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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帝王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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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一,天氣已經徹底轉暖,不過當夜幕降臨、太陽緩緩落入西天之時,長安城還是有着些許涼意。

長孫皇后走到一名男子身後,默默的給站在太極宮門口俯瞰長安的李二批上了一件披風,”陛下,小心着涼,青雀他們已經上了馬車,咱們現在要出發嗎?”李二的雙目凝視着不遠處的長安街,和以前死氣沉沉的肅殺相比,現如今的長安,顯得更加生動活潑,今夜無宵,路上的百姓們提着燈籠織行走,商鋪的牛油燈高懸,十里長街連在一起的燭光彷彿都能照亮半個天,街道上的燈光更是組成了一條燈河,看起來美妙至極。

夜晚卻顯得格外熱鬧,從各個坊中開出了一輛輛馬車,絡繹不絕的朝曲江池駛去。

由於很多人都帶着女眷,一路上鶯鶯燕燕笑不絕聲,隱隱有暗香浮動,各種小販挑着擔子,頂着笸籮,挎着籃子向路人兜售自己的東西,滿臉鬍鬚的胡人把毯子披在身上,向路過的貴客炫耀自己的地毯是如何的美。

自古帝王多寂寞,一個人在宮中看歌舞也是無趣,只有在人前,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今夜將有好戲上演,李二雖然在臉上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可是他的心中,對於今夜的拍賣會,有着無與倫比的期待與好奇。

“嗯,時辰也差不多了,命金吾他們做好準備,咱們也出宮。”望着川不息,人來人往的長安街。李二低聲説道。隨即轉過身。牽着長孫的手,朝停在宮殿前官道上的馬車走去……房玄齡今早早的就帶着夫人到了曲江池旁的拍賣行,原因就是他想看看這拍賣行究竟能不能坐下今夜來的那麼多人,再者,若是徐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自己也能看看是否幫的上忙。

直到馬車停在了拍賣行的大門前,房玄齡這才驚異的發現,這棟高聳的建築已經和上次來出現了千差萬別的變化。圓形的穹頂,新增加的一大片高牆,房玄齡頓時對會場的載人數充滿了信心。

徐陽已經在大門前等候了,一口白牙笑的是見牙不見嘴,房玄齡知道,今晚這小子可又要大賺一筆了。

“妄老夫還替你擔心了這麼久,沒想到這拍賣行居然被擴充到如此地步,想必人數再翻上一番也是足夠了。”房玄齡搖着頭走了過來,一拍徐陽的肩旁,”還是你小子聰機靈。把該算的都算到了。”徐陽臉上的笑意就沒停下來過,急忙回答道:”這種小事。之前一定會考慮周全,而且房相看到的只是外表,等一會拍賣會開始,進去聽一聽房相就知道迴音壁的效果了,哦,對了。”徐陽像是想起來什麼,”今夜陛下以及娘娘皇子公主會來,周圍現在到處都是金吾和城管隊的人,房相要是想避嫌,還是不要進去為好,在這門口幫我客人。”房玄齡笑着搖了搖頭,”也罷,今夜邀請的大多也都是朝中的人,在這裏接也好。”人陸陸續續的開始來了,一開始到的就是那些胡商,最裏面嘰裏呱啦的説着聽不懂的話,這些人穿着絲帶,頭上還纏着紗布捲成的帽子,看起來像是從西域來的,房玄齡不認識,不過徐陽倒是跟見了財神似的,噓寒問暖的打着招呼,叫小廝帶着貴客朝裏面請。

