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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123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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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刺咧咧的疼,他明知道鄭君怡將我尊嚴踐踏到何種地步,他明知道他傷的我有多深。他卻道是,是他慣壞了我?

“你放開我!”我狠狠推他一把,他紋絲未動,他用捻着煙的手猛然掐住我的下顎,聲線與冬空氣是一般冷:“我給你的股權,你為什麼不要?”原來是為這個生氣?

我心裏鬆弛了卻被他掐出的痛楚又引得火冒,我冷冷笑了聲:“我已經不是你的誰了顧南軒,我憑什麼要你的東西?”他的手越收越緊,笑容也愈發陰冷:“因為是我給的,你並沒有拒絕資格。”我快要奔潰了,心裏真是壓抑的緊。我猛地拍向他的手,卻紋絲未動,反而是觸到了煙頭,跌落下去,燙在他手背。

心瞬間變得更亂,我下意識要問他燙着沒有,他卻先一步抓住我扇到煙頭的手,看着指肚那點灰燼,眉梢緊皺。

旋即卻又鬆弛,他戲謔的笑出聲:“忤逆我,總會讓你自己受傷害。何不乖巧繼續留在我身邊,不用理會社會的舉步維艱。”我臉猛然通紅,我看見他話音落下,便十分骨的將我被燙傷的指肚,噙在了嘴裏,濡濕的細細啄潤。

那讓我心裏泛起一陣癢。我恐慌的撒開手,冷笑道:“我説了,我已經不是你的誰了顧先生,你説什麼做什麼,我已經沒必要去聽,去想,你明白?”

“放手吧,你和她相濡以沫,偶爾跟童小姐花前月下,讓我這多餘的人自由的活,很和諧,你覺得不好嗎?”他陰沉的注視我良久,彷彿在揣測我説這話時的心態,幾秒後他的離開我的手指,冷冷的哼了聲:“嘴硬。”

“是不是嘴硬你管不着!”他笑着搖頭,彷彿看不見我有多惱火,他欣長的指梢顧自梳上我有些亂的頭髮。

十幾被張菲兒扯得鬆動的髮絲,便那樣輕易就被扯了下來。我看見他的眼瞬間就被釘在上面,表情也冰封了一般寒冽。

沉默幾秒,他眸陰冷半眯盯住我的眼,道:“你應該記得,我縱容你離開我,是因為你答應了我條件,你答應我,不讓自己過的委屈。”

“戈薇,你做得到嗎?你做不到,跟我逞什麼嘴硬?是否我真縱容過度慣壞了你,讓你忘記了你是誰的女人。”

“走。

“他拽着我手腕,臉陰沉向車內走。我下都快咬爛了,猛然撒開他手的時候,那憋在心裏好久好久的話,終於隨着奔潰的淚水,衝他喊出來。

“顧南軒...““讓我受委屈的一直是你!是你!

“我猛然跑走,漫無目的,只想離他越遠越好直到看不見他!有人説愛一個人會在卑微的塵埃開出朵花,我覺得愛他我就愛到這個卑賤的地步,我每天承受着巨大的壓抑和道德譴責,心臟都快麻木了!但跟他在一起時我依舊很快樂很安心!離開時我依舊想着他,念着他,我就是忘不掉他!可現在呢?

顧南軒...你他.媽的就不能給我個擁抱!?!你知不知道哪怕那夜薄涼的人是你,説要我走的人是你!只要你給我一個結結實實温温暖暖的擁抱!我不會那麼痛苦那麼難受!

現在偶遇哪怕你只給我幾秒假笑,甚至當陌生人擦肩而過,也比你對我好卻是霸道與冷酷要來的好!但你就是從來如此,我能受到你愛的執着,但除了那刻骨銘心的生,我他、媽從沒受到你愛的温度你知道嗎!?我愛你越愛越卑微,你卻從沒為我改變過你想過嗎!?

淚水迸湧的,那夜我選擇沉默離開,多一聲響都不要發出。原來不是安靜,是硬把所有委屈所有傷,都在了自己心裏!

我真的很想告訴你啊顧南軒,你的愛,如此直接和殘酷,容不下任何迂迴曲折的温暖。哪怕知道那是愛,給人覺永遠是凍在厚冰下的心臟,會拘束,會冰冷,會殘忍,會自私,會窒息!現在,我再也承受不了了,你離我遠遠遠的!我不要把心裏那樣深愛着的你,扭曲成只會讓我壓抑的模樣!

