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山豬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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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去超市，邵謙整整買了四套刀具，路過食品區時目光在上面停留許多，最終捏着口袋裏僅剩的四張爺爺走到收銀台。

如今他已經不再是衣食不愁的人了，在為包裹裏那隻死去的山豬找到出路之前，他必須打細算，把每一筆錢落在實處。

第二天一早，邵謙大清早就出了門，來到了這附近最大的菜市場。

小區附近的菜市場人很大，雖然現在還是早上，但仍然有不少人騎着電瓶車或自行車穿梭在市場內，挑選着最新鮮的蔬菜。

早晨的菜市場每一棵都鮮水靈，不説全部，幾乎大部分都是剛從菜地裏摘來，經過幾道工序後來到大家眼前。

菜市場內熙熙攘攘，叫賣聲、砍價聲和小孩子歡快的笑聲不絕於耳。

這裏是曾經的邵謙從來都不會來的地方。

看着忙碌的人羣，他在菜市場內繞了幾圈，問了幾家豬的價格，多在15-20元一斤，比超市裏便宜，但他仍然時不時聽到周圍人們抱怨的聲音。

大約是“菜價越來越跪了，越來越貴了，買不起”之類的，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從口袋裏掏出錢，心挑選心目中青睞的豬，打算拿回家為全家人補補。

在這樣的旅程中，邵謙看到了一個特別的人，他的豬價格是整個菜市場內最高的，但奇怪的是他面前的豬卻也賣的最好。

這是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面對一個個前來詢價的客户，問清楚客人的需求之後，他的刀也落下去，只是一刀，他手中的豬就變成顧客所需要的樣子。

比如説對於肥的比例要求，他幾乎可以完美呈現，而且擺放在他案板上的豬明顯要比其它攤位好看，不是外觀上好看，而是一種食用上的好看。

在其它攤位只賣出了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豬的時候，這位老闆攤位上的豬已經只剩二分之一。

“老闆，你家豬怎麼就這麼暢銷呢，想買你家豬還得特意大清早趕來。”一位顧客騎着電瓶車抱怨道，看着那塊豬的眼神卻十分炙熱。

老闆憨厚一笑:“這還得謝謝大家捧場。”然後把切好的豬處理好裝在袋子裏遞出去。

那位顧客接過豬也笑了:“要不是你家豬好，我還不屑買呢，這菜市場內價格比你低的豬攤有的是。”他低聲抱怨着，卻與老闆對視一笑，兩人都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接下來的時間，邵謙一直沒有離開，一直看着這位老闆銷售豬。

沒過多久，他就大概明白了這位老闆家豬暢銷的原因，一是他賣豬從不缺斤短兩，偶爾還會多給一些，二是其它的豬攤不僅缺斤短兩，還存在注水的現象，三就是老闆的豬都是家豬，而不是飼養場裏集中飼養的豬，只這三點，就足以讓他家的豬從各個方面完勝其他家的，特別是口，恐怕也跟其他家豬有所差異。

至於他的豬價格比其他家豬要高的原因，恐怕也是基於生意上的原則，儘量不要對同行趕盡殺絕。

他的豬好，所以價格高，別人家的豬一般，價格自然也低一些，這樣一來，顧客也可以據自家條件選擇想要購買的豬。

看到這裏，他不得不欽佩老闆的聰明，或許他在尋找貨源的時候會比較麻煩，高昂的價格也會讓一部分人望而卻步，但只要長期經營，他的生意一定能做好。

等到市場內人漸漸減少，邵謙也開始整理情緒，首先斂去的就是臉上的笑容，出符合這個年紀少年靦腆的笑容。

老闆從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了邵謙，即使在這之前他的生意一直絡繹不絕，但有那麼一個人一直站在他的對面，想要不注意也難，只是因為距離稍微有點遠，他也沒有看的很清楚。

如今邵謙走近，他才發現這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少年臉上帶着幾分稚氣，身上的衣服絕對是地攤上的廉價貨，只是身上卻有一股子書卷氣，像是電視劇裏的書生，不諳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見到這樣的少年，老闆臉上也出了微笑:“同學，要來點豬嗎？保證物超所值。”邵謙眼神有些掙扎，似乎是有許多話在嘴邊，卻不好意思説出口，所幸現在沒什麼客人，老闆也十分有耐心，過了好久，他終於鼓起勇氣上前，低聲道:“老，老闆，我想請問一下你這邊攤位多少錢一天？如果是山豬，會不會賣的出去？”短短一句話，他將自己的來意“全盤托出”也將一個靦腆的少年表現得淋漓盡致。

