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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冥河:西藏最神秘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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摺疊好的雙人充氣橡皮筏成為前進的最大阻礙,一些小的,三人需要前拉後推才能把它擠過去。經過艱苦的水底穿梭,三人抵達地下入口,在前面帶路的岳陽道:“奇怪了,今天的水速遠遠慢於昨天。呀,強巴少爺,你快來看!”卓木強巴跟着岳陽游出,也是大吃一驚。昨天他們進入地下河的時候,地下河不過是像一條排地下水的隧道,水量很少,那口離地下河還有兩三米高呢;可是今天,地下河水竟然漲至與口平齊,連可以歇腳的河岸也完全消失了,速也相應增加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卓木強巴也想不明白。

“怎麼啦?”張立最後一個潛泳進來,看了看周圍環境,道:“哇哦,這條河很大嘛。”岳陽道:“昨天我們來的時候不是這樣子的,水位起碼要矮三米。你摸摸,我們固定的主繩,是向下延伸的。現在水位連地下河岸都全淹了。”張立潛下去摸了摸,道:“咦?真的在下面!怎麼會這樣呢?”卓木強巴道:“暫時不管這些,找個地方將充氣筏充氣展開吧。”岳陽道:“我去做標記,看它到底能漲到多高。強巴少爺,幫我拿着探照燈。”他將一組路標固定在水位線附近,包括光信號發器和五能按時間順序自動亮起的熒光

張立道:“我來採集樣本。”他將河水、岩石,連空氣也裝了幾瓶準備帶回去化驗,只是採岩石樣本時比較吃力,靠岳陽的幫助才從巖壁上鑿下拇指大小一塊。張立直呼:“這是什麼岩石,真硬啊。”裝好路標,三人開始在冥河中向前潛泳了一段。岳陽打燈,卓木強巴、張立兩人跟在後面,探照燈發出的亮光在河水裏像一發亮的水晶柱子。

這次他們帶了一個大功率的強光探照燈,程足有一公里,看上去就跟一個小型水下推進器似的,需要打燈的人兩手握持探照燈的兩端才能正常工作。

為了防止突然出現的地下水生生物,他們還專門佩帶了魚槍,特製的漁鈎上附有電極,可以瞬間發出足以麻痹巨型水生動物的電

在強光探照燈的掃下,一個絢麗多姿的地下河世界以令人驚奇的方式展示在三人眼前。原本黑如墨汁的地下河在強光下變成了紫水晶,四壁是光滑的岩石,好像一個微縮版的石林層層疊疊,千壑百褶。燈光下移,在瀑布衝擊的地方,河牀凹陷,形成一個光滑瓷盆,更像一朵綻開的荷花,盆裏有無數鵝蛋大小的石球,光潔猶似珍珠,在水衝擊下滾動不已。遠處的河牀平坦得如大理石鋪砌,紫水晶折着光線在河牀上勾勒出條條金小蛇,兀自扭動不已;波光粼粼,同時投到頭頂崖壁,在那裏,仍有少許石鐘蘿蔓般垂吊下來,彷彿與水底的石林遙相對應。巡遊河中,藉助重力調節器,身體懸浮在河道中央位置,張立懶驢打滾般地翻了幾圈,完全覺不到重力的存在。河水好像一面鏡子,河面就是鏡面,上即下,下即上。

卓木強巴取出一支氣瓶,將揹包裏的充氣筏完全展開來,在張立的幫助下,利用氣瓶將充氣筏充滿氣體。隨後三人坐上小氣筏,在暗無天的冥河中開始漂。在岳陽的引領下,三人往前劃了一個小時,那千奇百怪的熔岩林盡收眼底。途中發現了十數條小支,黑的不知道向何方,但據岳陽的説法,這種連人都擠不過去的小支,肯定不會標註在地圖上,所以他們一直順着大暗河向前劃。

小船繼續往前,漸漸地,在這個安靜的地底世界,陸續出現了許多水生生物:身形捷的盲螈,輕微的波動便快速地閃到小型之中:盲蝦和盲蟹,怡然自得地在水底揮舞螯鉗,撿拾泥沙,橡皮艇劃過,稍有驚擾,它們立刻轉入水底巖,不見了蹤影。