心臟刺痛,大腦混亂,我不知他是否在身後追,我不想讓他追到。我突然很想去找古向佐,我太壓抑了,他總能讓我釋放心臟的重量。我也想厚着臉皮找他借一筆錢,因為我已經不想去找青姐了,我想要站起來,哪怕從來都是對友人薄臉皮的人,但我真的想站起來!我不想再被人叫要飯的,我不想再見到鄭君怡,總讓她對我理所當然俯瞰着、不屑着!

我不想!再見到顧南軒,我逃無可逃,連宣出心中對他的想法,哪怕他可能真會願意為我而改變,我也沒有那個資格!我不想!

砰~一個結結實實的碰撞,我覺,天地顛倒了方向。

“戈薇?你沒撞壞吧!怎麼回事我衝你喊了你沒聽到是嗎?”一個臂彎將我緊緊摟在懷裏,我睜開眼,詫異的看到,是古向佐。

説曹到。

“怎麼,誰在追你?”這樣説着,他的眼已經陰冷如鷹,一個眼,副駕駛的白先生便撥通了號碼,不知是報警還是叫幫手。

我急忙搖頭,説沒事,自己卻不由自主回過頭,然後心裏鬆口氣,卻也落寞的發現顧南軒並沒追上來。

古向佐盡收眼底,他從我眼中看出什麼,他慼慼眉,便讓我先上車再説。

惘的坐上去,也在那時,心驟然一緊。

我看見那輛銀白的車緩緩開到十字路口的另一道,車窗降下,顧南軒正好能看清這輛車裏的所有人。

他的臉,十分陰涼,大抵因為我拒絕他,而坐在別人車裏。他深邃的眸與古向佐陰冷的眼隔着幾十米距離對視着,誰也不相讓。

最後,他收回眸光,不再看我一眼,我們隔着車窗,擦肩而過。

我低下頭,指甲使勁掐着虎口細,儘管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車子緩緩行駛起來,不知開了多少分鐘,古向佐手把方向盤,突然問道:“小薇,你最近是不是喜歡吃含鐵高的食物?”我詫異的仰頭:“沒有啊,為什麼這樣問?”

“沒有?”我聽見他的聲音有種責怪:“那為什麼我的車皮扁了?”我還有點懵,看見他有意無意在車門劃出個腦袋大小的弧線,頓時哭笑不得,心情卻也舒暢許多。我告訴自己別再想那許多,然後戚眉道:“古先生,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他搖搖頭:“並非,那家咖啡廳是跟富榮華同期開的,就任經理告訴我昌盛老闆子鄭小姐大駕光臨,我自然要來看看,她有何賜教。”

“沒想到碰到你、、、是她又刁難你了?”我沒回答,心裏有點詫異——那咖啡廳是他的?

但想了想,倒又沒什麼可奇。富榮華和北上藝苑都是榮昌開業初期建設的輔助資產,咖啡廳離北上藝苑也只有半條街的距離,應該是同期建設的。

“我好像總是比他晚來一步。”他見我不回答,突然説道,銜支煙在嘴角,略顯焦躁的深悶一口:“哪怕是在我自己的地盤。”我知道他在説什麼,我卻不想讓他真的這樣想。我抿抿,還是問道:“古先生,雷小姐...還有三四個月就要生了吧?

他眉頭微戚,在後視鏡看了我一眼,他同樣明白我在説什麼,所以只是扯嘴淡笑:“大抵還有四個月吧。”緊接道:“我先帶你去我公司吧戈薇,還記得沒有,我那晚説過有些事情需要找你。”我思索幾秒,便點點頭。他扯嘴一笑,將車開的更快。

“董事長,下河村那塊地皮,村民索要的徵地費用實在太高,原定的時間可能需要延期。”

“不。”古向佐編起衣袖,對眼前秘書道:“時間不能再拖,調查清楚村裏誰的口碑最高,然後兩倍價格收購他們所屬的地皮,最多十户人家。條件是讓他散播出政府有強徵政策的消息,你們這段時間內便別去磋商了,我想熬不住的只會是他們。”

“是,董事長。”秘書出去後,古向佐潛意識開始批改文案,眼角一瞥,看見我幽怨的眼神,才輕笑了聲:“你身材太好了小薇,苗條的都快看不見了。”我氣笑了聲,道:“古先生,您找我來到底什麼事,就直説吧。我、、、”本想説我找你也有事,終究面子上掛不住,便説成我想回家休息了。

他並未在意,雙手抓着筆端兩頭把玩一會,將兩份文件放在桌面。

“這是什麼?”他淡淡一笑:“這是兩份實現願望的美夢清單,一份能讓你當我們榮昌分公司的銷售部實習經理,另一份,則能讓你做自營業公司的老闆,第一次註冊,暫時就五千萬吧、、、”

“你選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