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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逃過婚的沈月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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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逃過婚的沈月枝(四)陳演一邊聽着比兒回話,一邊取過榻上薄被,給齊粟娘蓋好,笑道:“你怎麼看出來他們家要長住的?連大當家可不會和你説罷?怕是也不會和蓮香她們説。”比兒笑道:“爺説得是,蓮姨還提心吊膽呢。奴婢不過覺着連大爺這樣的明人,若是要走,斷沒有任她們裝聾作啞的道理。二則,李爺多少是知曉一些的,他既説慢慢來,自然是知道不會走。三則,奴婢看着連府裏的大門新近漆了一回,連大管事那樣幹練的人,若是不在這府里長住,他哪裏會費這個心,花這個錢?”齊粟娘歡喜道:“我就怕蓮香走了,我便是身子好了,卻尋不着説話走動的人。陳大哥,你若是一直為官,咱們以後能不能去淮安?”陳演哈哈大笑,“好,你若是想去,我想盡辦法也要謀淮安的缺。連大當家的動靜,最近一兩年是不會走了。吏部三年大計,張鵬翮張大人如今是吏部尚書,我也不為升官發財,不過是換個地方,我上京述職的時候就求求他,他幫我一把也不費力。”柔聲道:“邸報上説,皇上去外西巡,張大人也隨駕去。,等他回來,我就先寫信過去,求他替我尋個淮安的缺。”比兒笑着退了出去,齊粟娘抱着陳演的,雖是笑着,卻漸漸低了聲。陳演低頭看着她,“怎麼了,粟娘——”齊粟娘抬起頭來,滿臉都是。笑,“陳大哥,你若是喜歡治河,咱們就去謀河道的缺。張伯行大人是河道總督,河台衙門就在淮安,你就到他手下去辦差。你不用擔心虧空,哥哥讓我替他看一些生意,每年總有一兩萬銀子進項。便是全填進去,我們家的子還是能過得去的。”陳演看着齊粟孃的神兒,也不。再多問她,只是笑着摟緊齊粟娘,吻着她的額頭,“你不用替**心這些,只管好好養身子,和蓮香説話耍玩。等你身子好了,後園裏荷花也開得正好,咱們也擺一席,請蓮香她們過來賞玩,到底她們辛苦侍候了你六七天,着實用心。看着你見天兒越來越好,我心裏也實在。”齊粟娘更是歡喜,一邊咯咯笑。着,一邊在陳演懷中亂鑽,“陳大哥,聽説這會各府送來的藥材你都收下了?咱們也要還禮罷?”陳演笑着哄她,“少動些,好生養着。”又笑道:“那一晚,揚。州城各府裏送來的藥材就數不清,我當時也是急了,沒想着齊強哥能從天瑞堂要藥,全都收了。你放心,沈姑娘和比兒一起辦着,這幾也還得差不多了,不用你費神。”又笑道:“沒有女眷的人家,我都請周先生替我辦了,只有河標千總崔大人那邊,我親自上門回了禮。他送得太重,老沙蔘便是五枝,都上了百年,補血的首烏更是有年頭,天瑞堂裏的也比不上,我都讓理兒給你做藥膳了。”低頭看着齊粟娘,“他是八爺的門下,這樣殷勤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我總覺着有些蹊蹺。”齊粟娘吐了吐舌頭,趴在陳演身上笑,“你如今也忒。厲害了些,這都叫你瞧出來了?陳大哥,陳大哥,小崔哥叫我不要説,我還是得和你説,小崔哥是我的救命恩人,當初要不是他,我就可能又會發病死了,要不是他,我也沒法子從人牙子的船上逃下去,我也遇不上你母親,就沒法子嫁給你啦。”陳演見她興奮得滿臉通紅,嘰嘰喳喳説個不停,。雖是高興她神好,卻也擔心她累着,連忙哄着道:“好,我全明白了,現下你不用急着多説,等你身子好了,咱們再擺一席,請他進府裏來作客。”齊粟娘摟着陳。演的頸脖,咬了他一口,笑得止不住,“我就説陳大哥好着呢,一定不會亂猜疑的,小崔哥還不信。陳大哥——”陳演被齊粟孃親了一臉口水,摟着齊粟娘倒在座榻上大笑,“我們這樣的情份,我還要猜疑你不成?只有你亂吃醋的,好在我是男人,不和小心眼的女人一般計較。”齊粟娘聽他得意忘形,哪裏肯依,兩人笑鬧了好一會,齊粟娘便撐不住,靠在陳演身上慢慢睡着了。陳演小心地將齊粟娘安置在座榻上,替她蓋好被子,一下一下輕輕拍着她。他凝視着齊粟娘眉間微皺的細紋,輕輕道:“孩子雖是去了,總會再有的,別太傷心…沈姑娘雖是被你使法子哄進府來的,她的子,不中意齊強哥也不會嫁的…不關你的事兒…”齊粟娘翻了個身,睡得更沉了。陳演的臉鬆了下來,慢慢拍着她,眉頭卻不知不覺緊緊皺了起來。

