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喝一口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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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會當個乖孩子吧,對嗎?”那是一抹豔麗的微笑。玫瑰總是帶刺的,愈美麗的事物,本質就愈惡毒、愈可怕。紀文就像個踏入泥沼的人,任她再掙扎,卻也只是陷得更深,那不堪的泥終於蓋過她,掛山倒海的堵住她的官,無孔不入。
她是否已被醜惡同化了?她沒能選擇,從來就沒有選擇的權利。就像現在一樣,紀凜莫名其妙地來找她,在伊樸面前對她這樣、對她那樣,她也只有忍氣聲。紀文恨自己的懦弱。
“小文,你不為我介紹一下嗎?”紀凜在她耳邊低喃,伊樸不太聽到他的話,可兩人喁喁細語的親密姿態,刺傷了他的眼。紀文!紀文!説句話吧!
跟我説,那個男人與你只是普通朋友,沒什麼特別關係吧。伊樸奢望。紀文從紀凜懷中轉過頭來,面向伊樸,小臉猶豫不定,一咬牙,還是豁出去了:“這位是我的堂哥,紀凜,這位是…伊樸。”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愚蠢。還需要什麼介紹,紀凜也知道眼前的秀美少年是誰吧。這場戲是要做給誰看?是以,她沒再説下去,紀凜從後環住她的肩,笑容中那分自信、成,是伊樸所無的。
“唉,我們家的小文總是那麼木訥的。她提過學校有個水靈靈,比女孩還要標緻的學弟,我剛才看到你,就立刻猜你是伊樸了,果然是很秀氣的男生,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美的人物。”紀凜説起話來温文不己,但話語間卻着嘲諷之意,伊樸臉上紅白錯。他開口了,明明是在答紀凜的話,但一雙黑眸始終緊盯着紀文愈見青白的臉。
“你好,應叫你凜哥嗎?你的年齡好像比我要大不少呢。”平常温文有禮的好孩生,話裏也不住一點火藥味。呵,有趣,看來這男生的格並不如外表般軟弱。紀凜微笑,毫不在意:“不要緊,就叫我“紀凜”吧。因為“凜哥”只有小文才能叫。”他曖昧地拯着紀文的臉頰,那種微妙的距離,讓伊樸更能受到二人的親密。紀文被伊樸臉上的憤怒、失望刺傷了,她逃避他的視線,只盯着地下。
“你懂得怎樣做的,小文。”紀凜以只有兩人才聽到的聲量,輕聲説着。
是啊,她還可以怎樣做呢?她強自己抬頭,鳳眼內是硬裝出來的冷靜平板:“伊樸,我和紀…凜哥還有事,要先走。”
“就這樣嗎?文姐。”紀文閉上眼:“是。”她沒再聽到伊樸的聲音,再次睜開眼時,只看見他秀的背影。
她多希望自己能變成機械,真能夠無慾無求,什麼情也沒有,也許會輕鬆得多吧,但…紀凜托起她的小臉,滿意地看到那張小臉上的悲傷。他頑皮地朝她粉紅的上一咬,笑得像個淘氣的孩子:“第一次逃課來找小文呢。好,我們去約會吧。去遊樂場好嗎?或是看電影…”紀文突然仰首,纖細的手用力揪住紀凜的衣領。她不逃,勇敢上紀凜的俊顏,大聲吼着:“夠了!你還想我怎樣,才肯放過我!”那雙鳳眼中突然有種堅決,只有皺起的秀眉和通紅的眼,了主人的脆弱。
“我要你。”俊逸的青年一字一句地説,斂起偽裝的温柔笑容,只餘下毫無掩飾的佞。***紀凜的話如同魔音,一次又一次在紀文的腦中響起,使她夜不成眠。已是凌晨三時了,紀文仍坐在牀上發呆,就着牀旁的小燈,看出窗外。真奇怪,已是十二月了。
還下着絲雨,一點一絲的,讓人不易察覺,但街道上的水跡卻是那麼明顯。她是喜愛雨的,但這晚的雨好像來得有點不祥,太陰冷了,把天空染得混濁。不再純黑如絲絨,卻是帶點棕、夾有幾縷暗紅。像末世時的晦澀,又如三年前的那夜般,陰濕冰寒。別再想了、別再想了…但那張偽善的臉又竄進腦中。小時候温曖如陽光的“凜哥哥”和今天下午魅惑氣的“紀凜”真的是同一個人嗎?她紀文,一個平凡、沉悶的女生,甚至構不上“美”字,只稱得上清秀,何以使他那麼執着呢?
“為什麼!
