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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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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墨塵命陳之成監督馬大威一干人受懲的過程,不容許有人陽奉陰違,刻意手下留情。他自己則到營區附近的水泉處沐浴,泡在冰沁的泉水當中,讓思緒更加清明。

瘦的上半身在水面上,清冷月光斜照而下,樹影扶疏間依然可以窺得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

所做的決定勢必會引來眾多人的不滿,可營中的紀律的確是該要好好整頓一番了,否則一直敗壞下去,會使百姓對官兵、對朝廷到失望,再也無法對官員產生信認,時一久,必出亂子。要想安和樂利、長治久安,眾官員、兵將還是得自律才成。

衣燼逸為他帶來了乾淨的衣袍,柔細亮澤的髮絲還帶着些微的水氣,顯示出她也才剛沐浴餅。

“似乎我在哪兒,你都可以找到。”蘭墨塵無須回頭,聽腳步聲就可以斷定來者何人,再加上她身上有着悉的香氣,想要錯認都難。

“這句話該是我對你説才是。”衣嫿逸不喜歡和他顯得過於親密,可他説的確是事實,總是無須過多的説明,她便能清楚地明瞭他的想法,知道他的去處,許是相處多年培養出來的默契吧。

若非見他出手教訓了馬大威那一幫人,她不會費事特別為他取來乾淨的衣袍。

“怎麼?突然發現我這人尚有可取之處是嗎?”蘭墨塵見她手中捧着乾淨的衣袍,自嘲問。

“可以説不是太糟。”她不介意讓他知道,從前在她心中對他並未有多好的評價。

聞言,蘭墨塵笑了,早就知道她對他沒啥好評語,今天這麼説算是口下留情了。

“既然如此,是否該給我獎賞?”

“你樣樣不缺,哪還會需要什麼獎賞?”衣嫿逸當他在説笑。

“是嗎?可我怎麼覺得我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而那樣東西是你所不肯給的。”蘭墨塵不想再和她打馬虎眼,正道。

“你又在説笑了。”衣嬸逸心一怔,別過臉,不敢看向他的眼眸。他是認真的嗎?不,他一定又在捉她了。

別放在心上,只消不理會他,他自覺無趣就不會再尋她開心了。衣嫿逸忙要自己別去在意,可她的心卻撲通、撲通地加速跳躍,宛如正熱切地期待着。

“是不是在説笑,你再清楚不過,不是嗎?”不看他的眼、不看他的臉,他説的她一個字都沒聽見,也完全不受影響,她仍舊是她,是那個被父母當作貨物丟至蘭王府,不會痛、不會哭,也沒有覺的貨物。

“我不懂你在説什麼。衣袍擱在這裏,你自己穿吧。”她將衣袍丟放在他身畔的一塊大石上,轉身就要走。

“你打算逃避多久?”要他陪她耗多久?

“誰説我在逃避?我只是不想聽你胡言亂語!”她受不了被指為懦夫,旋身瞪着他。

他們倆老是這樣,吵了又吵,吵了又吵,當她不和他吵時,就會懶得跟他説半句話,為什麼要這樣?這並非她所願。可當他們兩個碰在一塊兒,她就沒法與他和平共處,明知和他吵無疑是費時間,偏生控制不了自個兒的嘴。

這樣的她連自己都討厭了,更遑論是其他人了。

“沒錯,我喜歡胡言亂語,你則喜歡自欺欺人。”蘭墨塵舒服地靠在身後的大石,並不急着起身。

“誰自欺欺人來着?”她像只被踩着痛腳的貓兒,橫眉豎目地瞪着他。

“你我心知肚明,還需要講明嗎?”

“你!”

“要走請便。”蘭墨塵做了個歡她自行離去的手勢。

“我偏不想走了!”她以輕功躍上水泉旁的一棵古老胡楊樹,穩穩坐在它橫出的枝幹上,就在蘭墨塵的斜上方。

雪白的衣衫風微微飄蕩,柔細的髮絲輕輕拂動,她看着幽暗中蒼涼的荒漠景緻,突然間到很平靜,倚着樹幹不自覺地哼起歌謠來。

蘭墨塵合上眼聽她輕聲唱,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清澈空靈的歌聲滑過心頭,輕輕柔柔地撫去心頭曾有的焦躁與不耐。

衣嫿逸哼着歌,藉由黑夜的掩飾,她的視線由荒蕪的沙漠移轉回到蘭墨塵身上。他們兩個在一起有十年之久了,曾經想過會跟他多久,直到現在,她仍常常問自己相同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