“周先生,連震雲到底打算如何?他和河標千總崔浩之間的仇可結得深。”陳演在前衙書房裏來回走着,“不説當初崔浩方一到揚州,連震雲在自家府門口差點丟了命,就説這一回,江蘇幫二幫主不服連震雲繼位,勾結他手下來暗算他,崔浩若是沒一腳,我實在不信。”周助撫着短鬚,沉道:“此事確有難解之處,正巧在連震雲去淮安接任之前,離淮安最近的大壇口高郵壇主遇了刺,居然冒犯了四阿哥。高郵漕幫死的死,傷的傷,沒法接應,也太奇怪。”陳演頓住腳步,“若不是他運氣好,李四勤適巧回漕過淮安,他可就是死路一條。聽説刺殺高郵壇主的人也是守在壇口前水巷小烏篷船裏,和當初崔浩刺殺連震雲如出一轍,我都會懷疑,連震雲會不懷疑麼?八爺卻又差了齊強過來——”

“八爺的心思不難猜,不過是兩手。連震雲是個梟雄,這些仇他能忍。若是八爺勢勝,給的好處多,他自然會一頭倒過去。若是太子坐穩了位置,等他尋到機會,不説是崔浩,便是八爺他也敢踩上幾腳。”陳演苦笑道:“京城那些爺鬧得,把我這兒也得一團亂麻,若是和他們近了,免不了要捲進去,若是對他們不聞不問,不知什麼時候便要被連累,上任揚州知府不就是因着這些事兒被罷了職——”周助笑道:“如今夫人這樣不正好麼?大人是不便和連震雲有往的,女眷們往來一二,多少也能知曉些動靜。但若是要請崔大人過府…”陳演嘆了口氣,“她太心便傷了身子。如今為着當初把沈姑娘騙進府裏的事正難受,好在左右只是請一回席,崔府裏沒有女眷,也就是這樣罷了…”

“爺,今的邸報。”書房外響起小連的聲音。

“拿進來罷。”陳演轉身看向房門口,見得小連推門而入,將邸報呈上,便退了出去。

陳演隨手展開邸報一看,驚得目瞪口呆,“皇上廢了太子!”

“大哥,怎麼辦?咱們要投到八爺門下去?”李四勤沉默良久,抬頭看向坐在書桌邊閉目不語的連震雲。

連大河小心翼翼道:“大當家,齊三爺已是走了,他和小的説,請大當家慢慢斟酌…”李四勤嘆了口氣,“齊三那小子在説反話呢…”連震雲慢慢睜開眼來,“現在情勢不明,不能倒過去。二月裏我看皇上的身子還好得很,難説能不能再活個七八年,他的兒子這麼多,個個手下有人有錢,誰知道是什麼結果。我們要看準了才下注。”轉頭看向連大河,“加派人手去淮安,告訴王四發,與叛幫的二幫主相關之人,不管上回有沒有參與,全部處死。知會浙江、松江兩幫協助捉拿逃走的。咱們現下寧可傷些元氣,也不能讓裏面禍患不絕。”連大河點頭應下,“大當家,這樣一來,我們暫時是不回淮安的好。王四發對大當家忠心耿耿,以他的才具也不足以自立,小的以為,就讓他在那邊替大當家盯着,大當家只要把揚州府這個錢庫抓在手裏,任是哪一位爺得勢,都得籠絡大當家。再者,松江幫、浙江幫唯大當家馬首是瞻,大當家在此更易與兩幫相策應。”連震雲慢慢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淮安那邊衙門太多,河台、漕台、河標副將——這些二品大員,總要跟着京裏的動靜換一換,誰知道新任的是那位爺門下的。揚州府——府台大人是個純臣,我們也不用擔心太子被廢,他會立時壓制我們…”轉頭看向李四勤,“齊三的大子快到了,咱們厚厚送上兩份,姓崔的那邊的分帳加上兩分,各處來的人,咱們都不能怠慢。府台大人那裏——”李四勤搖頭道:“他除了上回收藥材,平何嘗收過禮?俺們也不用管他,河台那邊不是已有風聲要換人了麼?他哪裏還有功夫來理俺們?不得罪他便好了。”連震雲慢慢點頭,連大河退出了書房,走了幾步,低聲吩咐連大船,“再撥四個大丫頭到蓮姨院子裏去,府裏各處的帳全送到蓮姨房裏去。”連大船一怔,“大河哥,府裏的帳原是你管的事兒——”連大河看了他一眼,“不過是個樣子,她自然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