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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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飛看我又回到門口,他也從牀上下來走到我跟前,我額頭上冷汗已經下來了,仰頭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讓他別吭聲,同時我另外一隻手指了指門縫。
陸飛眉頭一皺,用口語問我:“在?”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點了點頭。
陸飛掐着來回走了兩步,顯然也是吃不準外邊這個東西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看他來回走的心煩,拉着他的胳膊往裏邊走,走到窗前後我小聲説:“現在怎麼辦?總不可能再讓服務員送一趟水吧?”陸飛擺了擺手,若有所思道:“現在也吃不準到底是幹什麼的…”猶豫了一下陸飛抬頭看我:“要不…”他做了個開門的手勢。
我覺得不妥,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
“你怎麼發現門外有人的?”我説。
陸飛回憶了一下:“我半夜急,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發現有影子。”看樣子他是一
覺到門外有人就直接叫我了,這也就是説從陸飛看到那個影子一直到我起來貼地板看門縫,那人一直就在門外站着,剛才我們打電話給前台送水,他消失了。
難道説這人就住在我們隔壁?
否則的話速度應該不可能那麼快,前台送水來的時候我看過走廊裏,本什麼人也沒有,一個人能在很短的時間裏離開原地不被人發現藏身之處,那應該本身距離我們房間就很近,極有可能就在隔壁住。
我把我的想法跟陸飛説了説,陸飛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一拍我的肩膀指了指門外:“走,再看看。”我點點頭,和陸飛我倆再次走到門口,這次我們倆一起彎跪在地上,半張臉貼在地上。
其實我剛才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想啊,本來睡覺睡的好好的,猛不丁的起來發現自己門外站着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沒穿鞋光着腳,等你開門的時候你什麼也沒看到,但是等你關上門沒一會兒那腳又站在門口了。
這是一種什麼覺?
你無法猜測站在門外的是一個什麼人,或許是一個眼神呆滯的老頭兒,也可能會是一個渾身腐爛的人,吐着大長舌頭,眼珠子都掉在眼眶外邊了。
真正讓人覺得驚悚恐懼的並不是我們看到了什麼,而是我們自己想象到的東西。
比如在晚上睡覺的時候關上燈,我們會覺黑暗當中有什麼東西正在窺視我們,會
覺牀底下有一個死人正張着血盆大口一下一下的挪動出來,同樣在我們閉上眼的時候,我們腦子裏立刻會想象到自己一睜眼是不是會看到一個滿臉是血的東西貼在自己的鼻尖上。
人真正的恐懼不來源於外界,而來源於自己的內心。
等我和陸飛倆人臉貼在地上,眯縫着眼睛往門縫裏看的時候,我本以為還會看到一雙光腳,或者是什麼都沒有。
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我們看到門外的東西時,我們倆還是沒忍住驚呼了一聲。
因為這次我們倆的腦袋幾乎是貼在門後的,距離門縫也就不足三五公分的距離,原本以為還會看到一雙腳,但是我們這次看到的卻是一雙猩紅的雙眼!
這種視覺衝擊簡直讓人頭皮發麻,我們倆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驀然看到這麼個東西腦子都涼了!
那雙眼睛是人的眼睛沒錯,但是雙眼猩紅好像能滲出血來,半張蒼白的臉貼在地上跟我們動作一模一樣,但是隻有半張臉我們也看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那半張蒼白的臉和臉上猩紅的雙眼形成刺眼的對比,尤其是那雙血眼,直勾勾盯着我們,眼珠子動也不動,好像本不是活物,這一幕嚇的我和陸飛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人在極其驚恐的時候膽子反而大了起來,陸飛我倆從地上爬起來,陸飛也發了狠,二話沒説起來後一步衝到門口,直接打開門鎖伸手拉住門閂用力一拽。
按道理來説此時外邊地上應該會趴着一個東西,不管是人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但是在開門的那一剎那,我們看到的仍舊是空蕩蕩的走廊,以及對面緊鎖的房間門。
“媽的,老子得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這兒作妖!”我擦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一步衝上前走出房門。
站在走廊的盡頭,我盯着走廊上的一切。
這走廊和別的酒店差不多,就是那種長長的過道,走廊地上鋪着那種大紅的地毯,頂上的吊燈顏
非常暗,把整個走廊裏都籠罩上了一層黃濛濛的光。
酒店的房間都是對門,這會兒已經很晚了,走廊上靜悄悄的沒一點聲音。
走廊的盡頭是電梯,再往前就是緊急通道。
除此之外空無一物,啥都沒有,更不要説是人了。
我不死心,扭頭衝陸飛使了個眼:“我去看看,我就不信這東西一點兒痕跡都不留。”説完我回到房間穿着拖鞋走出來,順着走廊往那邊盡頭走。
路過每一個房間的時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房間裏的動靜,但是沒有收穫,這會兒已經太晚了,估計住在房間裏的人也早就休息了,有那麼一兩個房間裏有輕微的動靜,我站下來聽要麼聽到的是電視的聲音,要麼就是呻聲。
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妥的地方,我又返回看了一趟,也沒發現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還真奇怪了,這特麼血眼人難道不是人?