一切是那般和諧,誰也不知它們在此快樂地生活了多久,橡皮筏上的三人看得幾乎忘記了此行的目的。船行約兩個小時,地下河出現了第一個大的拐點,張立催促道:“快,快看地圖,能不能對上?”岳陽仔細地研究着地圖,尋找相似的地方,搖頭道:“沒有,這樣的路口太多了。我們再往前,不朝右拐。”豈不料,這次拐點之後,地下河的河道發生了很大變化,水速度明顯加快了,河牀開始向下傾斜。張立坐在船尾,有些擔憂道:“喂,這條路對不對啊?照這樣下去,我們這條船恐怕撐不住啊。”

“嗯!”卓木強巴和岳陽怒視張立。張立右手一攤,趕緊道:“當我什麼都沒説。”河道漸漸變窄、變陡,兩邊的巖壁彷彿要合攏過來,企圖將橡皮艇碾碎;水湍急如同外面地界的雅江,在這樣的速下,橡皮艇的方向已經不受船上的人控制了。岳陽大聲道:“別讓探照燈掉下船,不然我們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卓木強巴在另一邊抓牢繩纜道:“小心前面,有礁石。”岳陽拿起船槳往出水面的石塊上擊去,力圖控制橡皮艇不和那些的岩石發生碰撞,同時大叫道:“燈光!燈光!我看不見!”卓木強巴將探照燈往岳陽處移去,張立又在後面喊起來:“左邊,左邊!快看看左邊有什麼!”燈光迅速轉移,一塊一人高的巨石張牙舞爪地朝地下河中伸展開來,坐在船上的人看到它,就好像那尊岩石巨人正朝着小艇奔跑過來,要將橡皮艇撕扯開。卓木強巴舉槳朝左邊巖壁重重一砸,剛剛與那突兀的岩石擦肩而過,但沒有片刻安寧,岳陽又叫起來:“右邊,右邊,需要光!強巴少爺!”張立道:“船在打轉,船在打轉,小心水裏面有東西!”卓木強巴道:“不行,燈光只能照一個地方。把頭燈開到最亮,只要別撞上岩石,小心頭頂!”跟着將岳陽的頭壓低。頭頂懸垂下的石柱擦着卓木強巴手背劃過,卓木強巴手背頓時出現一道血口,尚未到痛,探照燈又和一懸垂石柱發生了摩擦“嘎吱吱”的聲音刺耳。

3、再探冥河2橡皮艇在水裏轉着圈飛速向前,四面八方的岩石都在向中間擠壓,而很多地方的危險本無法用眼觀察,從黑暗中突然出現的岩石,極大地考驗着艇上三人的應變。此時三人才發現,這地下河並非想象中的一川平江,它幾乎就是外面的雅魯藏布江的地底翻版,其澎湃程度絲毫不亞於雅江。在船上誰也不敢大意,雖然三人可以説都是經過特訓和多次歷險的箇中高手,可是面對這黑暗無邊的地下河世界,一旦跌入河中還有多少生還機會,這是想想都令人後怕的事情。

這段區大約持續了二十來分鐘,等到橡皮艇重新安定下來,三人已是人人掛彩。岳陽道:“總算過來了,剛才的河段坡降恐怕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一,幸虧沒有翻船。”卓木強巴道:“現在的問題,回撤時怎麼通過那段險灘?”張立打斷道:“等一等,強巴少爺,岳陽,你們有沒有覺到什麼不同?”

“什麼?”

“怎麼了?”

“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張立道。

安靜下來“噝噝”的聲音也就傳入了三人耳朵裏。岳陽道:“該死,船在漏氣!你這個烏鴉嘴!”卓木強巴道:“必須馬上檢查是什麼地方傳來的,找到缺口!沒想到,連防彈纖維也被劃破了。”張立大聲道:“在哪裏去找可以靠岸的地方呢?”岳陽用探照燈掃了一下,道:“看,前面有個高台,我們划過去,在那裏可以下船檢修。”順着岳陽手指方向,探照燈照過去,果然,在地下河的邊緣,有一段巖壁像個簸箕一樣伸向河道,正好形成一個可以容納數人的小小船舶港,只是水位低於簸箕至少十米,需要攀爬上去。

