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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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裏。

“棗、花生、桂圓、蓮子…四喜果準備好了。”

“水酒、合巹對杯也準備好了。”

“百子圖被、鴛鴦雙枕、龍鳳合鳴錦巾也都準備好了…咦？小狼小少爺，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喜娘忙着做最後的巡視，不意察覺到門外探頭探腦的小身影。

“我還以為你們都睡了。”義務幫忙打點這場成親大禮的白照松夫人則喚來丫頭，“怎麼沒照顧好小少爺和小小姐？”

“奴婢是哄睡了小魚兒小少爺，可是小狼小少爺他們就是不肯睡，還説要過來找黑當家夫人。”

“那怎麼行？今晚可是黑當家與夫人的房花燭夜…”

“過來吧！小狼。”水兒穿着鳳冠霞帔，輕聲打斷一票女眷的反對聲。

“水兒嬸嬸…”知道今天是個不容許孩子搗蛋的大子，黑小狼乖巧的改口。

就連小鹿、小兔也是靜靜的跟隨在兄長的身後，隨他改了對水兒的稱呼。

“是啊！從今以後我便是你們的嬸嬸了，我會和你的叔叔一起好好的照顧你們。”紅蓋頭遮住視線，水兒只能憑覺摸索，拉起黑小狼的手臂，輕拍他捏緊的小拳頭。

“嗯，小狼明白。”黑小狼慎重的點頭，“為了表示歡水兒嬸嬸，我們要送嬸嬸見面禮。”

“見面禮。”小鹿和小兔軟音齊喊。

“哦？什麼樣的見面禮？”水兒驚詫的笑問。才幾歲的孩子，就這麼有心，懂得禮數。

“這個…”黑小狼從懷中掏出一隻包得密合的布包。

“送給嬸嬸。”

“送給嬸嬸。”小鹿和小兔又齊喊。

“真的要送給我？”水兒又是一驚，卻未拒絕。

“謝謝小狼、小鹿、小兔，那我收下嘍！”

“嗯，你就收下吧！”黑小狼如釋重負，想繼續扮演小大人卻又破了功。

“水兒嬸嬸，你可以答應我和小鹿、小兔一件事嗎？”

“什麼事？”

“我們可不可以…有時候…偷偷喊你一聲“娘”？你會不會生氣？”黑小狼希冀、渴望得近乎心痛的問，“因為我們…我們已經好久沒喊過“娘”了…”像是受到同樣的心痛，小鹿和小兔兩雙水汪汪的眼睛直瞅着水兒。

噢噢，新房頓時陷入一片寂然，眾女眷中已經有人雙眼泛紅，有人哽咽，有人鼻子，更有人眼淚快要掉下來。

蚌地，水兒起身，扯下紅蓋頭，凝視眼前三個孩子，俯身，張臂環住他們。

娘！這是孃親才有的慈愛、温暖和柔軟的懷抱啊！三個孩子受寵若驚，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放聲大哭。

“嗚哇哇哇…”

“乖，別哭了，水兒嬸嬸是你們的娘了，乖…”***雖然哭泣是一種情緒上的宣，只是一時並非永久，但是也足足耗了半個時辰之久，水兒才哄住三個孩子。

哭泣聲一停，水兒這才察覺四下異常安靜，抬頭一瞧，發現不知何時房裏的女眷們都走光了，門邊卻倚了個人男人，大紅蟒袍，喜氣洋洋，不是黑大熊，還會有誰？

就不知道他已經看了多久，又看了多少？她的小臉微微抬高，小嘴微嘟，做出詢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