等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看到陸飛正蹲在地上盯着一塊地毯看,我走到他身邊問他幹嘛呢。
陸飛指了指地上:“不是幻覺,這地毯上有東西。”我趕緊蹲下來看陸飛指的那塊地毯,地毯上果然有一小片水跡一類的東西,因為地毯是大紅的,這塊顏
顯然比旁邊的地毯顏
要深,我伸手在那片深顏
的地毯上摸了一下。
“是濕的。”我説,然後把手收回來:“卧槽,是紅的。”陸飛瞥了一眼我的手:“也有可能是地毯掉顏
。”我覺得也有這種可能
,就把手指遞到鼻子下面聞了聞,一股腥臭辛辣的味道直衝鼻腔,嗆的我連續咳嗽了兩聲,差點兒沒吐出來。
“怎麼了?”陸飛問。
我把手指遞過去給他:“你聞聞。”陸飛湊上來一聞,眉頭皺了皺:“是血的味道,是不是人血不知道,這股辛辣的味道好像有點悉,像是什麼藥材的味道。”聽到説是血,我趕緊把手往地上蹭了蹭招呼陸飛先回房間再説。
房間裏的電視機聲音已經被我們倆調小了,電視上正演着一部林正英的老片,我往牀上一坐問陸飛:“你怎麼看?我覺得對方肯定是衝我們來的,指不定剛才那東西本就不是人。”陸飛陷入沉思,一時間沒回我的話。
這時候,牀頭櫃上的電話突然響了。
這聲音在這個時候無異於炸雷,在安靜的夜裏顯得無比突兀和嚇人,鈴聲響起的一瞬間我渾身汗都炸起來了,差點兒沒從牀上彈起來。
陸飛也是一愣,緊接着他立刻看向我。
我嚥了口唾沫,電話鈴聲持續響,我穩了穩心神,抬起胳膊肘直接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聽筒貼到耳邊的一瞬間,我喂了一聲,我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聽筒裏安靜了一會兒,接着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你們怎麼樣,沒事吧?”這聲音一響起我立刻就長長鬆了口氣,這聲音不是別人,是凌雪的。
我僵直的身體鬆了下來:“嚇死我了,大半夜不睡覺你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凌雪的語氣有點不正常,她説:“李葉,你們在那邊…沒出什麼事吧?”這句話問的我一頭霧水,她大半夜打電話來就問我們有沒有事?這不正常啊,我説:“沒事,你聽語氣不大對勁?怎麼回事?”凌雪也狠狠鬆了口氣:“你們沒事就好,剛才我做了個夢,夢到有個血眼人跟着你們,我一下就驚醒了,擔心你們出事所以打電話問問你們。”我腦子“嗡”的一聲,凌雪做夢夢到個血眼人?
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凌雪説,隨意搪了兩下就掛了電話,把凌雪做夢的事情跟陸飛説了説。
陸飛眉頭皺的更緊了:“她做夢夢到的?怎麼會這麼巧?”我哪兒知道怎麼會這麼巧,我道:“會不會凌雪他們那邊也出了問題了?要不咱們現在過去看看?”陸飛説:“不用,二拿和大拿在,再説有凌月在,應該出不了什麼問題,要是覺出不對勁來剛才凌雪肯定就在電話裏説了,不説就是沒問題。我倒是覺得我們這邊似乎比那邊要眼中。”陸飛把我們在火車上發生的事情,以及從下火車之後一路發生的事情捋了捋:“你不覺得我們在火車上就被人盯上了?”火車上的那倆老漢還有那個穿着西裝的女人,這個事暫時不好説,因為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們跟我們有關係,但是從下火車以後在大排檔吃飯,好像就開始不對勁了。
先是那五個人,接着是我們的車子被跟蹤,現在酒店裏又出現個血眼人,但是對方都沒把我們怎麼樣,如果開門見山直接幹,那反倒沒什麼好怕的。怕就怕在,現在我們在明處對方在暗,況且對方好像故意讓我們知道有他們的存在,但是卻不讓我們清楚他們的意圖。
這讓人覺得很不安,對方到底想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