你是不是瘋了!紀凜!你到底要我什麼?憑你的樣子,要什麼女人沒有,可以不要再我嗎?”她揪住他的衣領,狠狠地扯着。
發多年來啞忍的悲憤。他也由得她,俊目裏是一種僅僅忍着的破壞慾,滲有那麼一下點兒的憐憫,以及極大的快意-就像冷酷的貓看着鼠垂死掙扎的模樣。
她突然抬起頭,鳳眼中一眶淚水轉,倔強地不肯落下來,愴然慘笑:“我這副瘦骨頭,就那麼值錢嗎?什麼貞,都算了,要就拿去,一塊女處膜就可以了結…”她沒法再説下去。
被他的封住,又是一場烈的舌纏,好一會兒,他才放開被吻得糊的她,附在她耳邊低喃:“小文竟然這樣看待我,我很受傷啊。”
“你別太天真了。一次就想打發我。”其實,他也説不清這種覺。為什麼他對她會有這麼深的執念呢?而他對另一個她,又不會有那麼強的佔有慾。她,就像琉璃,沒有特別的花巧,就只有一種清淨透徹的美,又帶有一點慾的味道。
明明是很脆弱,卻又硬裝成堅固的樣子。他想,琉璃破碎的那刻,會怎樣呢?脆弱的一塊玻璃,折成數不盡的碎片,大概會折出眩目的光芒吧。他想,這些應該不是愛。
但這一刻,他要這個女生完全屬於他,任他宰割。
“別怕,到了那時候,你會心甘情願的。”他就這樣離開了“現在我要先回宿舍了,至於那個伊樸,你明白要怎樣做吧。”
“小文。”她在心裏大叫:“我也有友的自由啊!”可她沒説出口。她知道,這次若再不放手,不只自己會粉身碎骨,就連他也會…想起那無辜、可人的容顏,她心內就是不捨。要放手,但在放手前,她決心要做一件事,不然,她大概會後悔得要死吧。
可她不知道,就是她去做了那件事,才使自己後有那麼多的後悔。第二天是星期六。紀凜因為課業關係而沒有回家,倒讓紀文鬆一口氣。那就好了,若他這麼快回來,就來不及了,伯母龔秀英總愛在週末時拉丈夫出去,逛街、買衣服,這天自然也出去了。
是正午,外面還是陰沉沉的,陽光都被厚厚的雲霧蓋住,到處都染上一層灰,怕是要下雨了,正當她一籌莫展之際,一串刺耳的鈴聲響起,紀文嚇得身子一震,便慌忙跑去接電話。
“您好,紀府。請問要找誰呢?”平板的聲音不出一點情。電話的另一頭靜了好一會兒,才有人説:“請問紀文在嗎?”
“我是。”紀文心中奇怪,她沒多少朋友,伊白梨絕少會特別打電話來找她的,而這道男聲也有點耳-但應該不可能是他吧。
“我是…伊樸。”那道温潤悦耳的聲音彷佛帶着電力,使紀文一愕,頓時反應不過來。伊樸再道,帶點遲疑:“我…嗯,有事要問你。”他要問什麼事,紀文心內也有個底。
她不到特別慌張,反而心中一喜,沒想到他自己來找她,省去了她想借口的功夫。
“好的,但我想直接和你談,好嗎?”雖然是一個問句。
但當中的命令之意表無遺。伊樸有點猶豫,但他從來就反抗不了這對自己忽冷忽熱的女生,是以,他握緊話筒,答應了紀文的要求。她有點蒼白的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現在上來吧,還記得怎樣上來吧。”掛掉電話後,紀文覺得心被一塊沉重的鉛壓住了似的,卻又滲有淡淡的喜悦。有一天便夠了,別去想這天過後的事吧。
人總應及時行樂,不是嗎?不能夠永遠擁有,就只好安自己,曾經擁有,也比從沒擁有幸運。紀文是這樣想的。再看窗外,雨落下來了。***等伊樸來到紀文的家門前,已是三十分鐘後的事了,少年一手拿着仍滴着雨水的傘,一手遲緩地舉起、摸上門鈴,猶豫了一會,才按下去,一隻素手把門打開,門後的女子自然是紀文-卻是跟以往有點不同的紀文。
那少女散着一頭光可鑑人、長及後背、髮尾自然微翹的長髮,幾縷垂在頰邊的發,托出一分柔美。兩頰透着一抹天然的淡粉紅,一雙向來冷硬的鳳眸,好像有幾許曖昧水光在轉。
自然透紅的薄牽起一抹微笑,她開口了,那是惑人的低柔嗓音:“怎不進來?還在發呆呢。”看得有點傻眼的伊樸這才反應過來,陰柔純潔的俊臉不自在地刷紅,他慌忙跨進去,可手腳一向不大靈活的他不知是緊張還是什麼的,竟然絆住自己的腳,失去重心,倒在紀文身上。
幸好紀文反應快,及時扶着他,並靠着一旁的門,卸去部分重量,才不至於兩人一起倒地。她忍不住笑了-為伊樸那孩子似的笨手笨腳。可伊樸沒注意,他半壓住她的身子,被那分獨特的冷香柔軟震住了。
“你要壓到什麼時候?”
“啊!對、對不起!”伊樸別開臉,推開紀文的身子,走到客廳,侷促地着手。紀文暫且給他一點息的時間,她悠悠走進廚房,拿出一杯飲料來。
“坐下來吧。”她指示伊樸坐到沙發上,並把手上的杯遞給他。紀文也坐到伊樸旁邊,大約相隔一個身位。她優雅地翹起腿,僅套着一件中袖薄衣和緊身短裙的她,因而出更大片白晢的大腿,害伊樸不敢望向她。
她閉上眼,向後靠,剛好靠住後方的沙發椅背,放鬆似的緩緩舒口氣:“有什麼事?説吧。”紀文的上衣是一件剪裁簡單的貼身中袖薄衣,沒有花巧的圖案,卻充分突顯她纖穠合度的身材,口也順着她的呼而微微起伏。
“糟糕!”明明是下着雨的寒天,伊樸卻沒來由的到一陣熱,他喝一口飲料,因那種有點怪異的味道皺皺眉。
“這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