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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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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沈國公奏貼之中所述,他曾於半年之前與婁家小輩,這個太后寵愛的侄女有過一面之緣。據説那是八月丹桂馥郁的時節,先皇尚且在世。

下了早朝之後,沈國公與先皇一同行步於宮巷之中,閒談着近來鄴城之中的一些政動。路經花園之時,便於重重桂樹之後瞧見了個碧衣裳的姑娘。桂香嫋娜,草草紮了兩的毽子時而自她腳尖之上飛起,於空中掠過美好弧度又重新落回到她的腳尖之上。

晨光微細之中,那個姑娘絢爛笑臉便印刻在了他的心中。

這樣子説可能會教人誤會,因為自古至今的話本子皆在孜孜不倦的教育我們,愛情是不在乎年紀的,介意年紀的就不是純粹的愛情。按照這個規律來説,沈國公應當經過那驚鴻一瞥徹底看上青薔,但令人不解的是,他的確看上了青薔,卻是看上了青薔給他當兒媳婦。

賜婚的請旨奏摺遞上來之後,高演便將那張奏摺給了昭君來看,而昭君又十分順着青薔,青薔不曾點頭,昭君自然也不能點頭。是以,這件事雖説在知情人士之間鬧得沸沸揚揚卻也未曾走路半點風聲。

昭君認為,以青薔的女兒心,如此乍然見到自己的相親對象應當會嬌羞一番,臉皮紅一紅。卻不曾料到她竟然還能如此淡定的同沈嘉彥打招呼,真是一副崢嶸英雄兒女本啊!

青薔打完招呼,沈嘉彥便也抬手回了個禮,道:“太后娘娘,婁大人。”動作做得倒是順暢的,瞧上去也是一派風度翩翩的模樣,但自昭君的這個角度望過去,可瞧見他的耳子都有些紅了,攏於身前的一雙手也有些顫抖。

昭君含笑道:“皇上命你來請哀家回宮,想來是有急事,那便不多耽擱了,收拾收拾行李便走吧。”沈嘉彥應了一聲:“是。”便轉身出門去了,昭君瞧着他那麪皮也漸漸有些泛紅。

青薔隨即叼了牙籤跟着他一塊兒走了。大家動作很是迅猛,昭君不過是飲了一盞茶的功夫,行李都已經裝回到了馬車之上。主持將昭君送出山門,一行馬車停在半山攔之處,滿山翠竹海於風中搖曳,像是一片波光粼粼的綠海洋。沒了昭君的叨擾,主持看上去十分開心,一行小和尚也很開心。為了不辜負他們的開心,昭君臨行之前便甚和藹的對那主持道:“你這地兒不錯,哀家後有空會常來的。”很開心的主持頓時憂傷起來。

出宮僅僅一,昭君又被請回了宮中,昭陽殿上下都覺得十分驚訝,就連臘梅都被嚇了一大跳。

昭君前腳剛踏進昭陽殿的殿門,高演後腳便已跟到,一進門便開始説那青鏡殿的周太妃一事。

從周太妃這些年過的如何如何悽慘開始説起,譬如説她自從進了青鏡殿之後生了病也沒人給她看病開藥,冷了沒人給她添衣加被褥,熱了沒人扇風等等,繼而又説到貼身宮女侍奉不周致使周太妃昏,要不是昨兒晚上有衷心的宮女夜闖仁壽殿請出了他,那周太妃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

高演沉聲道:“母后,從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不管周太妃從前做了啥呢麼,她終究是朕的皇祖母。這麼些年的冷宮之苦已經足夠她受得了。”昭君坐在窗邊翻着這些子沒能看完的那本佛經,抬手命青薔沏了壺新茶過來,扶蘇花香自風中輕送而來。高演説完這一些,她也不過是略抬了抬眼皮,瞥他一眼:“有人夜闖仁壽宮?”高演答道:“這件事朕已經不追究她的責任了,那陸貞是個衷心為主的丫頭,因心繫太妃為她着急才想出了夜闖仁壽宮這麼個主意來。倘若昨晚沒有她夜闖仁壽宮,朕恐怕還不知道青鏡殿的那些宮女們平裏竟是這樣子對待太妃的!”清秀眉眼染上幾分怒,隱於袖下的手緊了緊。

如今他的這幅模樣已經是在心疼周太妃的形容,且既然他説出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這樣子的話語,勢必已經聽不進去別的勸言了。

所幸的是昭君也不打算拂了他的意,只靜靜的看了他一眼便轉了個方向望着敞開大門的殿門口。只聽見有陣亂七八糟的腳步聲漸漸的靠近了,説那腳步聲是亂七八糟的原因是那腳步的主人不知是如何行走的,好似時而蹦躂,時而走兩步,又時而滾兩圈。能發出這樣子走路聲音的人只可能有一個,那便是顧家的大小姐,顧枕蘇小姑娘——果不其然,腳步聲越來越近,門口驀地滾進來一團紅的身影。

定睛一看,是穿着一身紅夾襖的蒜苗苗般高的小姑娘,正躺在地上打滾,一邊滾還一邊嚶嚶嚶的假哭:“小姨媽欺負人!”隨後邁過門檻踏進來的青薔哼聲道:“給你多穿件衣服就是欺負你了?天冷多穿點衣裳就這麼委屈你?你什麼時候學了這麼身賴皮的好功夫?”説完便要去抱她起來。

