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115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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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內心倏然一緊，我困惑且幽怨的看向古向佐，他明白我和顧南軒的關係，知道這對我而言是有多諷刺，卻反而將我推了出去。

但他都這樣説了，我也只能照做。我扯嘴出格笑，舉起酒杯，頭卻並未抬起:“祝顧總和顧夫人花好月圓，百年好合。”久久未聽見回應，我惘的抬起頭，看見顧南軒的眼陰冷到極致，直勾勾盯着我手心那杯紅酒，但就是半天沒有個響動。

氣氛的尷尬與微妙，已經顯然到能用眼看見，鄭君怡臉有些難看，她不動聲推了顧南軒一下，顧南軒咧嘴一笑，將酒杯高舉與我碰響，才讓她出笑容。

我卻滿心的與苦澀。

酒杯抿到嘴邊時，卻又聽見他沉靜的説:“今天晚上公司還有要務處理，我需要保持清醒的思維，這酒，還是免了。”鄭君怡的臉，倏然就能用眼看見的垮了。笑容僵硬在那個弧度，正如我滿臉錯愕。

顧南軒卻誰也沒理睬，他跟古向佐客套兩句，轉身走開，自始至終沒再看我一眼。鄭君怡僵在原地半晌，嘴角才扯出冷冷的笑意，跟着他的方向去了。

“有趣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他如此不照顧體面。”聞言我回過頭，氣得攥緊了裙襬:“古先生，你幹什麼！？”

“非要看我們都下不來台，你才開心、才滿意對不對！”古向佐似乎很不明白我為何這樣生氣，挑眉道:“我在幫你看清他真實的樣子，免得你再傻下去，有錯？”我將酒杯重重擱在桌上:“我有沒有看清他你不清楚嗎古先生？只是想看他難堪的窘迫，還是單純為了幫我，你是否自己也混淆了？”他的眼神驟然變得有些複雜，那讓我明白，至少他的出發點真的只是為不平衡而已。但我也真已經受夠了，顧南軒，鄭君怡，現在又來個古向佐！在這個差點被我錯過的他的生，我什麼都不要我只希望他能真的過得開心！我為什麼要夾在三個人中間像球一樣被踢來踢去！

我提起裙襬便快速向大門外走去，古向佐快跑兩步便抓住我的手腕，我回頭時，他低沉道:“戈薇，剛才的事如果讓你到不愉快”

“我自然是不會道歉的。”！

我快被氣死了，他戲謔一笑後臉卻變得很凝重:“別走，相信我，我在保護你。”保護我？好端端一個生宴會我有什麼危險需要保護啊？

我納悶的看着他，看見他眼神陰冷眺望四周一眼，道:“戈薇，你最近是不是過的太安逸，忘掉了一個人？”

“裴勇。”我內心倏然一驚，這是個悉的，快忘記的，現在想起來，卻依舊能讓我心驚膽顫的名字。

“你什麼意思？”古向佐腮幫鼓了鼓，警惕的眼神不像作假:“從社會高層的成功人士淪落為蹲過監獄的眾人笑柄，裴勇可以説對你恨之入骨。有我護着你，他自然恨到極致也不敢動你一指頭，但現在，你不覺得可能至少有兩個人為他撐，讓他有底氣想方設法再報復你一次？”我幾乎沒想，口而出:“顧升，鄭君怡？”他低低一笑:“你明白就好。而就算沒有裴勇，一個是眼見丈夫正在出軌的子，另一個則知道你是他的軟肋，所以，他們照樣不會放過你。鄭君怡還罷，明謀暗算，顧南軒自然能照顧你。但顧升在這個城市是與陰暗最深層的人有接觸，在這方面，他手下的馮東，在白哥眼裏只是臭未乾的小孩。所以，在白哥告訴我這裏沒有危險之前，你好好在這待著，哪兒都不準去。”説罷他轉過身，卻又突然回頭，嘴角異的勾起來:“待會兒會有舞會，我恰巧沒帶舞伴，我想以我們的關係，你不會讓我那樣尷尬。”我沒回答，而是困惑的問道:“古先生，你為什麼總幫我？”他眉梢一擰:“我説過我對你有好，而在我眼裏對有好的女孩出手幫襯，是個男人，便不需所謂的理由。