幸虧帶着飛索,三人在探照燈的照下,將船和裝備都拉上簸箕形平台,在上面對充氣橡皮艇做了一次檢修。在船尾處發現一道約十釐米長的口子,張立用橡膠對它進行了修補。

卓木強巴站在高台邊緣,目視黑暗,想了想,搖頭一嘆。岳陽道:“怎麼?強巴少爺又想到了什麼嗎?”卓木強巴道:“我在想,那個瘋子,真的是從這樣的環境下出去的嗎?”岳陽打開潛水電腦,又調出地圖對比環境,道:“是啊,他要想從這裏出去,首先有些事情就解釋不通:第一,他無法從那個小小的出水口鑽出去;第二,這地下河如此兇險,就算有船…看看這地圖,一個人也不可能活着航那麼遠啊!還有,什麼船能經得起這樣的?防彈纖維的橡皮艇都被扯破了…”卓木強巴盯着電腦,想起了在瑪雅地宮中方新教授的電腦,問道:“可以把我們行進的路線做三維成像嗎?這樣我們就可以知道走過的大致路線了。”岳陽道:“強巴少爺,你以為這是教授那超級筆記本啊!這潛水電腦只能做簡單的數據記錄,連普通筆記本電腦也不如,只不過可以在水下使用。現在知道地下河是完全可以行船的了,下次我們來,就用防水箱將教授的電腦裝進來。”修補好橡皮艇,張立道:“好了,現在這船下水沒有問題,但是,如果再遇到剛才那種情況的話,那裂口就有擴大的可能。出於安全起見,我認為我們應該回撤了。”卓木強巴道:“我們順河而下也超過兩個小時了吧?按照地圖上標註的時間,我們也應該走完好幾段行程了才對,就算是我們邊走邊探查,也沒這麼慢啊。難道説,我們的行船速度,還趕不上古人?岳陽,如果要找出地圖上正確的標註,你認為我們需要走多遠?”岳陽道:“這個不好説,因為地圖上所標註的很多內容我們都還無法理解,當然是走得越遠越容易發現其中的奧秘。但是今天的情況已經不允許我們再往前了,而且,還得想辦法找到一條退路,如果下次再來,我們應該準備兩艘以上的備用艇。強巴少爺,我很擔心,如果按照現在的航程,這種二人坐的橡皮艇恐怕不能支持我們長時間航行啊。”卓木強巴道:“是啊,我們沒有大船,在黑暗中走不了多遠,難道説…”張立補充道:“難道説我們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道,卻只能乾瞪眼瞧着?”岳陽道:“本來充氣筏倒是不錯,但是就目前的情況,我們得準備多少個充氣筏啊?況且,四人座充氣筏摺疊壓縮後要通過那就顯困難,如果都用這種二人充氣橡皮筏,我們得準備多少個?把六七個橡皮筏串成一串?而且在那種不明環境下,船越小危險係數就越高,要説安全的話,我想起碼要寬三米、長七米左右的船。”張立道:“把大一些呢?”岳陽道:“怎麼?”張立道:“用水下炸彈。”卓木強巴搖頭道:“不行,岩層太高了,如果用炸彈,引起岩層塌方,我們更無法進入地下河了。”岳陽道:“不管用什麼辦法,想要擴大口,工程都太巨大,至少一兩年是無法完成的。我們得另外想辦法。”張立道:“有了,用組裝船。”卓木強巴道:“你是説將木材送至地下河,然後在地下河裏造一條船?”張立道:“不知道可不可行。”卓木強巴點點頭。但岳陽卻否定道:“説起來似乎可行,但實際運作起來有很大難度。其一,我們不是造船的行家,造出來的船能不能下水還得考慮;其二,造船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船要牢固,能經受衝撞,木材要從外地運來,僅運木材這一項就夠花我們時間的了,要知道,墨沒公路,得人拉肩扛的;其三,就算造出船來,我們對地下河情況不甚瞭解,誰知道那河的最淺水深多少?它的最窄瓶頸又是多少?那船是否就能保證我們抵達香巴拉呢?它究竟能走多遠?總之,太多不確定因素了,造船可想不可行。”卓木強巴道:“好了,我們還是先試探着往回走吧,這個問題回去討論。”

