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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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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誠然是個誤會。

這裏説的誤會並不是指蕭喚雲曲解了高湛回宮來的目的這一件事,而是指的令昭君一行四人驚訝的愣了一愣的這一場面,它其實並不是表面之上大家瞧見的這個意思。

其中緣由,昭君也是事後才從蹲守在屋頂之上的眼線口中得知的。

據説,當時大家所瞧見的殿內牀上滾成一團衣衫不整的兩個人,瞧上去像是動了一場情火。實際上他們兩人之間的確動了些火,但,這個火併不是j□j,它是一把怒火。

怒火的來源是太醫開的一帖藥。

高湛此番新傷舊傷一起傷,回宮之時不止又在何處使了勁兒,致使手上本已不血了的傷口又崩裂開來,翻出一片紅紅的血,瞧上去十分疼。隨行的高忠高大人請了宮中治外傷最好的曲太醫替高湛治傷,曲太醫瞅了瞅高湛的手傷,給他縫了兩針。後頭的一連串的糾葛,皆是從這個縫了兩針上頭延伸出來的。

因高湛被縫了兩針,眼下不怎麼疼是因為上了麻藥的關係,待到麻藥藥勁兒一過,高湛怕是會被這幾針疼的死去活來。於是,賢惠能幹的曲太醫出門之前便特特在高湛的藥中加了一味安眠作用的藥材進去。

這也就是為什麼高湛回宮有些時候了,且在傷的是手又不是腿並不影響走路的情況下卻遲遲沒有去見陸貞。一碗湯藥灌下去,高湛的面便有些好轉,跟在他身邊的元祿公公覺得這帖藥是副好藥,便特特又端了一碗給高湛餵了下去。

於是,蕭喚雲進門之時,高湛正睡得深沉且香甜。

蕭喚雲同他説話,開口第一句大約説了句:“我知道你沒有睡着,你不用裝了。”之類的話。睡之中的高湛不知夢見了什麼,蹙了蹙眉頭。蕭喚雲目光落在他身上半晌,重新開口道:“你裝的又不像,裝什麼裝?”伸手推了推他,結果沒將他推醒,將他身上披着的錦被給推的滑落了一個角。

須知道,曲太醫出門之前曾同元祿打過招呼,那帖藥下去,今晚高湛必定會全身發熱,這是個好徵兆,但是發熱出汗會令他全身不適。曲太醫建議元祿今晚就別睡了,端盆水坐在傍山王身邊給他擦身體好了。

所以,就在蕭喚雲進門之前的片刻,元祿正正好端着木盆出去換盆涼點的水回來,出門前也只是隨手將高湛敞開的上衣掩了掩,蓋上錦被,掖了掖被角。

蕭喚雲推落那隻被角,便出了裏頭衣衫不整的一派景象,再抬眼望向高湛的臉,發覺他已是面紅耳赤。後來大家瞧見的那一切,乃是一個小誤會接着一個小誤會之後連綿而成的大誤會。蕭喚雲於此處已先入為主的覺得高湛他是在裝睡,瞧着他面紅耳赤的模樣之時,便理所當然的沒能往他是因傷重而引起的發熱之處想。蕭喚雲覺得,高湛他是在害羞。

這便是其中的一個誤會。

趴在屋頂上掀了張瓦片往裏頭瞅的眼線瞧到此處有些不大好意思,但又覺得此處甚為關鍵,不得不看,轉念一想又覺得他自己乃是個眼線,身為眼線,有許多世俗之事可拋,這羞恥心與節皆在可拋的範疇之內。

是以,他側首不去瞧底下的溶溶景與內心的節爭鬥了片刻之後,再回過頭來垂頭瞅去之時,便發現,方才還清清楚楚一躺一立,一牀上一牀邊的兩人此時已經十分迅猛的滾成了一團去。

眼線嚇了一大跳。

但嚇完之後再垂眸仔細瞧一瞧,便發現那兩人雖是滾成了一團的,蕭喚雲雖是騎在高湛身上的,但蕭喚雲眼裏是清明一片的,並未瞧見什麼j□j的蹤跡。她側着頭,離高湛j□j的膛極近,一雙手於眼線瞧不見的陰影之中忙碌着什麼,像是個解什麼東西的樣子。

就在這當口,睡的深沉的高湛終於悠悠醒來,睡眼惺忪的望了望趴在自己膛之上的這個姑娘,不知是將她看成了誰,竟單手撫上姑娘的背,最後落停在她際,用力的一把將她的攬過來,同他貼的緊緊的:“你來了…”蕭喚雲解東西的動作就此一頓,面頰貼着高湛j□j的膛,僵直了身形許久,才慢慢的放鬆了下來,雙手緩緩的環上他的脖間。

有陣陣暖香自瑞獸口中盈盈而出,夜風掠過窗扉,震得木格子的窗楣噼裏啪啦作響,但被攬着的蕭喚雲瞧上去很是舒暢寧靜。殿裏靜了片刻,才聽見高湛的嗓音悠悠響起:“我等了你很久,還以為你不會再原諒我了…阿貞。”急子的蕭喚雲聽見頭一句,便急忙忙的開口道:“我怎麼會不原諒你呢?阿湛,我是那麼的愛你…”一切話語都結束於那一聲阿貞。她面頓時一僵,他的手從一旁摸上她的後背,徐徐摸進她的底衣之中。

