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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啥,就平裏吃的東西,自家做的窩窩頭,咱媳婦懷孕了,今兒便讓咱娘整了一些。”李菜農用手擦着眼角,傷心的表情凸顯在那張寫滿歲月滄桑的臉,格外的可憐。

“就這些了嗎?還有沒有別的東西?”聽完李菜農的話,葉子的心裏的疑惑就更大了,農家人平裏吃的窩窩頭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穀類食物和類也沒啥相剋的“大哥,你在好好想想。”

“沒了。”李菜農十分認真的回想着今的事情“哦哦,還有橘子,咱媳婦説酸兒辣女,她最近特愛吃橘子。”

“橘子?”葉子皺了皺眉頭,大夥是想生兒子想瘋了吧,可這不是葉子需要考慮的問題,她的眼睛轉了轉便又問:“那她有吃些海產嗎?例如蝦啊螃蟹啊啥的?”

“瞧你這女娃説的,那東西多貴啊,咱一賣菜的哪裏能吃的起,平裏能讓媳婦吃些,咱就哦彌陀佛了。”聽到葉子説的話,李菜農原本悲傷的臉有些難看,他的家裏窮才這麼晚娶,所以窮就像是一種病毒,早早的就種在了他身上。

李菜農有些僵硬的悲傷,他原本燃起的希望,在聽到葉子問的愚蠢的話後,又熄滅了。

而周圍的人因為葉子問的問題,也有些發笑出聲,對清河鎮的老百姓來説,平裏魚是最常吃的,下河撈一些就有。

可是蝦啊、螃蟹啊這種金貴的食材,只有那些大户人家和官老爺才吃的起,問一個賣菜的人吃沒吃過這些東西,不是笑人窮,打人嘴麼。

話説病了亂投醫,他覺得自己想必是瘋了,才會跟着眼前十歲的小女娃瞎起鬨,在抱着媳婦漸漸發冷的身體,李菜農僅剩的防線被擊垮了下去。

葉子前世只是一個小廚師,對治病可謂是一竅不通,看着眼前找不到病因的孕婦越來越難看的臉,也只能在一旁乾着急。

難道這個地方有某種遺傳病或者什麼潛在的病痛,例如近親結婚啥的,才引發這種無奈的死亡?

時間是一把磨人的殺手,它慢慢的一秒一秒的抹殺着人的堅持,對求生的希望,及命運的無助。

葉子蹲在一旁眼中泛淚,看着李菜農夫婦不知該如何是好,她不是神,沒有空間沒有靈泉沒有金手指,沒有任何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寶貝,只能蹲在一旁看着死神悄悄的奪取兩條人命。

好似有種東西叫回光返照,李菜農的媳婦原本緊閉的雙眼,突然的張開,她使出全力的想要開口説話,嗓子卻像被人看着,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最後,她帶着未出世的孩子離開了。

葉子看着她説話的口型,甚至是模仿着她可能想要説出的話,除了知道是三個不同的字外,別的毫無頭緒。

郎中來了,人去走了,和包子店小陳媳婦的結局一樣,都躲不過死神的關顧,離開了人世。

郎中有些上了年紀,鬍子有些發白,他的額頭參出少許汗,興許是跟着衙役小跑過來的原因,不巧的是這個郎中剛好也是包子店小陳請過的郎中。

“唉,人走了。”郎中有些無奈的嘆口氣,宣佈了這個不幸的消息。

“媳婦,媳婦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啊,你讓咱以後的子怎麼過啊!”聽到郎中最後的宣判,李菜農的神經徹底的奔潰,一個年紀不小的男人,哭的眼淚鼻涕一臉上。

周圍的老百姓大多表示關心,有些平裏和李菜農關係好的鋪友,拍拍李菜農的肩膀,説些節哀順變的話語,更有膽子大些的比較理的媳婦,直接開口説:“李老弟,妹子人已經走了,得想法子送她最後一程,別讓妹子走的不安心。”入土為安的觀點不管哪個時代都深蒂固,人走了是件大事,對死人和家屬來説,需要辦的事情就不少。