房玄齡有些疑惑,在自己的映像中,這位鬼谷弟子一直對海外的人很是反,可現在為什麼會這麼熱情?可是人來的太多,房玄齡也是本沒有時間問這個問題。

接着就是其他國家的胡商們,什麼龜茲、新羅,昭武九姓,每一國的商人都穿着自己國家的特衣服,倒也是好辨認。

對於這些人,徐陽都變現出了十分的熱情,臉上的笑容差點都快笑出了褶子,趁着一批新來的客人進去落座,房玄齡這才捅了捅徐陽。

“老夫記得你對這些外族人向來沒什麼好,可是為何現在對這些蠻夷的商賈們笑臉相?”房玄齡好奇的問道。

徐陽似乎也覺得這問題新鮮,指着不遠處那些胡商的馬車興奮的説道:”房叔叔有所不知,那些胡商的馬車中,可是拉着數百兩的黃金,今夜,這些胡商,都是我徐家莊的財神…。”

房玄齡總算知道徐陽為什麼那麼高興了,原來是有人給他送錢來了,一馬車一馬車的黃金,難怪徐陽笑的那麼開心,這事放誰身上都能興奮的睡不着覺。

不過又送錢的,明顯就有來坑錢的,房玄齡清楚的記得,當看到程知節家的大公子、還有尉遲恭家的大公子的時候,徐陽的表情就明顯一拉,哭喪着個臉,驚詫的説道:”我擦,你們幾個不是回書院了嗎?怎麼還回來了?”

“哎呀呀,大哥,小弟幾個一聽大哥要舉辦拍賣會,就算逃課也要出來給大哥捧場嘛~”李德謇拍了拍脯,就像是做出很大犧牲一般説道:”大哥,兄弟幾個來,就不要最好的包間了,二樓最北邊的那間雅間就不錯,哥幾個就先去看看,替大哥把好風頭,哪個胡商敢鬧事,哥幾個定將他打的跪地求饒。”

“那是那是,大哥放心,若是那些胡商膽敢鬧事,兄弟幾個定會打的他後悔從孃胎裏出來。”尉遲寶林也是信誓旦旦的説道。

看着在風中凌亂的徐陽,房玄齡覺得這倒是十分有趣,彷彿在這幾個年輕人身上,能看到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

胡商們來的早,大殿中已經做了不少人,這個時候長安的官員們才到,一開始的只是一些小官,徐陽的笑容還算和藹,不過越往後來,徐陽的笑容就越發的真摯。

牛進達、長孫無忌、杜如晦、魏徵、秦瓊、尉遲恭、程咬金這些人都是陸陸續續來到了,徐陽在他們面前不能擺架子,一副後生晚輩的姿態倒也招人喜歡,畢恭畢敬的把這些人給了進去,安排在二樓的包間觀看。

一直到天完全黑下來,兩輛緻的馬車才在拍賣行的外面停下來,閉着眼睛都知道,這是今天的正主,當今陛下李二到了。

“恭聖上,聖上萬歲。”房玄齡第一眼看到李二的時候還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急忙上前行禮。

“房相毋需多禮。”看到房玄齡在外面客,李二也是愣了一下,不過看到徐陽的時候,又恢復了神情,”小子,朕的包廂可都準備好了?”

“當然好了,老位置,正中間的”天字號”房,這是陛下您的鑰匙。”徐陽恭恭敬敬地遞上來一把緻的黃銅鑰匙。

“嗯。”李二滿意的點了點頭,帶着長孫皇后還有幾位皇子公主,在青衣僕役們的護送下踏進了進入拍賣行的大門……。。大廳中鬧成一團,胡商們嘰裏呱啦的吵鬧着,説着誰也聽不懂的話,但這裏熱鬧的氣氛也是染了每一個人,連坐在前排的官員們都開始笑呵呵的品嚐着瓜果聊起天來。

正當眾人興高采烈之時,大廳中的燈光突然一暗,讓大廳中的眾人一愣,隨即就是亮如白晝,十五盞鏡子反燈直舞台之上,就看到一身皇袍的李二和身穿鳳霞衣的長孫站在舞台上。

眾人一時間都驚呆了,前排的官員甚至有些都差點跪在了桌子底下。

李二狹長的丹鳳眼巡視了一圈,瞬間讓整個大廳寂靜無比,不得不説,這就是帝王的氣場。

李二似乎很滿意這種效果,咳嗽一聲,淡淡道:”開始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