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231恐怖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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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説,振邦帶你去了他的私宅?”坐在茶莊靠窗雅間,阮青洛一身青旗袍,外面裹着紫大衣,眺望窗外這樣問道。
她兩指優雅的捻起茶杯柄,看着我笑的很嫵媚:“看來振邦真是拿你當女兒了,那座私宅,我大抵知道是存在,卻從也未知道它到底在哪兒。對啊,就算是他的愛人,只要振邦他不想,有些事情,此生是沒有資格去觸碰。”我內心很緊張,表面卻極其沉靜。我借抿茶當口思緒幾秒,笑道:“哪裏六姨,只是南軒在遺囑中表現的對我極其思戀,顧老爺便將我看做他的遺物,睹物思人,畢竟如果真拿我當女兒那樣親切,怎會蒙着我的眼才肯將我帶到那裏去呢?”我看見阮青洛盯着茶水的眼微微一顫,許是打消向我詢問那宅邸在哪的心思。她吹吹熱氣,卻又笑問道:“振邦私宅那裏,可有什麼好玩的事物?”我藏在桌下的拳頭攥了攥,我突然暗自使勁嗅了嗅,我嗅到她身上香水味雖然很淡,但隱約能嗅到玫瑰的味道。我便笑了笑:“有的六姨。”
“説來奇怪,我一直以為顧老爺這樣沙場廝殺過的軍閥,是不會喜好這些花物,卻沒曾想,他整個後院,都種滿了玫瑰花呢。”
“玫瑰花?”阮青洛眉梢倏然皺起,我看見她眸光閃過某種熱切,旋即便是一連串咯咯的嬌小聲,似乎很滿意我這個答案,我便也配笑着。彼時,我望了眼指向6點的鐘表,卻微戚眉説:“不知道六姨親自來找我,是為何事呢?”阮青洛像沒聽到,顧自抿着茶水,觀望窗外車水馬龍。很久之後,她才似笑非笑説:“戈小姐,你很不簡單呢。”我笑笑:“謬讚了,在六姨眼裏我只是個小孩而已,何來此言呢。”她放下茶杯,兩隻胳膊都枕在桌上,直勾勾凝視我冷笑聲“上次邵峯強行帶顧鈺回來驗血那件事,鄭家丫頭從哪裏抓來你的把柄,藉以羞辱你,你不會不知道,你知道了,卻沒借機會跟振邦説我的壞話,現在呢,又表現的什麼都沒發生,此事與我只字不言,那麼你很有眼,看得出孰輕孰重,還會隱忍。這個年紀,不錯了。”
“可這樣的你,卻怎麼沒有意識到最大的危險,永遠是隱藏在身邊呢。”我皺皺眉,牽強的保持着笑意:“六姨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嘴角淺勾,示意服務員上菜,然後雙手環仰靠後去,似笑非笑道:“聽説小南用你的證券賬户收購了創悦公司43%的股權,證券委託易所的經紀人應該來找你親面簽署過股權事宜的合約,那合約,你看過了麼?
“我慼慼眉頭:“六姨為什麼明知故問呢?南軒是我最愛的男人,他去世了,他把一切都留給了我,您在問我,不勞而獲的接受他的遺產的時候,我還得疑神疑鬼,去仔仔細細將合同翻閲一遍?這樣不尊重他的行為,您覺得我該做麼?
