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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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清一見荷包,立馬伸手去奪,莫宸早料到了,隨即單手捆住宛清的雙手“你還沒回答我呢。”宛清瞪着他,原先的疑惑變成肯定,心下愈加的擔憂,直勾勾的望着莫
宸的眼睛,氣道“原來荷包是被你偷拿了去,快還我。”
“你先説,”莫宸睜大一雙美目望着宛清,宛清知道她説了人家不一定把荷包還給她,若是不説那肯定是不還的,便道:“這是四葉草,十萬株苜蓿草中,你只可能發現這一株是四葉草,因此四葉草代表了吉祥和好運,找到四葉草便找到了幸福,因為一葉草代表希望,二葉草代表付出,三葉草代表愛,四葉草就代表幸福了,還有一種説法就是代表真愛,健康,名譽和財富,聽懂了麼?”莫
宸翻看着手裏的荷包,想不到這圖案背後竟有如此寓意,代表希望和幸福,她希望幸福,跟着他,她能有嗎,他能有嗎?
宛清見他壓就沒把荷包還給她的意思,不
再次伸手去搶“我都説完了,可以還我了吧。”
“你再做一個就是了,這個我要了,”莫宸説着,一邊把荷包
進袖口裏,理直氣壯。
宛清這下是真急了,扯着他的袖子道:“荷包給你,那你把裏面的東西還我總成了吧。”莫宸再次無辜的望着宛清,好似宛清奪了他什麼寶貝似的,見鬼了,東西是她的好不,宛清一時竟不忍大聲吼他,輕聲軟語道:“那東西你又用不到,給我吧。”莫
宸那眼睛覷着宛清,好奇的問道:“為什麼用不到,不是香珠麼?難不成是藥丸?”宛清瞪大了眼睛,立時又道:“是香珠,那我拿別的香珠跟你換,多少都成。”莫
宸認真仔細的打量宛清,最後搖頭道:“你不説清楚我就不給,它還帶着點兒藥味,回頭我找太醫好好檢查一下。”這人還要拿去給太醫檢查,宛清真是急了,氣的將腦袋往後一撞,
口而出“那是安胎藥,你能生孩子?都説了你用不到了。”莫
宸一怔,刷的一下臉就紅了,好在臉塗黑了,看不出來,幸好今兒沒順帶讓太醫檢查,不然問題可就大發了,莫
宸又帶着質疑的目光看着宛清,她一個閨閣女子荷包裏怎麼放着安胎藥,一想到那種可能,他的臉就更黑了,竟還帶着一絲的痛心,渾身寒氣外冒。
宛清也知道這麼做有不妥,不然她也不會擔心了好些天,這會子見莫宸的目光,氣的罵道“別想些亂七八糟的毀我閨譽,那是給我姨娘的,現在可以還給我了吧。”莫
宸聽了宛清的解釋,竟沒有半點的懷疑,臉
也漸漸恢復正常了,竟還帶着一絲喜
,拿出荷包遞到宛清手上,宛清見他沒多問反而相信她,心下大安還帶着點開心的
覺,打開荷包,取出那個拿油紙包着的藥丸,皺着眉頭看着他“你沒拿手碰吧?”莫
宸眨巴眨巴眼睛,老實的點點頭,宛清見了,鼓着嘴又把藥丸原樣包好放進荷包,
他
前“給你。”
“我不過就是碰了兩下,怎麼不要了?”莫宸拿着荷包看着宛清,剛剛還非要不可,怎麼轉眼就改了主意,不是説他用不到嗎?
宛清嘟着嘴瞪着他“碰一下都不成,你還碰兩下,都被你髒了,萬一姨娘吃壞了肚子怎麼辦?”
