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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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的午後,桂香滿院,臉些許蒼白的女子蜷在躺椅中安然睡着,細碎的桂花隨風飄落在她身上,修涯剛從外回來見她又在外面睡了無奈一笑,輕步進房取了薄毯替她蓋上。
他靜然坐在一旁望着她,她睡覺不會再皺着眉頭,就連笑也不會再那樣淡漠薄涼,她眼底的滄桑褪盡,只有無邊的平靜寧和。以前她説,遺忘會是一種幸福,也許真的是,遺忘的人是幸福的,可是忘記一切,可是被遺忘的人呢,又該何處安放,他們的過往回憶,卻始終纏繞着他的生命,一天又一天,歲歲年年在他心底湧現,沉寂。
他的角噙着淺淺温柔的笑意探手拈去落在她髮間的桂花,鳳淺歌微微動了動身子,碰到他的手霍然掀開眼簾,看到坐在旁邊的人微一怔揚一笑:“你回來了。”修涯微怔,眉梢微揚,笑語問道:“在等我?”心頭不生出無盡的暖意,他是如此地渴望着她的在意,即便只是片刻些許都讓他欣喜不已經。
摳她笑得眉眼彎彎,抿了抿道:“你帶我出去好不好?”一連數她每天都是在這個小院中,她想出去看一看,也許她可以憶起什麼人,什麼事。
修涯微一愣,沉片刻朝她伸手:“走吧。”她的話,他從來無法拒絕。到屋中取了斗篷,一如往易容成另一張臉帶着她出了小院。
北蒼鎮,人影匆匆,他帶着她走遍了鎮上的每一處,見她漸有疲,便出聲道:“我們先回去,明天再帶你出來,好不好?”她傷初愈,本就體弱,他不想再出什麼意外。
梟她望着江邊停留的船隻,側頭一笑道:“我們坐船回去。”江風凜冽,她坐在船艙口望着江滾滾輕撫手中的竹笛,清越的笛聲在濤聲中起起落落,幾近淹沒。
江邊策馬疾行的人聞得隱約的笛聲不由勒馬駐聽,劍眉微微皺起,朝江面望去,江上船隻來往無數,聲音從何而來無可分辯。
“王爺,怎麼了?”玄成勒馬拉住繮繩出聲問道,太后和蒼月帝已經連下數十道詔令讓他回京,此時哪還能再耽誤下去。
蕭颺凝神細聽,那笛聲是那樣的悉,一掉馬頭便循聲找去。江面濤聲洶湧,笛聲若有若無,他策馬追至長橋之上,笛聲卻突然消失了。
船自橋下穿行,修涯從船艙出來,見她被江風吹得有些發白的面,不由憐惜:“外面風大,先進去吧。”她抿一笑收起竹笛,躬身進了船艙中,船順而下。長橋之上,一襲銀絲錦袍的男子在橋上來來回回仔細辯聽卻帶也聽不到那笛聲,勒馬望着江面來往的船隻,心暗湧。
鳳淺歌,你還活着吧!
“王爺,我們還要趕路,走吧!”夜太后發那樣的急詔,讓寧公公親自帶鳳詔令前來傳話,足見事情之嚴重。
夜家的鳳詔令,是由夜太后的姑姑,陪蒼月先祖開國的睿敬皇貴妃所立,傳於夜太后,它相當於蒼月王朝另一個暗帝的君王標記,鳳詔令第一次出現是在三王之亂那一年,那一次蒼月王朝帝君更替,汴京城血成河。如今夜太后不惜發鳳詔令召他回宮,足見事情的緊急。
蕭颺擰眉望着江滾滾,也許真的是她聽錯了,深深了氣,一斂心神掉轉馬頭,策馬而去朝汴京而去。
“有沒有想到什麼?”修涯笑意温和,抬手理了理她被江風吹髮的亂。
她垂眸搖了搖頭,面有些失落,她到底忘了什麼人?什麼事?她只是覺得不安,莫名的不安。
回到住處,琉香還以為她跑出去了,急得四處尋找,一見他們一道回來方才鬆了一口氣,快步上前道:“小姐,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修將軍一早出門,她見她睡着了,就趕緊出門去替她抓藥回來,誰知一時門就不見她人了。
“晚膳做好了嗎?”修涯拉着她進門朝琉香問道。
琉香接過鳳淺歌的斗篷,笑着道:“剛做好了,前幾看小姐吃飯沒胃口,今天特定學了新的菜式。”鳳淺歌喜笑顏開,拉她的手:“琉香你真好!”剛醒來時,她很少説話的,琉香就不停的跟她講以前的她是什麼樣的,喜歡什麼,那是她唯一接觸到過去記憶的時候。
她進屋洗了手,琉香已經將晚膳送到房內,香氣飄來令她食指大動:“今天的菜好香,你放什麼了?”
“是唐九前幾拿藥配製的香料,讓我做菜的時候放一點,這樣就能慢慢調理好你的身體了。”琉香笑語言道。
正在她説話間,原來一向規矩的小姐已經坐到桌邊開動了,琉香不由苦笑。不過相比以前那事事小心防備的小姐,現在的她也許會過得快樂些,不用夾在修將軍和四皇子之間繼續為難下去,現在所過的生活,不正是她曾經希望的生活,簡單而平靜。
琉香出門沏了茶進來,望着遞來的空碗不由一愣:“你還要?”
“嫌我吃的多?”鳳淺歌佯裝不悦地挑眉,她可是好幾天都沒吃飽飯了。
修涯輕然失笑,取過她手中的空碗給她盛飯:“沒人敢嫌你。”只是醒來這麼些子一直不喜用膳,剛開始會吃了吐,慢慢能吃了,卻也吃不了多少,如今胃口變好了,他們歡喜還來不及,將碗放到她面前,温聲問道:“明天還想去什麼地方?”鳳淺歌抬眸望着他:“明天還要出門嗎?”修涯抬手為了挾了幾道菜,淡聲説道:“過幾我要回汴京去,你和琉香唐九先留在這裏養傷,過些子我回來接你。”鳳淺歌抿了抿,默然不語,埋頭扒飯。一旁的琉香微微皺了皺眉,她記得,過幾天是蒼月帝原定的封王大典的子,難道修將軍是要回京…,她不明白,明明可以愛小姐這麼深,明明知道她不喜歡爭權奪利的事,為什麼還要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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