“我看見阮青洛嘴角揚起的弧更陰冷,她低笑道:“我就知道你沒看,所以,才來告訴你這些。如果你現在回眸仔細去翻閲,你會發現小南委託經紀人幫你擬定的股權持有合約裏,多了條合理並不合情的條約,那就是勒令你在數年之內,不得減持手中股權,也就是説,這些股份你賣不出去,變現不了,卻承擔股東的義務。
“我眉戚的更深,低冷道“我本來就不是商人,也不覺得自己有多聰明,沒有這一條約,我也不會變賣南軒留給我的股權;有,也是無妨礙,南軒大抵是怕我經不住小人誘惑把手裏股權給低價變賣了,這是對我的保護。
““很好,絕對信任,是純粹愛情的基礎,作為小南半個媽媽,我為他得到你這樣女孩的心,是十分高興。
“阮青洛輕笑着,卻看不出半點笑意,她繼續看着我説:”那麼你又知不知道,南軒幫你認購股權,並非是註冊資金,而是金額與對應的實體資產直接掛鈎,簡單説就是創悦某些部門,特殊情況下你的行政權力比董事長還要大,但這種特殊質,公司如果出現負債,你要承受的賠償損失可不僅僅是普通股東所應承受那般簡單。
“我心裏終於蕩起一絲漣漪,但依舊抿冷言道:“那又如何?只能説南軒怕小瑤心智不夠,一人意氣用事導致了所有股東包括我的共同損失,所以留給了我更大權力罷了。
“我看見阮青洛笑的越來越陰冷,眼眸裏是種不屑的冷光:“到底該説你痴情,還是傻?我喜歡你,比鄭家丫頭喜歡,因為我跟你一般,我是戰亂時被振邦從大上海夜總會帶出來的。但為什麼在你身上,看不出我們風塵女子的聰慧與狡黠善變的靈?
““那這樣説童沐瑤來找過你吧,要跟你轉讓創悦這家公司的法人權利和義務。
“我心猛然一沉:“你怎麼知道的?
““你別管我是怎樣知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你現在的模樣,可謂一葉障目。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沒當場答應她接納了創悦法人義務,但按情理來説,創悦是小南為你們兩個人留下的後路,你這麼愛他,如果童沐瑤沒能力吧這公司經營好,你會不答應她接手管理這家公司?就算會,那麼童沐瑤是鐵了心要移,她以要全額拋售自己手上股權造成創悦重度創傷來威脅你,你還能冷眼旁觀嗎?你不會的,你甚至只會覺得這小丫頭負擔太重,自己跳進了全套,卻還為她到可憐。
“阮青洛戚眉看着服務生將菜餚上齊,卻好像沒有動筷子的心情,她低冷道:”而童沐瑤那小丫頭為什麼要將法人義務轉給你?是有自知之明?呵呵,未免把這小丫頭,看的太簡單了點。這丫頭這段段幾個月,是如狼似虎般大刀闊斧,不管大的小的,好的壞的,只要是有短期利益的業務,創悦能接受範圍之內,她都一力包攬。這樣,單單是委託方繳納的訂金,已經能讓創悦資產在短期內以十分誇張的速度膨脹。
““而你知不知道她自己又開啓了兩家子公司?
“我不語,我想起關寧對我説過這件事,我隱隱覺得事態越來越複雜,不管什麼目的,阮青洛並沒有信口胡謅,我便只是戚眉聽着。
我聽到她説:“看來是知道的,但你又清不清楚,這兩家公司本就是註冊在香港法律制度下的空殼公司呢?童沐瑤那小丫頭,將項目包攬到創悦,用創悦的人力資源去完工,委託方卻簽署了這兩家空殼公司的名義,這樣,佔很大比重的利益便全部進了這兩家空手套白狼的公司賬目裏。現在,結合如果童沐瑤態度堅決,你肯定會接受創悦這家公司法人義務,和小南給你的股權不能減持、以及股權與實體資產混合這兩個特,我想,你應該能聽得明白了。”阮青洛無視服務生異樣眼光,低頭銜起支煙點燃,戲謔的將煙霧吹在我臉上説;“你太了,小丫頭。你只知道作為愛人,小南要為你承受很多你闖禍後的後果,要保護你;但你知否,正因為他表現的如此在乎你,所以愛人這個身份,是他能利用你當擋箭牌的籌碼?