“等會兒,強巴少爺。”岳陽突然道:“探照燈,朝左方照,剛才我好像晃見什麼。”探照燈順勢而去,只見左方出現了兩個黑糊糊的口,一個正左方,一個則向左前方,與崖壁平行;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似乎還有一個口,崖壁的影子倒映在牆上,出現了不同的界線。

“是岔道!”岳陽喜道:“我就説嘛,我們的速度還是很快的。這樣一來,我們拐了一個彎,來到了第一個岔道口,這就大大增加了在地圖上找出我們位置的概率。我們先過去看看!”船劃至岔道口,他們才發現,前方一共有四個口,分別通向四條通道。

岳陽將地圖在身前展開鋪平,用手指在地圖上畫着,喃喃道:“最開始是向右拐的岔道,我們選擇了繼續向前;然後前面會有四條岔道,一處,兩處,三處…”隨着岳陽在地圖上描紅標註,一共有四十六處相似的道路被圈了出來。

張立道:“最開始的時間應該是上邊,你怎麼把左右和下邊的道路都標註出來了?”岳陽道:“我們還不能確定哪一方是我們出發的方向,雖然説亞拉法師告訴我們,他們推斷出地圖上標註的時間是由上往下逐步遞增的,但是你怎麼肯定這個時間就是指船從出發到抵達香巴拉的時間呢?從我們走第一段路和第二段路所花的時間來估計,兩段路比例大約是一比一。如果古人在地圖上標註的比例是正確的,那麼,這些,這些,這些,這些都可以被淘汰掉…”隨着岳陽在地圖上不斷打叉,最後還剩下十一處與他們所走過的路段相符;其中有六處,有十二生肖圖像標註時間,還有奇怪的圖像在十二生肖旁邊,那些正是亞拉法師他們也無法解釋的圖案。

岳陽重重地戳在那些圖像上面,將那圖像放大數倍,疑惑道:“這些圖像,究竟表示了什麼意思呢?它們應該有很重要的作用,這是解讀地圖的關鍵。還有,在第一個岔道口,就有些標註了不明圖像,而有些又沒有。這些圖像,究竟是宗教意義、象徵意義,還是寫實意義呢?”

“寫實?”張立看着地圖,在岳陽選定的那十一處可能的地點中,六處標有奇怪的圖像,他又抬起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指着其中的一處問道:“強巴少爺,你説,這個圖像像什麼?”卓木強巴很仔細地看了圖像,隨後很認真地答道:“像妖怪。”那象至極的圖,實在無法明言究竟像個什麼。

岳陽看了看,又更具體地補充道:“應該説,像一個頭上頂着盤子,盤子裏又長了個烏龜似的瘤子,兩隻耳朵一隻像蝴蝶,一隻像寶塔,只有一隻像螃蟹的眼睛,長了條蚯蚓似的鼻子和一張喇叭花似的嘴,頭頸和腹連成一體,肚如蛙腹,沒沒腿的一隻圓錐形妖怪。”張立道:“能往後退一退嗎?”橡皮艇向後退,張立指着他們剛剛休息過的簸箕形平台,道:“你們看——”燈光映照着平台的側面,只見平台伸向河道的部位,像把錐子橫在半空,那簸箕的正中凸起的小塊巖體像個小小的饅頭,正前方彎曲的線條從側面看去,正好像一條蚯蚓附着在上面。

岳陽驚愕地看着眼前這個毫不起眼卻救了他們一命的平台,質疑道:“不會吧——”張立跟着道:“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啊,如果説過了一千年,經過水的沖刷,那些岩石早就變形了,哪裏會保留得這麼完整!或許只是有點像。”岳陽道:“不,我説的不是這個意思。這地底的岩層恐怕比玄武岩還硬,那不是新造山運動的產物,它們形成於億萬年前,或許在地球誕生初期,那個熔岩時期就已經存在了。這種堅硬的岩石,一千年的水沖刷可以讓它們變形,但是不會有太大變化。特別是平台頂部,看得出來它沒有受到水沖刷,極有可能保持了一千年前的形態。我們今天看到這條地下河的形態體貌,那是上億年地質運動的結果,如果説沒有火山、地震這些大的地質運動,那麼這些岩石,一千年前是什麼樣,現在大體上還應該是那個樣。如果説這幅圖畫的是這個平台,那麼這些我們看不懂的圖,就有可能都是平台或是獨有特的標誌物,它們起的是航標的作用!這些古人…這些古人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在看不見的地底世界,竟然能將地圖做到這種程度,太可怕了,太不可思議了!”張立猛然道:“啊哈,我明白了!古人在這黑得不見底的地下河漂時,也要吃飯睡覺,諸如生火烤這些,還有船壞了需要修理等等。這些在船上怎麼行呢,所以他們標註出了可以歇腳的地方,就像我們剛才在上面修理橡皮艇一樣。真是太聰明瞭!”最後一句也不知道他在誇古人還是在自誇。