“我還是不語，他這話以他的格而言，不假，但有些空。從裴勇手裏救了我沒什麼大不了，但如果是鄭君怡或顧升想針對我，他從中作梗，卻是影響甚大。

而無論怎麼講，他到底還是個利字當頭的商人，我不覺得他為人風趣自由便代表他情用事。

他久久未語，半晌後生硬的開口:“我只能告訴你，從顧南軒為了你和我談判那天開始，你的生活，就已經在無聲中變得面目全非。有人想利用你，有人要害你，也有人要幫你。

““而就有這樣一個人，他不選擇幫你，也不害你，但不準別人動你。正因為他，顧升才沒利用他最殘酷直接的手段，將你這個顧南軒的軟肋牢牢抓在手裏；而我，也是因為他的態度，才能暫且撇下利害，單純站在朋友立場，予你出手相助。

“説完他便轉身走了，留下我呆滯的看着人海憧憧。

他説的是誰？為什麼我一點映像都沒有！能讓顧升忌憚的肯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別説我腦海本沒印象，就算有，他為什麼要庇佑我？

思索中，優美柔緩的音樂奏起，彷彿已成習慣，整個大堂的人頓時成雙成對翩翩起舞。

我望着這温馨美妙的一幕，心裏卻空落落的。我用足目力，卻怎樣也看不見顧南軒和鄭君怡共舞華爾茲是怎樣琴瑟和鳴的美好畫卷，只能孤寞的獨自站在角落，望着別人的幸福發呆。

真諷刺。

倒是，比以前心裏還沒有那個他時，更加的孤獨寂寞了。

我自嘲一笑，手中的抿盡，又要立馬再抓起杯紅酒借酒消愁。指梢卻被人緊緊攥住。

那悉成記憶的觸幾乎讓我不看也知道是誰，我沒回頭，抿低聲道:“不需要陪她跳舞嗎？她是你的子。

“顧南軒望着我桌前三四個空的高腳杯眉頭緊戚，:“她是我的子，但我只想與你共舞。

“他這樣説，我心裏更酸澀了。我咬着搖搖頭:“不必了顧先生...你不必可憐我，我也有舞伴，古先生，應該正在找我。你去陪顧夫人就好了。

“話音落下，我就想起身走開，手上傳來一股大力，睜開眼，人卻已經被摟在他懷裏，墜入了舞池。

我看見他嘴角陰冷的勾起:“你是我的女人，他算什麼東西？‘我不語，頭使勁低着，深怕被人看見引起非議；他卻似乎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從舞池邊緣，腳步引領我直漂入了中央，生怕被人看不見一樣。

“抬頭，看着我。”他語氣很生硬，我怯怕的抬起頭。他嘴角微揚:“你和古向佐最近來往似乎很密切，怎麼，因為他跟我不一樣，只有婚約，卻有名無實？”這話，頓時將我惱了。

我使勁掙扎，卻掙不。我冷冷的笑了聲，道:“與你何干？顧總，請別忘記了，你和我現在只是職務關係而已。”他舞步一頓，很快又恢復正常，笑聲很陰冷:“不管你覺得我們是什麼，你是我的。”我抿不語，心情很複雜。正在那時候，我看見陳道穿過人羣走了過來。他在顧南軒耳邊低語幾句便又匆匆離去了，顧南軒的臉變得有些陰沉。

“怎麼了？”我還是控制不住的問道。

他緊緊凝視着我的眼，彷彿想看清什麼。

最後只是搖搖頭:“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