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帝位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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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正宮,蒼月羣臣早朝之所,蒼月帝纏綿病榻近一月有餘朝中政務由四皇子與十二皇子處為處理,今突宣羣臣早朝,眾臣心中猜測紛雲,如今蒼月各大氏族都先後伏誅,曾經的衞家,相府鳳家,皇后高家,如今唯夜家與蘇家勢龐大,表面看來,整個蒼月都幾近被夜家控制在手。
文武百官身着莊重朝服,緩緩步入大正宮內,按規矩排列整齊準備早朝,金碧輝煌的朝堂內一片壓抑的沉寂,從臣都知今早朝的定然與冊立儲君相關,以前都認定會是四皇子,如今一場秋獵回京,當朝衞國大將軍搖身一變成了三皇子,無疑成了四皇子最大的勁敵。
朝堂上遠遠傳來傳令太監高亮的聲音:“皇上駕到…”隨着這一聲高呼,羣臣嘩啦啦跪成一片。應公公扶着蒼月帝在儀仗的簇擁下從羣臣中間緩緩穿行而過,到殿中御座落座,蒼月帝微微抬手,應公公上前道:“各位大人起吧!”摳“朕近來身體違和,想必…各位大人都知今早朝為何,朕無力再為國事勞,也是時候冊立儲君。”蒼月帝端坐於御座之上望着滿朝臣子,曾經那個峻冷英武的帝王,如今已經滿臉病容,鬢生華髮。
眾臣面上不由換一一臉肅穆的神情,沉寂的大正宮隱有暴風雨來襲前的壓抑和窒息,帝心難測,誰也無法不敢擅自進言,如今三皇子失蹤,冊立四皇子本就是應當,蒼月帝卻要行朝議,顯然是有些傾向於三皇子的意思。
“四皇子文治武功在從皇子中皆是無人能比,是儲君的不二人選。”孫左相首先上前進言道,這麼多年四皇子從冷宮出來,在朝堂之間一步步走到今多數老臣都是看在眼中的,數年來,九章親王府為蒼月開疆拓土,定國安邦,無不做得讓人無話可説。
梟“三皇子文治武功一樣不輸於四皇子,且數年來立下戰功赫赫,皇室立儲講究長幼有續,如今大皇子和二皇子已故,按理該立三皇子為儲君,以承大統。”陳右相上前進言。
“如今三皇子失蹤,生死不明…”孫左相上前言道,人都不在朝堂,斂麼三皇子。
正在這時,宮外傳令太監高呼:“禮親王殿下到…”修涯一身朝服緩步進入朝堂之中,望着高座之上的人,目光沉靜,等走近,躬身行禮:“兒臣參見父皇。”蒼月帝望着漸行漸近的人,眸光微沉,淡聲道:“都起吧。”説罷目光掠向一旁一直靜默不語的蕭颺,他的神情很平靜,平靜得讓他也難以捉摸。
聽到修涯回京的消息,蕭颺袍袖中的手不由一緊,他回來了,是不是…她也回來了?
朝中眾臣爭持不下,但多數蘇家和夜家的臣子已經暗中讓夜太后轉移出京,能站在九章親王府一邊説話的朝臣並不是很多,反而屬意立三皇子的人佔去大半,對於這樣的情況,蕭颺和修涯都只是默然不語,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狀況,何需意外。
蒼月帝望向應公公,屬意他宣旨,應公公上前站於金階之上,高聲宣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承先祖僻佑,四海昇平,唯憾…”:“慢着!”一道蒼老而低沉的聲音從殿外傳來,眾人尋聲望去,見一粉衫女子攙扶着一白髮老翁步入殿內,進來的,是當朝的鎮國大將軍與清河郡主兩人。
燕老將軍一向久居府中,已經多年不曾入宮參與政事,如今突然進宮而來,讓眾人都不見意外,想來也是為立儲之事而來,三皇子曾是他一手提攜起來的,如今立為儲君不也讓鎮國將軍府再添輝煌。
“老臣參見…”
“燕老將軍不必行禮了,應公公,看座。”燕氏一脈與蒼月所犧牲的眾臣都是心中有數的。
燕清河目光瞥向修涯的方向,清秀的小臉神微變,她沒想到曾經的修涯哥哥會成為皇子,更在有朝一會成為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她覺得眼前這個修涯哥哥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他了,他身上的温潤已經漸漸斂去,更多的是一身王者之氣。
“老臣聽説皇上準備立儲君,特地進宮,敢問皇上立的是哪位皇子?”燕老將軍拂開燕清河扶着他的手,一臉莊重地望向御座之上的帝王。
他不答,他也知道了答案。
蒼月帝朝右相身上掠了一眼,右相心領神會舉步上前回道:“燕老將軍,皇上屬意立三皇子,當年是燕老將軍提攜三皇子,才讓皇上和三皇子有了父子相認的機會,燕老將軍功不可沒。”
