦讓他磨折了曾經的鋭氣和野心,有的只是男兒的沉穩。

鳳淺歌朝內室望了望,淡笑言道:“這病急不得,得慢慢來。”話音一落,身旁的人便不悦的皺起眉來,慢慢來,那是要多慢,一年半載?

蕭恪見鳳淺歌肯出手相助,不由面泛喜,朝蕭颺道:“我知道到如今我也沒臉再叫你一聲四弟,鸞飛曾經做過什麼,我可以可以到燕城為奴為卒替她償還,還請你不要再追究了。”蕭颺薄緊抿,半晌説了句:“這事找十二弟,別問本王。”言下之意再明瞭不過,不會再追究下去。

蕭恪聞言面,心中鬆了口氣,這些年到處走仍舊怕被他找到尋仇,如今總算能夠放下心來。鳳淺歌拿起放金針的布進內室,蕭颺起身便跟在身後,她挑眉轉身望着她:“我要給她針灸,你要看嗎?”蕭颺薄微抿,轉身出門回房。蕭憒到兩人不由低聲一笑,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四弟是冷血無情的,如今卻看他被一個女人吃的死死的,實在有些意外。

“我一年前回京時,你還是皇后,怎麼會…是我多嘴了。”蕭悛覺失言便沒再問了下去。只是心中不由嘆,只怕修涯,四弟,鳳淺歌這三個人的糾纏,還沒有結束。

鳳淺歌只是淡然一笑,望向牀榻之上的人問道:“如果她醒了,還會成為以前的鳳鸞飛,你…不後悔?”蕭恪側頭望向牀上沉睡的人,目光温柔。如果後悔,他該從何時後悔,從當年在百花誕那驚鴻一瞥,還是這麼多年的不斷相助,她變成什麼樣,她還是她,是他所愛的女人。

“雖然以前我們兄弟之間多有爭鬥,但這些都已經過去,四弟是面冷心熱的人,有些事他一旦認定了就是一輩子,但那個人也不會輕易罷手,你莫負了四弟才好,他這一輩子珍惜的也只有你。”蕭恪望着她坦然言道。皇族之中兄弟無數,其它起碼還有母親,或有家族勢力支撐,只有四弟一無所有,太后對他一向嚴厲,好多次在鐵甲軍都幾近喪命,他也一步步走了出來,以前雖是敵對,但打心底裏他還是佩服他的。

鳳淺歌抿了抿,淺然一笑:“你也是,她雖然行為多有偏,但心地並不是很壞,我相信經了這麼多事,她會看到你的心。”有人説,愛情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它會發生在任何人身上,無論是好是壞,有的能夠修成正果,有的只會結成孽緣,她的愛情會有修成正果的一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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