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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篇深瀾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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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我命令,不得擅自攻擊拜月教——”聽雪樓主説了那一番話,眉間又不知是什麼樣的神,只是看着遠空,加了一句“如果…如果我有令,一下,則全力攻入月宮!那時候,遇人殺人,遇神殺神,靈鷲山上雞犬不留!”

“是。”震驚於樓主想來淡漠的口吻裏陡然出的強烈殺氣,但是不再爭辯什麼,碧落紅塵兩位護法齊齊領命。

蕭憶情低下頭,眉間的神更為莫測,只是淡淡道:“你們下去罷。”

“呵。樓主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竟然也會犯胡塗?”退下的時候,和紅塵並肩走着,轉過小徑的時候碧落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這樣一來,且不論拜月教散佈各處的勢力會出我們目前辛苦佈下的包圍逃逸,如果他們集結起來反攻,而我們把人馬定駐在靈鷲山下,那不是成了現成一個靶子麼?”

“這種道理,樓主心裏必然也該明白的。”紅衣的同僚行走在翠竹間,卻是沉着回答“不過今天的樓主確實有一些奇怪…不明白他怎麼想的。將全部力量撤回到月宮附近,想必是為了防止那裏有甚麼變化——”説着,紅塵看着前方人馬來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喃喃道:“奇怪。”

“什麼?”碧落背琴攜劍,在竹徑上頓住腳步轉頭問。

紅塵定定回顧竹林那邊的軟榻。青翠滴的鳳尾竹下那一襲白衣如雪,在軟榻上慢慢闔上手中的茶盞。有竹葉蕭蕭而落,散在他的衣襟上,顯得説不出的孤寂。

“靖姑娘呢?”喃喃的,紅塵自語了一句。

碧落也是一怔,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方才對着樓主時、總覺缺了什麼。

兩個人面面相覷,心裏揣測着,卻都沒有説什麼話。

“我們去把人馬從藍關那裏帶回來,駐靈鷲山下去吧。”許久,碧落率先轉身開路驀的淡淡來了一句“如果靖姑娘有什麼不測,我怕這一次就不是拔除拜月教那麼簡單了——聖湖會變成血湖吧?”靈鷲山。月宮。月神殿。

神殿前,那一片清冷的碧波上,千朵紅蓮綻開,在夕陽的光線下猶如火焰跳躍。然而蓮下的水卻是極度寒冷的,寒冷得彷彿來自幽冥——因為這裏彙集了天地至陰之氣。

這個不足兩裏見方的山頂聖湖,是拜月教開教以來便設下的——那是教中所有術士靈力的來源,連大祭司都不例外。

聖湖的力量來自於湖底沉積的無數死靈和怨魂,幾百年來,拜月教用術法殺人無數,而殺掉的那些靈魂卻被鎮壓在施了咒術的湖底,無法進入輪迴也無法消滅,只能靜候着拜月教術士的差遣。白天化為紅蓮,到了月夜卻變為死靈。

雖然是教中力量的源泉,但是湖中怨靈的力量,卻是同時也讓拜月教小心翼翼,生怕錮着的陰毒力量會失去控制而逃逸入陽世,所以在挖掘好聖湖的同時,開山教主也建造起了這座月神殿,用天心月輪來鎮壓住怨氣。

“迦若你醒了?”神殿裏有天竺桫欏香的縈繞,昏沉的長明燈下,披着及地長袍的女子疲憊而驚喜的叫了起來,看着在神龕下供桌上睜開眼睛的男子。

黑氣褪的很快,他的臉亦然回覆了平的蒼白,只是眼中的神采依舊有些混沌。聽到教主的聲音,迦若的手抬起,抵住桌邊,似乎想站起來卻依舊力不從心,他開口説了一句什麼,卻發覺依然説不出清晰的話來——那個鬼降的毒,確實好生厲害。

“你説什麼?”明河過來扶住他,慢慢起身,問。

“她呢?”調息了一下,再度開口,終於説出了兩個字。

然而,拜月教主本來帶着一絲驚喜的眼眸卻陡然冷凝,倔強的咬住咀,不回答,眼神冷厲起來。

“冥兒呢?她好了麼?”看到明河不回答,迦若也是陡然的變,急問。

拜月教主沉默,忽然間抬頭,微微冷笑起來,眼陰鬱而冷漠:“死了!她死了!那時候我都來不及救你了——幹嗎還要救她費時間?”剛剛站穩身子的白衣祭司驀然回頭,目光閃電般的落在她身上。

“你再説一遍——冥兒怎麼了?”迦若的語氣,卻是極度平靜的,平靜得如同冰封雪塑,注視着明河的眼睛,一字一字的問。

“她死了!我放着她不管,所以她死了!”執拗的回看着大祭司深藍的瞳仁,拜月教主冷冷的回答,頰邊那一彎月牙兒閃着幽暗的光“怎麼了——是不是你要因此殺了我?”她傲然仰起頭,眼裏卻隱約有淚光。

迦若只是冷冷看着她,忽然間轉過頭去,自顧自的走開:“你們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拜月教主怔住,看着大祭司沿着大理石的台階走下聖殿、去往聖湖邊,她追了出來,追上去和他並肩走在廊道里,眼睛裏卻有掩不住的喜悦的光:“你…你居然不生氣?我殺了她,你也不怪我?”

“你玩什麼把戲…”然而,一路疾走着,迦若的眼裏卻有淡漠的光,頭也不轉的淡淡回答“你明明已經把冥兒救回來了。”拜月教主一怔,頓住了腳步,抬頭看着他,驚詫無比:“你…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迦若笑了笑,繼續往前走,聲音因為毒侵蝕依然有些衰弱“冥兒死沒死,我心裏有覺,你騙不了我——何況你答應我的事,何嘗翻悔過。”明河呆在廊道上,看着白衣祭司一路走過去,風從遠山上吹來,吹得廊道下的護花鈴一片亂響,迦若從廊中走過,黑髮和長衣一起在風中揚起:“真是莫名其妙啊你——她現在該在聖湖邊上等待月升、好把毒徹底出體外吧?”明河張口結舌的站在那裏,半晌,才回過神來,攬起衣襟再度追上去和他並肩走,有些遲疑的問:“聽雪樓要滅我們,她是蕭憶情那邊的主將、死了不正好?”

“你知道什麼。”迦若走着,看着聖湖中開放的紅蓮,眼神淡淡的“冥兒活着才好——有她在月宮,蕭憶情就不敢攻上靈鷲山半步!”頓了頓,彷彿有什麼喟嘆,白衣祭司搖搖頭:“——他這樣的人,能為冥兒忍讓到如此,已經算是難得。”拜月教主一震,恍然明白過來什麼似的,頷首,看着迦若,然而這一次眼神裏面也有絲絲的喜悦:“啊…原來那個靖姑娘對聽雪樓這樣重要…我不知道。”

“你笑什麼?”迦若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她,問。

明河神卻是驀的明朗起來,抿嘴一笑,搖頭:“不笑什麼~~~”新月慢慢升起來,從林梢出一線皎潔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