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186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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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莫名悸動，我特別特別想哭，但我忍住了。

我佯裝絕情，只因真的不該繼續錯下去！被他打動，回到他身邊，再拖着血粼粼心臟孤零零離開！這樣的事我已經歷過兩次，第三次就算心臟承受力再強不會粉身碎骨，我腦袋裏那顆炸彈，難道還不要了我的命嗎？

我撇過頭去看月亮，這個角度他也看不見我眼底的淚光，我冷冷的説:“已經碎了，就讓它徹底碎掉！還拿來做什麼？

“他戚眉，卻反而攥緊那朵花淺聲一笑:“如果你想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也贊同。

“我突然回過頭:“你憑什麼認定別人是瓦，你便是我唯一的美玉？

“他淺笑聲，眉眼偏叫人覺凝重:“因為這本不是問題，難道需要答案。

“我愣了，我居然被他堵得無話可説。他太自信！我都不知這股自信他是從何而來。

他轉身走到牆邊，我看見他不動聲將手探進我的皮包，被笑説:“我去過你的公司，好像已經沒有員工正常營業。

“我眉頭皺皺，蓋在被下的拳頭也緊攥着，因為我看見他手從我包裏出來，再放進口袋，然後再拿出來時已經空蕩蕩了。他大抵以為我會晃眼，但我又沒瞎，怎能看不到他平展的口袋並未有不規則凸起？

但我語凝了，我吃驚的發現，我居然怎樣也不忍心戳破他！他説的沒錯，我們認識第一個夜晚他要了我，短短几天內我對他痴到發狂！但細數過往，我們居然連所謂戀愛都沒談過。

而那多翡翠曇花，那是他送我唯一一朵花！我能狠心在最絕望時將它摔碎，我不能自欺欺人告訴自己我已經不在乎這朵花！

那是他許諾為我保持永恆的曇花一現，漫而妖嬈，記憶的美好不理會現狀。

我終究當做沒看見，我移開視線酸啾啾道:“還有兩天就要過年，我做不到顧總大手一揮發出幾萬乃至上十萬的年終獎，員工回家跟兒老小吃頓年夜飯我總得做到吧？”

“對了。”我咬咬牙，伸出手:“拿來！你、我當你秘書時候你答應給我的年終獎金還沒發呢！”

“怎麼，這就是你想要的新年禮物？”他突然笑了，單手進褲兜看着我:“不急，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完全可以得到更好的。”

“誰要你新年禮物了！那是我應得的！你知道我沒做對不起公司的事兒，是鄭君怡陷害我走的！”他好像沒聽見，若無其事轉過身便走了。我快被氣死，大聲喊小心摳死你！他真把門關上，發出那沉重響聲時，我心裏，卻空蕩蕩的。

真就這樣走了啊？

亂髮頓脾氣，瘋了一樣嚇我一跳！然後説完那些莫名其妙得人心裏難受的話，就這樣走了啊？

我不知自己在想什麼，那種打翻醋罈般酸澀，讓我覺得自己真可笑。我從牀上爬起來，掃眼脖頸和鎖骨一片的青痕，咬咬牙，踩上拖鞋。

我走到櫃子旁邊，顫抖着手，將那果然已被他進包裏的曇花摘出後，心裏莫名的壓抑難受。我捧着它走到窗邊，借月光凝視，那每一條裂縫，竟像裂在我心口兒了，刺烈烈疼。

卻不知是因為看到當時摔碎它時的自己是有多絕望，多可憐；還是看見他是怎樣一絲不苟將這幾十塊碎片撿起，再拼湊為一，站在他這樣高度的男人為這隨手拈來之物，那樣專注認真雙眼發澀的模樣是引人心疼。

--------第二天，我甦醒的很不愉快。

坐在咖啡廳雅間，我頂着黑眼圈，和額頭創可貼幽怨的看向旁邊古向佐。

他被看的很不自然，緊緊領帶苦澀道:“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都瞪一早上了，我倒沒事，心疼你眼睛啊我哪知你反應那樣大，直接從牀榻滾下去。”我氣笑了:“你一大早招呼也不打就站在我枕頭邊，還那樣直勾勾看着我。那是六點多，大冬天外邊還一片黑好嗎！會嚇死人的好不好！”

“也只有你能讓我一動不動看上半個小時了，你應該榮幸才對。”古向佐笑的更苦澀了，摸摸鼻尖道:“你從地上爬起來一匕首就刺了過來，要不是我反應夠快，我現在該頂着光圈跟你説話好嗎？”

“裴勇，顧升，又是鄭君怡，我同意你自我保護周密，但你也不用牀底隨身壓支匕首對了，要不是你電話一直打不通，我會心急火燎不經過同意找人撬開門鎖？呵不過你睡的倒沉，那樣大響動也沒聽見，是好事。

“話落，他戚眉起身，俯瞰窗外。我抿抿，提上包走去了衞生間。

是啊我最近睡的越來越沉了，但真的是好事嗎？

我下意識摸向後腦勺，心理因素，讓我覺都能摸到明顯的腫塊兒。這太可怕了！我立馬將注意力轉移到皮包，可翻尋半晌，也找不見手機，不知昨天與顧南軒爭執時，被甩到哪兒了。

沒多想，我便走出了衞生間，回到雅間時，黨紅已經在和古向佐笑説什麼。今天是她主動約我們出來，古向佐説是好事，大抵是背後競爭者價格讓她不滿，所以她才又轉而將注意力放在我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