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五章潛伏聖宮偵秘奧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信步走了一會兒,眼看滿街燈火,心頭一動,暗忖道:“習武以來,尚未見人家生死相搏過,何不去南城外看看‘金陵小五通’跟:白面書生’那兩個傢伙到底鹿死誰手?”他想着,便向街旁店家打聽怎麼個走法,問清了,神一提,立朝南城外奔去。

賓駐足舊址,如今已於那株古松下蓋成一座“過鬆亭”亭前是片半畝大小的空地,因時序已人涼秋,乘涼無人,一到夜晚,荒涼異常。

單劍飛來至當地,提氣躡足,由樹蔭下側身向前面石亭挨着走去,身貼亭柱,然後再自亭柱旁緩緩探出視線,這時明月東昇,正是初更時分,空地上,兩條身形相隔丈五對峙着“白面書生”手執判官雙筆“金陵小五通”手上拿的,則是一軟鞭。

當下但見金陵小五通嘿嘿笑着道:“是的,我:金陵小五通’在江湖上的確不算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不過比起你:白面書生’來大概還差不到哪兒去,閣下居然敢自嘉魚一直跟蹤到這兒來,這份膽量端的令人佩服,因此之故,閣下雖願做個枉死鬼,姓金的對閣下的居心何在卻反倒不能不個明白了。”白面書生簡潔地陰陰地説道:“沒別的,黑吃黑!”金陵小五通微意外道:“再説一遍看看!”白面書生冷笑道:“明眼人不説瞎話,你‘金陵小五通’和我‘白面書生’,彼此都是塊什麼料子,彼此明白,談到一個“玩’字,你姓金的並不一定就比我姓吳的更具‘真才實學’,但在那些門兒花樣方面,你們‘金陵雙狼’由於有個號稱:粉紅叟’的老鬼師父,我姓吳的承認得拜下風,正如閣下剛才所説“我們之間從無過節兒’,所以,要化干戈為玉也並不難,一句話,:消魂散’、‘金槍丸’,一樣出一瓶來!”金陵小五通然大怒道:“真是説的比唱的還好聽!你以為這兩樣東西是那麼好煉製的麼?我身上會經常帶有十瓶八瓶不成麼?”白面書生道:“答應不答應是你的事!”金陵小五通忽然仰天狂笑起來,白面書生陰陰説道:“人生苦短,乘此機會多笑兩聲也好!”金陵小五通笑聲一收,突然注目道:“吳朋友,知道你我刻下正站在什麼地方説話?”白面書生陰聲道:“據我所知,‘玉帳聖宮’的例,似平並沒有附註上:惟姓金的不在此限’的吧!”金陵小五通忽又狂笑起來,白面書生輕輕一哼道:“笑得更動人!嘿嘿,笑吧,笑夠時再通知一聲就是了!”金陵小五通蔫將狂笑打住,跨出一步,陰陰獰笑道:“現在就可以通知你:如果還想多活幾天的話,馬上掉頭滾蛋還來得及!”白面書生哂然側目道:“不反對只要出來的‘丸’、“散’貨真價實,橫豎今夜沒有第三者在場,姓吳的發誓永不一點也就是了!”金陵小五通臉一仰,本待再打哈哈,眼皮眨得一眨,態度忽改,探手自懷中取出一隻錦袋,朝前一丟道:“要就拿去吧!”單劍飛於暗處瞧得頗意外,心想這廝轉變得這麼快,難道有詐不成?

白面書生戒備地一把接住,一面以眼角監視着金陵小五通,一面將雙筆並左手,以右手摸索着拉開袋口;先取出一隻黃小瓶拔開瓶嗅了嗅,放回去,又取出一隻紅小瓶打開仔細嗅了一陣;最後,臉上浮出滿意的笑容,顯然兩瓶“丸”、“散”都沒有假,當下謝也不謝一聲,身軀半轉,便待騰身離去。