走了人,首先要做的是幫他/她換上乾淨的衣裳,髮絲、臉啊之類的都得乾淨,免得他/她到了那邊不體面,被笑話。

清河鎮這邊還有個習俗,男女雙方結婚的時候,女方的爹孃在幫女兒準備嫁衣的時候,也會準備好喪衣、喪鞋,這種東西準備的早,能保佑人長命百歲。

男方的東西則由新進門的小媳婦準備,家境條件好的,還會選些上好的木頭找木匠做棺木,以備百年之後使用。

沒過多久,李菜農的家人聽到風聲趕忙過來,見到被人抬到鋪子裏頭的已經死去的媳婦,李菜農的老孃抱着屍體大哭大鬧“咱這上輩做了啥孽啊,咱的兒媳婦啊,咱的孫子啊,老天爺啊,你不長眼的,不給咱留條活路啊!這子過不下去了,過不下去啦!”據清河鎮的縣令,滿十六週歲的人死亡,必須找郎中看過,在死亡書上寫明原因,在有當差的衙役確認無誤,給專門的人來備案保管後,這家人才能安排亡靈的後事。

郎中認真的瞧着李菜農的媳婦,有些自言自語的説“怎麼症狀看起來像是中毒?”説完,他從隨身帶的小包裹中拿出銀針,刺進了李菜農媳婦的喉嚨,拔出來後見銀針沒有變,他一臉不解的繼續説:“不對啊,那怎麼可能?”這個時代的人查中毒很簡單,一是用銀針刺喉嚨,二是檢查身體,銀針是否發黑或者身體是否發黑發青,則是用來判斷中毒的標準。

“這位老太,麻煩你看看你的兒媳婦身上可有發黑發青的地方?”郎中明白李老太太的難過,可有些程序他還是得走一下的。

如果死的是名男,這個檢查他自己做便可,可死者為女,就算已做他人婦,在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下,他也是無權查看死者的身體。

李老太對郎中用銀針刺自家兒媳婦的喉嚨已經萬分不滿,對郎中難免有些偏見,聽到郎中的話,直接丟出一記白眼,本就不去理會他説的話。

郎中有些尷尬的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對方是個老太,雖然彼此的年齡相差不多,可死者為大,他總不能這個時候和個老太大吵大鬧吧。

見李老太沒有想要打理自己的意思,郎中便吵着衙役使出哥眼,類似讓他想法子幫忙,不然這樣僵着,對大家都沒好處。

“李老太,朗中這是常規要辦的事,你也別往心裏去,大家都不想你的兒媳婦和孫子走的不明不白吧?”衙役在一旁幫着説話。

“怎麼,害怕咱毒死咱兒媳婦啊?她可是咱花了好些銀子娶回來的,再説了,她肚子裏還懷着咱的大孫子,你們黑了心的…”李老太不太願意在這個時候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幫自家兒媳婦檢查身體,這麼多雙眼睛看着,鋪子又簡陋的很,萬一兒媳婦的身體被外頭男人看到,那不是打她的臉嗎?

“李老太,你這就想差了郎中的意思,縣令這麼規定的,咱也沒辦法。”

“所以你就黑了心的想讓咱在這看咱兒媳婦的身體啊,咱兒媳婦平裏乖的很,很守婦道,死了你還説出這一事,是想讓咱也跟着一頭撞死嗎?”李老太的家境不好,平裏為了不受人欺負,子難免潑賴了些,她説出的話,本就是不講道理的。

兒媳婦死了,大孫子也死了,李老太心裏就像憋着一口委屈的惡氣,正無處找地方發,好死不活的郎中可不就撞在了槍口上。

雙方有些僵持不下,周圍的人紛紛同情死者家屬,對郎中和衙役也跟着有些不滿。

葉子算是理,她一方面明白李老太只是想找個宣的地方,另一方面也算是聽出李老太的估計,大庭廣眾之下開死者的衣裳,這確實有些為難人。

“這位,不如先把大嫂送回家,換衣裳的時候再順便看看,一方面能讓大嫂走的安心,另一方面衙役那邊也好差。”葉子使出十歲孩子的‘不懂事’的説話口吻,心情在不好的人,也不好和一個女娃子計較些什麼。

葉子的話才一説出,周圍的男女老少紛紛表示同意,郎中和衙役沒有辦法,只好跟着李菜農等人往他家走一趟。

葉子心裏很想跟去,可實際情況卻不允許她跟去,一來非親非故,二來一個女娃子去又沒理由,到時候要是被有心的長舌婦説成她是看熱鬧的人,估計葉子下半輩子想嫁人都困難了。

李菜農的媳婦是躺在板車上被家人運回家的,凸顯的肚子,在風中顯得格外的刺眼,原本即將出生的小生命,還沒來的急看一眼這個世界,就離開了。

到了家,李老太的悲傷好了些,她心裏的氣也跟着消了些,在家裏女眷的幫助下,幫自個的兒媳婦換了衣裳,她還不忘郎中的話,看了一下兒媳婦的身體。

因為懷孕的原因,李菜農的媳婦身體有些發胖,屬於正常情況,可當李老太在幫兒媳婦梳頭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不尋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