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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深山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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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爹擺了擺手,已經説不出話來了,鐵頭陀從地下召出來的那些個毒蟲都是有年頭的,再加上山裏的東西本身就,縱然我老爹和烏陽他們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同時被十來條毒蟲攻擊,這種毒一時間也都讓人應付不來。

此時的我老爹‮腿雙‬腫脹,被那毒蟲食咬過的地方已經開始黑水了,那黑水腥臭無比,順着腿留下來好像一條條蜈蚣似的爬在人的腿上,看上去別提多駭人了,我老爹渾身都在發顫,臉煞白帶青,顯然是中毒已深的表現。

烏陽也比我老爹好不了多少,他胳膊的胳膊上還掛着半個蛇頭,蛇身子已經讓他的摺扇連着那半邊的腦袋給一起削掉了,那半個蛇頭鮮血淋漓的掛在他的胳膊上,蛇的半個毒牙還紮在他胳膊的裏,腿上也密密麻麻都是咬的口子,乍一看跟讓無數針扎過一樣,還有一隻蜈蚣正在他的褲腳上掙扎,他低頭一看大拇指和食指一合,直接把那蜈蚣的腦袋給捏碎了,一股綠水出來,腥臭無比。

二拿和凌雪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但是要比我老爹和烏陽好不少,二拿和凌雪倆人斷斷續續的把事情跟慧通説了一下,慧通臉一沉,旋即從我老爹的手裏把我扶過來,此時幾個村民也從家裏走了出來,看見我老爹他們這個架勢,紛紛上來幫忙。

大家扶着我們回到我家,先把我和凌月放在牀上安置好。

我老爹和烏陽他們四個人在客廳坐下,烏陽強撐着看了看傷口,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

“這是我配的藥,專門拔蛇毒的,先敷在傷口上。”説完烏陽拔掉子,把藥粉倒在自己的手心裏,然後再摁到自己的上口上。

那藥粉摁到傷口上的瞬間,竟像是起了一層白的霧,傷口的黑血跟藥粉結合,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音。

烏陽把藥瓶子遞給我老爹,我老爹接過來也往身上開始摁,烏陽咬着牙把胳膊上那半個蛇頭薅下來:“這藥粉拔出來的毒很有限,哎…如果凌家丫頭沒事的話,她的青蠶倒是可以把咱們體內的毒都清理掉。”提到凌月,大家再度沉默了下來。

大家都以為凌月死了,而且罪魁禍首就是我。

雖然是鐵頭陀附身的原因,但是凌月的這一劫跟我有逃不開的關係,我老爹自然不好説什麼,況且我此時此刻也受了重傷,生死未卜,所以大家的情緒都十分低落。

二拿從我老爹手裏把藥瓶子接過來:“這事也不能怪李葉,他也是被鐵頭陀附身了,本控制不了自己。”凌雪的傷勢最輕,她黯然傷神:“怪誰不怪誰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先把他們兩個的命救回來。”慧通查看完大家的傷勢,這才站起來唸了一句佛號:“我去看看他們兩個,若是還有一分魂魄,救活也不是難事,只是這李葉被鐵頭陀的魂魄衝撞,再加上那勾魂符,怕是要費一番功夫。”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原本陰鷙的密佈的村子,此時又因為這件事蒙上了一層晦暗。

慧通走後,烏陽的眉頭緊鎖起來:“我那尋人的紙鶴已經去了一些時辰,怎麼還不見回來,若陸飛在此想必也有些用處。”我老爹也陷入沉思,陸飛從山上下來便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此事到底在哪裏。

嘆了口氣,我老爹道:“陸飛那小子不會出什麼事,他的本事可算小輩中不錯的,就算遇到什麼事也能應付的來,鐵頭陀也受了傷,即便是遇到陸飛,也佔不了什麼上風。”烏陽輕輕搖了搖頭,捋了一把鬍鬚:“我擔心的倒不是這個,昨我卜了一卦,算到明那靈物可能到了渡劫的時辰,這是陸飛的緣法,若他不在,恐怕又是一場劫難。”二拿此時已經把藥瓶子遞給了凌雪,他的腿上和胳膊上都有傷,那青的粉末和傷口的黑血混合,看起來有點噁心,他皺了皺眉:“這件事還得陸飛和李葉他們倆來,當時答應龍魚的時候,李葉也在。”

“龍魚渡劫,萬一出差錯恐怕村子裏不少人都要遭殃。”凌雪説道,她把藥粉摁在手臂的傷口上,頓時疼的臉都白了。

見她疼的厲害,烏陽道:“忍着些,這藥裏頭我用了五靈脂和青靈,可能會疼些。”凌雪咬着牙點了點頭,繼續處理自己的傷口。

那烏陽的藥粉果然厲害,雖然不能完全把體內的毒拍出來,但是卻能讓毒不再繼續侵入,四人處理好傷口之後,覺比之前好了不少,四個人把衣服整理好之後,這才到了我和凌月的房間。