“老臣可不敢當。”燕老將軍面一沉,望向蒼月帝“老臣進宮,只為一事,希望皇上為蒼月江山着想,立四皇子為儲君承繼大統。”此言一出,朝堂上下無人震驚。眾人皆知鎮國將軍府與衞國將軍府關係匪淺,燕老將軍一手將三皇子提攜,如今卻要擁立四皇子,這到底是何緣故。蕭颺冷眸微眯望向那白髮蒼蒼的老者,眼底若有所思。
“老臣追隨兩朝,只望皇上以江山社稷為重,立四皇子為儲君。”燕老將軍沒有入座,直面望着御座之上的蒼月帝。他提攜修涯是為朝廷推舉賢能,但蒼月王朝的百年基業,不能因為這點情而斷送。
修涯這個人什麼都做的好,正因為他什麼都做得好才讓他心有不安。如今還成為容貴妃之子,但以他的認知,當年那個孩子本不可能從夜太后手中活過來,即便活過來了也不一定就是皇家血脈,他可清清楚楚當年還有一個燕王。
雖身不在朝堂間,如今近年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他有了不好的預,容貴妃那個人女人為報安王府和燕王府的大仇企圖想顛覆朝堂,而這帝王偏偏是個痴情種,這蒼月王朝的歷代帝王均是如此。但他深信,夜家為蒼月王朝選定的帝王人選不會錯,衞候滅門之時他遠在邊關來不及回京,但衞家出來的人,定不會差到哪去。而修涯這個人太過隱秘,讓人看不透,把蒼月的百年基業到這樣一個不明不白的人手中,他決不同意。
“燕老將軍,你老還是…”蒼月帝微咳着出聲。
“老臣是老了,但還沒老糊塗。”燕老將軍直面望着蒼月帝,目光中分明是失望之,一國之君為一個女人成了這般模樣,枉他燕家一門盡忠於他。
“朕意以決,燕老將軍不必多言。”蒼月帝決絕言道。
燕老將軍氣得發抖:“好!好!好!”他一連説了三個好字,話間剛落,殿外的傳令太監便急急進殿,伏跪在地道:“啓稟皇上,邊城六將,同飛虎四將請求面聖。”邊城六將,飛虎四將,都曾是追隨鎮國將軍府的家將,燕老將軍歸隱便各自為官,但其個個念其恩德,如今燕老將軍入宮有意擁四皇子為儲,這十將軍豈會置之不理。
“燕老將軍,這是何意?”這是威脅也可以是説是兵諫。
“老臣只是希望為蒼月的將軍立一位明君。”燕老將軍錚錚言道。他相信修涯有很好的才能,但他不信他會是蕭家的人。這蒼月王朝的江山是他們燕家眾親和萬千將士拿命打下的,就這麼到一個不明不白的人手中,他斷不能從。
一這急報讓朝堂之張的氣氛更加沉重,邊城六將,飛虎四將進殿面聖,明顯就是站與燕老將軍一邊的。修涯面平靜,了無波瀾,鎮國將軍的來到確實有些意外,但也不至於大驚失。
此時的昌和宮,死一般的沉寂,夜曇太后端坐於紫檀軟榻之上,望着鏤金香爐嫋嫋而起的輕煙,神凝重。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殿內的寧靜,寧公公快步進殿,夜曇太后鳳眸一揚,起身問道:“大正宮情形如何了?”
“如太后所料,燕老將軍果真來了,連邊關六將和飛虎四將都一同進殿來了。”寧公公微着氣回話道。大正宮內劍拔駑張,昌和宮中這邊也是水深火熱。
夜太后面緩和了幾分,起身站到窗邊,望向大正宮的方向:“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既然有燕老將軍的幫忙,為何還要做退讓。”其實只要聯合夜家蘇家及鎮國將軍府的兵力,取勝也不是沒有可能,早做了撤退之算,又何必讓鎮國將軍府再牽連進來。
夜太后驀然一笑:“不做到如此地步,對方就會起疑,那哀家做的退路也會暴出來,這不過就是一場戲,消除對方的疑慮,同時…能得到鎮國將軍府的支持,拿到邊城六將與飛虎四將的兵權,一劍雙鵰,何樂而不為?”二來,她不想再如當年的三王之亂那般血成河,她雖戀權,但也不是那種不顧他人死活的人。
“太后那麼肯定燕老將軍一定會來。”誰都知道鎮國將軍府與修涯的關係不淺,太后竟然這會做這般的賭注。
夜太后面上出一絲笑,轉身緩步朝內走去:“燕老將軍雖賞識修涯此人,完全是因為他的才能,燕家對蒼月王朝的忠心是不可懷疑的,所以,他一定會來。”連兵諫都用上了,這戲算是做足了,夜太后沉片刻道問道:“鳳淺歌那邊如何了?”
“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京了,只怕那時四殿下…”無法接受現在的鳳三小姐,一旦他有任何猶豫,所有的計劃都會有損。
“回來就好。”太后淡聲説道。
鳳淺歌,她可是這齣戲的主角,怎麼能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