““如現在,小南最大的敵人是他大哥顧升,而在顧升眼底,昌盛已是他囊中物,小南想翻身唯一籌碼,就是註冊了他全部資產的創悦。就算他現在死了,顧升也看不得創悦這家公司好;”
“而童沐瑤的做法,與洗黑錢無異,他通過創悦是小南暗中開啓這個人盡皆知的名頭,讓那些項目合作方和投資者,有信無疑,將項目和投資都注入到那兩家空殼公司,搭上創悦承包的項目又委託給這兩家公司還要給它們分成那些利益,這樣的結果,這些投資和項目前期得到的利益,加上童沐瑤不久後肯定會拋售的她手中近50%創悦公司股權所得到的資金,讓童沐瑤在很短時間內,能拿到一筆天文數字光明正大的逃之夭夭;”
“而對應的後果呢?便是創悦後期會遭到大量項目因為自我執行力衡量不足所導致的項目失敗、鉅額賠償,甚至是投資者起訴的金融詐騙法院傳票,而她和小南心中最好預期,應該是你那時已是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法院和工商部門第一個調查的自然是你,與童沐瑤無關,藉着有你掩護這段時間,她早帶着天文數字逃到國外去了;就算不會是,因為你手握股權的特殊質,你所需要承擔的項目賠償款,是比童沐瑤這個董事長還要多,可以説,你後半生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毀了,可能連你十多年沒聯繫的父母都得受到牽連。而這樣對小南和童沐瑤的好處,不在乎金錢,在於給顧升一個相信的理由。”
“因為在顧升眼底,小南最在意的就是你和童沐瑤這兩個女人了,而創悦這家他心為你們倆準備的後路,居然就這樣急劇膨脹後崩碎了,那麼能讓他相信的確是你們經營失誤,而並非是這家公司垮台的背後,還隱藏着小南他生前某種巨大陰謀、所以惹得他窮追不捨哪怕對方逃到國外他也不肯放過的話,就只能是你和童沐瑤兩人中至少一個,承擔所有惡劣後果陷入萬劫不復——也就是説,化作另一人幸福安康的祭品。
““你胡説八道!
“我倏然拍桌而起,整顆心完全混亂了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我吼着説:”不可能!南軒他為什麼這樣做?他只是把童沐瑤當做妹妹而已,他對我的愛,就算隱藏於黑暗也總是那樣純粹,他怎麼可能拿我當做她童沐瑤的擋箭牌!
““呵呵這種問題,不是很簡單?
“阮青洛輕笑聲,不因我不敬而惱,反而笑的更加愜意説:”兩個理由,其一,是在他還活着的情況下,你曾是顧升和他所有敵人眼中公認的他的軟肋,只有你這樣沉重份量的人陷入萬劫不復,顧升才會相信是童沐瑤經營失誤造成的惡果,只會嘲笑,而不會細細追究發現那兩家空殼公司,然後推理出什麼馬腳,對那筆天文數字進行阻擊破壞,這樣小南便不是有了徹底利用這筆資金翻身的機會和時間?
““只可惜他死了。
“看着阮青洛笑臉,我心猛然一沉,因為我清清楚楚的知道顧南軒還活着,也因此,一種徹骨恐懼,已經在我內心蔓延開來了。
南軒難道她説的是真的嗎?我不相信!但卻又為什麼,每一條都如此有理有據!而且,像極了你的可怕我猛地搖頭,強行把這該死的讓我想哭的念頭甩走,我咬牙切齒説:“不可能的,你在騙我阮青洛!如果他真是想利用最親近的人為他打掩護爭奪翻盤的機會和時間,哪怕你説我自負也好,自欺欺人也罷,我眼裏的南軒,他一定會選擇抱住我而拋出童沐瑤!因為他是個太理智的男人,他分的清什麼是愛人,什麼是心懷愧疚卻並不能陪他走完一生的妹妹!
“我看見阮青洛笑意猛地收斂,所以顯得格外陰冷。她挑眉凝視我,低聲道:“如果,童沐瑤從一開始就比你重要,戈薇,你是否還會這樣認為呢?
““你知不知道童沐瑤三個月前便懷孕了,孩子,可是他顧南軒的。
““咔~”一弦好像在腦袋裏崩壞了,我臉上倏然慘無人,我一把撿起茶杯,狠狠的摔到地上。
“你他媽到底在胡説八道些什麼!?你撒謊,你在騙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