岳陽沒給張立高興的機會,立馬反駁道:“不可能!”張立道:“什麼不可能?”岳陽道:“這上面不可能是歇腳的地方。首先,平台並不大,最多容納六七個人就顯得很擠了,修船本談不上。我們只是冒險漂第一段路程而已,所以才用了這種最小的充氣橡皮艇,古人可是要在這地下河進行長時間漂的,不會用只能坐兩三個人的小船,同樣船上也不可能只有六七人。第二,如果是生火什麼的,你知道,他們應該在岩石上留下痕跡,你也是看過古人炭畫的,那些萬年以前的炭畫都能保存至今,何況是在岩石上燒過火,而我們剛才在平台上卻沒有發現任何痕跡。而且,如果照你所説,這個平台是用來休息歇腳的,那麼,圖像旁邊確到分秒的時間又是用來做什麼的?”張立啞口,片刻又道:“那你説是用來做什麼的?”岳陽道:“我認為,這些是路標,頂多可以用來拴船,僅此而已。你們看這地圖上描繪的圖像,我們不是一直猜不透古人為什麼要用微刻技藝來描繪這些古怪的圖形麼。他們之所以把圖畫得這麼細緻入微,就是想讓後來的人能夠準確地判斷!你們看這裏的線條,看這處輪廓,還有這處的暗影,這幅圖和這個平台,本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沒有錯,看來就是這裏了!通過這樣的路標,就能找到我們在地圖中的具體位置!現在不就找到了?”卓木強巴懷疑道:“不能憑藉細部特徵相似,就斷定這個點是我們在地圖中的具體位置吧?”岳陽道:“我要上去看看。”説着,他出飛索,三下五除二爬回了平台,在那光滑的平台上仔細地檢查起來。張立好奇心起,對卓木強巴道:“強巴少爺,你穩住船啊,我也去看看。”卓木強巴控制着橡皮艇道:“你們小心點。”岳陽從簸箕形平台一直檢查到錐形尖端,最後在錐尖的側壁發現了一道凹痕。很明顯,這道約五毫米深淺的圓槽凹痕不是自然形成的,像是被什麼物體磨出來的。他指着凹槽對張立道:“你看。”張立奇怪道:“咦?怎麼在這裏會有個凹槽呢?這是做什麼用的?”岳陽搖頭道:“不知道,但是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痕跡了,我們下去吧。”兩人將平台上的情況向卓木強巴略微説了説,卓木強巴點點頭,調出地圖道:“但還有一個問題,你看看,如果説你選的地方是我們在地圖中的具體位置,那麼時間就不對了:前往香巴拉的時間應該是逐漸遞增的,可是現在我們所處的時間段,卻是最末的時間。難道説,這幅地圖標註的是從香巴拉出來的時間?”岳陽道:“現在還不能斷定。可是從我們偵緝學來説,真相只能有一個,現在可以説地圖上標註的圖像細部特徵和我們所看到的平台細部特徵完全吻合,那麼,有可能我們對時間的理解就是錯誤的。你們看,如果説每一幅看不懂的象圖案都是一處可以歇腳的平台,它們有時候出現在岔道口,有時候出現在路途中,但是毫無例外地,平台和表示時間的顏以及十二生肖圖案是緊密地聯繫在一起的。它們這樣聯繫,肯定有某種用意,説不定這個時間,指的不是從出發到抵達香巴拉所需的時間。究竟會是什麼呢?難道説真的是從香巴拉出來到抵達外界的時間嗎?可是兩段河道的時間間隔遠比我們所用的時間要短啊?”卓木強巴道:“這個問題暫時不討論,既然你堅持我們所在地圖的具體位置是正確的,你能證明嗎?”岳陽道:“當然。如果我們的位置確定,那麼,地圖上標註得很清楚,在我們來的這條河旁邊,是一條平行的支,相隔很近,它中間還有一個平台。如果我們走右邊口,看起來是像前進了,但是很快就有一個大的拐點;我們順着這條河道走,就可以回到第一個岔道口,它連接的就是向右拐那條河道。”張立道:“如果説你的判斷錯了,那我們不是需要多花一倍的時間來往回走?”岳陽道:“我以我的職業擔保,不會有錯的。”張立小聲道:“你的職業很不穩定,不是已經解除勞動關係了嗎?”岳陽道:“去你的!”卓木強巴道:“好了,我們出發。如果能確定我們在地圖中的位置。那麼——”張立道:“那麼,我們前往香巴拉,就萬事俱備,只欠一條足夠大的船了。”4、蛇形船橡皮艇拐進了最右邊的一個,果如岳陽所言,前進不到五十米,突然出現一個接近一百度的大拐彎,拐過彎之後,他們開始向出口的方向劃去。這條河段也出人意料地平穩,沒有險灘,只是坡度稍陡,水的平均速遠高於他們來時的河段,三人得花費更大的力氣,才能讓橡皮艇快速逆而上。在中途,他們找到了那個標有奇怪圖案的地方,果然又是一處平台,比第一處更大,但是更高,距離水面更遠,探照燈照過去就像巖壁上多了個壁櫥,人要想停歇在平台上,得貓蹲着。壁櫥中間還有一直徑約兩米左右的石柱,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然形成的,從側面看上去這個壁櫥更像一對眼窩,和地圖上標註的極為相似。岳陽爬上去對照了這處平台和圖畫上的細部特徵,更加有信心地點了點頭;只是他發現在石柱中央有一道凹槽,像是被繩索勒出來的痕跡,他將疑惑都用攝像頭記錄下來,回到了橡皮艇上。