“我又不知道這是藥,誰讓你擱在荷包裏還和香珠放一塊的,再説了,我手又不髒,”莫宸一雙剪水雙瞳如墨般漆黑髮亮,純淨而不含半點雜質,含的只有委屈和無辜,他是有潔癖的好不好,他還怕碰香珠把他手
髒了呢,他要是知道是藥,而且還是安胎藥,肯定會給她送來的啊。
宛清真是無力了,她也是閒的沒事,竟把安胎藥做的跟香珠一般,還散發着淡淡的藥香味,一般人見了也只會以為是香珠,也怨不得他,宛清兀自生悶氣,好不容易才從端王府要了點兒稀罕藥材來,得了這麼顆藥,豈料就這麼被毀了,不過,看他的手白皙葱,應該也不髒,頂多把外面一層
掉就是了。
這麼一想,宛清又把荷包拿了過來,取出油紙包進隨身帶着的荷包裏,這才道:“天
都晚了,你快放我下去吧。”莫
宸抬頭看了一眼天際的夕陽,還有那絢麗的晚霞,竟覺得比往
見到的都要美,見遠處有丫鬟走過來,便道:“繡個一模一樣的荷包給我,明兒我來取。”説完,一拍樹幹,宛清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明知道自己很安全,可還是忍不住嚇的閉上了眼睛,就聽見耳畔的戲謔聲“既捨不得我,幹嘛還要下來,天
還早我們再去樹上待會兒。”宛清一聽,立馬睜開了眼睛,鬆了摟着人家手臂的手,若無其事的站直了身子,不再看他一眼,急急的往門口方向走去,走了兩三步,再回頭時,哪裏還有人影,靠,要不要溜的這麼快。
梳雲樂不可支的回院子,就見宛清正在門口等她,忙提着裙襬跑了起來,小臉因為興奮紅撲撲的,還有些氣吁吁,見了宛清,見她右側臉頰有點黑,忙道:“怎麼就姑娘一人在呢,天冷了也不加件披風,南兒北兒還有竹雲都去哪兒了,姑娘臉都髒了,也不知道打水來。”説着,四下瞄瞄,張嘴就準備喊人了。
宛清一聽,臉頰赫羞,忙拿帕子擦臉,果然,帕子上粘着黑,宛清見着就有些咬牙,狠狠的擦了擦,見梳雲要大聲喊人,忙阻止道:“她們三個可能出去了,都不在院子裏呢。”梳雲就皺了皺眉,鼓起了嘴“太不像話了,有什麼事非得她們都出去,留姑娘在家守院子呢。”宛清也正很好奇呢,是誰來把三人都差遣了出去,梳雲拉着宛清的手徑直往屋裏走,一邊走一邊笑道:“奴婢剛剛聽到一個奇聞,大夫人大聲訓斥丫鬟嚇着了樹上的蛇,掉下來砸到她身上,有兩條呢,這麼
。”説着,用手比出來個大小。
“大夫人嚇壞了,現在院裏正亂成一團,奴婢剛溜去瞄了一眼,那些丫鬟婆子路過院門口那樹的時候不是跑過去就是縮着不敢走,一大羣人堵在院門口看樹呢。”宛清聽着也解氣,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叫你敢使陰招,活該被自己找來的蛇嚇到,説着,眼睛就不自主的往大槐樹上瞄,今兒多虧了有他,不然還不知道她會如何,想起先前他説的話,也不進門了,吩咐梳雲道:“我們去燒了水來,今兒仔仔細細的把屋子洗一遍,還有被褥什麼的也全扔掉。”梳雲不疑有他,轉身便往燒水房走去,天氣一比一
冷,姑娘的被子也該換新的了,只是見宛清也跟了去,忙阻止道:“奴婢一人去燒就成了,姑娘進屋歇會兒吧。”宛清才不要一個人進屋呢,強行跟了去,梳雲不知道原因,宛清也怕説出來嚇壞她,當下
動的梳雲稀里嘩啦,眼淚在眼圈裏打轉,宛清真的好想告訴她,她是怕蛇才不敢進屋的,明知道屋裏已經沒蛇了,可眼前還是晃着那兩條蛇的樣子。
燒好一壺水,竹雲跟南兒北兒回來了,問過才知道,原來是繡坊的媽媽將她們找了去,理由是宛清已經議了親,該着手備嫁妝了,讓她們去拿些花樣還有選布料帶回來,這可是大事,三人顛
顛的一起去了,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才
好,抱着一大摞畫紙還有布料回來。
一進門見宛清和梳雲正在擦桌子,打掃,狠狠的愣了一下,姑娘怎麼可以幹這事,忙把東西搬到外屋去了,幾人擼袖子,接過宛清手裏的抹布就幹起來,乾脆直接將宛清給轟了出去。
好在衣服都放在櫃子裏,外面就一牀被褥,還有軟榻上的墊子,都拿去扔了,五個人裏裏外外將宛清住的屋子清洗了一遍,將炭爐也燒起了火,換了新被褥,煥然一新,宛清也沒先前那麼懼怕了,那毒怎麼着也給洗沒了吧。
幹完活,宛清拿出二兩銀子讓梳雲跟北兒去廚房置桌席面來,沒了陳媽媽這個眼線,五人就圍着桌子吃起來,才不管大夫人那兒已經連夜點燈伐樹了,幾人頭一回跟主子同桌而食,心裏動就不用説了,又是擔心壞了規矩,心裏雖然忐忑,但吃的還是很歡暢,因為今兒誰也不會有心思來管她們,可以放肆一回。
吃完飯,收拾完桌子,幾人就圍着火爐討論先繡哪個才好,宛清看着那足有一百來張繡紙,每樣都要繡成雙數,臉就沉了下來,那不意味着,她接下來直到出嫁都閒不了了,這裏有一大半該繡坊準備的,都拿來要她繡,不用説,肯定是大夫人幫着宛玉報復她呢。
宛清直接吩咐竹雲道:“都拿下去收好,你們只需要繡荷包和我吩咐的就可以了,其餘一概不用理會。”吩咐完,宛清便拿起今兒去庫房拿來的布料繡起來,繡的異常的用心,只是繡到一半的時候,才發覺出不對勁,她手裏這荷包老太太是要送去錦王府給王妃的,那他要的呢?她今晚不就得繡兩個一模一樣的荷包了?