那團紅的球眼尖手快的換了個方向滾了兩圈,哼哼唧唧:“可是穿成這個樣子就不好看了!就不是窈窕淑女了!小姨媽你自己怎麼不穿成一個球!”青薔輕飄飄的瞥她一眼:“因為我是你小姨媽,我已經長大成人了,你還是個小孩子。”一把撈過滿地打滾的蘇蘇小姑娘,將她拉到自己身前扶穩,將她衣裳上沾上的塵土拍乾淨,嘴角含笑,將她拉近一些,輕聲道:“你儘管鬧,皇上就在這兒,到時候丟臉的人是你。”蘇蘇小姑娘轉過頭來看一眼高演,又看一眼他,驀地捂了臉哀嚎一聲。半晌,她才鬆開了手,一點點的磨蹭過來,蹭到高演身邊的小板凳上,垂頭斂足,做出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大約是覺到了高演的視線,她便抬起頭來,很矜持的抿着嘴朝他笑了一笑。

昭君端過茶盞,浮了浮上頭的茶末,漫不經心道:“蘇蘇明就要出宮回家了,周氏那件事也不必急在這一時三刻吧?”又轉了頭對蘇蘇道:“去拿你最喜歡的生肖棋來,哀家讓皇帝陪你下一晚上。”蘇蘇歡呼一聲從凳子上蹦了下來,又頓覺似的捂了嘴,轉過頭來朝着高演矜持的一笑,矜持的提了她的小裙襬蹭蹭蹭的跑出去拿她的生肖棋了。

於是,周太妃一事得以擱置在一旁,高演留在昭陽殿中陪着蘇蘇下了一整晚的生肖棋,最後挨不過蘇蘇淚眼朦朧的哀求,宿在了昭陽殿的側殿。

一大早,內幹大人顧青河便命了家丁候於宮門之外等,高演着睡眼被急匆匆的元福推着去上早朝了,青薔去送蘇蘇出宮。

臨行之前,蘇蘇還抱了抱昭君的大腿,一張小臉難得的認真:“姑婆,蘇蘇會想你的。”昭君她的腦袋。

宮中前些子的事情終於告一段落,昭君聽聞昨她回宮之後未過多久,高湛也回了宮,含光殿的眼線報過來的消息説,高湛回宮之後的第一晚,蕭喚雲便命王璇去見了他,兩人關在殿內不知説了什麼,大約一對時的時間,王璇才走了。

昭君想,大約是蕭喚雲也開始留意上週氏這裏的東契胡十八部落的勢力了。

高演上朝之後未久,昭君便命了臘梅去青鏡殿宣旨,借的是皇帝的名義,賜梁國公主幼年之時居住過的嘉福殿於周太妃居住,並特許她將青鏡殿的宮女們帶着一起搬去嘉福殿。以周氏的子勢必會問臘梅一句,這道旨意是誰下的。

而昭君也已代臘梅無需隱瞞,直接大大方方的告訴她,是太后娘娘下的懿旨。

臘梅回來之後嘆道:“娘娘委實英明,周太妃確實如娘娘所説的問了,一字不差。”新折的扶蘇花枝於高頸花瓶之中盛放出白的花盞,昭君將手中的花枝剪去礙眼的葉子,眉眼染上笑意,緩緩道:“許多時候,你的對手會比知己更瞭解你。”她當初揣測的對話之中有周氏的一句:“太后怎麼突然放本宮出去了?”臘梅十分聰慧的答道:“嗨!還不是因為皇上嗎!昨兒皇上來求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不允,他便在昭陽殿裏頭過了一夜!也不知道最後是怎麼求成了的…”這樣的理由,周氏自然不會相信。但她心裏頭就算不相信昭君,卻也是會相信高演對她的婆孫情誼。

嘉福殿外正巧對着齊王宮中唯一的一池芙蕖,入夏時分蛙鳴陣陣,滿池荷香嫋嫋,是昭君最為喜愛的去處。

據説太妃周氏於冷宮青鏡殿裏頭養成了每飯後散步的習慣,用過膳之後都要在院子裏頭走一走。

一樣的習慣註定了兩人必定會相遇,但實際上,昭君會與周氏相遇於芙蕖池邊純粹是出自於找茬的目的…

周氏搬出冷宮的第一,於嘉福殿用了午膳之後隨着陸貞攙扶着出門散步,朱漆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之後,卻是正正巧上了池邊荷亭之中側首的昭君的視線。

書頁自指尖翻了一面,昭君略抬起頭來一些,瞥過周氏的時候,嘴角微微上翹。像是許久未見面的老友一般,道了一聲:“許多年不見,你老了許多。”傾灑光之下,周氏的面顯得有些蒼白,卻也是推開了陸貞的手,讓她侯在原地。她一個人徐徐步入荷亭之中,停在昭君面前,輕笑了一聲:“本宮還以為,你想要讓本宮老死在青鏡殿裏頭,怎麼又想到放本宮出來了?”昭君垂眸笑一笑,道:“你説的很對。”徐緩的抬起頭來看着她,頰側梨渦襯得她笑臉越發豔麗:“哀家巴不得你死在青鏡殿裏頭。可演兒卻是個孝順的孩子,竟為了你在哀家門前跪了一夜。你可知道演兒現在是皇帝?他能為了你這麼做,哀家如何能駁了他?”作者有話要説:因為寫的太差勁,你們的顧大人已經羞愧致死,有事請燒香。

orzlena2100以及青槐姑娘,你們二位可以停止地雷陣了,顧大人他辜負了你們的期望,現在打算閉關修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