張立道:“怎麼樣,是不是地圖上標註的平台?”岳陽道:“看來是了,看這對眼睛,還有中間的鼻樑,古人描畫的就是它!只是按照上面的時間來算,從剛才那處平台到這裏,不過才幾分鐘啊,我們卻劃了幾個小時,這算怎麼回事?還有,我在那中間的石柱上也發現有一道凹槽,不知道有什麼用。”卓木強巴看了看視頻,道:“光線太暗了,我們還是回去再研究吧。只要知道了位置…”三人更用力地往回劃,找到了這個通道在地圖中的正確位置,就好比給他們打了強心針。當三人從右邊的岔道口回到出發前的河道,看見了沿途留下的熒光時,一切都被證實了。三人驚喜加,更加賣力地劃回去。他們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守在外的亞拉法師,他們更是迫不及待地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每一個成員。

劃到最後一段平穩的河道時,岳陽卻放緩了划槳力度。很快卓木強巴和張立都發現了這個問題,只見岳陽拿着槳看着沿途留下的熒光,似乎有些出神。卓木強巴問道:“怎麼了?”岳陽回過神來,道:“啊?不,沒什麼,不知道強巴少爺你們注意到沒有,那些路標,它們的位置變高了。”經岳陽一提醒,卓木強巴才發現,的確,岳陽安放路標時,是坐在橡皮艇上,挨着橡皮艇的船沿放置的,可是如今,那些標記需要岳陽站起來伸直手臂才能夠得着了,換言之,這條地下河的水位在下降,而且降低了不少,起碼兩米。他們在地下河裏加上休息,一共用去了八個多小時,一天之內,這條地下河水位變化之大,於常情常理是説不過去的,特別是雅江的水水量穩定,這地下河就更不應該發生這樣的現象。卓木強巴道:“現在又不是洪期,沒理由説晚上雅江的水位會暴漲啊。”張立道:“現在的水位和你們昨天的水位是差不多持平吧?”岳陽道:“嗯,或許比昨天還要高一些。等等,強巴少爺,我昨天説過,好像看見水位在上漲!那就是説,這條地下河的水位它會持續降低至一個位置,降到最低後,它又開始上漲,漲至最高高度再次下降,週而復始。怎麼會這樣呢?”三人面面相覷,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