不敢馬虎了,當下用心繡起來,梳雲見她繡完一個又繡一個,不知為何,三姑娘只要她們一晚繡一個就成了,她自己怎麼倒繡了兩個,便又拿起針線,陪着宛清繡起來。
繡完兩個荷包,宛清燃了點安神香,這才睡下,第二一早,宛清便帶着竹雲拿着荷包和繡紙去了老太太院裏,大夫人起不來牀,請安就免了。
老太太接過宛清繡的荷包,細細的檢查起來,聞着一股令人異常的心情舒暢的淡淡香味,老太太問道:“這裏面裝的可是蘭香?”宛清點點頭“祖母鼻子真靈,拿油紙包裹了祖母都聞見了,祖母可喜歡蘭香,回頭我也給祖母做一個送來。”老太太聽宛清喊她祖母,慈愛的摸了摸宛清的頭髮,笑道:“你有這份心意就夠了,你也議了親,該着手準備自己的嫁妝了,六禮都已經過了二,説來今兒還是錦親王世子十八歲的生辰呢。”老太太説着,目光又落在了手上的荷包上,猜測這是不是錦親王妃給世子要的禮物。
宛清也猜出來了,不過不是老太太手裏的,而是還呆在屋裏的那個,臉暗紅,過生
就直説嘛,想要禮物還非得拐了又拐,真是彆扭。
宛清搖了搖頭甩掉那張黑乎乎的臉,笑道:“就算是備嫁妝,給祖母繡個荷包的功夫還是有的,要不,我把蘭香送來,想來祖母身邊手藝好的大有人在,祖母身上戴的就漂亮極了。”老太太解下荷包一看,笑道:“這還是王媽媽繡的呢,手藝的確不錯。”王媽媽在一旁聽着,忙謝老太太和宛清的誇讚,又道:“回頭三姑娘拿了香來,奴婢給老太太繡。”宛清笑着應了,回去便讓梳雲將蘭香送了來,當然另外包了四粒拿荷包裝了送給王媽媽,自是不提。
又閒聊了幾句,老太太便差人將荷包和送莫宸壽辰的禮物一併送去錦王府,轉眼瞥見竹雲手裏抱着的圖紙,宛清見老太太注意了,忙示意竹雲拿過來,宛清一一展開道:“這些都是繡坊給我準備的圖紙,祖母請看,宛清想稍作修改,可又怕於禮不合,母親受了驚嚇,宛清不敢拿這些瑣事去叨擾,便煩擾祖母來了。”老太太瞧着,眉頭就有些皺了起來,樣式老了些,也不夠
細,當做嫁妝,宛清到了錦王府定是失禮,老太太當下便明白了宛清的意圖,直接吩咐秋荷將繡坊的管事曹媽媽喊來問話。
曹媽媽本還有些納悶老太太找她來是有何事,問秋荷也只説不知道,一進門就見宛清和老太太再看她昨兒給竹雲的圖紙,心裏就明白了個七七八八,當下腿就有些打顫,老太太是過來人,東西如何,她一眼就明白。
竹雲一見曹媽媽腿打顫,便上去扶道“曹媽媽病了麼,怎麼腿都打起了顫?”老太太一瞥眼,曹媽媽腿顫的就更厲害了,老太太將圖紙直接拍桌子上“這就是你給三姑娘準備的嫁妝,比大姑娘的差十倍不止,你倒是説個理由出來!”曹媽媽忙跪倒在地,磕頭道:“大姑娘是嫡出的姑娘,嫁妝原就該細些,三姑娘是庶出,奴婢也只是按規矩辦事。”好個按規矩辦事!老太太端着茶輕輕的啜起來,冷眼看着曹媽媽,當下的天氣,曹媽媽竟嚇出來一身冷汗,半晌,老太太才冷聲道:“按規矩辦事就不怕丟了顧府的臉面是麼,這樣的嫁妝就是顧府的規矩了,這麼
劣的嫁妝用在錦王府裏,讓人怎麼想我顧府!”老太太説着,直接就將一盞才泡的熱氣騰騰的茶扔了下去,茶水濺到曹媽媽臉上,她也不敢哼半句疼,連着磕頭認錯,大夫人正卧病在牀,誰也保不了她,儘管這事是大夫人授意的,可老太太這會兒也不會追究大夫人的責任,都是她的錯啊。
等她磕的額頭都紅了,老太太才將圖紙扔了下去“回去重新畫了拿來,按着大姑娘出嫁時的份例置辦,要是再有半點差錯,可就沒這回這麼好運氣了。”説着,老太太眼神就凌厲了起來,曹媽媽的連連表示衷心辦事,白撿了一條命啊。
恩威並施,宛清終於見識到老太太的手段了,這曹媽媽以後該是老太太的人了,難怪大夫人執掌府裏多年,府里人見了老太太還是半句話不敢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