金陵小五通突然低喝道:“且慢!”白面書生轉過身來冷笑道:“想點‘回扣’是不是?”金陵小五通又上一步,陰聲道:“吳朋友早走一步與晚走一步,諒無大礙,金某人素來有個怪癖,吳朋友如不摸清了就這麼一走了之,豈不遺憾得很?”白面書生仰臉道:“那不是太榮幸了麼?”金陵小五通陰陰地接下去道:“金某人這個怪癖便是喜歡別人將已經到手的東西,為了一句話,又乖乖地雙手送回來了白面書生仰臉道:“那句話一定彩異常!”金陵小五通沉聲道:“好説!金某人只是就將成為玉帳聖劉之一員,聖官方面大概不會拒絕,如此而已,貽笑大方了,吳朋友現在可以請便了!”白面書生果然聽得一呆,但旋即大笑起來道:“好險,好險,只差一點點就要‘雙手送回’了!哈哈,可惜聖宮的考選武會早已舉行了幾個月,同時尊駕一副尊容似也不比吳某人漂亮多少,哈哈哈哈…”金陵小五通聲不動,直等白面書生笑聲衰歇,陰沉地又上一步道:“什麼叫‘萬劍會’?什麼叫‘護劍會’?這兩種組織都出入活動在哪一帶?老兄,這些你知道嗎?”白面書生張目口道:“你…你知道?”金陵小五通嘿嘿一笑道:“豈敢?所以説,在金某人渡湖之前,事情仍有商量的餘地。

借吳朋友一句話:‘橫豎今夜沒有第三者在場,姓金的發誓水不一字也就是了!”白面書生臉數變,忽然笑道:“老兄,另外有件事可曾想到?你老兄雖町憑此向‘玉帳聖宮’邀寵,我吳某人難道就不會反其道而行,也拿這個去向‘萬劍會’與‘護劍會’尋求翼護嗎?”金陵小五通嗤鼻冷哼道:“聽起來真像容易得很了。”白面書生哈哈一笑道:“看起來的確很難不過,吳某人只須出去放放風,就説‘萬劍會’與‘護劍會’秘密已漏,知詳情,吳某人可以奉告,那時,如果無人自動找我姓吳的聯絡,就真是怪事了!”金陵小五通想了想,覺得果然有理,神為之大變。

白面書生又是一陣得意大笑,口道一聲失陪,身形於笑聲中拔升而起;金陵小五通正待揚鞭縱身,半空中忽聽有人沉喝道:“乖乖地給我躺下!”撲達一聲,白面書生凌空摔落,口張處,噴血如箭,‮腿雙‬抖了幾抖,立時氣絕i隨着白面書生的摔落,一條灰身形同時飄然下降;單劍飛閃目看去,心頭一震,幾乎駭呼出口:“胡駝子。”胡駝子落地後,一弓,俯身自白面書生懷中摸出那隻錦袋,面對金陵小五通冷冷問道:“聽説過‘聖宮’中的‘胡駝子’沒有?”其實,胡駝子這一問本就是多餘的;他一掌將向“萬劍會”與“護劍會”報訊的白面書生劈死,已夠説明一切的了!

金陵小五通眼見胡駝子如此身手,早已驚佩得五體投地,這時忙不迭弓身道:“久仰,久仰!”胡駝子將錦袋往前一送道:“拿去!老夫另有要務在身,你自己找船渡湖!”金陵小五通哪還怠慢,急急弓着身軀走上去,口中連聲應道:“是的,是的。”胡駝子淡淡吩咐道:“小心了”手掌一翻,突向金陵小五通頸間切去,金陵小五通只在喉頭“嗯”了那麼一下,脖子一歪,擺擺然倒地!

單劍飛先怒後驚,完全看糊了!

胡駝子以聖宮人物的身份,打死白面書生尚有可説,如今意又將金陵小五通打死,這可該怎麼解釋呢?

他們這次出宮為什麼?聖宮不是正迫切需要有關“萬劍會”與“護劍會”的消息嗎?