被蕭喚雲驀地發狠一般的推開,結果推到一半,便聽見高湛疼的倒了一口涼氣。他的頭髮纏上了她底衣的扣子,她的頭髮纏上了他間的細帶,方才她在解的,估摸着便是被纏住的頭髮。

她這一推,雙方都被扯落了好幾頭髮,他疼她也疼,但她卻顧不上這些疼,只用力的拍着他的面頰,同他道:“阿湛,你醒醒,你看清楚我是誰!”高湛茫然的眸光於她身上漸漸的集中起來,方才還十分旎的神情此刻已冷淡了下來,只冷着臉,道:“蕭喚雲。”蕭喚雲有些無力的坐在他身上,因頭髮纏的緊,她便就着這個幾乎貼着他膛的姿勢,側首望着他,厲聲問他:“你是真的將我看成了陸貞,還是為了氣我…”被高湛冷聲打斷:“你來做什麼?”蕭喚雲:“我…”高湛已有了些怒容:“你就這般不知廉恥?你已經嫁給了我大哥,現在就是我嫂子!你竟敢自薦枕蓆!蕭喚雲,你還要不要臉?”蕭喚雲一雙鳳目驀地瞪大,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是以,後來大家看見的所謂的衣冠不整其實只是兩人打了一架之後的形容,高湛的衣裳是被元祿扒了的,蕭喚雲的衣裳倒的確是被高湛扒了的,但他扒她的衣裳也是個無奈之舉,因她一直髮瘋一般的想要將他的衣裳扒了個乾淨,他只能拽着她的雙袖來制止她。

而蕭喚雲那時側首解衣裳的那個動作,僅僅是因為高湛的頭髮纏上了她衣襟釦子,不解開衣裳便解不開那些頭髮。

所以説,這是個極大的誤會。

因高湛是躺在下面的那一位,大家一行人進來之時,他正巧側過頭來望着門口,所以他便是第一個瞅見大家的人。大家愣了一愣,他也愣了一愣。

就在這大家都愣了一愣的當口,便聽見蕭喚雲十分清楚明瞭的聲音:“你不用否認你愛我這一回事,你若是真的不愛我了,就不會留着我當初送你的觀音像。”這一句話便提醒了在場的諸位轉頭去瞅一旁巨大的架子上擺着的十數個觀音像,不同材質,不同造型,唯獨一張臉像了蕭喚雲八分。

其實關於那些觀音像,早前陸貞於雪地之中跪暈厥過去的那一次,被高湛救回來便宿於這張牀上。與這張牀遙遙正對着的,便是那一大排隱藏起來的觀音像。陸貞曾問過高湛為何這麼偏愛觀音像,高湛支支吾吾未能回答她,還被她以痴信觀音這一點笑話了好幾

蕭喚雲這話一出,陸貞便有些恍然大悟。

一眾人瞅着那排觀音像,陸貞是第一個承受不住的,掩了臉便急急的推開站在最後邊的青薔跑了出去。

被蕭喚雲壓在底下的高湛也終於反應過來,顧不得被纏住的頭髮,一把將蕭喚雲推了開來,掀了被子便急匆匆的也追着陸貞去了。他同高演擦肩而過之時,高演容淡淡,道了一聲:“你還有臉去追她麼?”高湛沒回答,徑直越過他,奔出門去了。

蕭喚雲被他這麼一推,後背撞上了牀柱,吃疼的倒了一口涼氣,軟軟的倒回了被子裏,一抬頭,才發現了門口站着的人。

她面頓時一白,似乎是想要説些什麼似的,張了張嘴,卻又什麼也沒説出來。最後,只將目光停在高演身上,一瞬不瞬,一動不動。

見蕭喚雲將目光放在高演身上,昭君同青薔便也順着蕭喚雲的目光而去,一同巴巴的望着高演。

今夜的高演面有些白,但算不上特別的難看,令人到意外的是,他臉上並沒有多少青,頭頂也沒有多少綠光,只是默默無言的望着蕭喚雲,大約是真的已經失望到一定的層次,再也不會到失望了。

窗外傳來噼裏啪啦驟雨而至的聲音,這場無聲無息的雨終於磅礴,氣勢強大落地有聲,昭君在心底裏估摸了一下,覺得今夜一過,高湛他必定會高燒不退,説不準,還會就此福薄命斷,真是嗚呼哀哉。

大家都默了良久,終是高演先開了口,卻是同昭君説的:“此等污穢事情,母后還是少看為妙,兒臣這就送母后回昭陽殿如何?”昭君有幾分惋惜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之時還依依不捨的回了兩次頭,餘光之中瞧見蕭喚雲孤坐在凌亂被褥之間,眼角有些晶瑩閃光,瞧上去有點落寞。

越過屏風才走出去兩步,蕭喚雲的嗓音帶着幾絲倔強意味隔了清冷夜幕遙遙傳來:“高演,你這麼討厭我,你就這麼討厭我,竟連半句話都不肯跟我説了嗎?”高演腳步略頓了頓,思忖片刻,淡淡道:“把你皇后的位置,讓出來吧。”作者有話要説:╮(╯▽╰)╭今天乖乖的閉嘴不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