此時的我和凌月各自躺在一張牀上,因為窗外陰雨,所以屋子裏也非常晦暗。

慧通見四人進來,自己也查看完了傷勢,轉頭唸了一句佛號:“凌家丫頭三魂七魄去了三魂六魄,只剩下一魄在體內,方才我已封住了她的七竅,只要她守住這一魄,等到那三魂六魄回來,方可無大礙。”人的三魂七魄隨身體週轉分別位於不同的位置,我當時抓到凌月的心臟時,她的三魂七魄剛好到她心臟的位置,我這一爪既讓她受了外傷,也散了她的魂魄,加上血過多,生命可謂是岌岌可危。

聽到慧通這麼説,大家都暫時鬆了口氣,不約而同的看向另外一張牀上的我。

在我受傷的時候,烏陽及時在我的傷口上撒了藥,所以我口的血暫時止住了,不妙的是因為鐵頭陀和招魂符招來的那些孤魂野鬼衝撞,我雖然守住了三魄,但是三魂三魄卻被鐵頭陀收了,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離開了。

慧通瞧了我一眼,就見我躺在牀上,口的五個血窟窿已經不血了,但是身上全是乾涸的血跡,看上去無比駭人,而且我臉煞白,渾身不斷的冒冷汗。

慧通又唸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李葉三魂三魄想來是被收走了,方才我瞧了瞧,那凌家丫頭的魂魄還在竹林子裏,但這李葉的已經不在,看樣子是被人收走了。”聽到這話我老爹腦袋一蒙,一拳頭砸到了桌子上:“肯定鐵頭陀!”二拿:“那現在怎麼辦,總得想個辦法吧,李葉傷的這麼重,三魂三魄要是收不回來,一時半會兒恐怕起不來了。”凌雪滿臉愁,她心裏雖然難受但是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知道鐵頭陀在哪裏,實在不行我們去找他,帶上村子裏的其他人,他也受了傷,現在去追他還來得及。”凌雪的話把幾個人説的都蠢蠢動,但是烏陽卻搖了搖頭:“不可,那鐵頭陀知道你定會説出他的藏身處,他若藏到別處還好,倘若想要魚死網破,那我們這是自投羅網,況且我們幾人都受了傷,雖説這毒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人,但卻再不敢動真的。”烏陽的一番話把大家説的都安靜了下來,烏陽道:“還是要先找到陸飛,你們可還記得竹林子裏的那位吹竹葉的人?若能請他幫忙,恐怕這接下來的事情會容易的多。”龍魚渡劫、騰挪怨脈、阻止詛咒、救我和凌月。

一時間四件事壓了過來,讓所有人的心裏都壓上了一塊大石頭,偏偏在這個時候陸飛還不見了。

提到吹柳葉的人,慧通雙目一閃:“你們在山上遇到了旁人?”剛才情況緊急,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多想,但是此時已經安靜了下來,慧通這麼一提,我老爹和烏陽都計上心來,村子裏與世隔絕,旁人不可能進的來,哪怕是二十年前村外的陣法已經被破,但是卻有鬼霧林和大山等天然屏障,若是一般人肯定找不到這裏來。

並且當時那些個毒物聽到那竹葉聲,立刻就如同退一般倉皇散去,看來這個吹竹葉的人不是一般人,憑一葉竹就可以退毒蟲,這可不是一般人會的本事。

想到這裏,烏陽道:“的確蹊蹺,也不知是哪裏的高人。”我老爹思索片刻:“那竹林和村子相隔不遠,這人也不知道是為啥來的,看樣子好像是在那裏時間不短了,會不會是二十年前…”烏陽擺了擺手走到門前:“對方不想面,恐怕是擔心攙進村子裏的事,也不願和我們有往來。世間諸般事情皆有緣由,既然這位不想見我們,那我們也不必再去猜想。”此時二拿突然開口:“説起來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當時凌雪神志不清,我們幾個從祖墳出來的時候路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走到那個竹林子了,當時還聽到有人唱超度歌,李葉去過那個林子深處,好像也碰到一個什麼人,不過他沒説具體是怎麼回事。”烏陽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但是他沒有説出來。

慧通查看過我和凌月的情況,決定當天晚上為凌月招魂,雖然烏陽受了傷,但是招魂術還是用的出來的,因為考慮到晚上有事,況且大家又受了傷,所以暫時先回去休息,等到晚上再説。

慧通留下來照顧我老爹,為大家做了頓齋飯,各自吃了一些之後就準備休息。

我老爹他們剛躺下不久,就聽到門外似乎有人在説什麼。

“天道循環,一之為玄,眾玄之妙,皆在此門。”我老爹和烏陽對這個聲音卻不陌生,説這話的正是玄機,也就是我第一天回來的時候在客廳見到的那個“瘋子”那瘋子早年參透了奇門遁甲的玄機,從那以後整個人好像是瘋了一樣,無論去哪兒後邊總是跟着一羣老鼠,那些老鼠排着非常整齊的隊列,跟在他身後。他停老鼠也停,他走老鼠也走。

從那以後玄機就再也不開口説話了,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還開口説起話來了?

可是我老爹和烏陽實在是太累了,所以也沒仔細想這個事兒,便紛紛睡了過去,畢竟晚上還要為凌月招魂,這可不是什麼省勁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