單劍飛愈想愈覺得胡駝子這個人不但不可理解,同時也太可怕了,心生寒慄,不將全身移藏柱後,臉面剛剛縮回,即聽空地胡駝子在自言自語地道:“老夫算定這兩個傢伙身上會有這類玩意兒,果如所料,嘿嘿嘿,小金寶呀小金寶,你這蹄子,口u聲聲嫌老夫年老無用,嘿嘿,下半夜可夠你這蹄子受用的了,嘿嘿嘿…”聲漸去漸遠,剎時寂然。

單劍飛聽呆了,他做夢也沒想到胡駝子竟是這麼個下作的人!

常年處身聖宮鶯燕羣中,耳濡目染,難免不為聲所動,一旦外出,偶爾宿娼,尚不算什麼大罪惡;但是,以他胡駝子這把年紀,竟因貪而棄公務於不顧,且於出手間那麼卑劣狠毒,豈不令人為之齒冷?

單劍飛發了一會兒呆,輕嘆着搖搖頭,返身向城中走去。

回到客棧,棧中人已多安息,只賬櫃後面有個夥汁,伏着打盹,他也不去驚動,悄悄走進後院。

經過胡駝子卧房窗下,房中黑的,一絲聲息沒有,於是,他徑自回到自己房中。

閂上房門,和衣倚躺牀頭,面對孤燈如豆,腦海中思起伏不定,回憶過去,恍恍惚惚,展望未來,渺渺茫茫,而對目下武林,除了茫和慨,他説不上什麼來,他所接觸到的,只是一片骯髒和雜亂…

他電不知在什麼時候倦極睡去,醒來時,天已大亮。

他見陽光已自窗外穿簾入,驚覺時辰不早,立即一啊躍起,匆匆整衣奔出,瞥及隔壁房門虛掩如故,知道胡駝子尚卧未起,始放心地深深籲出一口大氣;想及昨晚之事,不由得心底暗哼道:“不得耽誤一早上路,是你板着臉孔吩咐的,現在可要對不起了!”於是他也不管對方什麼時候回來,總共才睡了多久,走卜去敲敲門框叫道:“喂,胡大師傅,好升帳啦!”不知是胡駝子沒有聽到,還是故意不理,房中竟然久久不見回應。

單劍飛火了,腳尖一踢,房門向裏飛開,碰出很大聲響,又叫道:“懶覺人人會睡,胡大師傅…”目光一直,倏而住口;牀上枕被疊得整整齊齊,鬼影子也沒有一個!

是已經起牀?還是本徹夜未歸呢?

他連忙跑去前面問店夥,那個斜眼店夥將一對眼珠轉去眼角,歪着脖子笑道:“這個麼…嘻嘻…除非不得其門而人,否則的話,能玩個十天半月就回來,那已算不錯的了…”單劍飛氣為之結,那名店夥頭一甩,將一對眼珠換一個方向,壓低嗓門兒又笑道:“‘碰上小金寶,有氣不會散,銀子不光不會了…”額角一低,突將一對眼珠向上推升,自雙眉之間望向單劍飛,笑着噯昧地道:“這兒除了‘小金寶’,最近又來個“賽金寶’,談到那一方面,喝!嘿!怎麼樣?相公,有意思不?”單劍飛伸手一拍對方肩頭道:“很好,等等再説吧!”那夥計殺豬般的一聲痛叫,手上茶壺撲託跌落,滾水濺上腳背,又惹來一陣怪叫怪跳。

單劍飛只作不知,大步走出前廳。

他在城中隨意逛蕩,中午返棧一問,沒有回來,晚茶時分又回來問,依然沒有回來!

天黑了,上燈了,還是沒有回來。

單劍飛好幾次忍不住要問明地點找將前去,最後想想,又忍下了;他實在不願涉足那種地方,店夥的話無非是誇大之詞,這兒是岳陽,與君山只一衣帶水之隔,胡駝子縱然一時胡塗,説他會為女昏頭,則絕無可能。

他想道:“算了,算了,多等一天,就多等一天罷。”可是,出入意料之外的,第二天,整整一天,胡駝子依然不見音信。

這一來,單劍飛可無法再容忍了,等到天黑,他問明那個小金寶的住所,忿忿然走出客棧;小金寶住西城,就在岳陽樓左近,不消盞茶工夫,已然抵達。