“你想來這邊賣山豬？”老闆詫異詢問。

邵謙看着他的眼睛，眼神中有些猶豫，似乎是在考慮是否該把自己的想法説出來，大概是老闆的眼神實在太温和，他終於鼓起勇氣開口，語氣也利了很多:“是這樣的，我的老家在山林裏，前幾天那邊打了一隻野生的山豬，聽説在城市裏山豬比較好賣，所以希望在這邊賣掉，但是村裏人對外面不，而我已經在外面打了幾年工，所以希望我幫忙賣掉。”聽完邵謙的話，老闆並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山豬的問題，反倒反問道:“你已經打了幾年工了？”邵謙緩緩點頭，對於這件事他並不打算隱瞞，如果想要跟老闆長期合作，有些事他必須説真話:“打工比在農村種田賺得多，不過我之前年紀不夠，賺的也不多，今年我已經滿十八週歲，以後也可以賺更多的錢。”突然，他裝作眼前一亮，似乎閃過了什麼靈:“老闆，我看你賣豬賣的很快，不知道可不可以順便幫我把野豬一起賣掉，我可以給你一成，不，兩成的收益。”他伸出兩手指，比了一個“耶”老闆也是詫異看他，此刻邵謙的形象已經與之前書呆子的印象大不相同，既然已經在社會上打工，總不會是不諳世事的人，但總的來説，邵謙帶給他靦腆的第一印象還是令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想着他攤位上的豬反正賣的很快，多賺點錢也好，而且還是無本生意。

“你的山豬放在哪裏，我跟你過去看看。”

“我讓他們放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老闆你跟我來。”在來菜市場之前，邵謙特意繞了遠路，走到昨天記憶中路過的地方，以一天一百的價格租下了那裏的一個小倉庫，先短租一天，但已經跟房主商量好了長租的打算，只是暫時身上沒有帶夠錢，所以只能先欠着。

他才不會説自己口袋裏只剩一張爺爺了！

昨天那頭巨大的山豬就被放在倉庫裏。

打開倉庫門，他率先進入倉庫，老闆緊跟在他身後進入，在看到那頭山豬的一瞬間，他臉上就出了驚訝的表情，他知道山豬會比較大，卻不知道這頭山豬竟然這麼大。

本着常年做屠夫的經驗，他迅速上前查看山豬的情況，雖然在外面放了一段時間，但豬絕對新鮮。

“這豬不錯，肥瘦適中，一看就是長期在山間跑的野豬，而且也不老，一定能賣一個好價錢。”

“那就這麼説定了，我給您兩成收益，您幫我把這豬賣了吧。”老闆有些猶豫，實際上他平常賣豬也沒有這麼多收入，家豬銷量好，但進價也貴，如今他若是去賣這山豬，肯定能比賣家豬賺更多的錢，兩成收益絕對不是小數目。

“這…不如還是一成吧，半成也行，但今天一天恐怕不能消耗這麼大一頭山豬。”一般的肥豬大約在200斤左右，這頭山豬比普通肥豬大一倍有餘，重量應該有500斤，刨去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碎，也有四百餘斤，按照每斤20來算，賣掉一隻山豬應該能賺8000多塊，一成收益就有800塊，但實際上山豬的價格絕對要比家豬還要貴。

邵謙考慮了一下，在心裏默默計算收益問題，山豬由他提供，老闆只是需要把豬賣出去，按正常豬的價格銷售山豬，兩成就是1600左右，假如兩天消耗一隻山豬，老闆每個月的淨收入將增加2。4萬，給他一成就是增加1。2萬，生活檔次將會比現在翻一番。

現在老闆還以為他只有這一隻山豬，按照的是一次合作進行計算的，可他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得到來自塔爾的山豬，想要解決那些山豬，跟老闆合作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兩成收益確實太多，而且容易讓老闆覺得太輕易得到，從而出現錯誤的想法，一成的話每月收入也就比他平時月入收入多賺一些，也是比較不錯的選擇，而且他也可以藉此看看老闆的人品。

“這樣吧，這次是我們第一次合作，就按照兩成的提成給您，如果合作的好，或許我們還會繼續合作，我們那邊的山林比較密，之前也沒有人開拓，所以我想以後山豬還會繼續供應，到時候長期合作，就按照一成的比例分成，可以嗎？”老闆一驚，隨後欣喜點頭:“那是最好不過了，山豬價格要比家豬高，如果可以長期合作，你給我半成都行。”不需要找貨源，又可以賺到比之前更多的錢，他真覺得今天是天上掉餡過了。

“合作愉快。”邵謙伸手，再次出靦腆的笑容。

“合作愉快。”老闆動地與邵謙握手，對於這位大財主的到來非常受歡，臉上的笑容十分真誠，眯着眼睛只剩下一條笑眯眯的縫。

老闆:今天可真是我的幸運，以後這錢賺的可輕鬆了\(^o^)/~邵謙:耶(*￣︶￣)y，終於把山豬的出路解決了，以後可以坐在家裏數錢嘍，他要去超市買好吃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