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高高懸起的一顆心終於落下,她也是這時才知道,原來冬書僅僅只是因為不願告訴朱斐心她住在哪個院子,便遭到這樣的對待。
當真是好大的架子!
皇甫憐波冷冷一笑,而她表情的變化全落入姬耀天的眼中。
瞧着她此時的愠怒還有方才的急切,皇甫憐波這一段時間的行為倒真是處處出人意表。
還以為她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肯定視人命如草芥,沒想到她僅僅因為丫鬟被打了一個耳光便這樣憤怒難當。
如果那時她的父親也能…
止住腦海中竄起的不切實際想法,姬耀天心裏的異樣一閃即逝。
“我拜託你找的人有消息了嗎?”沒有發現姬耀天覆雜的心緒,皇甫憐波問道。
這幾天靜養下來,臂上的箭傷早已結痂,此時此刻,她更在乎的是宮裏會因為她的事掀起怎樣的風。
“房公公這幾天都待在宮內,不曾返家,等過兩應該就有消息了。”姬耀天語氣淡淡的回答皇甫憐波的問題,突然見她經過方才的一陣忙活,額上已沁出汗珠,他想也沒想就抬袖子朝她的額際擦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個舉動讓皇甫憐波愣住,這也太過親密了吧!
皇甫憐波內心有如有一羣狂蝶在不斷地撲騰一般。
她張口想要説什麼,還來不及説,姬耀天搶先説道:“瞧你都出汗了,別站在這兒,你也快回屋去換件衣裳,免得着涼。”這樣的關心從小到大她沒有少聽過,可是聽見他説,皇甫憐波的心莫名地暖了幾分,望着他的眸光中,水波瀲灩,閃爍着幾分連她自個兒都摸不清楚的心緒。
這個男人能讓自己安心,雖然小氣得緊,可是每一回只要她出了事,他都在自己的身邊。
她似乎…似乎對他動了心?
當這樣的念頭一起,皇甫憐波連忙深了一口氣,壓下心頭那抹驟起的異樣,“當真送不出信嗎?”要是不清楚宮裏現在的情形,她就跟瞎子一般,即使想要懷疑誰,也害怕自己想錯了。
“茲事體大,不是誰都能夠託負的,所以你再耐心多等個幾吧。”姬耀天軟言安,他向來對安女人最沒耐心,只是一見她神鬱郁,就忍不住開口,不希望她臉上有任何不悦停留。
“這麼説也是。”失望自是當然,可是皇甫憐波本就不是會讓自己沉浸在負面情緒之中的人,於是沒一會又笑開了臉,“其實這樣也好,我可以在這兒多待些時,你都不知道宮裏的那些嬤嬤們有多煩人,成天叨唸着什麼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就連東西多吃一點就像瞧着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一樣,成天念着緊箍咒。”經過這陣子的相處,姬耀天除了小氣愛財的子讓她歎為觀止之外,皇甫憐波很慶幸讓她遇上了一個不錯的人。
“你不覺得待在這兒有所不便嗎?”至少這裏沒有成羣的丫頭僕婦可以伺候着她,甚至因為唯一的丫頭冬書受了傷,方才那添茶倒水還得她自己來呢!
“有什麼不便?我覺得自由的。”富貴她享過,可是待在宮廷那個大籠子裏,一抬頭只能見着四四方方的天,哪裏比得上現在的自由自在。
若是真讓她選,她還寧願過着這樣的子。
“是嗎?”聽到她認真的説着這話,姬耀天心一動,沒有多説什麼,只是瞧着她的目光又更柔了些。
兩人就這麼瞧着宅子不遠處那層層起伏的山巒,襯着天際的湛藍,那種美讓皇甫憐波管不住心頭的貪戀,痴痴地瞧着。
瞧着她着的模樣,姬耀天忍不住搖頭失笑。
若猛然看去,這丫頭和一個平民姑娘有啥不同?連朱斐心的脾氣都比她還要大。
可這樣的個倒更教人覺得親近,也難怪即使冬書又是剛買進來的丫鬟,個又膽小怕事,也違抗朱斐心,不願讓人去打擾她。
“我説的自然是真的,在宮裏看似榮華富貴,可是管的人多着呢!”瞧了一會,皇甫憐波想起方才姬耀天語氣中的懷疑,生怕他不信,再次開口強調。
那擠眉眼,活靈活現的俏皮模樣,讓姬耀天覺得她天真的不像一個公主。
都説宮中是風雲詭譎的地方,不管是三千粉黛還是皇子皇女,每個都得使出渾身解數和看家本領,能活下來的才是最頂尖的。
皇帝的女人多,生下來的皇子和公主也很多,可最多的卻是那些已經成形,卻沒來得及被生下來的胎兒。
多少人都想母憑子貴,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
“你這話要是被你父皇聽着了,只怕會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吧。”
“哼,誰理他啊!氣壞他最好,誰教他莫名其妙就要幫我指婚,這才讓我嚇得連滾帶爬溜出了宮外,誰知道卻…”原來啊!
他就説嘛,為何她好端端的宮裏不待,卻偏要逃出來找罪受,原來還有這個原因。
先是被她那生動的表情給牽出了一抹笑容,但旋即被她即將許人的消息搞得心情鬱悶。
姬耀天搖搖頭,企圖甩去這等莫名其妙的思緒,可是心頭那股沉甸甸的覺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再想到自己沉重的過往和身世,姬耀天閉了閉眼,轉了個話題。
“你覺得究竟是誰要殺你?”這突然其來的一問,讓原本燦爛耀眼的笑容便這麼僵在了她的臉上,她菱緊抿,好半晌都沒開口。
見她心思沉重的模樣,姬耀天心中不由得暗悔自己口沒遮攔,他該知道這是她心中的一個痛。
若不是宮裏的人,且清楚知道她的身分和行蹤,誰會無端端跑到客棧去殺人,而且那些黑衣人顯然都被下了死令,一個個都殺氣騰騰。
想到這裏,他除了懊悔之外,也忍不住想要拂去她臉上的哀傷,只是他這輩子最會的就是賺錢,其餘像是哄女人、安女人這檔事,他是通通都沒學過。
以往也不是沒有女人看上他的身家想要貼上來的,可是一旦發現不能得逞,每個都一哭二鬧三上吊,把戲十足,他哪有那個耐心去哄,通常是直接走人。
此時此刻他自然也可以走人,可是他卻完全沒有這樣的念頭,向來心思捷的他還到一陣手足無措。
“呃…”等了一會,見她還是不説話,姬耀天嘗試着要開口,可卻又不知道該説些什麼。
更讓他驚詫的是,皇甫憐波竟然默默將頭靠上他的肩膀,那舉動中所帶着的依賴讓姬耀天心又是一,卻沒辦法給出任何承諾。
他與她…終究是不可能的。
還好,皇甫憐波的消沉只是一會,很快就振作起神,在深了一口氣之後,笑容也跟着回到她的臉上。
看着她此時此刻的笑容,姬耀天的心竟泛起微微的疼。
不等他再開口,皇甫憐波先一步説道:“這幾天還是麻煩你再多往房公公的宅子裏遞遞信,再晚,我怕咱們的蹤跡會。”皇兄們的能耐她很清楚,若是他們鐵了心要找出她來,掘地三尺這種事也會做。
所以,她動作得快些,否則若是真的被逮回宮裏,那麼真相或許就不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